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回 不打不識,柯瀟然初見張士誠
十二回不打不識,柯瀟然初見張士誠
走了一會兒功夫,果然有一座橋,柯瀟然過了橋,沿着路向右轉,便看見一座頗具規模的酒樓,匾額上寫着“醉仙樓”,樓上還掛着旗,旗上寫着“醉仙客棧”。
柯瀟然整理了一下衣衫,打開了手中拿的扇子,裝成生意人的樣子走入醉仙樓。由於何袖香給他改了妝容,貼了鬍鬚,不必擔心有誰認出,因此柯瀟然十分安然鎮定。
酒店裏飄着酒香,雖然還未到晚飯時刻,但樓下大堂里已經坐了一小半客人,看來生意確實不錯。就餐的客人南腔北調,估計都是趕路的生意人,剛到客棧,肚子餓了,因此早早吃飯充饑,因為趕路的人吃飯是沒有固定時間的。
柯瀟然注意到牆角邊有個小桌子,坐了三個黑衣人,桌上只有一壺茶,沒有飯菜,那三個人表面上在交談,但實際上卻用眼光仔細打量着進入這醉仙樓的每一個客人。
柯瀟然一看他們的裝束,就知道他們都是鐵掌幫的人,看來是鐵掌幫的探子。
夥計一看有客人來,連忙招呼:“請問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柯瀟然說道。
柯瀟然剛一說話,就感覺到那三個黑衣人用眼角不停地瞟着他,接着又是低聲的商談。
柯瀟然突然覺得自己犯了個錯誤,他身上背了一把劍,劍已用布包着,自然沒什麼問題,可是他居然連個行囊也不帶,很不合常理。
看來自己果然涉世不深,還不是個老江湖,柯瀟然苦笑了一下,但神情仍然十分鎮定。
“好咧,客官,”那夥計說道,“住店請往裏面走,穿過大堂便是,有人招呼。”
“謝謝。”柯瀟然便徑直往裏面走。
過了大堂,便到了一個大院,裏面還有一進房子,門口站着一個中年婦女,看上去估計是掌柜的夫人。
“老闆娘,有空房間嗎?”柯瀟然問道。
“呵呵,客官,您來得巧,只剩最後一間空房了,其餘都住滿了。”老闆娘說道。
“恭喜老闆娘生意興隆。”柯瀟然笑着說,兩眼打量着四方。
果然還有幾個黑衣人假裝在閑逛,實際眼睛卻在盯着柯瀟然。
看來到處都有鐵掌幫的爪牙,這次鐵掌幫真的傾巢出動了。
“托您的福,這兩天生意確實不錯,”老闆娘笑得合不攏嘴,“客官,要不要叫夥計幫您搬運行李。”
“謝謝,不必了,我沒帶什麼行李。”柯瀟然頓了一下,說道,“在下乘船從湖州來,要去揚州,夜泊此處,因身體不適,住不慣船上,因此上岸住店,行李都在船上呢。”
“那好,晚上好好歇息,”老闆娘說,“小二,帶客官去房間。”
柯瀟然跟着小二上了樓,順便又回過頭看了看那幾個黑衣人,那幾個人立刻轉過視線,又假裝在閑逛聊天。
這樓一共有三層,柯瀟然的房間在二樓的最西面。
進了房間,小二走了,柯瀟然便關了房門,打開窗戶,窗戶外是個花園,不見一個人,柯瀟然四周望了望,覺得這房間還算不錯。
大概還有一個時辰才到晚飯時間,柯瀟然覺得沒什麼事情要做,為了使晚上更有精神,便決定躺在床上打個盹。
大約睡了半個多時辰,柯瀟然醒來,覺得精神抖擻,便伸了個懶腰,坐起身,突然看見門外有兩個黑影一閃,瞬時就不見了蹤影。
柯瀟然立即明白了,自己已經被鐵掌幫的人懷疑了,並且盯上了,剛才一定有人在門外偷聽。
還好,剛才只是在睡覺,他們探不到什麼。
“小二!”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是叫店小二的,柯瀟然聽着那聲音十分熟悉,分明是鐵掌幫副幫主羅崢豹的聲音。
柯瀟然微微打開門,透過門縫看見從三樓樓梯上走下來幾個人,站在中間的果然是羅崢豹,他的手臂上紋着一隻豹子的圖案,他身邊站着幾個人,其中有兩個手上也紋着紋身,不過不是圖案,而是漢字,一個是“東”,一個是“西”,估計就是鐵掌幫下設的四個香堂的堂主,一個是東威堂堂主,一個是西威堂堂主。
看來鐵掌幫的人都住在三樓。
“來咧,客官有何吩咐?”有個夥計聽見了羅崢豹的聲音,急忙從樓下跑上來招呼。
“此處可有晚膳供應?”羅崢豹問道。
“哎呦,客官說笑了,咱這醉仙樓,前面酒樓、後面客棧,什麼好酒好菜沒有?客官只管到前面的醉仙樓用膳,包您滿意。”那夥計說道。
“可否把酒菜送到客房裏?我們懶得走出房間用膳了。”
“當然可以,只要客官您開口就行。”
“那好,”羅崢豹說道,“送些酒菜到三樓的每個房間,另外中間那個房間給我配一桌上等的酒菜來,好酒好菜只管上便是,現銀付給你。滿意了,還會給你加倍賞錢。”
“客官真是爽快人,小的這就去辦,包您滿意,包您滿意。”那夥計喜滋滋地離開了。
羅崢豹和隨從們便轉身上了三樓。
柯瀟然心裏也明白了,鐵掌幫幫主一定就在三樓中間的那間客房裏。
過了一會兒,柯瀟然便看見一群夥計端着酒菜,陸陸續續上了三樓。柯瀟然這才覺得自己也餓了,等到最後一個夥計下來時,柯瀟然便招呼了他,付了些碎銀,也叫了幾個酒菜。
柯瀟然匆匆吃完晚飯,背了劍,拿着扇子,出了房門,便朝樓梯口走去。
到了樓梯口,柯瀟然打開扇子,假裝富商一般,搖着扇子,踏上了上三樓的樓梯。
樓梯才走了一半,突然從三樓竄出幾個黑衣人來,他們臉色陰沉,死死地盯着柯瀟然的臉,接着又擋住了柯瀟然的步伐。
“朋友,請留步,你的房間好像在二樓,不知你到三樓來有何貴幹?”其中一個黑衣人冷冷地對柯瀟然說道。
“哦,呵呵,”柯瀟然搖了幾下扇子,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在房間裏悶得慌,四處走動走動,想到三樓透透氣。”
“對不起,三樓已經被我們包下,不想任何人打擾,朋友請下去吧。”那黑衣人的聲音很不客氣。
“好好好,那我就不便打擾各位了。”柯瀟然說著,轉身慢慢下了樓梯,回到了房中。
看來鐵掌幫果然戒備森嚴。
一到房間裏,柯瀟然立即關好房門,打開窗戶一看,夜幕已降,窗外一片漆黑,正合柯瀟然的意願。
柯瀟然爬出窗外,抓住窗戶的上框,一個猿猴攀枝,飛身一翻,噌噌兩下,飛過三樓,飛上了屋頂,柯瀟然的輕功極好,落在屋頂瓦片上時,竟然悄無聲息。
柯瀟然走到屋頂中間的位置,一個倒掛金鐘,從屋頂上探出頭來,查探中間房屋裏的情況。中間的房間正好開着窗,裏面的情形一目了然,柯瀟然透過窗戶,看見一桌人正在飲酒,十分熱鬧。
坐在羅崢豹旁邊的是個中年壯漢,身體微胖,肩寬膀粗,陰溝鼻樑,目光犀利,眉毛濃密,留着八字須,手臂上紋着一隻猛虎,看來就是鐵掌幫幫主羅崢虎了。
看到自己的殺父仇人,柯瀟然不禁怒火中燒,但考慮到自己孤身一人,柯瀟然也不會輕舉妄動。
這八仙桌旁坐滿了八個人,分別是幫主羅崢虎、副幫主羅崢豹、四個威堂堂主、兩個看上去像小頭目一樣的黑衣人。
“這次刺殺行動事關重大,對於我們鐵掌幫來說,一旦成功,將來稱霸武林就指日可待。”那羅崢虎說道,“朱元璋收買武林中人刺殺張士誠,事成之後一定會給予封賞,我們決不能把此功勞落入其他武林人士之手,一定要先下手為強。”
其他人點點頭。
接着,羅崢虎對羅崢豹說:“這次你我必須分頭行動,明日我帶着四威堂堂主潛入平江城,你帶着一些弟兄配合申屠巽實施行刺,一定要速戰速決,張士誠戒備森嚴,萬一第一次行刺不成,必須立即撤退,決不可戀戰。還有,申屠巽這個人可靠嗎?”
“應該可靠,”羅崢豹說道,“申屠巽與我交往多年,我了解他,他這次還請來了‘浙西五鬼’與他合作,應該沒有問題。這次申屠巽願意幫我的原因,是想請我們鐵掌幫出面向寒劍門討個公道,因為寒劍門方震坤殺了他的弟弟申屠風。”
“我們現在有大事要辦,還不能與寒劍門撕破臉皮,”羅崢虎說道,“寒劍門估計也是傾巢來到了蘇州,不知道是什麼目的,聽說是為了一把劍,不過也有可能和我們此行的目的一樣,所以我們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得手。寒劍門的確力量很強,但為了成就武林霸業,我們早晚要將他們斬盡殺絕。”
柯瀟然一聽,這鐵掌幫果然心狠手辣。
接着,羅崢虎又對一個黑衣人說:“一切都安排的順利嗎?”
“回幫主的話,都安排得當,明日在蘇州城內的住處也安排好了,是個福地,燒些紙錢,可確保行刺成功。”
是個福地?燒些紙錢?可確保行刺成功?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鐵掌幫要以此為藏身之處?柯瀟然聽了一臉狐疑。
只聽那黑衣人繼續說道:“在這客棧住的客人,小的也查看過了,都是買賣人、跑江湖的,沒什麼問題。只有一個人比較可疑……”
“什麼人?”羅崢虎急忙問道,柯瀟然可以看見他臉上的青筋在跳動。
“住在二樓最西面的一個手拿黑色扇子的人,他長着八字須,不帶行李就住店,說是從湖州來、到揚州去,船停在碼頭,剛才還想闖到我們三樓來。我派了幾個弟兄去碼頭查,今天恰巧碼頭上停的都是本地船,既沒有從湖州來的,也沒有到揚州去的。所以那小子肯定在胡扯,我懷疑是不是張士誠的密探,或者是其他武林門派的密探。”
“半夜派人去殺了他。”那羅崢虎惡狠狠地說道。
柯瀟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鐵掌幫真是殺人如麻,看來不知有多少無辜的性命死在他們手下。
柯瀟然覺得自己倒掛金鐘的姿勢不太舒服,決定要休息一下,身體剛移動,不小心就嘩啦一聲碰動了屋頂的瓦片。
這一聲音可驚動了下面的羅崢虎。
“什麼人!”羅崢虎大喝一聲,騰地一下躍起,嘭的一聲衝破屋頂的瓦片,飛到屋頂上。
接着羅崢豹和四威堂堂主也飛了上來。
“就是他!”那東威堂堂主指着柯瀟然叫道,“就是這個可疑人,肯定是個探子。”
“殺了他!”羅崢虎說道,自己也運起了幾十年功力的鐵砂掌。
“殺雞焉用宰牛刀,幫主,我們四個人對付他就夠了。”那四威堂堂主說道。
東西南北四個威堂堂主分別擺開架勢,施展開手腳,逐漸向柯瀟然逼近。
由於柯瀟然不想戀戰,且對方也沒有拔刀,因此自己也不想拔劍。
柯瀟然只想打倒一兩個人,然後立即走人,於是運好了大力金剛掌,擺好了架勢。
“啊……”四個威堂堂主一起喊着,向柯瀟然襲來。
柯瀟然心想,這些人作惡多端、死有餘辜,因此決定下手要重些。
那南威堂堂主先到,柯瀟然一個金剛出世,一記撞拳打在南威堂堂主胸部,接着又是一記橫掃千軍,右掌打在他的脖子上,那南威堂堂主立即癱倒,氣絕身亡。
北威堂堂主也已經靠近柯瀟然,不過柯瀟然只用了一掌來對付他。柯瀟然先是縱身躍起,然後一記鐵鎚沉江,用盡全力打在北威堂堂主的腦門上,那北威堂堂主登時七孔流血,轟然倒地。
柯瀟然決定不能再戰,因為鐵掌幫正副幫主都在,且他們人多勢眾,估計自己單槍匹馬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萬一出了什麼岔子,豈不辜負了師父、師伯,還有何袖香姐姐。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柯瀟然一個鯉魚翻騰,躍上旁邊一個房子的屋頂,飛速離去。
“別讓那小子跑了!”羅崢虎急忙下令。
可是,柯瀟然輕功極好,沒人能追趕得上。
跑了一陣,柯瀟然停了下來,轉過頭看看身後,突然發現遠處有幾個人飛速向他追來,那幾個人的輕功也是十分了得,踏在屋頂的瓦片上,也是沒什麼聲響。
等那幾個人稍微追近了些,柯瀟然發現這幾個人臉色慘白,在黑夜下更是顯得十分陰森恐怖,肯定就是所謂的“浙西五鬼”。
那幾個人越來越近,柯瀟然急忙轉身飛奔,漸漸和那“浙西五鬼”拉開距離。
而那“浙西五鬼”也毫不鬆懈,依舊拚命追趕。
柯瀟然左竄右竄,在屋頂上跳躍,竄過了幾個街區,總算看不見“浙西五鬼”的身影了,又看見前面有一堵高牆,便躍了上去。
可能是自己有些累了,躍上那高牆時,柯瀟然突然沒站穩,腳下一滑,居然向高牆內的院子裏跌去。
柯瀟然撲通一聲跌在地上,翻了個滾,還沒站起身,就聽見一個女子一聲尖叫:“有刺客!”
接着便是瓷器打碎的聲音。
“快!保護吳王!刺客在哪裏?”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說道。
柯瀟然站起身,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大院子裏,院內花草芬芳,旁邊屋子裏燈火通明。
有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子飛速跑向屋中,地上有個打翻的盤子和幾個打碎的茶杯。
屋內迅速竄出幾個人,其中兩個手中已經拿了兵器,一個持刀,一個握着長斧,急着問那丫鬟:“刺客在哪裏?”
那丫鬟早已嚇得渾身發抖,指着柯瀟然:“就是他!”
那個持刀的大漢也看見了柯瀟然,大喝一聲,不由分說,提刀殺將而來。
柯瀟然見那人來勢洶洶,知道解釋已經來不及,急忙拔劍應戰。
兩人只打了幾個回合,柯瀟然就覺得那人的確刀法精湛,自己甚至覺得連說話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而另外一個持斧的大漢早已按耐不住,也一起加入了戰鬥。
柯瀟然以一敵二,又不願傷害別人,而對方步步緊逼,要置柯瀟然於死地,真是愁煞了柯瀟然。
雙方打了幾十個回合,柯瀟然終於找到了那持斧大漢的一個破綻,用劍朝那大漢的腰部一挑,那大漢側身躲避時,柯瀟然迅速用腳踢中了他的腹部,那大漢向後滑了幾步,仍然沒站穩,仰面跌了一跤,斧子也掉在了地上。
現在只剩下那持刀的大漢,柯瀟然鬆了一口氣,雖然那持刀大漢的刀法十分高超,但柯瀟然已經漸漸適應了他的打法。
兩人戰得正酣,那大漢換了個位置,屋內的燈火,正好照在那持刀大漢的臉上,柯瀟然終於看清了那人的容貌。
那持刀大漢滿臉絡腮鬍子,柯瀟然突然覺得十分面熟,細細端詳,終於想了起來,這大漢便是牛將軍,當時柯瀟然在靈岩山救了張紫琴和丫鬟翠煙后,曾與他見過面。
“牛大哥!”柯瀟然連忙叫道。
那持刀大漢一聽,登時一驚,立刻停止了進攻,退了兩步,眼神疑惑地看着柯瀟然。
柯瀟然急忙撕下粘在臉上的八字鬍須,說道:“在下柯瀟然,我們在靈岩山見過面的,你還記得嗎?”
那持刀大漢仔細看了看柯瀟然,忽然露出笑容,驚喜地說道:“啊呀,我想起來了,小兄弟,當時是你救了張大小姐,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牛大鬍子。”
柯瀟然和牛大鬍子都哈哈大笑,而旁人都是一片狐疑。
柯瀟然收了劍,才發現屋外已經站了很多人。
“瀟然!”
柯瀟然聽見一聲驚喜的叫聲,轉身一看,竟是張紫琴,身邊站着丫鬟翠煙。
張紫琴頭上戴了一束桂花,陣陣幽香,沁人心脾,更顯得美麗異常,柯瀟然不禁陶醉。
“小兄弟,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但你為何這身打扮,為何又闖入此中?”那牛大鬍子問道。
“說來話長,一言難盡。”柯瀟然回答。
“好好好,進屋慢慢去說,”牛大鬍子拉住柯瀟然的手臂,“來,我先把你引薦給吳王。”
吳王?難道張士誠真的就在此處?柯瀟然有些驚奇。
牛大鬍子把柯瀟然帶到一位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處,施了個禮,說道:“大王,這位就是曾經救過大小姐的柯少俠。”
柯瀟然看了看張士誠,只見他身形偉岸,氣宇軒昂,眉目慈藹,面露微笑,目光炯炯,氣度不凡。都說張士誠性格直爽,為人正義,看來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真英雄豪傑。
“在下柯瀟然,拜見吳王。”柯瀟然連忙施禮。
“柯公子果然一表人才,”張士誠笑着點點頭,“其實我已經見過你了。”
“為何?”柯瀟然疑惑不解。
“哈哈,前日你在閶門救過一個落水女童,我看見了,一直都想見見這位英雄,今日終於如願以償了。”張士誠笑着說道。
“吳王言重了。”柯瀟然說道。
“柯公子,請進屋飲茶共敘,”張士誠對柯瀟然說道,接着又轉過身對張紫琴說道,“紫琴,你這丫頭,還不快過來招呼,怎麼,害羞了。”
眾人一陣大笑,張紫琴羞得滿臉通紅,她嗔怪地朝張士誠瞪了一眼,心裏卻是喜滋滋的,今天父王稱讚柯瀟然一表人才,看來父王對他的印象十分滿意。
進了屋,張紫琴又將眾人一一介紹給了柯瀟然。
“這是我叔父張士信張將軍。”張紫琴指着一位身材高大、膚色白凈、英俊威武的漢子說道。
柯瀟然連忙施禮。
那張士信也還了禮,但顯得十分勉強,且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柯瀟然。
“這位是呂貴將軍。”張紫琴指着一位膚色黝黑,矮壯結實的大漢說道。
這位漢子,就是剛才持斧和柯瀟然對戰、被柯瀟然踢倒的那位。
“請呂大哥多多包涵。”柯瀟然有些不好意思。
“不打不相識嘛。”張士誠在一旁說道。
眾人皆笑。
“嗨,小兄弟,一回生,二回熟,”那呂貴拍拍柯瀟然的肩膀,說道,“我長的黑,別人都叫我呂黑子,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
果然都是豪爽之人,柯瀟然不禁大喜。
“這裏是‘桂楓苑’,是中秋賞桂,深秋賞楓的好地方,今天我們就是來此處飲酒賞桂的,”張士誠對柯瀟然說,“柯公子請自便,飲酒也可,品茶也可。”
大家坐下了,牛大鬍子便問柯瀟然:“柯公子,你為何來此,請細細說來。”
“我原本正急着要面見吳王,有要事相告。”柯瀟然說道。
眾人皆詫異,忙問原委。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