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飛龍在天,上真觀受賜龍血劍
第八回飛龍在天,上真觀受賜龍血劍
時值立秋時分,夏天終於過去了,每日早晚便不再酷熱難耐,柯瀟然更是努力練劍。一日傍晚,練了一天的劍后,柯瀟然收起劍,像往常一般站在一旁聽取虛雲道長的點評。
“攻守兼備,整體技藝自然會有長足的進步,”虛雲道長說道,“你能夠將飛龍劍法和潛龍劍法相互參透起來,這說明你的太極劍法已經練成了。”
“多謝師伯的傾囊所教。”柯瀟然立刻下跪施禮。
“你隨我來。”虛雲道長說道。
柯瀟然跟着,走了一會,到了上真觀,穿過三清殿,走入一間偏僻的廂房,看見裏面雖然很小,但整整齊齊,牆上掛着一副畫像,畫的是一個舞劍的老道,長須飄飄,面容慈祥。
虛雲道長說道:“這是我師父清風道長的畫像,是你的師祖,快給師祖下跪。”
柯瀟然連忙下跪,磕了三個響頭。
“師父,這是你徒孫柯瀟然,他是苗青山的弟子,”虛雲道長對着那畫像說道,“我已將太極劍法全部教授與他,從此我們太極劍派終於有傳人了,弟子也沒有辜負師父的重託,終於可以告慰師父的在天之靈了。”
到這裏,虛雲道長的眼眶裏含着淚水,站着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虛雲道長緩過神來,他走到牆邊,挪開靠牆的一個書櫥,拿掉牆上的一些磚石,看來這些磚石是掩飾用的,竟露出一個狹長的石函來。虛雲道長從石函里取出一個狹長的東西,外麵包了一層厚厚的布。
虛雲道長把布打開,裏面赫然包着一把劍!
那是一把看起來很普通的劍,劍柄和劍鞘都看上去很舊,尤其是那劍鞘,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十分不起眼,倒是那劍柄上雕着龍的花紋十分精細,但已鉛華不再,看來是飽經了滄桑。
虛雲道長慢慢抽出那把劍,柯瀟然一陣驚奇。
那把劍與普通的劍截然不同,普通的劍都是銀白色,但那把劍通體黑色,只有周圍一圈開刃的地方露出金屬光澤,但也不是銀白色,而是微微透出一絲黃色來,因此這把劍呈現出黑、黃兩種顏色,相映生輝,很是奇特。
虛雲道長看見柯瀟然正看得出奇,便說:“《易經》坤卦曰:‘龍戰於野,其血玄黃’。意思是說龍在原野上交戰,陰陽交合,流出的血呈黑黃二色。其中的玄指的就是黑色,而龍血就是玄黃二色。這把劍由川蜀高人用一塊西域奇鐵耗費七七四十九天煅制而成,堅韌無比,剛柔並濟,威力無窮,削鐵如泥。由於此劍色澤奇特,呈黑黃二色,因此人稱玄黃寶劍,也稱其為龍血劍。”
柯瀟然嘖嘖稱讚,握了握那把劍,覺得很有份量,揮舞了一會,又覺得極其稱手,果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劍。
“這把龍血玄黃劍是太極劍派的鎮派之寶,得此劍者則視為太極劍派的正宗嫡傳掌門人,從此以後,這把劍就交付與你了。”虛雲道長說道。
“晚輩不敢!”柯瀟然立即下跪,“晚輩何德何能,敢受此重任。”
“瀟然,跪在師祖面前。”虛雲道長命令道,神色嚴肅。
“遵命。”柯瀟然一看虛雲道長的臉色,不敢怠慢,跪在了清風道長的畫像前。
“清風道長是太極劍派的創始人,我和你師父是第二代傳人,現在寶劍傳到你手裏,你就是太極劍派第三代掌門。”虛雲道長說,“十幾年前太極劍派的名號被陳凜義等人篡奪,他還自立了寒劍門,自尊為飛龍劍宗創始人,使太極劍派名存實亡,因此你身上肩負着匡扶正義、剷除奸人、發揚太極劍法、重振太極劍派的重任,你記住了嗎。”
柯瀟然點點頭,說道:“柯瀟然一定謹遵師命,剷除奸黨,還太極劍派一個清白,重振太極劍派的威名。”
“好,瀟然,現在你要在師祖面前發誓,”虛雲道長說道,“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為人正派,光明磊落,不可作姦犯科,不可辱沒劍派名聲。”
“弟子發誓,”柯瀟然說道,“如果弟子以後敢做有辱師門之事,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好吧,起來。”虛雲道長拉起了柯瀟然,“師伯已將重任託付給你,覺得如釋重負。瀟然,我和你師父都信任你,你千萬不要辜負了我們的期望啊。”
“弟子明白。”柯瀟然斬釘截鐵地說道。
虛雲道長點點頭,轉身離開了,只留下柯瀟然一個人。
望着手裏的那把龍血玄黃寶劍,柯瀟然神色凝重,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柯瀟然練了一會兒劍,覺得這龍血玄黃寶劍與太極劍法真是絕妙佳配、天作之合,舞起來就像一條翻騰的黑色蛟龍,果然有《易經》中“龍戰於野”的意境。柯瀟然練完劍,便去用早膳,路上碰見了虛雲道長,虛雲道長讓他早膳過後去翠竹林找他。
柯瀟然用完早膳,便向翠竹林走去,心想今日一定要試試玄黃劍的威力。到了翠竹林內,柯瀟然看見虛雲道長正獨自一人坐在林中的一張石桌旁飲茶。
石桌上有一個水壺,兩個茶碗,旁邊擱着一把劍,石桌桌面上刻着一張圍棋棋盤。
虛雲道長也看見了柯瀟然,笑着招呼他說:“瀟然快來,坐下陪師伯飲茶。”
柯瀟然有些詫異,但仍然走到了石桌旁,找了一張石凳坐下了:“師伯如此雅興,難道今日不指點侄兒練劍了?”
“你的劍法已經不錯了,今日只管飲茶,不談劍法。”虛雲道長笑了笑說道。
柯瀟然也笑了,心想這幾個月練得那麼辛苦,從未好好歇息,如今已經度過盛夏進入初秋,景色宜人,天氣爽朗,翠竹林里又微風陣陣,寧靜安謐,真是品茶、賞景的好地方,今日既然師伯虛雲道長如此興緻盎然,乾脆就陪着師伯飲茶聊天。
虛雲道長給柯瀟然泡了一碗茶,柯瀟然湊近一看,這茶翠綠捲曲,在水中慢慢舒展開,一看就是十分嬌小柔嫩,聞起來香氣撲鼻,不可抗拒。柯瀟然喝了一口,果然清香四溢、醇和柔美,是茶中極品。
“這是什麼茶啊?”柯瀟然好奇地問道,“我以前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的茶。”
“呵呵,此茶可是蘇州本地土生土長的茶葉,你在靈岩山都沒有喝過,看來靈岩寺的生活果然清苦,粗茶淡飯而已啊,”虛雲道長笑着說,“此茶產自太湖洞庭山上,人稱‘嚇煞人香’,如今已是初秋時節,若是春天新茶時,那香味才叫厲害呢,讓人慾罷不能。”
“味道是好,就是名字俗了些,”柯瀟然說,“呵呵,‘嚇煞人香’,倒很有鄉土氣息。”
“瀟然,師伯過幾天就要離開穹隆山了,因此今日特意在這竹林佳處陪你飲茶。”虛雲道長說道。
“離開穹隆山?”柯瀟然一驚,忙問,“不知師伯要前往何處,何時歸來?”
“我在這穹隆山隱居了十幾年,如今終於完成了師父清風道長託付的重任,太極劍法和玄黃寶劍也有了傳人,我也該出去走走了。我準備先回川蜀一帶尋訪一些舊友,至於回來,我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可能一年半載就回來,也可能永遠也不回來了。”虛雲道長說道這裏,飲了一口茶。
柯瀟然聽說虛雲道長要走,不禁一驚,接着又嘆了一口氣,悵然若失,頓時也萌生了去意:“如果師伯執意要離開此地,那晚輩也決定要離開了。”
虛雲道長看着柯瀟然,語重心長地說道:“瀟然,我知道你有家仇要報,平日要堅持練劍,不可荒廢。師伯有句話要告誡你:江湖險惡,凡事不可衝動魯莽,要處處謹慎,你要切記你身上肩負的重任。”
“晚輩記住了。”柯瀟然說道,“弟子一定重振劍派,讓太極劍法永遠傳承下去。”
虛雲道長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太極的真諦就是剛柔並濟,無論是功夫、劍法、兵法,還有做人的道理,都離不開這個真諦,你要銘記在心。”
“明白。”柯瀟然說道。
虛雲道長捋了捋鬍鬚,點了點頭。
“師伯,”柯瀟然又問道,“你說那‘無影雙刀’一定會回來,可為何過了三個月了,還不見他們的蹤影?”
“他們一定會來的,”虛雲道長說道,“但凡奸詐之人,一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他們要的是龍血玄黃劍,因此絕不會輕易放棄。有可能過了兩天就來了,說不定今日就會來。”
柯瀟然看着虛雲道長,覺得虛雲道長對“無影雙刀”來不來似乎毫不在意,或許是虛雲道長認為自己現在的武功已經超過了“無影雙刀”,因此不必把他們放在眼裏。
“我記得那‘無影雙刀’說過他們有個大哥叫方震坤的,不知道是否也會來?”柯瀟然問道。
虛雲道長說道:“會的,方震坤一定會來的,但不一定和‘無影雙刀’一起來。這方震坤,原來也是太極劍派的弟子,是我的師弟,如今是寒劍門陳凜義手下的得力幹將,此人乃奸詐小人,但劍法卻十分了得,人稱‘追魂劍’,和‘無影雙刀’互稱兄弟,專干殺人越貨的勾當。
寒劍門除了掌門陳凜義外,另有兩大高手,一個就是剛才說的‘追魂劍’方震坤,另一個則是副掌門薛長鋒,也就是你的殺母仇人。薛長鋒的劍法要高於方震坤,他終日痴迷於劍法,練起劍來可謂廢寢忘食,由於天資極高,練就的劍法登峰造極,號稱‘疾風劍’,他曾四處尋訪高手相戰,未嘗敗績,江湖上都稱之為‘寒劍門第一高手’,凡是和他比過劍術的人,都認為他的劍法已經在掌門陳凜義之上,但薛長鋒為人一向低調,從來不以第一高手自居。
可惜啊,可惜。‘疾風劍’薛長鋒原本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好漢,與我當年也有些故交,沒想到他後來竟然誤入歧途、濫殺無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其實寒劍門的許多人都在暗自尋找龍血玄黃寶劍,陳凜義、薛長鋒、方震坤表面上站在一起,其實都各有心機,都想獨吞這把劍,從而名正言順地得到太極劍派掌門之位。相比之下,方震坤的力量最弱,因此他勾結了‘無影雙刀’,實際上也是在利用他們,但是‘無影雙刀’也是老奸巨猾之人,不會輕易上當,因此‘無影雙刀’雖然發現了我在穹窿山,但也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方震坤的。”
“怪不得過了這些時日,也不見那方震坤過來,看來‘無影雙刀’的確沒有走漏你的行蹤。”柯瀟然說道。
“不過方震坤可不是三歲小兒,他早晚會發現‘無影雙刀’的行蹤,憑他的輕功,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跟着過來。”虛雲道長說道。
兩人談了約莫一個時辰,茶也飲完了,虛雲道長起了身,朝竹林深處走去,柯瀟然也緊跟其後。
兩人走到一處草地,地上有幾個蒲團,估計是道士們盤坐練功的地方,虛雲道長盤膝坐下了,柯瀟然也盤膝坐在虛雲道長身邊。
虛雲道長對柯瀟然說:“瀟然,師伯已經把所有功夫都教給你了,唯有一處今日還要再指點你一下。以前我教過你太極內功的要訣,今天且再教你太極入靜功的要領,平時常練入靜功,對於提高內功、打通經脈、調理氣息皆有裨益,你以前曾練過多年的坐禪,應該一點即通,很快就能掌握。”
柯瀟然點點頭。
虛雲道長便指導柯瀟然閉上雙眼,調節呼吸,放鬆身體,集中意念,逐步進入到心靜的狀態之中,然後達到入靜的超然境界。
柯瀟然練習了幾遍,覺得十分奇妙,到達入境狀態時,彷彿自己的奇經八脈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可以自由地暢通無阻,丹田之氣完全可以被自己控制,任我所用。
練了一會兒,虛雲道長要柯瀟然微微睜開雙眼,並說道:“即使睜開雙眼,也要學會保持入靜的方法。”
柯瀟然睜開雙眼,眼前是茂密翠綠的竹林,他努力保持意念,不被眼前景色所影響,儘力維持自己的入境狀態。
“注意用耳去聽,慢慢告訴我,你都聽到了什麼。”虛雲道長說到。
“林間的鳥鳴聲。”柯瀟然慢慢地說道。
“還有呢?”虛雲道長繼續問道。
“還有……”柯瀟然停頓了一下,說道,“還有微風吹竹葉的嘩嘩聲。”
“還有呢?”虛雲道長接着問道。
“沒有了。”
“繼續聽,慢慢聽,忘記鳥鳴聲和竹葉聲,”虛雲道長輕聲說,“靜心,再靜心,你還聽到了什麼?”
柯瀟然再度閉上眼睛,進入超然入靜狀態,細心聆聽林間的聲音。
“我聽見了一些沙沙聲。”柯瀟然說道。
“很好,繼續聽,那是什麼聲音?”
“沙沙聲,越來越響,像是有隻野兔朝這邊走來。”柯瀟然說道。
“再聽。”虛雲道長說道。
“不對,不是野兔,是人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
“幾個人?”
“好像是……”柯瀟然仔細聽着,“好像是兩人人,走得很快,飛速向我們走來。”
“離我們多遠?”
“已經快到我們身邊了!”
兩人人?飛速向這邊走來!
而且已經快到身邊了!
柯瀟然猛然一驚,睜大眼睛,說道:“不好,師伯!有不速之客正向我們襲來,莫非是刺客!”
而虛雲道長則笑眯眯地看着柯瀟然。
“師伯,有兩個不速之客正向我們走來。”柯瀟然又說道。
“不錯,你的聽力果然不錯,”虛雲道長說道,“的確有人來了。”
柯瀟然突然緊張起來,手已緊緊握住劍柄。
“不必緊張,”虛雲道長微笑着說,“他們還在兩百步外呢。”
柯瀟然頓時驚奇,虛雲道長所教的入靜功法果然不俗,可以聽到如此遙遠之處發出的聲音。
果然過了好一會,才看見有兩人飛速奔來。
當了跟前一看,那兩人正是“無影雙刀”申屠巽、申屠風!
“哈哈哈,虛雲老道,”申屠巽的氣焰十分囂張,“你應該知道我們要回來,居然也不躲一躲,怎麼,敢情真的想吃我一刀。”
“舊傷養好了?”虛雲道長輕蔑地朝申屠風笑了笑。
那申屠風上次被柯瀟然刺傷了肩部,吃了虧,不禁惱羞成怒,一看到柯瀟然也在,如何按耐得住,早已抽出彎刀,二話沒說便朝柯瀟然殺來。
柯瀟然抽出了玄黃寶劍,那黑色的劍身十分惹眼,淡黃色的劍刃又發出陣陣寒光。
申屠風登時停住了腳步,看着那劍發獃。
申屠巽也吃了一驚。
“哈哈哈哈,老天有眼,這龍血寶劍今天終於可以到手了!”申屠巽仰天大笑,接着又大聲對申屠風說道,“咱哥倆一起上,滅了這小兔崽子!”
“無影雙刀”擺好了架勢,一起殺向柯瀟然。由於幾個月前“無影雙刀”曾經一起和柯瀟然交過手,並且當時柯瀟然明顯處於下風,後來有了常逸書的參戰才戰勝了“無影雙刀”,因此“無影雙刀”這次在心理上佔有優勢,進攻也更加猛烈。
“無影雙刀”果然將陰陽雙刀剛柔相濟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
可是,“無影雙刀”根本沒有想到,今天的柯瀟然和幾個月前的柯瀟然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
太極劍法中有一個太極八卦陣法,掌握了八卦陣法的要訣,一個人可以同時應戰四周多個對手,而柯瀟然早已將此陣法練得爐火純青,因此對付申屠巽、申屠風二人更是信手拈來、綽綽有餘。
申屠風舉起大刀,一個泰山壓頂朝柯瀟然頭上奮力劈來,柯瀟然毫不躲閃,舉劍一檔,當的一聲,申屠巽的大刀立即彈開。申屠巽只覺得手心一麻,手臂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申屠巽明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小子內力竟然如此深厚。
柯瀟然一個“一招三式”,刺向申屠巽,申屠巽手臂的力量尚未恢復過來,因此無力還擊,不得不連連後退。
申屠風一看兄長申屠巽吃了虧,連續幾個劈砍,向柯瀟然襲來。柯瀟然也是用劍一檔,抵住了申屠風的刀,兩人頓時處於膠着狀態,都奮力向前推壓。
如果說申屠巽的內力還可以與柯瀟然一拼的話,申屠風的內力與柯瀟然相比則是小巫見大巫了。
刀劍相架,柯瀟然已經將申屠風壓得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一根粗壯的翠竹旁,申屠風已無路可退。
柯瀟然的右手拿着劍,左手卻是空閑着。
柯瀟然用左手運起了大力金剛掌,啪的一掌,打在申屠風的右肩上。
申屠風啊的慘叫一聲,向後倒去,倒在那根翠竹上。
翠竹立即被壓彎,接着啪的一聲,翠竹斷了。
申屠風倒在地上,呻吟不已,他的右手臂已經脫臼。
申屠巽大喝一聲,操刀正欲殺向柯瀟然,卻聽見竹林里傳出一聲長嘯。
申屠巽和柯瀟然都收起了兵刃,好奇地向發出嘯聲的地方看去。
一個瘦高個背着長劍,慢慢地向他們走來。
申屠巽扶起申屠風,看着那個瘦高個,又得意地看了看柯瀟然和虛雲道長。
“哈哈哈!你們死定了!我們的大哥方震坤來了。”申屠巽大聲叫道。
來的人果然就是“追魂劍”方震坤!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