第34章 第34章
【你心疼別人我會生氣的。】
兩個人膩膩歪歪快到中午時分,門再次被管家敲響:“趙少爺,您的衣服。”
趙嶺已經麻木了,他感覺他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他和簡少鈞的關係,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徒勞地解釋了一句:“這次麻煩你家少爺了,一早上麻煩簡律回趟家還要跟我商量工作上的事。”
管家笑眯眯地頷首:“看得出來。”
趙嶺發誓他看見管家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遊走了一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和吃早飯時穿得一樣的襯衫,趙嶺徹底絕望了。看上去誤會解除了,但卻又沒有完全沒有解除。
木然地接過衣物,木然地關上門,又木然地回身看着簡少鈞,趙嶺十分之困惑:“我以為這種大家族講究個什麼傳宗接代,為什麼他們個個都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
“老爺子不見得那麼高興,不過大部分人應該是高興的。”簡少鈞對於這一幕已經有所預見了。
趙嶺眨了眨眼,他總感覺也許他們高興的原因與思想先不先進無關,很快簡少鈞就解答了他的疑惑——
“對於這樣的世家而言,並非所有人傳宗接代他們都是高興的。我要是找了女朋友,第一個跳腳的就是金承業。”
簡少鈞在說起這件事時,語氣淡漠得彷彿事不關己,趙嶺卻有些難受,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共通之處——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如果今天真的一堆人蹦出來對他們指手畫腳,哪怕趙嶺知道他們只是合作關係,此刻也一定將白眼翻上了天。可如果沒有一個人在意這件事,他卻又替簡少鈞而鳴不平。
就像電視劇里的那樣,把可能會產生競爭的孩子給養廢。趙嶺想到這裏也問出了這個疑問,誰知簡少鈞很認真地點點頭:“會有,白渠和薛子義都是這種情況。”
趙嶺頓時睜大了雙眼:“他們倆也是養子?”
簡少鈞愣了片刻后,旋即大笑:“那不是。”隨後他解釋道,“薛子義和他兄長是雙胞胎,他們出生的時候請人算了一卦,說是他和他兄長相剋,所以他小時候是在外宅長大的。就算是現在,他基本上也不回老宅,滿世界的飛。白渠呢,情況更特殊一點,他是白家小姐獨身時生下的孩子,雖然也姓白,但是白家並不看重他。”
“他缺席頒獎晚會和這個有關係嗎?”
簡少鈞有些吃驚趙嶺竟然知道這件事,微微頷首:“有一些,白家雖然不重視他卻不肯讓他拋頭露面,他們家極為傳統,到現在還動不動開祠堂。”
趙嶺恍然:“感覺也好慘。”
“過來。”簡少鈞衝著趙嶺伸出手,趙嶺不明所以地走了過去,緊接着就被拽了過去,椅子咿咿呀呀地趙嶺生怕下一秒兩個人就得坐在地上。為了避免管家的目光更加意味深長,趙嶺趕緊撐住了身子,訥訥道:“快吃飯了,回家再說……”
耳邊傳來簡少鈞帶着熱氣的輕笑:“趙總思想有些不純潔。”
趙嶺:“……”到底是誰不純潔?
緊接着趙嶺就覺得自己脖頸處被手指按了按,簡少鈞湊得極近,呼吸撲上去時將那一片染成了緋色:“你心疼別人我會生氣的。”
趙嶺:“……”要不,他還是給簡大律師咬一口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這毛病。
眼看着時間就要到十二點了,兩個人一評估真要把持不住准得誤了午飯,於是兩人很有默契地都離對方遠了一些。
趙嶺也趕緊轉移話題,他把管家送來的衣服放在床上,展開一看是一套全新的西裝,比昨晚他穿的禮服要簡潔許多,趙嶺撓了撓頭:“這太麻煩了,其實我穿你的衣服就行。”
“穿吧,是我讓他拿過來的。”簡少鈞含笑道,“尺碼我問了白,應該沒問題。”見老爺子穿得嫩一點好,但面對其他人總不能讓趙嶺失了面子。”
“等等。”趙嶺僵着脖子轉向簡少鈞:“你問的白渠?”
“嗯,怎麼?”
“那他這樣不就知道我們昨晚幹了什麼嗎?!”
簡少鈞挑起眉梢:“所以?他自己孤寡總不許阻止別人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吧?”
趙嶺:“……”完了,下次他還怎麼澄清?
瞄了一眼理直氣壯的簡少鈞,趙嶺突然間就沒有了心理負擔,總歸誤會都是簡少鈞的朋友:“下次你自己去解釋。”
“解釋什麼?”
“我們的關係。”
“這有什麼可解釋的?”簡少鈞聳了聳肩,“不就合作夥伴的關係嗎?”
“你醒醒……”趙嶺嘴角抽了抽,“你沒看他們的眼神?他們快要把我們打包進民政局了。誰家合作夥伴去民政局的?”
“那是他們法盲,民法典規定了結婚得是男女雙方,我們性別不行。”
這是重點嗎?!
就在趙嶺炸毛之際,簡少鈞悠悠地說道:“當然,如果你有這個訴求,我們也可以考慮教堂。”
“我沒有在考慮這種事情!!”
“如果你想要的話可以告訴我,滿足合作夥伴生理心理上的需求是我應做的。”
趙嶺:“……”那如果合作夥伴想要謀殺甲方呢?!
最終要是管家的催促打斷了一場可能發生的激情殺人,兩人跟着管家一路走到餐廳,這一次是中式餐廳,趙嶺自覺地坐在了圓桌的下首位,卻被金博贍給叫住了,衝著趙嶺和簡少鈞招了招手:“坐到我這邊。”
長者請不敢辭,趙嶺跟着簡少鈞來到金博贍身旁,隨着他們的走動,原本還在交頭接耳各干各的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目光隨着趙嶺和簡少鈞移動,內心忍不住猜測趙嶺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就入了老爺子的法眼了?趙嶺並不遲鈍,他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但他此刻更關心地並不是自己,而是坐在老爺子另一邊的金承業和陳貽。
難道昨晚是他的幻覺?
此刻陳貽坐在金承業右邊,皓腕挽着金承業的手臂,不知道聽見什麼好笑的事笑得東倒西歪。而金承業正在剝橘子,剝好後送達了陳貽的嘴角。兩人旁若無人地秀着恩愛,看得趙嶺又是反胃又覺得詫異。
簡少鈞見此場景眯起了雙眸,他見趙嶺直勾勾地盯着這兩人看,伸手將趙嶺拽回了身。藉著桌子的掩飾,在趙嶺的手心中寫了一個字——一個“鬼”字。
有鬼?
確實是,趙嶺仔細辨別後注意到了金承業的僵硬,尤其是陳貽每次貼近他的時候,他本能地會往走邊傾斜。雖然看着親密無間,但兩人朝相反方向傾斜的腦袋暴露了他們的真實關係。
但趙嶺並不清楚為什麼這兩人要這樣逢場作戲。
他不知道但簡少鈞猜到了一些。
簡少鈞的眼底寒光乍現,雖然很快就被斂入了眼底,但還是讓金承業打了個寒顫。
金承業、陳貽還有陳緯,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這兩人表現得越甜蜜,簡少鈞就越覺得其中有鬼,就是不知道陳緯的所作所為金承業知道多少,又參與了多少。
想起昨晚那份發送到他郵箱的鑒定報告,簡少鈞垂在身側的手攥成了拳頭,他此刻只能依靠這個動作強壓住自己的憤怒。
那是他送去鑒定中心的兩瓶陳緯本想通過那兩個女人轉交給趙嶺的酒,鑒定結果顯示——酒內含有甲.基.苯.丙.胺。
那晚的不速嬌客,目的遠遠不僅僅只是為了“招待”趙嶺,那兩瓶酒蘊藏着的陰謀才是真正的殺招。
可他們想要趙嶺的什麼?
無論是美女還是暗藏玄機的酒,這樣的方式無意是意圖想要控制趙嶺。
可他們控制趙嶺的目的是什麼呢?
簡少鈞不知道,但只要他一想到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趕過去,如果趙嶺真的開了一瓶酒,如果按照趙嶺睡前喝上一點酒的習慣……
一想到這個可能的後果,簡少鈞只覺得通體生寒。
作者有話說:
?甲.基.苯.丙.胺:冰.毒的主要成分。
——
趙嶺:白渠,你聽我說,昨天晚上……
白渠:簡少鈞竟然讓你往外說這種事?!
趙嶺:哪種事?
白渠:就是導致你們禮服怎麼髒的怎麼破的怎麼壞的事。
趙嶺:……
#算了,還是去民政局吧#
——
昨晚的800字還得繼續佘着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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