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藍色矢車菊
幹部開會,朗姆、貝爾摩德、琴酒、皮斯克四人到齊。
“先生,我倉庫里裝的可全是違禁品,琴酒全給我炸/了,現在上面還在追責倉庫的負責人,很可能就會牽連到組織!”朗姆朝屏幕另一端的boss告着狀。
“直接把負責人幹掉就好了。”琴酒聲音冷靜:“先生,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誤,請讓我去幹掉負責人彌補這一切。”
“琴酒,你不要太得意,你這根本就是故意針對我!”朗姆聞言勃然大怒。
“你說得對。”琴酒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模樣,只一雙眼睛冷得徹骨。
皮斯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都不說。
貝爾摩德則露出個風情萬種的笑容,朝朗姆說道:“朗姆,我倒是聽說,你為琴酒的這次美國之行增添了一點小驚喜?”
“我已經說了,那都是烏蘇酒和琴酒有私怨,所以他才會向FBI透露琴酒的位置,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你還要怎樣!”
琴酒語氣嘲諷:“人死了,死無對證,當然怎麼說都是你對。”
“琴酒,我承認,我們之前是有一些小矛盾,但是我也不是沒有容人之量,這些年過去,那些矛盾我已經看淡了。”朗姆擺出一副大方寬容的姿態。
琴酒朝後退了一步。
所有人都很詫異,沒想到琴酒竟然會在朗姆的面前示弱。
“抱歉,先生,我有些想吐。”琴酒抬起一隻手裝作不適地捂了捂嘴巴,朝屏幕另一端的boss道歉。
皮斯克立刻扭開頭,忍俊不禁。
貝爾摩德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就當著朗姆的面笑出了聲。
朗姆都要被這句話氣/炸/了,但有boss主持會議,還容不得他造次。
也就在這個時候,boss終於開口了,聲音沒有起伏得令人聽不出喜怒:“琴酒,朗姆,你們都是我的得力下屬,無論哪一方有任何損失我都會很難過,這次的事情下不為例。”
“是,先生。”兩人偃旗息鼓,異口同聲。
說完之後,卻又互看不順眼地互瞪了一眼。
琴酒從不會給自己惹麻煩,更加不會惹那種無法收場的麻煩,這次也算是朗姆不對在先,先生處理不公在後,所以他炸了倉庫的事情就這樣輕飄飄揭過去了。
一直到會議結束,皮斯克始終不發一言,匆匆離開了倉庫。
貝爾摩德倒是並不介意自己會不會得罪朗姆,笑着伸手搭上了琴酒的肩膀,溫柔地發出邀請:“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現在?”
“對。”
“好。”琴酒沒有拒絕,上了貝爾摩德的車離開。
先生開口,朗姆無法繼續追責,但他看着遠去的車子眼神中的恨意幾乎要具現化了。
“等着吧,琴酒!”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開着車子,貝爾摩德愉悅地笑出了聲。
“你這次可是將朗姆給打痛了。”
“還不夠。”
“得了吧,你也稍微收一收脾氣,你炸的那個倉庫裏面可都是朗姆的私藏,不是組織的財產,是他一點點從組織里摳出去的,如今卻全都被你給毀了,估計要肉疼得好幾天都睡不着覺。”貝爾摩德調侃着,也嘲諷着朗姆的凄慘。
琴酒的臉上這才多了幾分笑意,說道:“不正是你告訴我的嗎?”
琴酒想報復,但他事實上並不知道哪個倉庫裏面的東西值錢,是貝爾摩德在他回國之前主動給他打去了電話,告訴他朗姆將近些年從組織里賺到的錢大部分都換成了古董,然後私藏在了那個倉庫里。
違/禁/品?
笑話,不過是朗姆為了讓boss懲罰他的說辭罷了。
他
雖然炸了倉庫,但一來不會暴露組織,二來沒有損傷組織的利益,更何況他還是苦主,這種事情boss會理會朗姆的告狀才怪。
“我這次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是不是該好好報答我一下?”貝爾摩德問。
琴酒語氣輕快:“好,你說。”
貝爾摩德看着琴酒,眼神中情意綿綿,溫柔繾綣地說道:“我在賓館開了個房間,我們要不要……”
“貝爾摩德,停車。”
過於淡漠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旖旎氣氛,貝爾摩德冷哼了一聲,一腳剎車將車子猛地停下,別開頭不看他。
琴酒解開安全帶下車,走到駕駛位這邊從車窗遞進去一張銀行卡,道謝:“這次的事情多謝了,有事需要我幫忙可以隨時聯繫我。”
“誰要你的錢!”貝爾摩德氣憤地將卡掰斷,又是一腳油門將車子開走了。
琴酒有些無奈,他是真的很感激貝爾摩德的幫忙,只可惜對方的要求太過,他實在無法達到。
他沒有喊伏特加來接,就沿着馬路彷彿漫無目的散步,微微恍惚。
“阿陣。”
彷彿有誰呼喚着他的名字。
“鷙鳥將擊,卑飛斂翼。”
有人曾這樣告誡過他,但他果然還是做不到。
他該示敵以弱,然後一擊致命,卻總在朗姆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中給予反擊。
他不是脾氣多好的人,對於得罪了他的人,他一刻都不想忍,尤其是在離開高明之後,他的心態似乎越來越不穩了,就連數豆子都無法完全緩解他心中的焦躁。
所以,他反擊了,這次反擊會迎來對方怎樣的警惕與報復,琴酒有設想過,但是他不想等。
他的身邊,已經沒有誰能讓他這樣委屈自己了。
“哥哥,買朵花吧,可以送給喜歡的小姐姐。”一個賣花的女孩子拿着一籃子鮮花攔在了琴酒面前,眼神希冀地望着他。
“今天不是情人節。”
“但是我沒有錢吃飯了。”小女孩很認真地看着琴酒說道,大眼睛晶瑩透亮。
聽到這話,琴酒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問:“你們賣花的都這麼喜歡賣慘嗎?”
“啊?”
“一個個身世凄涼,彷彿對過台詞。”琴酒的語氣毫不留情,直截了當拆穿小女孩虛假的悲慘身世。
小姑娘年紀不大,也就十歲出頭的樣子,被琴酒這句話懟得面紅耳赤,抱着花籃轉身就跑。
琴酒卻抓住了她手上的籃子,連花帶花籃一起拿了過來,又塞給了她一大把鈔票,說道:“我全買了。”
小女孩驚喜極了,連忙接過錢說著吉祥話:“哥哥,你一定能追到喜歡的女孩子的!”
小姑娘說完便抱着錢跑了,一路上蹦蹦跳跳,開心地像一隻靈動的小鹿。
“不是女孩子。”琴酒垂着眸子,從嗓音中發出低沉的呢語。
他喜歡的,才不是什麼女孩子。
琴酒將花帶回了家,然後將花按照種類的不同捆成了幾個花束,放到乾燥通風的地方準備晾乾。
“一周吧。”琴酒呢語,時間有些久遠,他竟有些記不清了。
一周之後,乾花晾好了。
琴酒將床頭柜上的小木箱打開,裏面已經放了一束藍色的矢車菊乾花,周圍鋪着麥穗以免乾花壞掉,他將矢車菊的乾花拿了出來,又將新涼好的乾花小心地用漂亮的絲帶進行裝飾,然後放到了底層,又將藍色的矢車菊乾花放到了最上面。
看着滿箱漂亮的乾花,琴酒想,就算沒有高明,他也可以做的很好。
“叮咚”,手機短訊。
琴酒低頭看了眼,是貝爾摩德發來的,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gin,我看到漂亮的藍寶石在接觸朗姆的人。】
琴酒的臉色當即一變,蘇格蘭要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