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師珍妮特
“格溫多琳史黛西，是嗎？我是珍妮特凡戴恩。你可真是個大忙人啊。”面前的短髮女士笑容滿面。“請坐吧。”
她身體前傾，右手示意格溫坐到面前的椅子上。
格溫聽見聲音的時候就有些詫異。
“這不是皮姆博士的辦公室嗎？”
“皮姆博士今天有些事情，所以是我來代替他。”
“但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你不是中城高中的老師吧？”
“我是學校新來的老師。皮姆博士讓我幫這個忙，我就在這裏等着你了。不過不要把他的書碰倒，這會讓我很困擾的。”
珍妮特收拾着桌子上的書本，不斷把它們放到窗戶旁邊，等整理的差不多后，她坐下來，打開了一旁的錄音機，開始調試設備。
格溫坐了下來。
但她總感覺這個房間有點奇怪。
她又開始環顧四周。
珍妮特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格溫，有什麼事情嗎？”
“咳，沒有，戴恩女士。”
格溫調整了一下情緒，輕咳一聲，正色道。
“那就好，稍等一下，我得在抽屜里找一下你的資料......說起來，格溫，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這裏吧？皮姆說你雖然在他的班上，但你不是經常跟他溝通，他還說讓我做好今天你不會來的準備；”珍妮特俯下身子，拉開桌子左側的抽屜，在眾多文件夾中，用手指一下下撥着不同的檔案袋，“我挺好奇的，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改變想法的？”
“校長要求的。他無論如何都要讓我來一趟，說說最近的事情。反正這由不得我選，是嗎？”
格溫攤攤手。
“哦，原來是這樣......找到了，我先看看你之前的資料。”
珍妮特推回抽屜，壓下錄音機的啟動鍵。
“那麼，就讓我們開始吧，格溫多琳史黛西......”
她繞開密封線，從紙袋裏抽出檔案，攤到了面前。
“哦，這倒讓我有些出乎意料...你學習一般，但我看你的初中成績非常好，嗯...甚至還有一次州際奧數比賽的金獎...”
珍妮特一手拿着格溫高中以前的資料，另一隻手有節奏地敲着桌面。
額...提什麼不好，偏偏要提我的成績？
格溫只好把注意力轉到這間辦公室的佈置，以期望自己能避免說教的同時還能找找為什麼這裏會讓自己覺得奇怪。
雖然這只是一種感覺。
她的視線從桌子移到地毯，從窗戶移到牆角。
等下，那邊是什麼東西？
房間窗戶的左側，正有密密麻麻的黑色小點在角落活動。
珍妮特還在說著什麼，但格溫仍然觀察着那些黑色小點，這讓她自動忽略了珍妮特的那些話語。
那是螞蟻。
其中有些還在角落那裏飛來飛去。
有一隻螞蟻突然好像受了什麼影響，直接扇動着翅膀，衝著格溫的方向，飛了過來。
擴大的翅膀振動聲愈發讓她覺得吵鬧。
等螞蟻靠近時，格溫下意識朝着它的位置抓了上去。
“格溫......”
她感受到了指尖上傳來的振動觸感。
？？？
抓住了？
不是吧，這都行？！
“格溫...”
“格溫？”
珍妮特連聲喊着她的名字，終於把她從靜靜感受手指觸感的狀態中拉了回來。
格溫的手指放鬆下來。
她突然感覺脖子上有些癢。
螞蟻頓時飛走。
“哦，不好意思，戴恩女士，你的房間裏螞蟻有點多，這讓我有些分神。”
“呼...”
珍妮特長出一口氣，看向格溫目光所及的地方。
“哦，格溫，那只是一些螞蟻而已...這樣的話，你剛才聽到哪裏了？”
“我的基本情況，戴恩女士。但我覺得這個環節可以跳過，畢竟我了解我的經歷。”格溫背靠椅子，慢悠悠地搖着她的腿。
“那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最近很多老師反映你的學習狀態有點不對勁，我們這次心理輔導，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而存在的。”
“但是我感覺跟以前比，自己並沒有什麼變化啊。”
格溫看到珍妮特在一本冊子上寫着什麼。
“哦，沒什麼變化是指你參與到了一件校園鬥毆的事件中？”
“我只是去制止哈利和湯普森在更衣室的鬥毆而已！怎麼你們每個人都一副我有問題的樣子！”
格溫悶哼一聲，把頭歪到一邊，滿臉不爽。
“格溫，認真聽我說，你最近的狀態很不正常，鬥毆這件事就是一個導火索，這件事發生之後，校長覺得你必須接受治療；現在我是在試圖幫你，我看了看你的履歷，注意到你最關鍵的變化點是你母親的事，能跟我說說嗎？”
“我不想談論此事...”
格溫的聲音變小了。
“不好意思，格溫，我沒有聽清...”
珍妮特的頭向前偏了一些角度，她將耳朵靠近格溫，以試圖聽清楚。
“我說！我不想談論此事！不要耍我，好嗎！”
格溫有點失控，她歇斯底里地吼着。
頭上甚至暴起了青筋。
她很快就發現自己失態了。
隨之而來的是沉默良久。
“......我很抱歉，戴恩女士，我不是有意的。”
格溫出聲。
“沒事的，格溫，我很抱歉，這是我的問題。我覺得我們還需要一段磨合的時間，不是嗎？”
珍妮特在格溫爆發后愣了片刻，但她很快回過神，換上一副輕鬆的表情。
“...嗯。”
“讓我們慢慢來吧，請你講講你的同學為什麼打架，好嗎？”
“......好吧。”
......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格溫，你今天的狀態已經不適合治療了，回去休息休息，下次再來。至少今天我們有了一個比較好的開始。”
“嗯...戴恩女士，再見。”
“出去的時候注意腳下的書。”
“好的。”
格溫注意着地上，她踮腳走到門前，拉開了把手。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看着格溫走出去，關上了門，珍妮特等了一段時間，突然出聲。
“讓皮姆留在這裏，繼續監視。”
只剩下珍妮特的房間內，有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出現。
“她的觀察很敏銳。”
“沒錯，我甚至懷疑她注意到了我。”
“怎麼可能。”
“血樣呢？”
“取樣完成。”
砰————
突然出現的金屬管正在桌子上來回搖晃。
裏面的血液撞擊着兩側。
最終，慢慢回歸到靜止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