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知與世界之外

預知與世界之外

金色的夕陽,將天邊的雲彩照得如燃燒的烈焰,一個高大的身影屹立與天地間。

他似乎撐起了這片世界。

但好像一切又在下一刻消失。

似乎掉進了冰冷的海底。

……

霜幻驚醒,她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氣。

陽光從厚重的窗帘擠出,昭示着白晝的活力。

這是第幾次夢見這般場景,她已經記不清了。

自己的本體是不會睡覺的,但這類有這預知性的景色是她在人類生活中為數不多的重複的夢。

她知道,那大抵是所謂[黃昏]的景象。

她需要籌劃一些事情。

至少,她在以後許久的漫長時光中,還想再進入這片世間之中。

所幸,她一直在籌劃。

霜幻側身,拉上被子,接着睡覺。

撒西諾夫,在一望無際的熱帶草原上,遠處的長頸鹿讓他多少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一輛吉普車從遠處的地平線掠過。

人的痕迹?算了,這並不是他要找的。

漫無目的的在原野上行走,但雙劍似乎知道要去哪裏,如共鳴一般發出震動。

晝熒和燃仁從來都有自己的想法,它們是有靈性的。

“或許你們是對的。”撒西諾夫往震動最強的方向走去。

橡柳的住處。

“霜幻已經很久沒來了。”橡柳坐在門前的階梯上,百無聊賴,玩着竹葉。

“明明才三天沒來,怎麼?你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榆楊靠在亭子的柱子邊上。

“哎,你不懂,這是愛情的苦。”橡柳搖搖頭,看着手中把玩的竹葉。

榆楊向他翻了個白眼“那我也確實不懂哦。”

好兄弟,聽我一句勸,別當戀愛腦好不?榆楊這麼想着目光投在了亭子的樑上,他自己沒霜幻這麼好的身手。只能想像着自己一躍而上的樣子。

橡柳起身,對榆楊做了個“跟我走”的手勢。

“去幹嘛。”榆楊不解問,這時候他倆一般不出門。

“沒事幹,逛逛,今天不想下棋。”

榆楊嘆氣,跟上了橡柳。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霜幻睡不着了,拉開窗帘,晌午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她虛着眼睛,又拉上了窗帘。

丫的,大中午,太陽這麼大,天氣預報不是說要下雨嗎?

霜幻不管這些,簡單洗漱后,徑直走向撒西諾夫的辦公室。

她開燈,未處理的文件堆成一座座山峰,似乎在向霜幻招手。

撒西諾夫那傢伙,絕對是故意的,留了這麼多東西給我……

霜幻看着這些文件,有些無語,有些無奈,一聲長嘆后,她一頭扎進文件堆里。

開始工作。

而撒西諾夫這邊,跟着雙劍的指引,他找到了一處原始部落。

撒西諾夫沒有立刻上前,他在遠處觀察着這處部落的人,那些人聚在一起,中間圍着的人跳着奇怪的舞,而其他人都跪坐在地,似乎在舉行什麼儀式。

撒西諾夫觀察的正起勁,雙劍震動的更劇烈了,它們似乎想脫離撒西諾夫的控制,上去阻止儀式。

“哎喲,看把你倆急得。”撒西諾夫安撫着雙劍,朝着部落的方向衝去。

“既然是召喚神明的儀式,我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管的。”撒西諾夫似乎知道雙劍的想法,將黑劍晝熒扔出,霎時間,晝熒的身影便消失不見,只能隱約看見些許黑色的殘影。

而紅劍燃仁被撒西諾夫握在手中,到了合適的位置,撒西諾夫將舞者身後的柱子劈碎。

舞者似乎怒了,他抄起一根棍子,做着攻擊的架勢,而下面的人也不知到什麼時候拿起各式各樣的冷兵器,將撒西諾夫圍住。

“呀,人有點多呀。”撒西諾夫有點難搞,他可不像霜幻那樣殺伐果斷。

當地人說著撒西諾夫聽不懂的語言,但似乎每個人的臉上多少都掛了一點的憤怒。

舞者轉過身來,不知說著什麼,但似乎他們達成了某種共識。

似乎是想拿撒西諾夫獻祭。

眾人一擁而上,想要制服撒西諾夫。但是他自己可不同意。

黑色的殘影掠過,放倒了大多數人。

只剩下那個舞者。

但舞者並未表現出半點驚恐與不安。

只見他隨便領起了一個人,用另一隻手中的骨質匕首向那個人的心臟扎去。

隨後,他將那個人扔在了之前就佈置好的法陣上。

他念着什麼,但撒西諾夫根本來不及阻止他。

晝熒不知從那飛來,將那舞者抹了脖子。

舞者倒地,撒西諾夫覺得有些突然,他覺得事情還沒結束,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那東西很強大,而且看不透。

撒西諾夫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聽不太清楚,似乎是一些含糊不清的詞語,但不像是人能發出的聲音。

燃仁在顫抖,它似乎在害怕,害怕那股力量。

[人類,聽得見嗎?]撒西諾夫的腦子裏蹦出了自己聽得懂的聲音。

誰在說話?撒西諾夫這麼想着,下意識環顧四周。

[那看來是聽得見了。]那聲音似乎頓了頓。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就算你這麼說……

撒西諾夫收起防禦架勢,整理思緒。

這是個神明,對嗎,是神明在同我交流……

[是的。]那個神明如是道。

哎,雖然以前就知道可以精神溝通之類的,但這麼突然多少還是有些嚇人的。

[……抱歉。]

你們都這麼好說話的么?

[也不是……]

那你到底為什麼要找我?

[其他人承受不住我的精神溝通,但你可以,而且你的靈魂,似乎很……特別。]

那確實,畢竟我已經流浪了幾千年了。

[嘶,千年?有這麼久了么?]祂似乎在思索。

[哎,來都來了,這麼跟你說吧,人類,你的靈魂似乎是被幾千年前的某個跟我差不多的神明祝福了。]

祝福?還有這種祝福的嗎?

[呃,怎麼不算呢?]

罷了,這種生活我早就習慣了,那你呢,在這裏做什麼。

[我是被召喚而來的呀,我也不能決定自己在哪,我的力量很弱,信念感稍微強一些的人類用個什麼召喚陣就能把我招過來……]

那個……你是什麼神明?

[我?我是世外之神,偶然進入這個世界被看見,被信仰……然後我就在這裏了。]

這麼隨便么……那敢問稱呼是?

[你可以叫我艾布。]

艾布……沒聽過。

[你要聽過的話,我會懷疑你是不是瘋子。]

呃。

[罷了,這些人都死的七七八八的,沒人信仰我,我就可以回去了。]

神會被這種東西束縛嗎?

[我是世外之神……在世界之中待久了也不好,要是信仰者的這種精神狀態被那傢伙觀測到,我可不好過……]

誰?

[這個世界的掌管着,這個世界的主神,這種存在一般不會出現在人類面前。]

那我們這個世界的主神又在哪裏?

艾布沉默了一會,他說。

[你在問一些你無法承受的問題,我只能這麼告訴你——祂無處不在。]

什麼?

腦子裏沒有聲音在響起。撒西諾夫知道,他已經離開了。

這種事常人遇到了,會精神失常的吧。

撒西諾夫有些后怕,如果那個神明真的要做什麼,恐怕自己也沒有反抗的力量。

接着,問題接踵而來。

這個世界的主神,又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世外之神……世界之外又是什麼?

但眼下,燃仁依舊在顫動,事情似乎並未結束。

先趕路吧。撒西諾夫這麼想着,踏出了這個聚落。

天空中掠過一隻雄鷹,它在聚落上盤旋,看着下面的撒西諾夫,而後向遠處飛去。

在一個更大的部落里,帳篷中沒有光亮,一位老者坐在椅子上,眼睛微閉,似乎在閉目養神。

忽然,他睜開眼,那佈滿皺紋的臉上有了笑意。

“終於是要來了啊,流浪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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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誕生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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