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話:梅山教

第十八話:梅山教

貌似全國各地的夜市都離不開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店家門也不用啥門面,直接搭起了簡易棚子,棚子上掛着彩燈繩就開始了晚上的買賣,儘管路邊多的是店家吆喝生意和攔路拉客,老田都逐一擺脫了那些店家的糾纏,徑直走向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招牌,上寫:“兔娘子”仨字兒,還是用粉筆寫的,當時的我不理解,心說老田作為本地人,不帶我們下飯館來這總夜市就算了,咋還挑了個小招牌的鋪子呢,但是杜存偉那傢伙心直口快直接問道:“老田幹啥呀?這地方是吃東西的地兒嗎?”

老田笑笑,看了眼那個小招牌對着杜存偉屁股就是虛踹一腳道:“帶你來就是有嘛,廢話多!”說罷帶着我們繞過那個小招牌往一旁的巷子走了進去,一路上老杜和裴磊還真挺投脾氣,特別是我給老杜講了在車上裴磊提醒我小偷的事兒之後,杜存偉更是欽佩起這條漢子來,我們一行人穿過巷子,沒想到的是外面竟然是一個小院壩組成的堂子,十多張桌子,坐的滿滿當當,我們挑了個靠邊兒的位置坐下,因為不遠處就是燈會的位置,我們坐在這兒還能遠遠地看到對面的情況。

不一會兒一個跟老田歲數差不了多少的女人穿這個圍裙走上前來那個小本子寫着什麼低頭問道:“吃些啥呀?”老田對那女人一揮手那女人才抬頭看到他,隨後驚喜的和老田抱在了一起,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這女人是老田的未婚妻,老田在外面當老師,而自己的女朋友則是在他的老家開了一家兔肉館子,老田和自己的女人短暫慶祝后,我們也理所應當的管那女人叫田嫂了,老田點了道特色兔肉,是一種干煸后的冷吃兔,麻辣鮮香別看兔肉切得小小的,每一口下去都是嘎吱吱、嘎吱吱倍兒香,說是兔肉館其實田嫂請的廚子還會做本地的菜肴,什麼火邊子牛肉、仔姜兔、仔姜田雞、牛佛烘肘啥的統統的擺滿了我們的桌子,當地的這些菜肴,在川渝地區被稱作小河幫川菜,特色就在於一種偏好走極端味型的風格,着重體現的是香!辣!鮮!在川菜味型中有一種敢於獨創的果敢!可以說是川菜裏面的拚命三郎的存在,這種菜系還有個名字叫做鹽幫菜,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了,也是這裏井鹽文化的符號。

之前說過,在校外的老田和我們就是哥們兒,飯桌上不僅給我們男生髮煙還讓我們喝點兒,女孩兒們貌似對這種當地菜肴特別中意的,陸小薇自然不提,男人婆的性子和這種菜肴的味型本來就對脾氣,但是連一向顯得很淑女的陳婷婷都開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起來,讓我們一眾人都驚掉了下巴,不過好在大家都有點量,再加都知道晚上要去燈會,於是喝的還是很克制的。

吃的差不多,我對裴磊開玩笑道:“怎麼樣,咱這幫朋友還是和你很投脾氣的吧。”裴磊雖然是個江湖性格的傢伙,但顯然酒量是不如杜存偉的,三瓶啤酒下去就有些犯暈,這種迷離的眼神逗得我有點想笑,但是杜存偉顯然發覺了裴磊眼神的方向,真是踩在大排檔塑料凳子上跟老田划拳的陸小薇,杜存偉悄悄對我說:“這磊哥口味夠重的啊,就陸小薇這性子,他要成了以後可夠他受的。”

我拍了老杜的後腦勺一下道:“就你口味清,就你回泡馬子,陳婷婷不依舊把你治的死死的?”他想了想點點頭道:“話說兄弟,你丫這高中都快畢業了咋還沒動靜啊?”我將一隻田雞塞進杜存偉嘴裏道:“有吃的都塞不住你嘴是吧?小爺我自然是要等到大學裏再尋摸唄,到時候那些大學裏的姐姐不是任我挑選?”

“拉倒吧你”老杜不屑道,說罷我們這桌也差不多了,但是因為裴磊是真的不勝酒力啊,已經暈的不行了,所以我和老杜商量后,由我留在旅店裏照顧裴磊,反正燈會開三天呢,也不急在這一晚,老杜、老田、陳婷婷、陸小薇四人去了燈會西遊城。

我將裴磊扶回了房間,原本當時訂房時,標間兩張床我和老杜管夠的,結果車站認識裴磊后,裴磊和我們來旅店時打算單獨開單間,但是架不住老杜太熱情了,非讓老闆加了張床,那也是當時那個年代啊,換現在的旅館酒店的店主,誰願意給你加床?除非你掏銀子,裴磊睡下后,我便取下旅店讀物欄上的故事會看了起來,看着看着我也躺在床上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一陣急促的腳步吵醒了,睜開眼后看到看到的竟然是杜存偉一臉淡定的盯着我,但是我聽隔壁女生的房間倒是聽吵鬧的,老杜淡定的問道:“你這次出來玩,傢伙帶沒有?”

我迷迷糊糊的不解道:“啥傢伙?”

“你的三清鈴、玄靈子師姐給你的符啥的!帶沒有?”

“我出來玩帶那些東西幹嘛?再說富樂山那次之後,師姐不是不讓我再用那些了嗎?說是怕我惹到不該惹的東西。”

“那壞了.....”

“到底咋了?”

“陸小薇從西遊城回來后,遇到邪乎事兒了?我也不知道她咋了痴痴愣愣的。”

“可以啊老杜,現在遇到這些事兒比我都淡定了。”

“那不是以為你帶着傢伙的嘛,現在可不好辦了。”

就在這時候,原本我一旁誰的迷迷糊糊的裴磊艱難坐起身來道:“什麼情況?小薇出啥事兒了?”

我和老杜先是對他這個稱呼驚得一愣,發現這時候不是損這個暗戀狗的時候,我站起身來打馬虎眼道:“沒事,我去看一下,你休息。”

“我也去看看。”說這話的自然是裴磊了,我們仨大老爺們一起來到了旁邊的屋子,一進屋我就鬆了一口氣,因為完全沒有那種陰冷的氣息,那就說明絕對不是髒東西上身一類的事兒,對比學校里那次公共浴室被上身的男生和被上身的杜存偉,坐在床上的陸小薇只能拿眉清目秀來形容,與正常狀態下的陸小薇也沒啥兩樣,要說不同的地方,那就在於此時的陸小薇雙眼無神獃滯,陳婷婷叫她也不回應,陳婷婷沒了辦法只能幹着急,於是掏出電話準備叫救護車,卻被剛進門的杜存偉攔住,畢竟陸小薇又不是病倒了,只是在這裏發獃而已,叫救護車還容易被當做精神疾病送精神病院去,已經看到癥狀的我嘴裏險些蹦出的倆字兒想不到被身後的裴磊搶先說了出來:“丟魂!”

我吃驚的回頭看向裴磊,難道這小子也是有真本事的?沒錯他說出的也正是我想說的,陸小薇的情況的確是三魂七魄不全的樣子,只見裴磊認真的走到陸小薇跟前,盤膝坐下,左手手裏掐了個我見都沒見過的指訣,右手呈劍指在陸小薇的額頭兩肩來回虛點着,嘴裏念念有詞,杜存偉在我身旁道:“看出點啥門道沒?”我搖搖頭:“完全沒見過的指訣,也完全沒聽過的咒語,或許是方外之術。”

“可是玄靈子師姐不是說,你們玄門的法門有一部分就是方外之術嗎?”杜存偉道

“中國那麼大,民間法術有那麼多,玄門怎麼可能全部都記載完嘛。”我對杜存偉說道,這會兒裴磊也站起了身,貌似剛才的做法只是確認他的猜想,陳婷婷自然已經看傻了,好在這時候她還是聽老杜的,挺穩得住,裴磊轉身問陳婷婷和杜存偉道:“她出現這個癥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陳婷婷頓了頓道:“從西遊城出來我們都沒看出問題來,她就一直跟着咱們的,老田打了個三輪車回去了,我和老杜決定走路散步會旅店,小薇也跟着咱們的,沒發現哪兒不對,到房間我問她喝高樂高不?她就不搭理我,我才發現出問題了。”

我看向老杜:“你們在回來的路上,陸小薇有跟你們搭過話嗎?”老杜搖了搖頭,我道:“那就說明在出西遊城前就已經出問題了。”裴磊對老杜道:“具體想下在西遊城裏,小薇有沒有遇到啥特別的事兒或者有沒有受到過驚嚇啥的?”

杜存偉不禁苦笑道:“哈哈哈,啥東西能嚇到這個男人婆啊?”可話說了一半就愣住了,和陳婷婷對視一眼后,二人異口同聲道:“有!還真有東西嚇到她了!”

事情要從他們在西遊城說起,說到這個西遊城,在那個年代四川地區特別是自貢去玩過的朋友,應該都有印象,說白了也是燈會的一種形式,但是除了彩燈以外,還有些電動假人道具,類似於現在的一些劣質遊樂園的鬼屋,通過燈組、道具、場景搭建、煙霧佈景來還原西遊記的一些人物和場景的遊樂場所,按理說陸小薇這種性子的姑娘不會被這些東西嚇到才對,但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架不住那種突如其來的驚嚇,後來一個學電影的朋友跟我說這種驚嚇叫做jumpscare,意為突然的驚嚇,這種東西跟你是膽小膽大無關的,不信你可以親自試試,在你無意識防範的情況下,突然一個足球或者籃球迎面對你飛來,你也會下意識的一激靈,而他們去的這家西遊城,有個叫白虎山的場景,在拐角處,會給遊客突如其來一個白骨夫人貼臉的驚嚇,陸小薇就是在那個場景被嚇了一激靈后變得不正常的。

我和裴磊異口同聲道:“問題就在那兒了。”裴磊看我也是同樣的反應,應該也看出了我和他是同道中人,然後點頭示意由我來說出猜想,看看我們的猜想是否一致,我繼續說道:“如果常人受到驚嚇尖叫出來,釋放出來后就還好,但是陸小薇的性子下意識的行為不是尖叫,而是一個激靈后憋住了,這一憋那股驚嚇就沒有被釋放出來,將三魂中的一魂嚇丟了,並且永遠留在那裏不斷承受那種驚嚇。”

“你們到底在說啥啊?什麼三魂七魄的?”問這話的自然是陳婷婷了,但是杜存偉立馬攔住了陳婷婷道:“你先別問那麼多,九虎說沒問題就絕對沒問題。”

裴磊對我點點頭道:“宏虓兄弟,哪條道的?”我一拱手道:“我無門無派,硬要算的話,家裏長輩是玄門的,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吧,這事兒可能害得看你,我的法器都沒帶過來,你看看要怎麼處理,我們配合你。”裴磊一點頭道:“現在西遊城還開着嗎?”他問道,杜存偉看了看手錶道:“現在是晚上九點,我看管理處寫的十點鐘關門。”

“一小時足夠了。”裴磊說著回房間穿外套,我則是跟上他:“需要去給你買香蠟香爐啥的不?招魂這種法事不得開壇嗎?”裴磊搖搖腦袋道:“不用,出門時把旅店的臉盆帶上就成。”他這話讓我頭大啊,我當時不明白他到底是真的成竹在胸還是說他就是個江湖騙子。

一路無話,我們帶着陸小薇來到了西遊城,我看門口的遊客已經很少了,立馬去售票廳買了四張票,即使售票員知道還有40多分鐘就要下班了,但還是給我們了四張票,反正到時候她下班,西遊城裏清場的都是保安,於是我們連跑帶顛的跑了進去,這一過程中陸小薇始終痴痴愣愣的跟在我們身後,怕她走丟,我們讓陳婷婷一路上都牽着她的。

“就是這兒了!”杜存偉指着前面的拐角道,我走上前去,那個半張臉已是骷髏的白骨夫人又在不厭其煩的嚇唬人,我也不例外,即使有心理準備,還是被嚇了一激靈,還好現在已經有保安在遠方清場了,遊客們不是都已經快走到出口了,就是還沒走到這個地方,想着也玩不了多久了,乾脆走了回頭路的,這個白虎山在中中間間的位置,所以並沒有后多少人,於是我示意裴磊抓緊時間,等會兒保安來了就難辦了。

裴磊將搪瓷臉盆遞給我,我雙手支撐住臉盆,裴磊讓過陸小薇,讓她站在臉盆邊兒上,她的側耳就正好在我臉盆邊上,然後裴磊左手又開始掐那種我沒見過的手訣,將一個一掌來長的牛角放在嘴邊吹出“哈霧~哈霧~”的聲音,吹罷了放下牛角,嘴裏唱了起來,唱得詞兒我是聽不懂的,又像湖南話又像四川話,邊唱着邊有節奏的敲打臉盆,唱詞裏面貌似也在不停的喊着陸小薇的名字,記得是在第九次敲擊,在一聲聽着就敲得十分用力的敲擊聲后。陸小薇一個激靈,彷彿被嚇了一下,竟然眼神里有了神色,回頭看着我們道:“我在哪兒?誒?九虎和磊子不是回旅店了嗎?”陳婷婷見陸小薇恢復正常才跟着我們一起鬆了口氣,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這會兒才看懂了裴磊的門道,他居然又把陸小薇丟在這兒的那一魂,嚇回了陸小薇體內,我不得不對眼前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帶着點慵懶氣質的男人刮目相看起來,既然陸小薇丟失的魂被裴磊找了回來,我們也就放心的離開了西遊城。

接下來的兩天裏,我們除了在旅店打牌就是晚上繼續逛燈會,畢竟西遊城也不過是燈會的一項遊玩項目而已,我們還是要看看別的燈會展區的,花花綠綠的世界在各色的展區顯得生機勃勃,如同來往的遊客一般,或許每個遊客都有自己的故事吧,但是他們絕想不到他們之中的我,這些年所經歷的絲毫不比這些燈會上複雜的色彩看上去簡單,想到這裏我看向身旁的裴磊,他似乎也同時看向了我笑道:“怎麼了哥們兒,有什麼就問吧。”

“說說你吧,你還沒跟我說你為啥有這些本事,而且這些本事到底是什麼?”

“我家傳下來的這種法術,叫做梅山法........”

之後在回旅店的路上,我和裴磊一路上聊了很多關於他的故事,他的老家在重慶合川,家裏老人在以前從一個雲遊的曾姓師公那裏得到了這身本事,師公在他們當地指的就是一些巫師神婆一類的職業,而這種法術叫做梅山法,這是起源於湖南地區的一個叫做梅山教或者叫梅山師公教的教派所專修的法術,在湖南當地傳說,梅山正是蚩尤的世居地,相傳上古時期,黃帝打敗蚩尤之後,蚩尤的部族土地也被收走,只在今天湖南中部保留了最後一塊世外桃源式的飛地,這就是梅山。從此以後,梅山就成了一塊“不服王化之地”,發展了4000多年,直到公元1072年宋神宗“開梅山”之後才融入王朝的管轄。梅山教的巫術種類有很多,其祖師張五郎也常被傳說成蚩尤的化身,隨後這一教派的傳入了四川、江西、廣西等地,這一門的巫師施法前都要使用一支小牛角放在嘴邊吹出聲響,祈求蚩尤降下法力幫助巫師,而這種巫師由於最常見的就是以符水救人的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所以除了師公這種稱呼外,這一門的巫師也被人稱為梅山水師,梅山的秘法有三絕被稱為歸蛇、收驚、招魂。

先說這歸蛇術,如果有人出現了被毒蛇咬了,卻不知自己是被什麼毒蛇咬到的情況,如果遇到了會歸蛇術的梅山師公,那他就有福了,梅山師公會手持一道平安符,在那人被蛇咬的位置,將長香在地上插出“山”“林”“竹”三個字,再用香在字旁插出3個同心圓,巫師在圓圈裏盤腿坐定后,吹響牛角,然後開始念“歸蛇咒”。不久后,咬人毒蛇就會口銜解毒草藥現身!

再來是收驚術,收驚的方法在梅山教里有很多,之前裴磊救陸小薇用的就是一種簡單的收驚術,而我從得知陸小薇丟魂后,第一想到的是招魂,而他第一想到的是收驚,這大概就是道教和巫教的處事方法不同吧,但是如果要處理一些更嚴重的因為驚嚇而丟失魂魄的事情,所用收驚之術更為複雜,但是就像裴磊說的,收驚其實是相對簡單的術法,無需預備祭品香燭,也不設祭壇。作法時,梅山師公用左手撫摸受驚者頭頂,右手在其額部畫一個“雨”、“漸”、“耳”三個字重疊的“符”,一邊畫符,一邊念咒,符咒念完,符同時畫完。然後梅山師公對着自己的手掌哈三口氣,在受驚者的額頭上摸掃三下,即表示收回魂魄。一般情況下,受驚者在梅山師公施法過程中會沉沉睡去,待到醒來時,神志也就恢復了。

最後是招魂術,梅山教也有招魂術,但是不像道教的招魂,梅山的招魂是丟魂者三魂七魄受到損傷后才會使用的,反之統統用收驚術應對,這種招魂術,若非法力高深的師公不能駕馭,和道教招魂一樣施法前需大設法壇,雞、魚、肉、果等貢品預備齊全。法壇設置地點也有講究,必須設在丟魂者家附近的十字路口。招魂開始,師公需要身穿全套法裝,手拿鎮邪法器引魂鈴鐺,這種鈴鐺和三清鈴不同,外形是一個握柄下掛這三顆小銅鈴鐺,握柄上也沒有山字形的鐵叉,隨後師公會登壇施法。法壇上的師公縱跳騰挪,口中呼喊:“屋前屋后失了魂,屋檐童子送回來;廟前廟后失了魂,城隍菩薩送回來;河岸塘邊失了魂,河神水官送回來;山林崖頭失了魂,山門土地送回來……”在招魂法術施行后,十之六七的都能招回丟魂者的魂魄,並且通過這通施法修補受損的魂魄。

聽他講完這些我是真的覺得這個世界太大了,我所經歷的還遠遠不夠啊,但是當我問起他關於梅山教有沒有捉鬼降妖的法門時,他只是笑笑回了一句:“怎麼會沒有,只不過,非關鍵時刻,我們是不會使用而已。”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沒想到這一趟出行還新結交了個兄弟,那就是梅山師公教的裴磊,到了分別那天,杜存偉和我跟裴磊互換了小靈通號碼,老杜是很捨不得他的,因為我們在車站分別他要乘車去陳婷婷老家,和我們的方向正好是反的,我和裴磊乘的是一班車,所以我們倒沒有那麼矯情,我到站后就跟他簡單道別便下車了,他繼續乘車前往芙蓉市。

整個暑假經歷的事兒,大概就這麼一件陸小薇丟魂的事兒值得一聊,其餘的日子依舊如常,不久后1998年的9月1日便開啟了新的學期,當我回到學校的時候,讓我沒想到的是,儲鑫、儲淼兩兄弟,並沒有回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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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為人知的異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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