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襲
從洛根國際機場離開,兩人打了輛出租,直接前往附近的一家星級賓館。
開了兩個房間作為臨時據點后,蘇格蘭進入了琴酒的房間,看着他快速畫出行動路線圖並講解這次的行動。
他們這次的目標不為殺人,而是為了和一個大集團的軟件工程師進行交易,拿到一款木馬程序。
交易的地點設在波士頓的公園街教堂,時間定在上午十點鐘,因為交易物品只是一張支票與一個優盤,物體較小,隱藏方便,在人多的地方進行反倒可以掩人耳目。
進行交易的是琴酒,蘇格蘭則負責在外面接應,波士頓有一家常人知之甚少的租車行,租車需要比其他地方高數倍的保證金,優點則是不需要實名登記,也沒有人會詢問租車的原因。
在來美國之前,琴酒便已經聯繫過一個黑市的商人,等下就可以出去拿槍。
蘇格蘭詫異地看着琴酒,明明不是霓虹的地盤,琴酒卻依舊可以將計劃佈置得這樣周全,實在超出了他的預料。
麻煩啊,越是這樣,就越是讓蘇格蘭感受到了琴酒的可怕,他必須儘快從這個人的視線內逃離才行。
“明白了?”將計劃簡單複述了一遍,琴酒問他。
蘇格蘭問:“我接應的意思,是需要我找個狙/擊/點架/槍嗎?
“不,這裏是美國,盡量不要動手。”琴酒冷靜地說道:“你只要開車等在外面就好,武器是用來以防萬一的。”
蘇格蘭點了點頭,明白了。
計劃說完了,蘇格蘭便離開了琴酒的房間,琴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出去取槍,回來後分給了蘇格蘭一把狙/擊/槍和一把手/槍。
交易的時間是第二天,兩人暫時在賓館休息,蘇格蘭睡得並不安穩,所以晚上聽到些微動靜立刻便清醒了。
但一隻大手,已經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別喊。”
對方冷漠的聲音令蘇格蘭睜大了眼睛,是琴酒!
這大晚上的!
孤男寡男,他夜闖房間?
難道貝爾摩德說的是真的?琴酒對他很感興趣,並且已經忍不住了?
蘇格蘭打了個寒顫,心裏正糾結要不要為了卧底任務犧牲自己的清白,就聽見琴酒低到極點的聲音。
“我們的行動泄漏了,FBI的人在外面。”
蘇格蘭一愣,表情變得凝重。
泄漏?誰泄漏的?
以琴酒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和在組織的地位來看,他絕對不可能是卧底,蘇格蘭也絕對沒有將這次任務的信息外傳,甚至因為事發突然他連公安那邊都沒來得及打招呼。
是不是他傳出去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琴酒會不會懷疑他?畢竟這次任務只有他們兩個參與。
“呵。”琴酒冷笑了一聲,聲音彷彿掛着冰碴。
他知道是誰泄漏的。
這次任務,只有他和蘇格蘭知道詳情,就連伏特加都只知道他要來美國,卻並不知道任務的詳情,更加不會知道他們的落腳點。
能了解這一切,有資格知道這一切的,除了他們兩個就只有朗姆了。
對方到底是組織的二把手,哪怕琴酒努力瞞着他,但他的權限太高手底下的人又多在情報方面能力突出,能夠查到他們的落腳點並不困難。
只是他真的沒想到,朗姆竟然會給他玩這一手。
那傢伙,就不擔心這樣的情報泄露出去會影響到組織的任務嗎?
“跟我走。”琴酒鬆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示意蘇格蘭跟上自己。
FBI行動很小心,現在還沒有完全摸上來,琴酒帶着他撬了樓上一層的一個空房間,扯開一床被子便拉着蘇格蘭躺了進去。
蘇格蘭被嚇了一跳:“琴……”
琴酒卻用力摁下了他的頭,然後脫掉上衣,整個人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正在此刻,門口傳來一聲大喝:“FBI!Openthedoor!”
下一秒,房門被用力踹開。
琴酒的身體一個起落,緊接着宛如受到驚嚇般縮進了被子裏,用雙手緊緊扯住被子,腦袋用力埋在了蘇格蘭的胸口。
長長的銀髮留在外面,柔順濃密地宛如瀑布,被子裏的人似乎還在微微顫抖着,只露出半邊白皙的肩膀留在外面。
踹門進來的FBI瞬間傻了眼,眼看着“女人”的肩膀落在外面,被他的男人連忙用被子遮好。
“你們要做什麼?”蘇格蘭的反應也極快,立刻露出憤怒的表情朝幾人吼,同時丟出了身後的枕頭:“滾出去,都滾出去!”
“抱歉,這位先生,打擾了!”即便FBI的行事風格向來強硬,此刻卻也還是理虧地連連道歉,連忙退出去為他們關好了門。
FBI的人離開了,蘇格蘭卻仍舊驚魂未定,聲音都有些發顫:“他、他們走了。”
“你在怕什麼?”琴酒抬起頭,銀色的髮絲靜靜地散落在蘇格蘭的頸部、胸口,青年的眼中帶着幾分玩味兒,語氣惡劣:“別多想,我喜歡成熟的。”
像是蘇格蘭這種小嫩草,食之無味。
琴酒走到一旁穿好衣服,蘇格蘭這會兒才像是終於緩了過來,咬着牙齒擠出一句:“我有沒有成熟,你不如自己試試看。”
琴酒猛扭頭,看着蘇格蘭的眼神複雜極了。
蘇格蘭不甘示弱,仍舊咬着牙齒梗着脖子和他對峙。
琴酒被氣笑了,小傢伙小歸小,還挺不服輸的。
兩人等FBI的人搜過這一層之後便迅速離開,以免他們反應過來后再調轉回來檢查,外面果不其然也有守衛,被琴酒和蘇格蘭一人一個打昏了。
開着租來的車子,兩人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距離賓館越來越遠,開車的蘇格蘭先聲奪人:“琴酒,我們兩個做任務,為什麼信息會泄露?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如果我做了什麼,就應該把你一個人丟在賓館等死。”
蘇格蘭抿抿嘴唇,他當然也明白不會是琴酒,只是擔心琴酒對他起疑才質問的。
“我知道是誰。”琴酒冷笑。
“誰?”蘇格蘭表情一肅,眼神彷彿覆蓋了一層堅冰,渾身殺意瀰漫。
可是緊接着,他便因為琴酒吐出的一個代號偃旗息鼓。
“朗姆。”
蘇格蘭的表情變得難以置信,組織里的二把手為什麼要害他們?
“朗姆的目標是我,你不過是個添頭罷了。”琴酒語氣隨意,心底卻已經想要將朗姆給千刀萬剮了,那傢伙平日裏找他麻煩也就罷了,如今竟然在任務上添堵,還波及到了蘇格蘭,這直接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於是,琴酒掏出手機,向先生髮消息彙報了這次的事情。
他不好過,朗姆也別想好過。
次日,波士頓的公園街教堂,琴酒很快完成了秘密交易離開教堂。
他上了車子,面色不善地命令:“開車。”
蘇格蘭一邊打量着琴酒的表情一邊發動了車子,欲言又止。
“先生回了話,說這件事情是朗姆手底下的烏蘇酒不小心泄漏,烏蘇酒已經被處死了。”琴酒沒有等蘇格蘭詢問便開口說明。
蘇格蘭錯愕,“只是普通代號成員的話根本就沒有權限知道這件事,烏蘇酒是怎麼知道……”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
他明白琴酒在生什麼氣了。
這件事情明擺着就是朗姆所
為,對方卻隨便丟出一個人來背鍋,最關鍵的是先生竟然默許了。
琴酒的臉色陰沉極了,他也的確是在生先生的氣。
他為了組織出生入死,哪有任務往哪跑,就和個軲轆一樣各國的轉悠,就差天上地下海裏邊都去一趟了。
結果先生竟然偏袒朗姆。
資源給他、權力給他,現在他隨便丟一個人出來背鍋,這件事情就算完了?但凡琴酒昨晚反應慢一丁點,他和蘇格蘭都要被FBI給逮住,一個都跑不了。
這樣明目張胆的破壞任務、謀害同僚,竟然就這樣潦草地揭過去了?
“蘇格蘭,從今天開始,你跟着我。”琴酒身上的氣壓依舊很低,語氣也帶着森然的寒意,不像是在邀請,倒像是在命令。
蘇格蘭雖然沒有得罪朗姆,但經此一事,他肯定也會被朗姆針對。
以朗姆的性格,不會讓一個對他懷恨在心的人活下去,要麼蘇格蘭跟着他,要麼蘇格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朗姆的人給弄死,所以琴酒的確不是在讓蘇格蘭選擇。
蘇格蘭卻還試圖討價還價:“琴酒,你這麼一句話就想讓我跟你,也太……”
“你沒有拒絕的資格。”琴酒冷冷掃了他一眼。
蘇格蘭張了張嘴,很快又閉上了。
“從明天開始,你不準接任何任務,有人追責就說是我的命令。”
“為什麼?”蘇格蘭問,然後不出意外的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回國之後,琴酒沒有選擇回家,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喊上伏特加拎着炸/彈去炸/了朗姆在東郊的一處倉庫。
漫天的火光中,琴酒漫不經心地點上了一根香煙,然後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給先生打電話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