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起點
“什麼?”
蘇逸實在是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讓余桑如此激動,雖然自己也有一些猜測,但現在還不是證實的時候,他們得離開這裏。
“走,跟着我,我們得離開這兒。”
余桑看蘇逸的反應,臉色沉了下來,仔細觀察着蘇逸,他的手腕上的確有一串手串,當然,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的時候。余桑快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跟上蘇逸的步伐。
余桑藉著手電的光,重新環顧這個走廊。果不其然,着走廊早已換了一翻景象,幾副畫像中的人臉已然扭曲,擠成一團。罩在畫上的玻璃罩被打碎,玻璃碎片散了一地,看來,這些東西是從畫中出來的。地上除了玻璃渣,還有一些黏糊糊的碎屑,四處皆是斑駁的血跡。
“你看到沈諾她們了嗎?她們不會出事了吧?”
蘇逸搖搖頭,示意余桑噤聲,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的環境。自他獨自行動后,他沒有遇到任何人,不過余桑的話也讓他更添幾分不解。
為什麼是“她們”?還有誰?
“沈諾和誰?”
“沈辭啊,雖然我感覺她有點古怪,但......”
蘇逸一言不發,只是直勾勾盯着自己,余桑的聲音逐漸弱了下來,將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蘇逸率先打破沈默的氣氛,現在他需要安撫余桑的情緒,“不用擔心沈諾,她有應對的能力,咱們先離開。對了,把手電關掉,用蠟燭。”
“蠟燭?哪有蠟燭......”余桑猛然想起那個圓筒狀的東西,他連忙把那東西從口袋裏掏出來,那確實是一個蠟燭。他記得之前的火柴還剩着一根,他點燃了手中的蠟蠟燭,出乎意料的順利,沒有出現想像中的鬼吹燈,也沒有突然出現的臉。
但蠟燭的燈光太微弱了,小小的燭光甚至看不清一部之外蘇逸的臉。但即使看不清四周的環境,余桑也明白這裏越來越危險了,空氣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郁。
就在這樣能見度極低的情況下,余桑還是敏銳的發現了遠處有一團影子。
“蘇逸,那裏!”
他們緩緩挪過去,用蠟燭一照,那竟然是個人!而且通過起伏的胸口可以基本斷定,是個活人。
“是沈諾,她不能留在這裏,把她扶起來。”
光源再一次靠近,那確實是沈諾的臉,可慘白的臉色與發青的唇色都表明她現在狀態異常危險。而這種狀態另他們束手無策,他們只能把她轉移到更安全的位置。
“遠處有聲音,我們得動作快點。那有扇門,去那裏。”
蘇逸和余桑托起沈諾一步步向那扇門走去,腳下黏稠的感覺讓余桑脊背發寒。畫框中逐漸湧出液體,他們看不真切,卻能聽到流動的聲音,粘稠的液體逐漸攀上他們的腳踝。余桑感到自己步伐越來越沉重,從泥漿中掙脫變得更加艱難。
余桑剛剛碰到門框便摔倒在地,他的力氣再也不足以支撐他戰力,讓他半個人沒入血海中,血液止不住得灌入咽喉。
那些人影跟了上來!余桑看不見,卻能聽到他們蜂擁而入,擠壓門框的聲音,又礙於門框阻礙,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們,發出更悲戚的哀嚎。他們沒辦法從門口出去了,蘇逸接過余桑手中的手電筒,讓光亮重新籠罩這個房間。
“蠟燭不能熄滅。”
余桑順着手電光四周張望,最後找到了藏在雜物之中的洞口。
“那兒,有個缺口。“
而此時,恐怖片中最爛俗的場景出現了,那怪物竟然突破了門的桎梏,爭先恐後朝他們襲來。
“快走!”
余桑想要去拖動沈諾,卻被蘇逸一把拉走。
“咱們先出去,沈諾不會有事的!信我!”
余桑看着蘇逸堅定的神情,又看看身後那龐大的怪物。他不可能放任沈諾被怪物殺害,可......
“算了,再信你一次。”
余桑被蘇逸拖拽着帶到缺口前,被蘇逸塞了進去。蘇逸在走之前,將手中的手電扔在沈諾身邊。
“保護好燭光!”
余桑連滾帶爬的衝出去那個缺口,又連忙去拉蘇逸。
“別拽了,出來了出來了。”
余桑聽到蘇逸這麼說,才真的放下心來,癱倒在地。
“這是哪?”
余桑撫摸着光滑的地板,騰一下站起身來,用燭光仔細端詳四周。
這是......這是雜物間?這是雜物間!
那他們剛剛從哪裏過來的,他們剛剛遇到的是什麼?
余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也只是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
“你以後,少講故事。”
蘇逸起身,重新讓老舊的白熾燈填滿這個空間,望向遠處堆疊在一起的人臉,他們想要探出頭來,伸出一團不知道是什麼的血肉,想要將他們拉回去。
“沈諾呢?沈諾在哪?”
余桑抓着蘇逸的領子,只要蘇逸有一瞬的猶豫,余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拳。
而蘇逸只是微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帶他重新走出那扇門,與那團血肉僅有一指之隔的地方擦肩而過。
他們沉默着走在空無一人的學校中,感受着燈光逐漸微弱,腳下的路變得坑坑窪窪。
這是去往後山的路。
他們並沒有走多遠,在一顆樹旁發現了沈諾,她的衣服上滿是血污,上面還分佈着幾道豁口。頭髮早已被她蹂躪的凌亂不堪,她的手卻仍然緊緊揪着頭皮。
他們睡也沒有說話,沒有人還能笑着說出,那隻不過是一場幻覺。
“沈辭去哪裏了?”余桑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寧靜。
“沈辭……沈辭……是誰?”沈諾喃喃自語着,雙眼失去了焦距。
余桑終於發現了這件事詭異的地方,他根本不記得是何時認識的她所謂的沈辭,又是何時知道的她的名字。余桑對沈辭的記憶,從那個院落門前開始。
“沈辭應該是從一開始就找上了沈諾。”
余桑向蘇逸看去,蘇逸臉上也是一片凝重。他們都不知曉,那走廊的最後,本是灰白的地方,出現了沈辭的畫像,嘴角裂出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