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回 臨危出手,柯瀟然絕技服眾將

十三回 臨危出手,柯瀟然絕技服眾將

十三回臨危出手,柯瀟然絕技服眾將

“我本是蘇州木瀆人氏,自幼父母被奸人所害,在靈岩寺長大……”當著眾人的面,柯瀟然先將自己的身世說了一遍,眾人皆唏噓不已。

接着,柯瀟然把朱元璋發兵和鐵掌幫行刺的預謀詳細地說了出來。

聽了柯瀟然的敘述,眾人皆大驚失色,唯有張士誠鎮定自若。

張士誠喝了一口茶,慢慢地放下茶杯,說道:“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朱元璋要來就讓他來吧。想當年,朱元璋和我都是起事的義軍,共舉反元旗幟,也曾有過交往,不過這天下紛爭,總歸要分出個雌雄來,那朱元璋開始四處吞併起義軍。我們之間雖然也發生了多年糾葛,但都只是奪個城池、爭個領地而已。如今他勢力大了,竟派出徐達、常遇春率精兵二十萬來征討,看來是決心要滅我張士誠了。”

“徐達、常遇春是朱元璋麾下最得意的兩位將領,徐達有勇有謀,而那常遇春更是驍勇善戰、所向披靡,我們早已領教,朱元璋同時派他們來,看來的確是傾巢而動、志在必得了。”張士誠的弟弟張士信低着頭說道。

“怕他個鳥!來就來,”那黑漢子呂貴瞪起了雙眼,頓時大怒,“咱們大周雄踞江浙、糧草豐足、兵強馬壯,這平江府又城高水深,他們來一個,我們就殺一個。”

“絕不可以輕敵,”張士信抬起了頭,說道,“尤其是不可小視那常遇春。想當年,起事湖北的漢王陳友諒,擁兵號稱六十萬,勢力比朱元璋還強,可是一遇到朱元璋麾下虎將常遇春后,屢戰屢敗,潰不成軍,三年前陳友諒與常遇春在鄱陽湖決戰,六十萬大軍竟被常遇春全殲,震動天下。”

“張將軍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呂貴又忍不住發話了,大聲說道,“我呂黑子就是要和他常遇春會一會!”

牛大鬍子說道:“那常遇春雖然英勇善戰,但性格暴躁、手段殘忍、殺性極重,當年他在九華山伏擊陳友諒時,竟然將一萬名俘虜全部斬首,血流成河,令人髮指,後來還經常發生活埋俘虜的惡行,連朱元璋也多次指責他濫殺無辜的行為。此等惡名昭著、濫殺成性、喪盡天良之徒,必遭天譴。”

“就是因為那常遇春殺性極重,使得對手都心驚膽顫、士氣低落,因此常遇春才能百戰百勝、未嘗敗績、威震四方,我們這些年沒少吃他的苦。”張士信緊着眉頭說道。

“未嘗敗績?哈哈哈,”那呂貴聽張士信一說,不禁大笑,“張將軍真是健忘,記不記得六年前,那常遇春全力攻打杭州,最後還不是灰溜溜地走了嗎?哈哈哈,如今這杭州城不是還在咱們吳王手中嗎?”

聽了他們的爭執,柯瀟然有些吃驚,不禁喃喃地說道:“沒想到那常遇春竟然是這等兇惡殘暴之人。”

“怎麼,你認識常遇春?”那張士信聽了柯瀟然的話,立刻轉過身,兩眼直直地盯着柯瀟然,惡狠狠地喝道,“你小子到底什麼來頭?是不是常遇春派來的姦細?”

眾人也不由地吃了一驚。

“請張將軍不要誤會,”柯瀟然連忙說道,“在下與常遇春素不相識,但與其侄子常逸書卻是好友。”

接着,柯瀟然把自己和常逸書昔日如何相遇、並且在穹隆山習武練劍的往事敘述了一遍。

那張士信聽了,怒火反而更盛,竟然刷的拔出劍來:“好哇,原來你和那常遇春的侄子頗有淵源,幸虧我對你早有提防,你小子早晚會投奔那常遇春,不如現在就殺了你,以絕後患!”

“叔父,不得無理!”張紫琴一看張士信已經拔了劍,頓時失聲叫道,迅速走到張士信面前,用身子擋住他手中的寶劍,“叔父,你萬萬不可衝動,我相信柯公子,他好心來幫我們,你卻如此待他?再說了,柯公子也是蘇州人,他怎麼會幫那常遇春,而讓蘇州的父老百姓生靈塗炭呢?”

張紫琴這麼一說,張士信只好收了劍,但神情仍然十分冷漠。

柯瀟然也覺得很突然,不禁有些懊悔,他此時真正體會到了智圓師父、虛雲道長、姐姐何袖香對自己的忠告,凡事要處處小心,說話也要注意分寸。

“好了,不要吵了。”這時候,一直坐着不語的吳王張士誠終於發話了。

大家頓時安靜了下來。

張士誠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敵軍趕來,估計還要費些時日。明日傳令下去,讓各守軍礪兵秣馬、嚴陣以待、準備應戰,我張士誠要與那朱元璋決一死戰,讓那徐達、常遇春有來無回。”

“是!”眾將回應。

接着,張士誠對弟弟張士信說:“賢弟,你負責調配糧草,傳達軍令,不得有誤。”

“遵命!”張士信立刻說道。

張士誠走到柯瀟然面前,拍了拍柯瀟然的肩膀,嘆了一口氣說道:“柯公子,你以前曾救過紫琴,今日又來告訴我如此重要的消息,不管你將來站在哪一邊,我今天都應該向你說聲感謝。”

柯瀟然拱了拱手,施了個禮,說道:“吳王,我柯瀟然肩負重任,一心只想報家仇,並不想參與到任何一邊。但是,身為習武之人,不忘師父和師伯的教誨,我柯瀟然也有我自己做人的原則,首先,我不會投靠兇殘無道之人,其次,也願意為家鄉父老之安危貢獻一點綿薄之力。”

“好,哈哈哈,”張士誠仰天大笑,接着朝柯瀟然讚許地點點頭,說道,“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柯公子能夠明辨善惡、心繫百姓,果然是真豪傑、大丈夫,我張某人佩服,哈哈哈。”

柯瀟然也心裏高興,覺得那張士誠是個性格直爽、寬厚仁義之人,怪不得常常得到治下百姓的稱讚,果然名不虛傳,只覺相見恨晚。

“柯兄弟深明大義,是條好漢,我呂黑子願意結交這樣的朋友。”那呂貴大聲說道,接着又是爽朗一笑。

那牛大鬍子也朝着柯瀟然讚許地點點頭。

正在此時,張紫琴挽着柯瀟然的說,輕聲說道:“瀟然,我那叔父做事一向謹慎,生性多疑,性格急躁,但他一直對我關懷備至,剛才他對你失禮,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柯瀟然連忙點點頭。

雖然張紫琴的聲音很低,且只是說給柯瀟然一個人聽的,但眾人都能夠隱約聽懂她的意思,那張士信也覺得自己剛才對待柯瀟然的態度的確太過分了些。

於是,張士信走到柯瀟然面前,施了個禮,說道:“柯公子,鄙人性格魯莽,剛才多有得罪,望公子多多包涵,切莫怪罪。”

“不敢不敢,”柯瀟然連忙還禮,“張將軍言重了。張將軍既是紫琴的叔父,便也是在下的長輩,晚輩以後還要多聽長輩的訓教,何來怪罪二字?”

眾將一聽,都覺得柯瀟然的確是個知書達理之人,都暗自讚許,那張士信對柯瀟然的疑慮也隨之消了大半。

眾人便又接着坐下飲茶,吃了一些茶點,雖然桂花依舊飄香,但眾人此時已無閑情雅緻,都一言不發,各自沉思。

過了一會兒,柯瀟然首先說話,打破了沉寂:“徐達、常遇春來勢洶洶,各位正準備全力禦敵,一切皆在安排之中。但是,徐常二將根據朱元璋的授意已經收買了江湖中人準備刺殺吳王,而且鐵掌幫已經開始了行動,刺客已經潛入平江府,吳王隨時都存在危險,切不可掉以輕心。”

張士誠點點頭,問柯瀟然:“那柯公子有何高見。”

“增添護衛,加強戒備,”柯瀟然說道,“從今日起,吳王最好不要隨意離開王宮,盡量不要外出走動,以免招來麻煩。我一定會探明鐵掌幫的藏身之處,剿滅他們,為我父親報仇,同時也可消除吳王的後顧之憂。”

接着,柯瀟然嘆了一口氣,露出悔恨的神情。

“瀟然,為何嘆氣。”張紫琴關切地問道。

“唉,都怪我不好,”柯瀟然說道,“今晚都怪我不小心碰動了屋檐上的瓦片,發出了聲響,驚動了鐵掌幫。原本可以打探到他們的行蹤的,可現在打草驚蛇了,想必他們早已離開醉仙客棧,以後不知要何時才能找到他們。都怪我不好,太不小心了,真是功虧一簣啊。”

張士誠笑了笑,拍了拍柯瀟然的肩膀,說道:“柯公子不必自責,功夫不負有心人,那鐵掌幫的狐狸尾巴藏不了多久的,你一定還會找到他們。”

柯瀟然點點頭。

“小兄弟莫急,剿滅鐵掌幫的事情,我可助你一臂之力。”那牛將軍說道。

“莫忘了還有我呂黑子呢。”那呂貴也大聲說道。

“多謝兩位大哥。”柯瀟然拱手施禮。

“好了,時間不早了,已經半夜了,”張士誠對眾人說,“大家回去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議。柯公子,你在蘇州城內可有住處,如果沒有,讓牛將軍給你安排便是。”

“不必了,多謝吳王,在下在桃花塢有一住處,”柯瀟然說道,“東起第七戶。吳王若有事,可派牛大哥來此處找我。”

“那甚是好。”張士誠說道。

正在此時,柯瀟然看見張士信的眼神突然一怔,好像在思忖着什麼事兒,心裏不禁又有些緊張,心想剛才難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話兒?柯瀟然左思右想,覺得剛才說話已經很細心了,只是說了自己在桃花塢有住處,東起第七戶,其他沒說什麼,怎麼張士信的眼神又會出現異常,莫非張士信曾經認識這個地方?柯瀟然百思不得其解。

“各位,那在下告辭了,”柯瀟然覺得時間不早,便不願多想了,起身向諸位告別,接着對張紫琴說道,“紫琴,多保重。”

“你也要處處小心,我改日來看你,順便給你送些衣物。”張紫琴說道。

柯瀟然點點頭,便告辭離開了。

出了“桂楓苑”,柯瀟然便感到陣陣寒意,已過三更了,萬籟俱寂,路上已無行人,天上的月亮在厚厚的雲層下只隱約露出一絲輪廓,光線昏黑,不遠處倒是有一些燈籠亮着,其餘的地方漆黑一片。燈籠亮着的地方,站着一些兵士,約莫二三十人,兵士旁邊停着兩隻轎子,其中一隻大轎子的帘布是金黃色的,綉着龍的圖案,一看便是吳王張士誠的座轎,另一隻轎子掛着紅色的繡花帘布,想必是女兒張紫琴專用的轎子。

柯瀟然轉身朝桃花塢住所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柯瀟然細細想了一想,心裏有些不放心,張士誠只帶了二十幾個侍衛,實在是太大意了,這夜路漆黑,萬一遇上刺客伏擊,如何能抵擋得住?再說,自己今晚驚動了鐵掌幫,他們可能會提前下手,而現在恰恰就是個絕好的時機。刺客一般都是夜間行事,申屠巽之流肯定早已在蘇州城中打探到了吳王張士誠的行蹤,而張士誠的座轎很容易引起刺客的注意,從而暴露目標,引來殺身之禍,看來真是凶多吉少!

柯瀟然當機立斷,決定暗暗尾隨張士誠一行,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張士誠在明處、刺客在暗處、而自己在更暗處,萬一吳王真的遇上了刺客,自己也可以迅速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柯瀟然於是便躲到了暗處,不一會就看到吳王一行從“桂楓苑”中走了出來。首先是牛大鬍子和呂貴出了門,四處查看了一番,便示意吳王可以出門,接着吳王張士誠和女兒張紫琴出了門,各自上了轎,張士信最後出來,他也是四處警覺地探視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了,才示意侍衛掌燈、轎夫抬轎,牛大鬍子走在最前面,呂貴殿後,張士信則走在吳王轎子旁邊,一隊人馬便漸漸離開,燈光也漸漸遠去。

柯瀟然等到燈火遠了,便施展輕功,悄悄地跟在後面,並且仔細傾聽周圍的聲音,探聽是否有異常的動靜。

約莫走了一刻鐘時間,吳王一行便走到了一條河邊,前面是一片樹林,樹木參天,附近又無人家,四處漆黑一片,張士信示意大家多點上幾個火把,同時放慢腳步,提高戒備,隊伍便漸漸走入了樹林之中。

柯瀟然也迅速跟在後面,竄入樹林,藉著樹木和雜草的掩護,柯瀟然漸漸接近了吳王一行的隊伍。

這個時候,樹林中突然傳來兩聲鳥叫,聲音雖然不起眼,但在這幽靜的樹林中倒是清晰可辨。

走在前面的牛大鬍子聽了這鳥叫聲,突然停下了腳步,兩眼目光炯炯,左手按住刀鞘,右手則緩緩抽出了佩刀。

眾人皆驚異,隊伍也停止了前行。

張士信也吃了一驚,迅速走到牛大鬍子身邊,問道:“牛將軍,怎的?not;……”

“張將軍可曾聽到兩聲鳥叫?”牛大鬍子看着張士信,輕聲問道。

雖然他的聲音很輕,但四周一片死寂,兵士們也能聽到他的說話。

“是的,聽到了,”張士信疑惑的問,“難道有什麼不對勁?”

“末將自幼頑皮,最善捕鳥,可辨鳥聲,”牛大鬍子說道,“此種叫聲的鳥兒,最怕寒冷,初秋時便已南飛,而現在已是寒秋,怎會有此種鳥兒的蹤跡?況且這種鳥兒天一黑便回巢過夜,夜裏絕無聲息,從不鳴叫。”

“那牛將軍的意思是?……”張士信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處異常,怕有埋伏!”牛大鬍子說道。

眾人一聽皆愕然,紛紛亮出了兵器。

“依牛將軍之見,該如何應對?”張士信不禁問道。

“加快步伐,加強戒備,趁早離開此是非之地。”牛大鬍子說道。

張士信點點頭,抽出了劍,同時示意兵士加快行進步伐。

於是隊伍又開始行進,速度也快了不少,雜亂的腳步聲在樹林裏顯得異常響亮。

突然間,樹林裏傳來一聲尖嘯聲,那聲音極其陰森,十分恐怖,兵士們不禁大駭,一個掌燈的兵士本能地一顫,右手一抖,燈也掉到了地上,燭火引燃了燈籠,燈籠隨即燃燒了起來。

從樹上嘩嘩幾聲跳下幾個人來,目光陰毒,慘白的顏色在火光的映照下更顯得恐怖異常,他們手持各種兵器,沖入侍衛隊伍,登時大開殺戒。

躲在暗處的柯瀟然知道,那幾個人就是“浙西五鬼”。

“保護吳王!保護小姐!”張士信急忙大叫。

黑漢子呂貴大吼一聲急忙衝到張紫琴轎旁,先是救出了張紫琴,怎奈張士誠的轎子已經被“浙西五鬼”團團圍住,呂貴奮力拚殺也無法近身。

那“浙西五鬼”的武藝的確超群,他們敏捷異常,配合默契,宛若行雲流水,相得益彰,許多侍衛都死傷在他們的利刃下。

他們已經將吳王張士誠的轎子團團圍住,而保衛張士誠的將士們都在外圍,根本殺不進去,吳王性命受到極大威脅,形勢十分危機!

張士信、牛大鬍子、呂貴等眾將只能在外圍奮力拚殺,盡量拖住“浙西五鬼”,同時大聲呼喚吳王張士誠,希望他能全力自保、殺出重圍。

那“浙西五鬼”確實不簡單,任憑眾將如何攻擊,那包圍圈始終牢固,未出現一絲鬆懈。

柯瀟然在暗處看得明白,那“浙西五鬼”的陣法叫做“五行陣”,那五鬼分別走的是水的步法,講究的是相生相剋,疏而不漏,並且可以同時向圈內、圈外進行攻擊,由於步法配合得當,又能抵禦外來進攻,威力十分了得!

以前虛雲道長在穹隆山曾經給柯瀟然講述過這種陣法的奧秘,“五行陣”十分精妙,如果不懂得這種陣法的原理,常人根本就破不了這種陣法。

柯瀟然明白,此時形勢危急,自己必須出手了,他抽出玄黃寶劍,躍出藏身的草叢,準備殺向那“浙西五鬼”。

正在此時,柯瀟然聽見一聲大叫,只見一個黑衣大漢從一棵高樹上飛身跳下,跳入那“浙西五鬼”的包圍圈中,跳到張士誠的轎子旁,他手持大刀,殺氣騰騰。

柯瀟然看得清楚,那人正是“無影雙刀”之一的申屠巽!

“無影雙刀”原本也是一流的殺手,講究的也是相互配合,可惜申屠風已經死在了“追魂劍”方震坤手裏,只剩下了申屠巽一人,“無影雙刀”早已名存實亡。

按理來說,失去了“無影雙刀”剛柔並濟的風格,申屠巽應該是孤掌難鳴,談不上是江湖一流高手了,但是仗着那“浙西五鬼”“五行陣”的配合與庇佑,申屠巽卻是勝券在握,狂妄異常。

申屠巽揮起大刀,奮力刺向張士誠的轎子,還未刺到時,就聽見“嘭”的一聲,轎子已經轟然四碎,吳王張士誠從轎中騰躍而出,他從容地站穩,鎮定自若地看着申屠巽,目光凌厲,毫無懼色。

吳王張士誠曾是義軍首領,身經百戰,武藝超群,怎會把申屠巽之流看在眼裏。

申屠巽看到張士誠手無寸鐵,而他手下眾將都已被“浙西五鬼”的“五行陣”阻擋在外,心想自己立功發財的機會終於到了,不禁得意,一邊狂笑,一邊揮刀向張士誠劈來。

張士誠敏捷地躲過了申屠巽的大刀,側身一拳擊中了申屠巽的右肩,申屠巽忍了忍痛,怒火中燒,再度揮刀砍來。

兩人雖然暫時未分高下,但吳王張士誠畢竟赤手空拳,疲於應付,眾將早已心急如焚,無奈只是攻不破那“五行陣”,慌亂中又有幾個兵士慘死在那“浙西五鬼”的利刃下。

這時,一個青衫人忽然從天而降,從高處落下,悄無聲息,穩穩地站在吳王張士誠的身邊。

此人正是柯瀟然!

柯瀟然剛才在暗處看得明白,一到危急時刻便立即出手,他使出輕功噌噌幾步迅速飛上一棵高樹,再從樹上直接跳入“浙西五鬼”的包圍圈中,和剛才申屠巽的出現方式一模一樣。

眾人對柯瀟然的出現也大吃一驚,尤其是申屠巽!

申屠巽愣了一下,但隨即奸笑起來,申屠巽心想,殺了張士誠,可以向鐵掌幫領賞,奪了龍血玄黃寶劍,又可以與寒劍門作交易,真是天上掉下了餡餅一般。

申屠巽知道柯瀟然的武藝在他之上,但考慮到自己有“浙西五鬼”作幫手,他便有恃無恐地叫道:“哈哈,看來老天對我不薄啊。你來得正好!爺爺今天連你一塊兒殺!”

完,申屠巽又舞起了大刀。

柯瀟然知道形勢危急,因此沒心思和那廝廢話,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申屠巽,從而保護張士誠。

柯瀟然一動也不動,等待着申屠巽的進攻,以靜制動,正是潛龍劍法的精妙之處。

與柯瀟然相比,申屠巽顯得太笨拙了,他舉刀的一剎那,柯瀟然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

刀砍過來的時候,柯瀟然只輕輕側身,便輕鬆躲過了申屠巽的攻擊。

側身的同時,柯瀟然迅速用劍一挑,鋒利的劍刃便劃過了申屠巽的手背,鮮血很快便染紅了申屠巽的手背,並順着手指流到了他的大刀上。

申屠巽沒有想到,才一個回合,他的刀就沾上了鮮血,而且沾的竟然是自己的鮮血。

在火把火光的照射下,申屠巽臉上的肌肉不停地**,兩眼暴突,憤怒異常,但是他的右手卻在急劇顫抖,手裏的刀也快拿不住了。

終於,噹啷一聲,申屠巽的大刀掉在了地上。

申屠巽“啊”的一聲怒吼,揮起左拳,打向柯瀟然。

柯瀟然並沒有出劍,既然對手已經沒有兵器了,柯瀟然也不想在兵器上占別人的便宜。

柯瀟然右手迅速一撩,輕鬆化解了申屠巽的拳頭,接着他用足勁力,運起右掌,朝申屠巽的胸膛全力襲去!

只聽“嘭”的一聲,申屠巽的胸部被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

申屠巽後退了幾步,目光獃滯,雙唇緊閉,臉色蒼白,站着一動不動,突然間“噗”的一聲從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接着雙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大力金剛掌講究的就是由表及裏,打外傷內,勁力直透內臟,柯瀟然的這一掌,已經讓申屠巽受了嚴重內傷。

與靈岩寺慧空方丈的功力相比,柯瀟然的大力金剛掌自然火候還差得遠,但對付申屠巽之流卻是綽綽有餘,看來申屠巽的內臟已經震碎,危在旦夕了。

申屠巽跪在地上,看來已經自身難保,柯瀟然與張士誠也不願再理會他,可正在此時,申屠巽突然掙扎着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揮起匕首正欲朝張士誠擲去。

柯瀟然早已看在眼裏,他迅速伸出右手,用拇指、食指、中指抓住申屠巽的後頸,使出大力鷹爪功,只聽卡嚓一聲,申屠巽的頸椎已經折斷,申屠巽這個作惡多端、陰險奸詐之徒登時斃命。

柯瀟然的武藝讓眾人驚嘆不已。

申屠巽已死,就只剩下“浙西五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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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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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回 臨危出手,柯瀟然絕技服眾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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