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嬌軟Om04

第97章 嬌軟Om04

夏天來了。封虞擁有一個長長的假期。

熟透的果子,絕算不得輕悄的蟬鳴,他帶着阿忘在泳池裏游泳。

水波晃蕩,她光裸的手臂,她的腿,喚起封虞夏季的慾望。

阿忘游經他,又笑着游過:“你愣着做什麼。”

他可不能告訴她,心底里變態的渴望。她會被嚇着的。

封虞爬離泳池,端來冰涼的汽水,問阿忘渴不渴。

阿忘笑着搖頭:“你好乖哦,端茶送水的,你喝。”

封虞咬着吸管喝了一口,喝完擱到一旁,他坐在泳池邊微仰着頭,閉着眼曬太陽。

汽水咕嚕嚕,他心裏也咕嚕嚕冒泡,靜謐悠閑的時光里,他什麼都不去想。

學院的壓力,迷戀的渴望,都在這一刻消散在光里,他好似也在光里消融,孔雀的長羽散碎,金粉紅影飄浮,他成了一片雲。

午睡時,兩人睡在一張床上。阿忘打了個哈欠,封虞湊近她,捧起她的臉,問:“熱不熱。”

他離她好近啊,他的呼吸在入侵,阿忘心跳得略快,抬眸看着封虞清冷驕矜的眼,要看進他心裏。

他輕柔地撫着她臉頰,好像只是為了一個答案。

但他的手指撫上阿忘唇瓣時,那份好像變得不像了。他不是為了她的回答,他想要親近她。

肌膚相貼,唇舌交融,alpha與Oga之間的親密。

阿忘微愣地看着他,他的手有些涼,碰到阿忘唇上叫她輕顫了一下,她忽然緊張起來,說不出為什麼,心被揪了起來,被摺疊又攤開,毫無還手之力,也不想還。

她身體軟軟地耷拉在床上,他的手是冰刀,要把她像軟體動物一樣切開。

她是脫了殼的蝸牛,他令她發顫,酥軟。阿忘愣愣地任由封虞撫唇,那樣的摩挲,遠超了朋友的界限。

“唇好乾。”封虞喉嚨滾動了一下,扭過頭他這樣說道。

“你先前沒喝水,太幹了。”他找出了一個理由,勉強可以糊弄過去。

只要阿忘不追究。

只要她裝作不明白。

阿忘說不清自己明不明白,她的心在發軟,她的手掌有一股陌生的酸軟的疼,是從心臟處傳遞出的,酥酥的,有點癢,又有點刺激。

她沉浸在這樣的狀態里,分不清到底是難受還是歡愉。

她身上的信息素氣味更濃了,甜甜的,充盈整個房間。

阿忘忍不住夾住腿,想從床上爬起來。

他撫得她有些發.情了。

封虞喘息着,呼吸那樣的燙,他抱住她,不讓她走。

“你渴嗎。”他問。

阿忘軟軟地推了他一下:“你不要這樣,好奇怪。”

“我們是朋友。”他說著假話,想把假的當成真的。

“朋友……”他的聲音又緩又低,“阿忘,阿忘……”

夏天的衣服好薄,他抱着她,彷彿赤.裸.着,沒有阻礙地抱着。

“你一定渴了。”他喘息着,說要去給她拿瓶冰水來。

封虞離開后,阿忘捂住微紅的臉,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封虞拿來冰水,冰上了阿忘的臉,阿忘輕叫一聲,連忙躲開了。

封虞出去洗了把臉清醒清醒,洗得太粗暴,頭髮梢都濕了,還往下滴着水。

他把冰水遞給她,可不等她接過來,封虞收回手解開瓶蓋自己喝了。

“你——”阿忘拿起枕頭砸他,“你怎麼這樣。”

“我好渴。”他舔了下唇,濕漉漉的,他安靜地看着她,漸漸變得不安靜,呼吸又急促起來。

他說他好渴,好熱。

他說她的肩帶滑下去了。封虞將冰水擱到一旁,爬上床撫上她手臂:“都滑下來了,你沒注意。”

弔帶好細,他扶着細帶滑到肩頭,他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我把頭髮弄濕了。”

他說得委屈,頭髮上的水卻毫不留情滴落在阿忘鼻尖,滴落在阿忘唇上。

“可我還是好渴。”他抵着她,像碰觸着一顆汁水四溢的果子。

封虞的呼吸好近,阿忘胸膛起伏,推開了他。

“我不困,”阿忘爬到床的另一邊,“你睡吧。”

她穿鞋要走。

“我也不困。”封虞跟上她,“我陪你。”

他試圖牽上她的手,她把他甩開了。

“怎麼了。”他問。

他明知故問。阿忘心道,他明明就知道,卻裝作不知道。

他什麼都清楚,偏偏裝糊塗。

阿忘轉身,看着他:“你——”

但說完這個字,阿忘突然找不出語言了。

她心裏酸酸澀澀的,瞪了封虞一眼,跑回自己房間把門關上,無論封虞怎麼敲也不開門。

混蛋,她想,封虞就是混蛋。

站在門外的封虞垂下了手,他順着門坐了下來。

頭髮上的水沒幹,但已經不滴落了。可頭上不滴水,心裏卻落了起來。

他用後腦勺敲了一下門,輕聲說:“你還沒喝水,我給你拿水好不好。”

“或者喝其他的,牛奶、咖啡、汽水,還有果汁,阿忘,”他垂着眼帘,看起來有些難過,“你渴不渴。”

阿忘突然開了門,沒防備的封虞倒在了地上。

阿忘唇角微揚,但很快又撫平了。她俯視着地上的封虞,低聲道:“以後,不要那樣了。”

倒在地上的封虞仰視她,聲音輕輕的:“不要怎樣。”

“就那樣啊……”

封虞從地上起來,坐着,低着頭道:“我不明白。”

阿忘躑躅着,沒法說下去。

封虞利落站了起來,說要去給阿忘拿水。

阿忘看着他背影,喊道:“欸,你真不明白啊。”

封虞沒有回頭,擺擺手:“不明白。”

阿忘收回目光,到底是她多心,還是他在躲避。

封虞拿來一籮筐的飲料。

阿忘說她才喝不下。

封虞說沒關係,挑她最喜歡的就可以。

阿忘沒拿花里胡哨的飲料,拿了一瓶冰水。喝了一口,她隨口說:“吃的喝的能挑喜歡的,丈夫卻不可以。”

說完,阿忘回過味來,欲蓋彌彰地補了句:“我沒有說封上將。”

封虞注目着她,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也快十八了。

封虞笑:“是啊,你說得沒有錯。”

他們像禮物一樣,在十八歲時被分配出去,沒有挑選的餘地,只有盡職盡責的配合。

封虞笑着:“喝水多沒趣,我們喝酒吧。”

“欸?”阿忘微微睜大眼。Oga還在學院讀書時,是絕對不能碰酒的。她倒是沒讀了,只是……

“你不想嘗試嗎,”封虞誘勸道,“還是你怕了。”

“誰怕,”阿忘不肯認輸,“喝就喝。”

封虞笑了下,去樓下翻出封冕的藏貨,提溜着上來了。

“你會醉的,”他說,“我也會。”

酒倒了半杯,封虞遞給阿忘:“嘗嘗?”

阿忘接過來:“你怎麼瞧起來有些難過。”

“太渴了。”他說他太渴,可那麼多的飲料就在手邊,有酒有水,他想喝什麼都有。

他渴的到底是水,還是心中無法說出口的渴望。

阿忘喝了半杯就有些醉意了,她胡亂笑着,拿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還蠻好喝。”

她沉醉在酒液里,思緒都不穩了,她頭腦發熱,幻想中飄浮。

封虞也跟着她笑,笑得無邊無際,笑得醉亂頹靡。

他寧願永遠不成年,也不希望這一刻遠離。

她的臉微微紅,粉色的玫瑰。他捧起她的臉,在眉心印下一吻。

“阿忘,你醉了,我也醉了。”他笑着,“真好,真好啊……”

“來,咱們繼續。”他拿起酒瓶繼續倒,“把這一個午後,醉過去。”

他走路都有些不穩了,他的臉也微微紅,阿忘問他為什麼紅着臉,他說太熱了。

阿忘問什麼熱。

他說她的呼吸好熱。他胡言亂語怪罪她:“你把我燙壞了。”

迷迷糊糊腦子發熱的醉酒阿忘,晃悠悠瞧他:“哪裏壞了,沒瞧見。”

她蹲下去瞧他,站起來繞到他後背瞧他:“沒有血,你沒壞。”

“我壞了。”封虞笑着指指自己腦子,“我這裏壞掉了。”

阿忘笑起來:“壞了,你成傻子了。”

“傻子,”阿忘毫無邏輯地笑個不停,“傻子小虞,小虞壞掉,壞掉了。”

她發酒瘋呢。她真的醉了,醉得房間裏到處跑,封虞想按住她,按不動。

他倒在地上,醉得神志不清,只能喊阿忘的名。

可阿忘不聽。

她才不要聽,她跳舞呢,好多小星星,她好熱,腦子在沸騰,火山在噴發,她成蒸汽了,她要消失要融化要徹底不見了。

她得跑,跑到熱燙追不上她,她就不會融化。

阿忘跑累了,躺倒在床榻上,半昏半醉地睡著了。

宿醉的感覺並不好,第二天阿忘躺了一天才勉強恢復精神。

封虞也病懨懨的,沒力氣的窩在沙發里。

他在播放一部電影,招招手讓阿忘也過來看。

阿忘走過去,坐在他身旁,一起窩在沙發里,什麼也不想干。

電影有條不紊地播放着,封虞突然問:“如果這個世界,只剩我倆了。你怎麼辦。”

阿忘笑:“還能怎麼辦,窩在沙發里等死。”

“等死?”

“嗯,”阿忘道,“那麼多人都死了,咱們也會死的。”

“那死之前,”封虞問,“你要不要跟我走。”

“走?”阿忘不解,“能去哪。”

她前十八年幾乎都在學院裏,十八歲以後,換成了封宅。她能去哪呢,她不知道。

Oga是很柔弱的,需要保護,所有人都這麼說,她不能走。除非他背着她。

她長在他身上,就不算背叛了靜默。

所有的反抗都是他在做,她只是被挾持的人質,無辜的順從者。

“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封虞說,“去到沒有各種禁令的地方。

“那裏所有的生物都快樂、和諧,沒有爭端,資源很多不需要爭搶,每個生物都能充實地活。”

“怎麼可能,”阿忘笑,“就算資源足夠多,爭端也不會停止的。”

“我們會被殺的。”阿忘想了想,“因為我們沒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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