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臨時變卦
殷天燁，你才是笨蛋……
心口有一股莫名的疼痛抽搐着，眼角瞬間蒙上一層霧水，時間彷彿過了很久，隨着那抹明紫的靠近，心口越來越痛，獃獃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眼角生痛的看着那張兩鬢泛白卻依舊冷傲不馴俊容。
大殿內的空氣也因為殷天燁的出現瀰漫了一股淡淡的火藥味，卻在看到他那兩鬢髮白的銀絲之後全部楞住。
上官滄海眼底閃過一絲的驚訝，雲淡風輕的淡笑道：“想不到攝政王年紀輕輕便早生華髮，在殷氏皇朝歷代皇子之中都可算是聞所未聞啊！”
上官滄海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讓大殿的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之中。
傳聞當年長孫皇后與他人有染，也正是因為這個罪名，才讓當時風華絕代的長孫皇后被廢最後鬱鬱而終。而當時身為皇子的殷天燁，身份也頗受質疑。這本就是多年前後宮腥密，卻被上官滄海有意無意的提了出來。
“因為歷代皇子之中沒有一位需要像本王這般操勞。”殷天燁一雙冰冷的眸子直直對上那笑裏藏刀的雙眼。
其實不要說歷代皇子，甚至在歷代帝皇之中都沒有一位像殷天燁這般強勢。
殷氏歷代外戚干政，王家，上官家以及冷家三大家族手握重權。歷屆皇後人選多出自三大家族。唯一例外的長孫皇后也因為與他人有染而被廢除。而大部分有能力的皇子都在家族的勢力下都落了個慘淡收場。到最後雖偶有心懷抱負的帝皇想要勵精圖治，卻依舊難以擺脫家族和外戚的控制。
一直到殷天燁手上這家族外戚的局面才開始產生了裂痕。
身為皇子的殷天燁年紀輕輕便已是手握重兵，手段極為殘忍暴戾。如今除了有皇后撐腰的上官家，其他兩大家族已經悄無生息的被消減了手中的權利。他日登基之後，恐怕真要顛覆這殷氏外戚家族掌權的局面。
只見殷天燁轉眼已經來到殿前，卻直接無視鳳座上那位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的女人，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飛若，冷聲道：“起來！”一雙冷眸挑釁毫不掩飾的掃向對面：“本王還沒目睹監國大人正妃的風采，輪不到你！”
強忍住陣陣襲來的暈眩，在沒有任何人的攙扶下吃力着站起來。她知道此時此刻決不允許殷天燁上前扶她一把。其實殷天燁為她做的已經很多了，看着他那一夜發白的兩鬢，心中感到一陣陣不安和酸澀。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當初交易的範圍……
待落座之後，顧不得身體傳來的陣陣的無力，飛若立即伸手撫在殷天燁垂在桌下的手腕之間，卻在她碰到他手腕的瞬間，殷天燁反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一股熾熱的溫暖沿着手掌傳來，有一種讓人無比心定神安的感覺。
然而，雖然只是短短碰觸了片刻，指尖卻傳來一陣孱弱而凌亂的脈搏。飛若猛的抬頭看着那張若無其事，兩鬢白髮卻冷酷依舊的俊臉，心底頓時感覺破了一個好大好大的洞，被冷風吹的一片冰涼。
上官滄海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笑道：“看來真如梅三小姐所說……”話說到一半卻留在嘴邊，“……呵呵，難怪攝政王對殷郡主如此不上心。”
殷天燁雙眼極為冰冷的掃過皇后而後最終落到殷鳳蝶身上，冷笑道：“對於某些自以為是，不擇手段的女人，本王實在很難上心。”
燈火搖曳，金碧輝煌的乾和殿內安靜的過分詭異，兩個手握重權難分伯仲的男人針鋒相對，儼然將朝廷的爭鬥延續到百花宴上。然而在場的除了這兩位地位不分軒輊的男人之外，還有高高在上的那位母儀天下的女人。
“其實哀家今日請監國大人前來，是因為有一件剛剛查明的事情需要宣佈。”原本一直不語的皇后忽然出聲道。
“……居然有人膽敢篡改哀家的懿旨！”手掌一拍怒不可知的打在鳳座上。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皇後娘娘息怒！”
殷天燁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眼神玩味的看着鳳座上的女人。飛若卻是微微一愣，這篡改詔書的把戲，通常都得配上一個死無對證方可奏效。而如今皇后活的好好的，誰會笨的去篡改明知道會穿幫的懿旨？想到此不由的眼色一沉，靜靜的看着皇后演的這出荒唐的戲碼。心底只期盼自己不會是這出自導自演的狗血劇里的任一角色。
只見從大殿的一側忽然出現兩個守衛，中間夾着一個蓬頭垢面似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太監，涌着鮮血的口中還不停的呢喃道：“奴才知錯了，皇後娘娘饒命……”
大殿上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看到如此血腥的畫面，心靈嬌弱的女眷已經驚恐的捂住了雙眼。只見上官滄海赫然起身，收起一臉笑意，說道：“此人乃是負責替皇後娘娘擬旨的太監，居然膽敢篡改皇後娘娘懿旨。”
“監國大人饒命！奴才真的只是手誤！就算借奴才千萬個膽子，奴才也不敢篡改皇後娘娘的懿旨啊！”
“敢問監國大人，這太監究竟篡改的是哪條懿旨？”
看着這個在關鍵時刻提出了最重要問題的人，不禁覺得這人有點像是刻意安排的NPC。瞄了一眼旁邊笑的極為諷刺的殷天燁，感覺上官滄海的視線漸漸向她射過來，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眾人屏住呼吸，等着這個最為關鍵的答案。
“皇後娘娘下旨將梅府二女梅語嫣許配給攝政王為側妃，而這太監竟然膽敢篡改皇後娘娘的旨意！”
眾人猛然一驚，包括飛若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這皇后與國舅該不會想聯袂上演霸王硬上弓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皇后與國舅自編自導的戲碼，太監不過是隨便抓來的一個替死鬼。
真是說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就算他說地球是方的，你也不敢說地球是園的！這就是上位者的權利。
“本王倒是很想知道這個小太監擔著必敗的風險，他目的是什麼？”殷天燁冷冷的一笑，陰冷的目光掃向那浴血滿身的太監。
在場能夠顛倒黑白的人不止一位，莫怪殷天燁如此的追逐權利。長期待在這樣的壞境下，或許有一天她也為了安身保命而會變的不擇手段爭權奪利吧。
上官滄海絲毫不見慌亂，淡笑道：“臣也很想知道究竟還有何人膽敢與這太監串謀！”一句話將苗頭指到了飛若身上，這出單調的狗血劇中的獲利者無疑便是那原本聲名狼藉的梅飛若。
“哦？”殷天燁挑釁的挑了挑眉，眸色更深，諷刺意味十足：“不如將這個太監交給本王……本王必會讓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漆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嗜血的意味，雙鬢的白髮印着那張陰冷的俊容，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聞言，眾人皆是一顫，攝政王的手段……而那早已奄奄一息的太監忽然驚起，極度的恐懼充斥着那張鮮血淋漓的臉，口中嚎叫道：“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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