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小蘭見我認出了她,笑着帶着她的同伴走了過來,我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上次跟小蘭一起的園子。
小蘭看出了我的意思,笑着對我解釋:“園子不在啦,這次是我們一家人出來旅行的哦,我來給你做介紹一下吧。”
她指了指站在她身邊的中年大叔:“這是我的爸爸,毛利小五郎,是個偵探。”
毛利小五郎撓了撓頭,哈哈哈笑了兩聲:“其實準確來說,我是個名偵探啦哈哈哈。”他看到了加入硝子,衝著硝子k了一下,然後幾步上前托起了硝子的雙手,深情說道,“這位小姐,您深夜出現在這神社之中,讓我猶如遇見月下盛開的百合花一般感動。”
“爸爸!”小蘭有些尷尬的把毛利小五郎一把拉了回去,向硝子道了歉。然後從身後拉出了一個小男孩,直接像舉布娃娃一樣把小男孩舉到了我面前,笑眯眯向我介紹着:“這是借住在我家的小孩,他叫做江戶川柯南,很可愛吧。柯南,來,跟哥哥姐姐們打個招呼。”
柯南乖乖地照做:“哥哥姐姐們晚上好。”
我忍不住盯着這個小男孩多看了幾眼,總覺得這個人有點怪怪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總給我一種很擠的感覺,好像他不該待在這麼狹小的軀殼裏。這種感覺稍縱即逝,我也沒太在意。
我也笑着對小蘭介紹了我們這邊的情況:“上次走得太急,都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做薄葉涼子。”
然後我舉了舉我跟夏油傑還握在一起的那只手:“這個帥哥哥是夏油傑,那邊那個漂亮姐姐是家入硝子,那是五條悟,他們三個是同班同學。”
五條悟:“喂喂喂,給我加點形容詞啊。”
小蘭點了點頭:“嗯,我記得你們,上次的時候就是你們兩個……”
五條悟自來熟到好像有點社交牛逼症一樣,他湊上前控訴着:“上次毛利醬可是一邊喊着變態一邊對人家拳腳相向呢,超~~~嚇人。”
家入硝子對他投去了嫌棄的目光:“人家也沒說錯吧,你這個變態dk。”
“哎呀哎呀,你這小鬼頭的眼神還真可怕呢。”五條悟走上前幾步,揉亂了被小蘭牽着的江戶川柯南的頭發。“放心吧,我沒有對你的小蘭姐姐做出什麼事哦~”
我看向柯南,那種彆扭的感覺又出現了,或許五條悟也跟我有相同的感覺,他看向柯南的眼神,也帶着些不解。
柯南發現了我的目光,臉上馬上掛上了天真的笑容,問道:“怎麼了嗎?涼子姐姐,你一直在看着我。”
我搖搖頭,笑着說:“因為柯南看起來很可愛啊。”
就在這時,又有幾個人從房間中走出來與我們碰上了,日暮神官見狀向我們介紹道:“他們是來神社完成課題的大學生們。”
我看向其中一個臉上長着雀斑,戴着黑框眼鏡的男生,他看起來有些畏畏縮縮的,眼神四處亂瞟,似乎對周圍的某些東西充滿了恐懼。
三個男生看起來各不相同,他們分別向我們做了自我介紹,其中長得很兇,長着一張壞人臉的男生叫做遠藤千賀,但是說起話來很有禮貌;另一個長得很帥,一臉自信的男生叫做米倉鬱江;最後一個臉上長了小雀斑,帶着黑框眼鏡的男生叫做土井由貴。
我覺得有些奇怪,因為這個叫做土井由貴的男生看起來很不安的樣子,他注意到了我的視線,連忙收起不安,裝成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這樣看起來更加奇怪了。
不愧是疑似有咒靈存在的地方,我看很多人都覺得不對勁。
我們三批人,加上日暮神官的話,就是四批人,我們四批人站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就各自分開了。
現在已經不早了,我們需要先去房間收拾一下東西,而小蘭一家因為車子拋錨而在這裏借宿,現在肚子餓得咕嚕叫了,準備去街上找家還在開門的店吃點東西。
那三個男大學生則是說他們是來神社完成暑期課題,所以需要夜晚也去找點可以寫進課題里的素材。
“抱歉,因為我們神社是個小神社,所以客房實在不多。本來是夠的,但是因為毛利先生一家人也來借宿了,所以只能給你們提供兩間客房了,真是不好意思。”站在客房前,日暮神官笑眯眯的說著,臉上看起來倒是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嗯,那我……”夏油傑點了點頭,推開了左邊那間客房的門,牽着我準備進去。
“你選左邊這間啊?那我就跟涼子住右邊這間了,我們兩個女生住一起哦。”一隻手伸出來把夏油傑的手扯開,我轉過頭,硝子正笑眯眯地拉着我往右邊的房間走去,她在女生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於是我也笑彎了眼睛,乖乖衝著夏油傑揮了揮手,然後跟着家入硝子進了右邊的房間。
“嘁——”夏油傑鼓起腮,也沒說什麼,走進了左邊的房間,順手把房間門給關上了。
被遺忘的五條悟:“誒!那我呢?!”
我和硝子整理了一下床鋪,把自己要用的毛巾等物件拿出來放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家入硝子感嘆着:“真虧你受得了夏油君呢,他和五條悟可是並稱我們高專二年級兩大害蟲的。”
我忍不住側目:“你們高專二年級一共就三個人。”
“是啊,只有我是個正常人,我太難了,涼子。”家入硝子嘆了口氣,語氣感慨萬千。
我想起了硝子拿起手術刀時的樣子,決定明智地不反駁她的觀點,但是有一句話我還是要說的:“你不要這麼說傑君啦,他對我可好了!”
“他也只對你一個人好吧。”家入硝子嘟噥着,終於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看我還在忙,乾脆過來幫我一起收拾起了東西。
“抱歉啊,因為平時都是傑君收拾東西的,我不太擅長。”我看着硝子幾下就把我半天整理不清楚的床鋪給弄好了,忍不住有些羞愧。
“他還真是寵你。”硝子摸了摸我的頭,然後牽着我的手,跟我一起走出了房間,“走吧,我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叫上五條夏油,一起去吃東西吧。”
我們本來想跟小蘭她們一樣出去街上看看有什麼店開門,但是路過大廳的時候,發現裏面的燈是亮着的,門也開着,小蘭一家還有大學生們都在裏面,他們圍坐在餐桌前,正在吃拉麵。
看到我們四個,小蘭熱情的沖我們揮了揮手:“涼子,這裏這裏。”
見狀,我們走了過去。才知道因為地方有些偏僻,附近並沒有什麼飯店還是開着門的,小蘭三人餓着肚子回來后遇到了日暮神官一家人,於是日暮神官的女兒親自下廚給大家做了幾碗拉麵。
“日暮女士的手藝真的太棒了,這拉麵好好吃哦!”小蘭喝了一口湯,對着我們誇讚着。
日暮女士坐在一邊,抿嘴一笑,可以看出來,她是個很溫柔的人。她看着我們幾個,站了起來:“你們應該也沒有吃東西吧,我去給你們也下幾碗拉麵吃。”
五條悟馬上衝上前答應了下來:“那真是太謝謝夫人你了,我都餓得肚子咕嚕咕嚕了呢。”
看着日暮女士帶着笑意離開了,我們也找到空位坐了下來,我環視了一圈,發現三個大學生中只有兩個在,那個叫做土井由貴的男生並不在場。
我記得他,之前遇到他的時候,他一直表現出一副很不安的樣子,還讓人蠻在意的。
家入硝子跟毛利小五郎稍稍一交談,兩人一見如故的一起喝起酒來,夏油傑往他們那邊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小聲的跟我商量起之後的安排。
他認真地囑咐我,因為我身上有兩面宿儺的手指,會吸引咒靈,所以一定要跟緊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人,最好是他和五條悟,家入硝子太弱了不行,讓我不如別跟硝子住一間了,換成他吧。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還特意提高了聲音,但是家入硝子沉迷喝酒,根本沒有理睬他。
而小蘭帶着柯南坐在一邊,正在與一個女孩子說這話,見我看向她們,女孩子自我介紹,自己叫做日暮戈薇,是日暮神官的孫女。
我盯着戈薇看了一會兒,收回了視線,這個女孩子給我的感覺也很奇怪,總覺得她身上有什麼不得了的力量。
這地方果然有問題,我看誰都覺得奇怪。
五條悟社交牛逼症發作,跑去跟兩個大學生搭起了話,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土井由貴的異常,問起了他的去向。
“不要管土井那傢伙了。”帥哥米倉鬱江攤了攤手,一副很浮誇的無奈樣子,“那傢伙自從來到這個神社之後就變得神神叨叨的,總是說有東西在跟着他,我看他是被奈奈子的死給嚇得精神崩潰了,呵。”
“鬱江!”看起來很兇的遠藤千賀不贊同的叫了米倉鬱江的名字。
米倉鬱江看起來有些怕他,擺了擺手站起身來:“我去一趟洗手間,順便去找找土井那傢伙吧,他去上廁所怎麼去了這麼久?”
這種氣氛,根據我這一個月瘋狂看電視得到的知識來看,說不定會出事。於是我拉了拉夏油傑的衣袖,在他看過來時用盡量無辜的眼神看着他:“傑,我也想去衛生間。”
夏油傑聞言站了起來,牽起我的手,帶着我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我一直注意着走在我們前方的米倉鬱江,以至於他腳步突然一個轉彎時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跟在他身後也轉了個彎。
夏油傑拉住我,有些意外:“涼子,衛生間在這邊。”
我看看夏油傑,又看了看聽到動靜轉過身往這邊看過來的米倉鬱江:“那個小哥哥不是要去衛生間嗎?我還以為衛生間在那邊呢。”
米倉鬱江臉上頓時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來,他又走了回來,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哈哈哈,是嗎?原來洗手間在那邊啊。”
其實他明明不需要跟我們解釋這些,就算他其實不想去衛生間也沒關係,我們只是陌生人,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他這樣的表情只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奇怪而已。
帶着滿滿的疑惑,我繼續跟在米倉鬱江的身後。而夏油傑也看出了我的意思,他對我眨了眨左眼,示意我他已經知道我在跟着米倉鬱江了。
我露出了一個不太好意思的笑容,夏油傑腳步停了下來,因為他還拉着我的手,所以我也只能被迫停了下來,他帶着笑意,對我說道:“哎呀,我東西忘記帶了,你先陪我去拿一下東西再過來吧。”
我雖然不知道他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夏油傑拉着我往回走了幾步,就停下了,但是米倉鬱江好像突然看不見我們了。他四處看了看,明明我們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但是他的視線彷彿能穿過我們一樣,就是對我們視而不見。
我用餘光看着身邊夏油傑放出來的猙獰咒靈,還是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夏油傑是因為我是普通人才一直收留保護着我的,如果我根本不是普通人的話,是不是他就不會收留我了?
我不想問,也不想去猜這個可能。
我只是覺得有些悲哀,我終於也改變了,無法像一千年前那樣毫無防備的信任別人了。
不管怎麼想這都是無慘的錯。
雖然內心波動,但我表面還是不動聲色,跟夏油傑一起跟上了突然變得鬼鬼祟祟的米倉鬱江。
他看周圍沒有人,直接拐上了一條小路,我看了一下,他的方向似乎是日暮神社的正殿,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石川所說的那個自盡的女生死亡的地方么?
米倉鬱江走到正殿門前,將門推開,殿內黑黝黝的,一絲光線都沒有。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人類本能里對黑暗的恐懼會爆發,本來只有三分的恐懼,也會在這樣的氛圍里變為七分。
“土井,我知道你在這裏。”米倉鬱江的聲音有些顫抖,也許是害怕的,或是……激動?
“鬱江。”殿內,土井由貴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皺起了眉頭,與夏油傑對視了一眼。他也皺起了眉頭,顯然跟我有同樣的感覺。
這個土井由貴的聲音,不太對勁。
“土井?”米倉鬱江的聲音帶着些疑惑,隨後轉為警惕,“你不是土井?你是誰?”
黑暗中的聲音變得急切了起來:“鬱江,是我啊,我是奈奈子,我是你的奈奈子呀,鬱江!”
“奈……奈奈子?”米倉鬱江往後退了半步,聲音裏帶着些許迷茫,“不,不對,你的聲音,你明明是土井由貴……”
殿內的聲音更加急切,還伴隨着別的聲音,似乎是殿內的人急切的往外面走了幾步,卻因為畏懼什麼東西而又縮了回去:“鬱江,你忘了嗎?我們在一起一年了,你養了一隻叫做奈奈的小貓,你說它很像我,可是帶去絕育時卻發現奈奈是只小公貓,我嘲笑你連公母都分不清。但是你卻說‘我只要分得清我愛你就夠了’”
米倉鬱江又後退了一步,我和夏油傑站在他的側面,幾乎可以看見他臉上茫然的神情。
“可是,奈奈子不是死了嗎?”米倉鬱江喃喃自語。
“鬱江,你進來呀,鬱江,鬱江!”土井由貴,或者說是疑似中尾奈奈子的存在聲音急切,他似乎很着急的想要米倉鬱江進去。
夏油傑想了想,他決定進去看一眼。進去前,他讓我在離正殿有一點距離的小樹林邊等他,並給我安排了幾個他操控的咒靈用來保護我。
“你站在這裏不要動,我安排得有咒靈守着你。等下如果有什麼問題,悟聽到動靜肯定會趕來的,到時候你就跟着悟,聽到了嗎?”夏油傑囑咐着。
我乖乖點頭:“我知道了,你自己要小心啊,傑。”
夏油傑摸摸我的頭,笑得一臉肆意:“放心吧,我和悟可是最強的。”
我擔憂地看着夏油傑朝着正殿跑了過去,米倉鬱江還在殿外顫抖,似乎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我看着夏油傑從窗戶處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半天都沒有出來。
我交握着雙手,有些焦急地等待着。
疑似奈奈子的聲音還在繼續引誘者米倉鬱江,他似乎根本沒有發現殿內又多了一個人。
又過了一會兒,我有些待不住了。就在這一刻,我突然心生了一股奇妙的感應。
我看到了殿內的情景,正殿的門並沒有完全打開,只是打開了可以通過一個人這麼大的口子。土井由貴站在門邊,一邊從嘴裏說出各種纏綿悱惻的話語,但是臉上的表情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他表情獃滯,雙目卻赤紅,閃爍着仇恨的光芒。
而在他前方,也就是門口對着的地方,有一個繩結懸空蕩着,我大概目測了一下,繩結離地的距離,應該正好到米倉鬱江脖子處。繩結的另一邊握在土井由貴的手裏,我順着繩子往旁邊看了看,他還做了一個並不算複雜的裝置。
如果米倉鬱江走進殿內,那么他的脖子就會直接套進繩結里,然後土井由貴拉動手中的繩索,就可以很輕鬆地將米倉鬱江給吊到橫樑上去。而他根本沒接觸過米倉鬱江,自然根本就不會留下證據。
或許他根本就是土井由貴在假裝成中尾奈奈子,以此想將米倉鬱江給騙進去殺掉。
那么,夏油傑呢?他在裏面幹什麼?不管是要阻止還是要幹什麼,他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然後我便看到了夏油傑,他正站在正殿供奉的桌前,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臉上的表情複雜難明。
我試圖向桌上看去,但是我卻怎麼也無法把視線投向那個方向,只好收回目光。
“啊————”凄厲的女生尖叫聲劃破了黑夜,是小蘭的聲音。我猛地從那種能夠看到正殿內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我又試了試,確實無法再看到殿內的景象了。
於是我轉身往小蘭尖叫聲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夏油傑的咒靈迅速跟了上來,他們漂浮在我左右,說實話他們長得還挺恐怖的,但是我經常對他們視而不見,這樣久了其實就也還好了。
但是我跑着跑着,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夏油傑的咒靈從我身邊消失了,而我已經跑了很久了,卻還沒有見到小蘭。
這個小樹林有這麼大嗎?我怎麼記得一下子就能走到頭?
我又跑了一會兒,注意到我似乎已經經過一塊一模一樣的石頭三次了。這種情況我似乎在電視裏看到過,是那種恐怖電影常用的橋段,接下來,就該恐怖元素登場了吧。
我停了下來,警惕地環視四周。
不知何時,小樹林裏浮着濃郁的霧氣,這是之前所沒有的。霧氣深處影影綽綽,我能看到其中倏然出現,又倏然消失的影子,這讓人不禁產生恐怖的聯想,霧氣深處究竟有多少怪物。
我緊張的盯着霧氣中的影子,卻忽略了別的危險,等我終於感到危險想要避開時,一切都已經晚了。一個黑影朝我撲了過來,我幾乎能看到他張開的大嘴裏尖銳的牙。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還沒等我開始害怕,一道雪白的刀光閃過,黑影在我面前變成兩截掉了下來,我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身的鮮血。
我抹了抹臉,沒有看地上被切成兩半的怪物,而是將視線投向了刀光傳來的方向。
雪白的衣服,雪白的頭發,金色的眼眸。白鶴一般的少年自夜色深處走來,他看着我,臉上的表情生動了起來。
“哦呀,居然被一個小姑娘看見了呢,那么,我要不要把她滅口呢?”
我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看着死在我腳邊的怪物,這才看清楚,這是個人形的怪物,他全身都被長長的骨刺包圍着,看起來十分可怖。
“那個,其實我是騙你的啦,哈哈,有沒有被嚇到呀……”
我皺着眉頭開始思索,為什麼在日暮神社裏會出現這樣的怪物,而且怪物已經消失了,為什麼周圍的環境還是沒有變化?
“小姑娘你看起來很眼熟哦,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呀?”
我看向了白鶴少年,問道:“真的嗎?在哪裏?”
白鶴少年的臉鼓了起來,這讓他整張臉看起來像個包子一樣,他控訴我:“你這不是聽得見嗎?所以你剛才是在無視我吧,太可惡啦!”
“是你把我困住的嗎?”我打斷了他的話,問道,這個人我雖然不認識,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卻很熟悉,我無法對他升起警惕之心。
我有些擔心小蘭,她剛剛的叫聲里包含的恐懼我聽得一清二楚,還有夏油傑,他進正殿已經很久了,我也很擔心他。雖然理智告訴我,其實他們兩都不需要我擔心,五條悟和家入硝子都在外面,他們會保護小蘭的。而夏油傑本身就已經厲害到不需要別人為他擔心的程度了。
但是擔心這種情緒是無法由人類本身操縱的,恐懼,喜歡,或者厭惡都一樣。
聽了我的話,白鶴少年將手中一絲鮮血都沒有染上的太刀捏在手裏,他抬腳走到了我的身邊,我看到地上的怪物屍體像是霧氣一樣消散了,我身上被濺上的鮮血也是一樣。
白鶴少年對此像是見怪不怪,他也沒有要向我解釋的意思,只是對我說:“喂,小姑娘,你站在我身後,我們好像是被妖怪給困住了呢。”
我乖乖的躲在他的身後,對於不要給別人當拖油瓶這件事我還是挺有心得的,跟傑一起出任務時練出來的。
只是,我一想起這麼一間只能住十幾個人的小小神社裏,居然同時存在着疑似殺人犯的男生,咒術師,可能存在的咒靈以及兩面宿儺的手指,變成灰消失的怪物,面前這個我看着總覺得存在形式很眼熟,但是絕對不是人類的傢伙,以及他口中的妖怪。
哦對了,還有我,我可是髭切和膝丸口中的神明呢,我還會控火術,勉強也能算小半個陰陽師吧。
我一想起這些,就覺得這個小小的神社,還真是不容易啊。
也不知道這個神社究竟供奉的是哪個神明,我真想建議神官乾脆換個神供奉算了,現在供奉的這個看起來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人家都來他家裏開會了,他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似乎是困住我們的妖怪也知道眼前的白鶴少年不好對付,霧氣與我們僵持一段時間后,漸漸消散了。
霧氣消散后,眼前終於出現了正常的景色,我還沒有看清自己究竟是在哪裏,就被一個懷抱給抱住了,我的鼻子狠狠地撞在了他硬邦邦的胸口上,我感覺鼻子一酸,瞬間眼淚就下來了。
“你到哪裏去了,我很擔心。”夏油傑的聲音在我頭頂悶悶地響起,他低頭看着我,臉色突然一變,“你怎麼哭了?有人欺負你了?是不是這個傢伙?”
夏油傑皺着眉頭看向對面的白鶴少年,在夜色下白得發光的少年感受到了威脅,也眯起眼睛,舉起了手中的太刀。
我趕緊拉了拉夏油傑的手,示意他收起敵意:“不是的,傑君,剛才我被妖怪困住了,是這個人救了我。”
“這裏有妖怪?”夏油傑收起了些敵意,但沒有完全放鬆,他對白鶴一樣的少年問道,“你不是人類吧,你是什麼東西?”
“這樣說話太失禮了吧。”白鶴少年這樣說著,又鼓起了腮幫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覺得這個傢伙讓我莫名其妙想到了五條悟,他們白毛都是這樣的嗎?
我看着他拿在手上的太刀,以及他給我的感覺,突然靈光一閃,指着他大叫道:“我知道了,你是付喪神嘛!”
此話一出,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了我,白髮少年有些吃驚:“你居然認得出來?你是什麼人?”
夏油傑也皺着眉頭看向我:“你說他是,神明?”
我打了個哈哈,討好的往夏油傑懷裏縮了縮:“我以前見過刀劍的付喪神嘛,所以才認得出來,其實我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而已。”
夏油傑目光掃了一下我用裙擺擋住的腳踝,輕聲自語:“也是,你沒點特殊的地方,又怎麼會被兩面宿儺的手指纏上呢?”
我趕緊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指,睜大了眼睛看着他,努力讓我的眼神顯得無辜。
同時,白衣白髮的少年也好像想到了什麼,他突然指着我驚呼:“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那個畫裏的女孩子嘛!”
“畫?”我和夏油傑異口同聲的發出疑問。
然後我們對上了眼,同時開口說道。
傑:“你不準備向我解釋一下嗎?”
我:“你聽我解釋我真不認識他!”
就在我們這裏亂成一團的時候,一個正氣凜然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你是什麼人?好啊我知道了,突然出現在神社裏的陌生人,你一定就是兇手吧!”
這回又是誰啊,我頭都大了,轉頭一看,毛利小五郎正一臉嚴肅正直地看着白鶴少年,同時向我和夏油傑招了招手:“你們快過來,他手上有兇器,小心別受傷了。還有你這個兇手,趕緊把兇器給我放下,乖乖坦白你的罪行吧!”
白鶴少年:?
我看着他眼睛裏快要具現化出來的問號,剛想給他解釋一下,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的趕來了。
我的目光不自覺的又移動到了跟在小蘭身邊的小男孩柯南身上,他看起來還是這麼擠得慌,可能這就是人性的複雜體現吧,越是看起來難受彆扭的東西,越是忍不住讓人多看幾眼。
柯南似乎發現了我總是看他,他一雙銳利的眼睛向我掃了過來,他的眼神看起來可真不像個小孩子。
白鶴少年見狀把太刀收進了刀鞘里,正準備說話,就見到毛利小五郎突然朝他撲過去,他一個側身躲開了。他怒視着毛利小五郎:“你幹什麼!”
毛利小五郎站穩了身體,也怒視着對方:“抓兇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忍不住問道。
眼看着他們兩個杠上了,估計沒空回答我的問題,小蘭拉着柯南走了過來,向我們解釋了一下情況:“剛才,你和夏油君、米倉君都去了衛生間,還有之前就說要去衛生間的土井君,我們等了很久都沒見你們回來。所以遠藤君說要去找你們,我們又等了很久,遠藤君也沒有回來,正好我也想要去一趟衛生間,去了之後卻發現衛生間一個人也沒有,本來我以為你們可能是回房間了,但是……”
小蘭的表情帶上了一絲恐懼:“但是我回去的路上,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跟着那個聲音往前走,然後我看見,我看見……”
我握住了小蘭的手,她的手現在還是冰涼的,她反手捏緊了我的手,這才繼續說道:“我看到,黑暗中有一個人的輪廓,在樹下搖搖晃晃的蕩來蕩去,我走進了幾步,才發現是遠藤君,他,他被弔死在樹上,身體被利器給劃開了,開膛破肚……好慘……我,我真的好害怕。”
遠藤千賀嗎?我記得他,他面相雖然兇惡,但是整個人很溫和有禮,是那種不會被人討厭的性格,他居然……
我看向站在我旁邊的夏油傑,他皺起眉頭,似乎在想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注意到我的視線,他摸了摸我的頭,並向小蘭詢問道:“悟和硝子呢?他們在哪裏?”
小蘭啊了一聲,似乎這才發現他們兩人不見了。倒是站在一邊一直皺着眉頭冥思苦想的柯南回答了這個問題,他指着主殿的方向:“剛才大哥哥和大姐姐往那個方向跑過去了,他們說去找你們了,你們沒有遇見嗎?”
我這才想起,米倉鬱江和土井由貴怎麼樣了。我被妖怪困住前,是夏油傑和他們在一起,於是我看向了夏油傑。
“米倉鬱江沒有進去,他直接跑掉了。”夏油傑言簡意賅的對我說,我鬆了口氣,不過有夏油傑在,他肯定不會讓米倉鬱江真的進去中這個圈套的吧。
夏油傑拉着我往神社主殿的方向跑去,我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我有些擔心:“怎麼了?”
夏油傑垂下眼瞼:“普通人類的私慾,究竟能有多邪惡呢?”
我:?
我有些迷茫,沒太懂他說的這句話的意思。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另一個聲音突然從我們身邊冒了出來。
我回頭一看,柯南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我們身邊,也一起往神社主殿的方向跑着。夏油傑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柯南你怎麼也來了,小蘭呢?”我一邊跑一邊問道。
“啊咧咧~”柯南沖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們很快就到了地方,剛才我們待着的地方本就離這裏不遠。遠遠看去,供奉着神靈的正殿在黑暗中更像是什麼孕育着魑魅魍魎的邪惡所在,而正殿前的那棵巨大的御神木,本應是神聖的東西,卻也在這樣的氣氛里,影影綽綽間顯出了陰暗的氣息來。
“這裏不對勁啊。”一抹白色落在了我的面前,是那個一身白色的付喪神,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了這個地方來,他看向夏油傑,“之前你在這裏吧,你究竟在裏面看到了什麼?”
我也看向了夏油傑,自從他進過神社正殿後,整個人就一直有些不對勁。
夏油傑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只是感覺,我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人性。”
“人類是複雜的生物,人性也是,誰也不敢妄言自己了解人性。”柯南像個小大人一樣,隨口說著。他雙手插在褲兜里,皺着眉頭看向神社主殿的方向,然後往那邊走了過去。
“柯南你等一下。”我雖然對這樣陰森恐怖的場景有些頭皮發麻,但是看到柯南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過去了,我還是跟了上去。
他是小蘭的弟弟,我總得保護他呀。畢竟我剛來這個時代的時候,小蘭也義不容辭的保護了當時完全只是陌生人的我。
當然,我是拉着夏油傑一起走的,如果出了什麼事的話,方便我直接躲在他背後。白鶴少年見我們都往那邊走了,他也抽出自己的太刀跟了上來。
“明明白天的時候還沒感覺的,怎麼到了夜晚,這個神社看起來這麼陰沉沉的,他們到底供奉的是什麼神啊。”白鶴少年抖了抖肩膀,雪白的披風隨着他的
動作晃了幾下,看起來像是白鶴在抖動他的翅膀一樣。
我忍不住問他:“你到底是什麼刀啊,你知道嗎?你看起來真的很像只鳥。”
他好像突然反應過來一樣,咦了一聲:“咦,我沒有自我介紹嗎?我叫做鶴丸國永,侍奉過很多任主人,是很有人氣的刀哦。倒是你,你是什麼刀啊?”
我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我?我不是刀啊。”
鶴丸國永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連走在最前面根本沒注意到我們對話的柯南都側目看了過來,他說:“騙人!你哥哥都是刀,你怎麼就不是了!”
夏油傑:“她哥哥是刀?”
我:“我哥哥是刀?”
柯南:“刀?什麼刀?”
鶴丸國永被我們的反應嚇了一跳,他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問道:“啊?不,不是嗎?”
我震驚完之後突然想起來,我震驚什麼,我哥哥確實是刀啊。這不禁讓我陷入了沉思,鶴丸國永認識我哥哥,而且也認識我,莫非我哥哥們一千年之後真的還在?!太棒了吧!
沒等我抒發出自己的興奮之情,我的臉頰突然被捏住了,夏油傑雙手捏着我的臉頰肉,臉上笑眯眯的,但是一雙眼睛裏的情緒顯得很可怕,他聲音沉沉地問我:“關於你的事情,你沒有什麼想要告訴我的嗎?普通的小女孩,嗯?”
作者有話要說:哦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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