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百聞不如一見
朱樉對於觀音奴這個正統妻子恨之入骨，可是又不能休妻，他採取的策略是敬而遠之，既不同房而睡，也不同桌而吃，形同陌路人。
這一點他老爹朱元璋也拿他沒有辦法，總不能站在床邊逼着他進行魚水之歡吧？
他到底恨什麼？
觀音奴不美嗎？
雖說不上絕世美人，但也花容月貌！
他恨觀音奴的冷若冰霜，他恨觀音奴在洞房花燭夜那晚差一點要了自己的小命，而他又不能說，他恨父親硬把觀音奴塞給自己，搶佔了自己心儀的女人鄧家女兒原本的位置，他要懲罰觀音奴，做我老婆又如何，我就將你束之高閣晾在一邊，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
如果位置反過來，鄧家女兒做正妃，也許一切都會改變，不會出現今天這個惡果。
觀音奴面對這一切竟然不鬧，泰然處之，還和他默契配合，進宮面聖請安同去，對於朱樉的冷落什麼也不說。
朱樉更氣，如果觀音奴大吵大鬧，他反而喜歡，至少可以有藉口在朱元璋面前賣慘告狀，然後廢掉觀音奴正妃之位，可觀音奴連這樣的機會也不給他。
這氣不氣人？
在王府里，觀音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在自己的東廂小院裏，自過自的。
這一對夫妻絕對算是一對心存仇怨但又不能離開只能捆綁在一起的奇葩夫妻。
朱樉身穿蟒袍背着雙手站在後花園裏。
這時一個御林軍頭目忐忑不安走過來，抱拳深深一揖：“卑職李四，參見殿下。”
朱樉微微一笑：“聽說前天晚上你去過小香園？”
李四暗暗鬆了一口大氣，說道：“稟告殿下，是的，一位朋友請卑職去的。”
朱樉隨便坐在一塊大石上，說道：“回來就對御林軍的兄弟們說得眉飛色舞，是不是？”
李四說道：“是的，殿下已經知道？”
朱樉說道：“本王又不是聾子，那麼多人在秦王府傳來傳去，能聽不到嗎？”
李四立即自打耳光。
朱樉一愣：“誒，你幹什麼？”
李四一邊自擱嘴巴一邊說道：“卑職該死，口舌招尤，不應該在王府里說風月艷事的，請殿下治罪。”
朱樉哈哈一笑，說道：“本王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別打了，本王找你來，是要你再說一遍，讓本王聽一聽，把你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說，但不許添油加醋。”
李四說道：“卑職不敢，如果讓鄧王妃知道……”
在秦王府里，王妃只有一個，就是鄧家女兒，大家都不提觀音奴，實在沒辦法躲得過去了，就稱觀音奴為敏王妃，這畢竟是皇上賜封的秦王妃。
朱樉說道：“她回娘家去了，不會知道的，本王恕你無罪。”
李四繪聲繪色地把在小香園見到的一切敘說一遍。
朱樉不相信：“有那麼迷人嗎？”
李四拍着胸脯說道：“殿下可以去看一看嘛，如果有半點假話，殿下可以重罰卑職。”
朱樉怦然心動。
他上前拍一拍李四的肩膊：“你去安排一下，本王倒要去看看有關這個歌姬的傳聞是言過其實還是名副其實。”
李四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問道：“殿下，要包場嗎？”
朱樉想了一下，說道：“不用，人多熱鬧，與民同樂嘛。”
“卑職現在就去。”李四立即快步離開。
朱樉一笑一笑：“如此好事，怎可能少三弟一份，四弟就算了，年紀還小，免得母後知道罵我帶壞他，哈哈。”
他邁着輕鬆的步伐往內庭走去……
今晚小香園來了兩位年輕氣度不凡的客人，兩個身材差不多，一個有些輕狂不羈，一個和顏悅色。
這兩個客人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但跟隨着後邊的兩個大漢卻顯得不尋常，目光如炬，手指儘是老繭，顯然是練家子，其中一個是李四。
輕狂不羈的是秦王朱樉，和顏悅色的是晉王朱！
兩人換上了普通的衣服，朱樉紫衣，朱黃衣。
紅姑率領小香園所有人分成兩排站在大門，但是梅婷婷不在。
她當然知道來的是什麼人，所以早早安排迎接的場面，不讓早來的客人先進場，那些人雖然感到奇怪，但是知道事出反常當中肯定有什麼蹊蹺，也不爭辯，站在一旁等待就是。
紅姑一見兩人到來，立即盈盈施禮：“小香園恭迎兩位公子爺大駕光臨。”
她不敢說出兩人的身份，只能以公子爺代替。
其他人也立即彎腰作揖，齊刷刷說道：“小香園恭迎兩位公子爺大駕光臨。”
這一下顯得很隆重，很有排場。
朱樉回頭看一看李四，李四嚇得哆嗦一下。
“平常你們也是這樣迎客的嗎？”朱樉問道。
紅姑說道：“稟公子爺，平常不是這樣，但貴不可言的貴客來光臨，我們一般都會這樣安排，以此彰顯貴客的尊貴地位。”
朱說道：“你好會說話，也好會做事。”
紅姑說道：“這位公子爺，今晚為免人多口雜，打擾兩位公子爺的雅興，我們特意安排梅姑娘的表演分兩部分，前半部分只有兩位公子爺，後半部分才讓大家進去，不知這樣的安排合不合兩位公子爺的心意？”
朱樉說道：“這樣不好吧？大家都是奔着梅姑娘的天籟之音而來的，還要分個三六九等？”
紅姑說道：“這樣安全。”
朱笑着：“二哥，人家也是好心好意，就聽從人家的安排吧，客隨主便嘛，我們加錢就是。”
朱樉說道：“還是不好。”
“既然不來也來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朱附在朱樉耳邊低聲說道：“不瞞二哥，我早就想來了，怕父皇知道責罰所以不敢來，那些大臣又不敢請我來欣賞花魁，現在有二哥壯膽，所以才敢來。”
朱樉說道：“老三，你坑我。”
“還不知道誰坑誰呢？二哥你把我叫來，還不是想坑我嗎，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嗎？父皇追究起來，也好拉我有個墊底的。”朱說道。
朱樉笑起來：“露出狐狸尾巴了，那還等什麼，就進去唄。”
“你看這些姑娘，個個漂亮溫柔，嗲聲嗲氣，比宮裏的女人可愛迷人得多了，憑什麼那些大臣可以來風花雪月，我們做王子的就不能來風花雪月，還有，兩人做事兩人擔，總好過一人做事一人當。”
朱樉哈哈大笑，說道：“走。”
“好二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二哥，請。”朱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朱樉首先走了進去。
紅姑吩咐小香園的護院全部站在大門外，不放任何人進來，然後率領所有姑娘到大廳排成隊列。
李四和晉王府的御林軍頭目守在裏面。
朱樉說道：“老鴇，叫你的手下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們是來聽梅姑娘彈琴唱曲的。”
紅姑欠身作禮，說道：“是，公子爺，姑娘們，都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是。”所有人立即散去。
紅姑也離開。
兄弟倆選了一張最靠前的桌子的坐下。
兩人一坐下，一個小丫鬟已端着一壺香茗過來，斟上：“兩位公子爺，歡迎你們大駕光臨小香園，請先用茶，隨後上膳食。”
朱樉呷了一口，稱讚說道：“老三，這茶不錯，雖然比不上貢品，差了一個等級，但是能在民間喝上如此好茶，已經相當好了。”
“還有不錯的招待。”朱也喝了一口。
朱樉笑着：“人家熱情好客而已，別想多了。”
“是，二公子。”朱拖長腔調說道。
片刻，一幫小丫鬟用托盤端上山珍海味，很有講究地擺好，領班的丫鬟說道：“請兩位公子爺慢用。”
兩個長相俊俏的小丫鬟留下站在兩旁，是專門伺候兩人的。
這時，一陣香風吹來，只見一個身材苗條貌若天仙的雙十年華少女從內堂走出來，兩人一見，當場驚呆住。
“梅婷婷參見二位公子爺。”梅婷婷盈盈施禮。
她的聲音很柔和，清脆，讓人一聽就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兄弟倆目不轉睛看着她，彷如中邪了一樣，完全沒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