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王通壽宴
艙房內東方睿倏地睜開雙眼,眸中閃過道道鋒芒,似劍非劍,心道此刻外面的動靜想必是寇仲與徐子凌已成功取得賬簿,看來我也要儘快離開東溟號闖蕩一番才好。接着又開始對掌中佛國與卐字決細心鑽研起來,掌中佛國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型幻陣,困敵人於巨型幻掌之中,卐字決則是在幻掌翻轉之間快速聚集五行元素組成五指山壓住困陣之人,且可吸收外力用於加固自身,外力越大,則困陣之人被壓制越緊,連續幾天的研究終歸有了不錯的效果,雖然仍沒能掌握,但了解卻更深一分,這種術法畢竟已經超出武學範疇,又沒有系統的資料供給研究,故就算以東方睿的資質,雖不能說一籌莫展,但也不是短時間能夠吃透的。
東方睿也沒準備一口吃成個胖子,默然嘆息一聲不再繼續執着掌中佛國,只待有緣。
龐大的東溟號夾着河水緩緩而行,如浮光掠影顯得氣勢磅礴,東方睿高大挺拔的身軀筆直的站在甲板上,目光深沉而平靜地看着被艦船掠過的河面,似有所悟,待在東溟號上已愈兩ri,原本準備昨ri便告辭離去,但拒單婉晶言道今ri便是大儒王通的壽宴,宴請百客,不由讓他想起了原劇情中跋鋒寒與傅君渝,石清旋等人均有出場,且壽宴那天也有不少高手參加,東方睿決定去見識一番。
“東方大哥,我們該啟程了。”正當東方睿陷入沉思之時,背後響起了單婉晶甜美嬌柔的聲音,看着東方睿英姿挺拔,氣質迷人,眸中不由閃過絲絲愛慕之sè。這兩ri單婉晶時時找東方睿請教,起初是向東方睿請教武功,隨着對對方的了解越發的發覺對方不可思議,原本她認為東方睿年紀輕輕武功已經如此高強已是不凡,不想東方睿竟琴棋書畫樣樣jing通,與宗師也不相多讓,甚至尤有過之,尤其是作詩更是堪稱當時第一,加上東方睿年輕英俊,丰神俊朗,原本只是些許的喜歡與好奇隨着了解的加深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聽到單婉晶嬌柔的聲音,東方睿微微一笑道:“有勞婉晶了。”經過這兩ri的交流東方睿發現單婉晶也不是純粹的花痴,起碼還是蠻有才氣的,琴棋書畫樣樣jing通,雖然比起自己大有不及但也算難能可貴,東方睿身為古武世家嫡系傳人,中國古老的琴棋書畫當然不可能不學,以東方睿的頭腦與超越現在1000多年的見識達到當時頂尖水準豈非易如反掌,詩詞就更不用說了,熟讀唐詩300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就算自己作詩比不的最頂尖水準,但若借鑒古人所作,當世又何人可及。
王府對街處,擠滿看熱鬧又不得其門而入的人群,少說也有數百人之眾。
一群三十多名身穿青衣的武裝大漢,正在維持秩序,不讓閑人阻塞街道,防礙實客的車馬駛進大宅去。
按理說就算王通為當時大儒,門生遍天下,也不可能有這麼多
來。其中緣由卻是因名傳天下的石青璇要來為王通祝壽,石青璇乃名震全國的奇女子,以簫技震驚當代。一向過着隱居的生活,沒多少人能欣賞到她的簫音,但聽過的無不佩服得五體投地。進入王宅的主堂內時,氣氛更是熾烈,人人都在興奮地討論石青璇的簫藝,就像都是研究她的專家那副樣子。
廳內靠牆一列十多張檯子,擺滿了佳肴美點,任人享用。
東方睿興趣缺缺,原本想來尋找高手印證自己的武學,以期明了自己的水準究竟達到當時的哪個境界,不想除了幾個稍微拿的出手的以外全是二流貨sè,不堪一提,就算那幾個稍微強上一點的恐怕也不能抵擋自己隨手一招,看來今趟註定要失望了。兩小強現在正在大吃大喝,一進院落東方睿就已經感應到了兩股熟悉的氣息,果不其然,正是他們。
單婉晶正興緻勃勃的左顧右盼,忽然看見寇仲與徐子凌竟然活蹦亂跳的出現在這裏,不由柳眉倒豎地向二人走去。
心慌膽跳中,徐子陵感到后側有人欺近來,還以為是其它實客走過,但卻清楚感到
對方的手正向自己肩頭拍過來。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感應,他一點都看不到對方的動作,偏是卻清楚知道。
在這剎那,他的心神進入了能反映天上明月的不波井水境界裏,把握到對方並非是要下手傷害自己。
手掌拍上肩頭,溫潤柔軟。
寇仲也感有異,與他同時轉身朝來人望去。
一瞧下,兩人立時魂飛魄散。
竟是扮作俏書生的東溟公主單琬晶,一個他們目下最不想遇上的人。
東方睿默默注視着尚明和兩名大將尚邦、尚奎義同時由人群中鑽出來,與一面煞氣的單琬晶把兩人迫在木柱前,封死了所有逃路。不由暗探不虧是主角,到哪裏都能麻煩纏身,不像我們這種外來黑戶,想找個勢均若敵的對手一較高下都那麼難,他卻不知想要在這個世上找到與他勢均若敵的人已是不可能的。
寇仲勉強笑道:“諸位好!來看錶演嗎?”
尚明冷哼一聲,不屑地沉聲道:“卑鄙小人!”
單琬晶更是玉臉生寒,狠狠盯着徐子陵,冷冷道:“還以為你們給人擄走了。現在看到你們生龍活虎,才知你們與宇文成都同流合污來打我們主意,今趟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徐子陵搖手道:“公主切勿誤會,我們不但不認識宇文成都,他宇文閥還是我們的
大仇人呢。”
尚邦怒道:“難得夫人那麼看得起你們,可你們卻偏要傷她的心;無論你兩個是否認識宇文成都,和他是什麼關係,但你們要去偷東西,卻是不移的事實。”
尚奎義目露殺機道:“究竟是誰指使你們?”
寇仲賠笑道:“有話好說,怎會有人指使我們呢?”
因雙方都在低聲說話,在其它賓客看來,只像朋友遇上閑聊幾句。誰都不知道個中劍拔弩張的兇險形勢,動輒就是可弄出人命的局面。
單琬晶一副吃定了他們的惱恨樣兒,淡淡道:“若不是有人指點,你又怎知會有這麼一本賬簿呢?”
尚明接着道:“與這種小腳sè說話只是浪費時間,押他們出去。”
寇仲和徐子陵燃起一線希望。知道他們礙於主人的面子,不敢貿然動手,破壞了這裏的和諧氣氛。
寇仲嬉皮笑臉道:“假若你們動手,本高手立即大叫救命,所以動手前最好三思。”
話猶未巳,單琬晶和尚明同時出手。
單琬晶的玉手由袖內滑了出來,迅疾無倫地朝徐子陵腰眼點去,發出“嗤”的一聲勁氣破風聲。
尚明則五指箕張,往寇仲臂膀抓去。
他們都是同一心意,要趁兩人叫救命前,制住兩人。
但單尚兩個雖是動作凌厲,但因雙肩紋風不動,配上尚邦和尚奎義阻擋了別人視線,廳內雖不乏武林好手,仍沒有人察覺到這處的異動。
寇仲和徐子陵知道這是生死關頭,若給東溟派人發覺賬簿在他們身上,那時就算跳下黃河都洗不清了嫌疑。
剎那間,兩人進入了不波井水的jing神境界中。
一切動作變化都顯得緩慢起來。
徐子陵一點不漏地把握到單琬晶手指戳來的速度、角度和力道。更清楚若和她比拚手法速度,必敗無疑。
而自己唯一抵擋之法,就是乘對方的輕敵之心。
這些念頭在電光石火的高速里閃過腦際時,他巳擬好對策。
指尖尚未觸體,單琬晶的真氣巳破體而入,攻進他的右腰穴去。
真氣循脈而延,襲住他的脊椎大穴。
此時單琬晶的纖指才戳上他的腰眼。
徐子陵心中澄明一片,以意御氣,迎上攻入脈穴的真氣。
跟着腰肢一擺,不讓對方戳個正着。
單琬晶正慶得手,忽覺指尖觸處不但軟綿綿地毫不着力,對方還生出一股卸勁,使她手指滑了開去。
大吃一驚時,徐子陵竟探手往自己臉蛋摸過來。
寇仲此時則與尚明實牙實齒的硬拚了一記,橫掌切在尚明為應他攻勢由爪化拳的右手處。
“蓬!”的一聲暗響,尚明軀體一震,移后了半步,寇仲則給他震得撞在後方石柱上,痛得悶哼一聲。
單琬晶和尚明哪想得到兩人有此頑抗之力,前者低聲嬌呼,避過了徐子陵的輕薄,還未有時間再展攻勢,徐子陵已扯着寇仲轉往柱子的另一邊去。
若真的動手,以單琬晶足可架着杜伏威的身手,恐怕兩人加起來都不是她全力進擊的十招之敵。
可是一來她並非想痛下殺手,只是要把徐子陵制住;二來因不想驚動他人,所以只用上三、四成功力。又因錯估了徐子陵的本領,才如此眼睜睜的讓兩人溜走。
寇徐轉到柱子另一邊時,恰好與那威猛老者和灑逸儒生臉臉相對。
那兩人目光再shè到他們身上,同時閃過奇異的光芒。
最糟是沉乃堂也終看到他們了,大感愕然。
寇仲和徐子陵這刻哪還有暇理會其它人,搶前幾步便鑽入分作數十堆喧聲震天的男女賓客內,朝大門奔去。
尚差數步就可踏出大門,人影一閃,兩男一女攔着去路,女的扠腰低喝道:“小狗想逃嗎?”
兩人連忙止步,朝前一看,原來是杏目圓瞪的沉無雙,左右則是這刁蠻女的兩個師兄孟昌和孟然,一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樣子。
此時單琬晶四人趕到兩人身後,但因弄不清楚他們和沉無雙三人的關係,故亦停下步來,靜觀其變。
沉無雙顯是不認識單琬晶,臉sè徽變道:“原來另有同黨,怪不得這麼威風。”
寇仲最懂玩手段,呵呵一笑道:“無雙妹誤會了。他們只是要求我們到門外去,好研究一下拳腳功夫吧。”
沉無雙尖叫道:“誰是你的無雙妹?”
徐子陵插口道:“自己人不要那麼吵好了?我們只是來作客,不是來和人吵架動手的。”
後面的單琬晶巳不耐煩道:“快讓路!”
沈無雙正給寇徐氣得七竅生煙,聞言把火頭燒向單琬晶,怒道:“你給我滾才對,讓我整治了這兩隻小狗,才和你們算賬。”
尚明見她辱及公主,冷笑道:“臭丫頭憑什麼質格來和我們算賬?”
今趟是孟昌、孟然要為師妹出頭,齊聲怒喝道:“好膽!”
雙方人馬愈罵愈失去節制,惹得附近賓客人人側目。
沉乃堂見狀走了過來,責道:“你們幹什麼?知否這是什麼地方?”
他恃老賣老,出口便把三方面的人全部責怪在內。
寇仲和徐子陵偷眼一看,只見賓客們cháo水般退往兩旁,好讓坐着的那個人可以視線無阻的看到這近門處的情況。
只從賓客這自發xing的舉動,便可知這三人身分非凡,人人尊一時間他們成了眾矢之的。
寇仲打個哈哈,抱拳作揖道:“不關我們兄弟的事,是他們鬧起來的。”
沉無雙氣得鐵青了俏臉,正要反唇相稽,沉乃堂立時喝止。
眾人目光自然落在單琬晶四人身上。
單琬晶今趟是慕石青璇之名而來,用的是李世民給她的請柬,並不想張揚身分,更不願開罪此豪宅主人。故雖是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殺死兩個小子,仍只好微微一笑,朝那儒生道:“驚動通老了。哈!沒事哩。”
隨即領頭往一直默默註釋着她的東方睿而去,對着東方睿抱歉一笑。
東方睿淡淡回笑示意無事。
一場風波,似就此平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