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會談

第六十八章 會談

“這個豐山桃我知道,也叫陽桃,能治陰邪水汽入體,去腫消皺,男女老幼皆宜食之。”肇起興把豐山桃一頓誇,就好像這是什麼仙果奇葩一般。

蒲大人很享受似的吃了一片,只覺酸甜爽口,能不能消腫去皺先不提,至少能解渴生津。

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蒲大人咽下口中的豐山桃說道:“果然還是小師傅見多識廣,這豐山桃味道不錯。”

肇起興注意到自己在蒲大人口中的稱呼被統一成了小師傅,卻並沒有介意,繼續介紹着桌上水果的來歷、口味,以及作用。

待一桌人都展露出開心的笑容后,肇起興主動提起舊事道:“不知道那溫老大一幫子人,是不是快要放出來了?”

此言一出,孫文珺向著肇起興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心說:今日叫你們來就是要說這個。

另一邊的蒲大人也是臉色一變,心道:這些人被送去了后前囹,我倒是忘記了他們這幾日就要被放出來,還思考了兩日文珺邀約的意圖,當真是糊塗。

蒲大人主動接話道:“還是小師傅細心,我倒是把他們給忘記了。算算日子,最快再有個一二日他們便會回來。”

話說到這,蒲大人將目光移到了孫文珺的臉上,繼續說道:“若是那溫老大再敢上門來找事,你不要不好意思,直接叫孫鳧聯繫我們即可。”

孫文珺適時低頭,表現出一副嬌羞的模樣,看得蒲大人心旌不免一陣搖動。

肇起興在另一邊看着有趣,心說:你個老蒲好人妻,還是中年人妻。

話到了嘴邊又趕緊改為:“蒲大人,不知道溫老大他們可交代了,為什麼要找孫文珺這孤兒寡母的麻煩?”

其實將孫文珺母子稱呼做孤兒寡母並不妥當,只不過這對母子偶爾也會希望洪海就那麼死掉,再加上這話是小師傅說的,也便接受了下來。

另一邊的蒲大人也自動忽略了這個不太恰當的詞語,解釋道:“雖然沒有名言,卻也能看透幾分。”

說著,蒲大人拿起一瓣綸山橘吃下,這才繼續說道:“你們只是不熟悉一些流程才看不透,實際上他們的目的特別簡單。

咱家的水果不是要送去人病圄跟后前囹嗎?溫老大他們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想拿下水果店,然後在水果裏面夾帶一些私貨,讓身陷囹圄之中的人托外面的關係高價購買,他們好賺這個錢。”

肇起興三人聽得連連點頭。

孫文珺母子是感覺后怕,心說:多虧了小師傅跟蒲大人及時出手抓了溫老大這幫人,要不然後面惹出大禍這小店都要開不下去了。

肇起興則是有些心動,心說:這聽上去就是一條來大錢的道道啊,就是不知道想讓蒲大人配合的話,得付出什麼代價。

肇起興當然是只敢想想,真要是做下了這種事,送進去點煙、酒、茶、糖之流,也就算了。鬼知道裏面那些憋得發慌的人會想要什麼,萬一為了錢送進去些犯禁的東西,不用等東窗事發,他師傅魏魑肯定會第一時間親手剝了他這個愛徒的皮。

趕忙收起危險的想法,肇起興繼續開口道:“如此說來,溫老大他們必定不會放棄嘴邊的肥肉,除非老闆娘以後不開水果店了,要不然怕是很難解脫了。”

這話把孫文珺臉上的笑容給說沒了,她楚楚可憐地望着蒲大人,似乎是想讓蒲大人給拿個主意。

恰在此時,一個好像新長出一條舌頭,用着還很不靈便似的含混的聲音從貨箱後面傳了出來。

“賊婆娘,你怎麼還沒做飯?是不是想餓死親夫,好去外面找野男人?”

這個聲音不甚清楚,而且有些中氣不足,奈何執着於表達,幾個短句下來,店外的人連蒙帶猜也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肇起興心說:這回要壞事,這孫文珺離婚後家裏怎麼還有別的男的,還以孫文珺的親夫自居?

蒲大人那裏則是直接掉了臉色,不悅地說道:“既然老闆娘的丈夫需要照顧,我等便不方便繼續叨擾了。”

說完,蒲大人立即起身,向著同樣倉促起身的肇起興行禮作別道:“肇大人,咱們就此別過,有緣再聚。”

肇起興連忙還禮,回道:“蒲大人說笑了,晚生可當不起大人二字。”

蒲大人面帶微笑,解釋道:“這是人病圄與繭絲館同僚之間的客套話,若是肇大人較真,以後也不要稱呼我為蒲大人了。”

肇起興也微笑應承,目送蒲大人離開。

其間,貨箱後面的又響起兩次叫罵,肇起興耳朵靈敏,已經從含糊的聲音中判斷出說話人的身份。

眼神古怪地看了一眼孫文珺,肇起興開口詢問道:“這是還忘不了舊情?”

孫文珺先是一愣,忽然自嘲似地說道:“人道說,表子無情,戲子無義。我們這樣的人要是念舊情,應該念哪一段呢?”

肇起興眼神愈發古怪,繼續問道:“抱歉了,那倒真是我會錯意了。只是不知,這貨箱后又是何意?是專門做給蒲大人看的?”

孫文珺身上的風情一下子全部都垮掉了,嘆息着說道:“他是前晚醉倒在店門口的,當時只是有些不忍心看他就這麼趴在一地的嘔吐物裏面,哪成想他這一睡就是兩天,偏偏在這個時候醒了。”

肇起興沒有評價事情的經過,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那還真是湊巧了。”

孫文珺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肇起興也不繼續流連,主動行禮作別。

孫文珺機械地與肇起興行禮告別,之後便頹然坐回了矮凳上面。

桌上的盤碗是孫鳧收拾的。

裏間的洪海是孫鳧照顧的。

店鋪的生意是孫鳧支應的。

孫文珺一直這麼發獃似的呆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她在思考什麼,只能看出是給兒子做飯的念頭戰勝了其它的思緒,將她重新喚醒過來。

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應放棄心中的希望。

孫文珺活生生地踐行了這句話,即便心知後面會有很大的麻煩,卻依然努力維持着日子。

也許她只是不肯低頭,又或許她始終在命運的泥淖之中期待着奇迹般的救贖。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這期間,孫文珺沒有再讓孫鳧去聯絡肇起興與蒲大人。蒲大人也忙活着衙門裏面的事情,抽不開身。

肇起興則在備戰校內競技,拚命地想要改良自己研製的爆竿3.0。

魏魑將肇起興的努力看在眼裏,雖然想要出聲提醒肇起興再繼續下去怕不是要做出違禁的裝備,卻又不忍心打斷努力鑽研的肇起興。

最終,魏魑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他悄悄調整了供給肇起興實驗用的各種材料的種類與數量,肇起興再怎麼努力鑽研,苦於沒有合適的材料,始終無法做出管制裝備級別的爆竿4.0。

這倒也不是魏魑小氣,他如果真的小氣,也不會專門讓繭絲館給肇起興新設一個助察的職位。

蜃樓城的暴力機關全部是由城主府負責發工資,多一個肇起興就多一個人分錢。

如果不想降低其他人的待遇,就得由城主魏魑親自墊上這份工錢。

既然已經巧立名目給學生髮工資了,魏魑又哪裏會在意一些小小的實驗材料?

屬實是如果在校內競技時出現管制兵器,肇起興的贏面雖然變大多了,對手的致傷率和致死率也變得大太多了。

校內競技說到底還是競技活動,不是真的生死擂台。就算舉辦比斗總難免要有傷亡,學校能做的也應該是盡量只傷不亡,最好能做到只有輕傷,既分了勝負還不耽誤修鍊。

肇起興則沒有過多去揣摩魏魑的用意,在他看來一切變化都可以用學校供給學生使用的實驗物資會根據節令調整所致。

作為學生,此刻更加不能刁難老師,最好的辦法是等待交換物資的淪波舟再往來九州幾次,好讓學校將物資調整回去。

只是,校內競技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就算不能趕在日期之前將爆竿升級至4.0版本,只是加強一下發射的牛毛細針的威力,應該就能增加很多的勝算。

這個時候如果能弄一點丹穴山的特色礦石來就好了,只要能在合金中加入一些丹穴金,一定能讓牛毛細針的穿透力與殺傷力增加不止一個檔次。

既然學校不能提供冶鍊好的丹穴金,不如利用自己的渠道試着去搞一點。

心中計議已定,肇起興便利用自己出外擺攤的機會,讓八卦街的各家學徒一起幫忙留意丹穴金的來源,哪怕只是一小塊礦石也願溢價收取。

奈何,丹穴山乃是陽火彙集之地,不要說登上丹穴山,即便是從丹穴山上發源的丹河,也是色澤赤紅,靠近就能感覺到明顯的灼燙。

普通凡人到丹河下游取水,雖然已能耐受得住已經十分稀薄的陽火靈氣灼燙,卻也不敢隨便飲用丹河之水。因為,若飲用過量,終究難逃被灼傷的結局。

眼看着校內競技的日子越來越近,丹穴金依然沒有下落,肇起興不免焦急起來。

正在焦急之中,肇起興的凡人款萬里遙忽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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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修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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