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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角的風吹起太宰治黑色風衣長帶時,方才在咖啡屋裏的朝氣退卻,柔軟黑髮與巷道黑暗融為一體,連看向廣津的左眼眸色也一同變暗,“森先生又給我丟了什麼無聊的事情?”

“幹部A先生在港口——”

“下一個。”

“芥川——”

“下一個。”

廣津柳浪安靜了一會兒,提及另一件事,“地下網站顯示,國際上那位有名的情報人員‘Mask’最近在打聽國內的事情,首領判斷這位已經抵達日本,希望您可以找機會與這位接觸。”

“Mask?”

太宰治毫無波瀾的眸子這才動了動:“這兩年在美國聲名鵲起的那個自由間.諜?”

“是。”

忽然間,太宰轉頭去看站在牆邊那個充當背景板的男人,將方才他仍未接過的手錶拋去:“你那位相親對象,好像也是今天剛回到國內。”

在男人手忙腳亂的動作里,廣津取下右眼前的鏡片,拿出眼鏡布擦了擦,“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隱入暮色的單薄身形對那位接過手錶的部下勾了勾唇,露出個堪稱明媚的笑容,“她還不錯,再借我約會一次。”

廣津、井上:“……”

他們忽然想到一句話:你老婆fine,下一秒mine。

-

早川紗月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與那位犀利的相親對象交換聯絡方式、互相道別後,她以最快速度拉黑了對方,帶着行李打車回到並盛區,最終停在一棟歐式花園小洋樓前。

門鈴被按了很久——

終於從裏面被打開。

一位暮色沉沉的中年婦人攏着紅色披肩,法令紋深深的面龐本來沒有表情,但在看到她的模樣之後,眸光剎那溫和了下來,“你回來了,跟井上先生的約會怎麼樣?”

“很順利,母親。”

早川紗月跟着她一同進入樓中,獨棟洋樓里風格冷淡到極致,色彩僅有黑白灰,與一副掛在客廳正中的遺照很搭,令此處彷彿延續數年的靈堂。

明明兩年沒回,女生卻輕車熟路走到遺像附近,鬆開行李箱,抽出鮮花桌上的三支香,在香燭上點燃,對着遺像低頭拜了拜,抬頭插香的時候,安靜佇立的她模樣眉眼都與遺像里的人一模一樣。

遺像前的靈位寫着四個字:早川繪梨。

跟在她後面的婦人神色變得愈發溫和。

直到她完成這儀式,拉着行李箱想要離開,又被母親叫住,“既然聊得很順利,有進入婚姻的打算嗎?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我記得你當初說過,很喜歡小孩不是嗎?生兩個怎麼樣,一男一女正好。”

早川紗月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好啊。”

她無聲攥緊行李箱的托桿,“我都聽您的安排,不過我剛回來,有些累了,可以先回房間休息嗎?”

“當然——”

幾乎在母親剛點頭的剎那,行李箱就被拉出了極其刺耳的動靜,淹沒對方剩下的話語,“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

……

她很快就知道早川夫人買了什麼。

打開房間的時候,早川紗月看見堆滿整個房間的布娃娃,從人偶到小動物應有盡有,粉的、藍的、無數張微笑面孔注視着她,她漠然掃過這些娃娃,拎着行李箱走到房間書櫃面前,扭動一隻夢幻的水晶球。

衣櫃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長而暗的通道。

早川紗月拎着行李箱下去,抵達盡頭這間狹窄的,只放着一台老電腦、一張單人床和一面大衣櫃的房間。

她走到電腦邊,摸出隨身攜帶的一個硬盤,啟動之後接入,在椅子上坐下,輸入網址登陸——

“歡迎您的到來,Mask。”

後台湧入許多私信。

還有看到她上線,最新跳出的一條,“面醬到日本了嗎?”

早川紗月直接忽略,點入一個看起來能賺錢的,“接單?”

“先說事。”

“港.黑的幹部A,這邊要他手裏的一份名單,開價吧。”

開啟的電腦屏是房間唯一光源,映亮女生恬淡的面容,她盯着這行字又看了一遍,切出去看了一眼自己收集的關於港口Mafia的情報。

作為橫濱乃至日本最有名的異能地下組織,港.黑除了首領森鷗外,地位最高的便是五大幹部,五人里唯有幹部A高調拋頭露面,常常出入名下的數家賭.場與情.色產業,穿搭皆是頂流名牌,出手闊綽大方。

他也是早川紗月唯一知道長相的高層幹部。

對港.黑內部如此了解的大概率是它的對手。

早川紗月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異能特務科,在橫濱那座城市如同白晝般守護人民的官方組織,恰與港.黑降下的夜幕相對。

她敲打鍵盤,“什麼名單?”

“一份記載港.黑內部所有異能者能力的名單。”

哇哦。

早川紗月來了興趣,改而在本地暗網搜索起關於這位幹部A的消息,很快就看到他在諸多家寶石拍賣會出入、並且被拍賣行經理恭敬送走的照片。

登陸拍賣行網址看過成交價之後,她老老實實點開了之前被自己跳過的那條消息。

棉花糖堆咖啡:“面醬到日本了嗎?”

Mask:“到了。”

Mask:“問你個事兒,你知道有哪些國際買家有財力吃下寶石大單嗎?就你們Mafia之間硬流通的、可以戰鬥用的寶石。”

棉花糖堆咖啡:“如果是你親自來交易的話,我可以買哦~”

拉倒吧。

早川紗月想到跟這位網友認識的七八年來,談交易時被對方各種坑.蒙.拐.騙的經歷,若不是在美國再待下去大概率要被這人扒馬甲,她才不會早早回國。

但好處是,跟這種狐狸處久了,今天碰到那種難搞的約會對象,也不至於全落下風。

像是知道她的想法,那邊慢吞吞又跳出一句,“好吧~其實彭格列也可以。”

屏幕映出了她略有些複雜的表情:“……也?人家世界第一黑.手.黨,你知道你這語氣像什麼嗎?像娛樂圈那些跟頂流登月碰瓷的十八線。”

棉花糖堆咖啡:“?”

棉花糖堆咖啡:“區區彭格列,當年他們首領和守護者全員加一起,都沒我一個手指頭能打。”

Mask:“^v^”

Mask:“你繼續吹。”

想到這個人隸屬的背景,早川紗月切出去給異能特務科的人報價時,多補了一句,“傑索家族老大知道你這麼能吹嗎?”

棉花糖堆咖啡:“不如這樣,面醬你跟我交往,我篡位,也讓你體驗一下當美國最大Mafia家族首領夫人的感覺?”

Mask:“一個一個夢飛出了天窗。”

Mask:“你這餅太大我怕噎死,還是賺明早的飯糰錢比較適合我。”

她面無表情切出對話框,跟異能特務科敲定這筆交易的價格之後,又在列表翻了翻,找到一個彭格列的採購人員。

談妥一切,早川紗月起身開燈,摘了紅髮與美瞳,打開衣櫃,見到自己流銀的長發時,鬼使神差地……她最終選了一頂黑色的、如綢緞般漂亮的假髮。

-

兩小時后。

橫濱港口,一家地下賭.場。

幹部A帶着幾個漂亮的男女進入金碧輝煌、籌碼交錯的大廳時,經理匆匆走到他耳邊,跟他小聲說了些什麼。

淺金色短髮的男人心不在焉地推着自己的寶石領夾,忽然嫌棄這枚紅寶石成色不夠好,聽着經理說今天有人上門找他對賭,視線在自己身後帶來的男女身上逡巡而過。

沒有他要的紅寶石——

A鬆開手,順着經理的示意,定格在一道穿銀色旗袍的曼妙身形上。

對方似乎時刻注視他,察覺到他的視線,對着他搖搖舉杯,波浪卷的黑髮如墨,一朵朵淺色夜合.歡在這銀光流淌的旗袍上搖曳,映襯她那雙澄澈的紅色眼眸。

女人沖他舉杯致敬之後,將玻璃杯放在紅唇邊,很輕地抿了抿。

在紅酒落回杯中時,A朝着這顆更漂亮、更符合他審美的寶石走了過去,周圍的賭.客紛紛避讓,為他們騰出一片真空地帶。

“聽說你想和我玩?”

A接過她手裏的紅酒杯,嗅了嗅這酒的味道,有些嫌棄地遞給身邊人,讓對方換成一瓶勃艮第。

“久聞A先生賭.技一絕,想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女人如此道。

下一秒。

幹部A湊近,左耳垂下的金色長耳墜在女人眼底漾出碎光,“我可不是什麼籌碼都能看上的,要想跟我玩……”

他魔術般變出一枚純黑色的頸圈,指尖勾着它晃了晃。

“輸了的話——”

“就戴上這個,我正好缺一顆合適的紅寶石點綴我的領帶。”

女人見到那枚黑色項.圈,注意到A身後不遠處那些男女在看到這東西時的驚恐眼神,片刻后,唇角的笑容擴大,“看來我不能輸呢。”

“嗯?”

在幹部A的不解中,她收起笑容,露出個苦惱的神情,“比起這個,出於個人喜好——”

“我還是更喜歡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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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雲雀始亂終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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