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腳

落腳

布魯諾·格里菲斯持有不到百分之一的蘋果股份,總市值大約有200多萬美元。如果書上說得沒錯,蘋果的繁榮還能再持續幾年才會開始走下坡路,再觸底反彈一樣,於三四十年後將市值翻幾百倍。

如果他能有幸度過眼前的危機,等微軟上市之後,將手中蘋果的股份拋出購買微軟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布魯諾持有的其它股份,奧斯蒙德在其中挑挑揀揀一番,秉持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則,還是打算保留其中的一些股份,頂着壓力申請將聯美電影公司重組,再多拖延幾個月的時間。這樣算下來,拿去還債的錢倒於將股份全部拋出差不了多少。

申請將破產公司重組,能夠獲得4個月的保護期不受債權人追討債務。相當於能夠起碼白嫖到蘋果的這10萬支股份用來還債。

至於卡梅隆的《終結者》,奧斯蒙德同樣沒打算錯過。

奧斯蒙德·格里菲斯的名字並沒有在《總統的藝術修養》中出現,他猜測如果不是憑空出現的“總統系統”,自己可能已經餓死在了街頭。不過這不是重點,書中介紹《終結者》的文字很多,也提到了這部僅投資了600萬美元的電影最終獲得了7848萬的全球票房,是成本的12倍。《終結者2》的票房更是高達5.2億美元,而《終結者3》雖然不受好評,卻仍然席捲了4.33億美元的票房。

《終結者》系列能夠帶來的遠不只是接近20億美元的總票房,還有錄像帶、光碟的收益,IP帶來的廣告收入、甚至是後續的遊戲、周邊、景點等等。

而卡梅隆現在寧願將終結者這個超級大IP的版權以1美元的價格賣給他。

600萬美元的投資雖然難湊,但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在堆積如山的債務上多添了一筆。

奧斯蒙德雙眸發光,將還債的任務姑且拋在了腦後,決定先想辦法在一年以內湊到600萬美元。

於是在曼哈頓附近酒店辦理入住的帕特里克·西奧多還沒坐穩,就收到了bp機的呼叫。

一接通電話,就聽到了那頭的人急切的甚至稍為氣喘的聲音:“帕特里克,文件、股份...已經賣出了嗎?”

“你不會被債主找上門來了吧?那點錢也根本不夠他們看啊。”

西奧多詫異地咽下口中的蘇打水,艱難地回答道:“當然沒有,股市已經閉市了。最快也得等到明天早上。”

“太好了。”

奧斯蒙德長嘆了一口氣:“你聽着...”

他的語速又急又快,憑藉著幾近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將每支股票的持有和賣出一一交代:“將聯美重組是有必要的,明天還麻煩你再來找我一趟,我會在重組的文件上簽字。”

西奧多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什麼讓這位前僱主突然更改了主意:“聯美的員工也許會感謝你做出的選擇,好吧,我明天早上八點再去醫院一趟。”

遠在洛杉磯的詹姆斯·卡梅隆也再次接到了來自紐約的電話,奧斯蒙德的語氣誠懇帶着歉意,卻掩蓋不住少年人充滿活力的躍躍欲試:“給我一年的時間,拜託了吉姆,我知道距離你完成劇本還需要一段時間。但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想辦法為你找到足夠的投資。”

其實也不是非拍不可。

他突然的激情讓卡梅隆將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裏,他受邀成為科爾曼的“邪典”名作《食人魚》續作《食人魚2:繁殖》的導演。

卡梅隆知曉這部投資50萬美元的電影不會是什麼好故事,但對一直以來嚮往導演位置的他來說,任何機會都要抓住。就算《食人魚2》不是什麼好故事,躍躍欲試的卡梅隆也認為,起碼他能夠將這部電影變得更好一些。

所以是的,他暫時抽不出時間編寫劇本。也許等待劇本完成,已經是一兩年以後的事情了。可是就算過去一年,奧斯蒙德·格里菲斯能夠拿出兩百萬美元嗎?

卡梅隆對此持懷疑態度。

他與奧斯蒙德認識的時間不算太短,相信他也更多的是因為“聯美太子爺”這一層身份,他所有的光環都是聯美電影賜予的。揮霍無度,一部學生電影的投資就高達400萬,惹得羅傑·科爾曼在辦公室吐露對他大手大腳花錢的不屑與嫉妒。

但也確實,詹姆斯·卡梅隆想要某一天執導他自己的電影。除了奧斯蒙德,他不知道還有哪個冤大頭願意為一個連大綱都沒有的劇本買單。

“好吧,我們可以一年之後再談。”

“謝謝你,吉姆。”

電話那一頭的人明顯舒了口氣,低沉磁性的嗓音煽起幾分感謝的笑意。他突然畫風一轉:“對了,我得提醒你,奧維迪歐·阿索尼提斯並不靠譜,羅傑的電影續集也很少得到什麼好評。”

卡梅隆愣了愣,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掛上了電話。

他怎麼知道?奧維迪歐·阿索尼提斯正是邀請卡梅隆擔任導演的《食人魚2》的製片人。

一邊是顯然的善意提醒,一邊是來之不易的機會。

在荷里活、電影屆,想要成為導演除了靠機遇,就只能靠時間。他還太年輕,又是從模型師起步,想要一步一個腳印成為導演至少要做助理、廣告導演、電視導演,才能有機會成為電影的導演助理的助理。

錯過這一次,就不知道他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了。

卡梅隆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將這句善意的提醒拋在了腦後。

最糟糕能糟糕到哪裏去呢?

*

辦理了出院手續,還因為一次住院額外得到了200刀的奧斯蒙德·格里菲斯小心翼翼地揣着裝着682美元的錢夾走在曼哈頓上西區的街頭。有了一次“丟失財產”的經歷,他頭一次緊張地抓着錢夾走路,看誰都擔心是扒手搶劫犯。

他對於醫藥費的估算還是保守了,因為沒有保險,替他付醫藥費的“聖母瑪利亞”墊付了1124刀,包括他用的所有藥物、兩天的住院費和醫生護士的看護、診斷費用。想想他千辛萬苦掙來的五百刀,奧斯蒙德頭一次慌張地發現紐約並非是天堂。他比任何時候、任何人都需要錢。

因此陌生人太過誇張的善意令他感到些許的不安,甚至反覆檢查自己身體上有沒有額外的傷痕。也許他疼到昏迷的那段時間,被悄悄割了什麼器官也說不定。

自認為早已經餵食給野狗的良心竟然催使他焦慮起來。可他現在根本沒有餘力去償還,只能逼迫着自己轉移注意力,不讓自己錯過街邊小巷的任何一塊字牌,尋找着廉價的旅店或者公寓。

他曾經在上東區也有一座裝飾簡約的公寓,現在也被銀行收押。

如果天黑以前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落腳點,他只能冒着風險,嘗試繞開封條。悄悄回自己的公寓睡一晚。

畢竟揣着682美元的“巨款”,他不怎麼敢再露宿街頭,也不想再嘗到老鼠從頭頂爬過的滋味。

也許能夠在紐約遇到“聖母瑪利亞”出手救濟就已經證明了他是個好運的傢伙,奧斯蒙德最終趁着黃昏停在了街道盡頭寫着“閣樓招租室友,600刀一月”的字牌面前。

不怎麼熱心的房東陰沉着臉色大概是被他打擾了休息,領着他站在閣樓的木製樓梯前,這裏堆着房客似乎輕易觸碰就會倒塌的雜務,沒有任何地方能讓奧斯蒙德坐下:“你就在這裏等吧,湯姆要九點才能下班。”

奧斯蒙德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他已經比大多數人都幸運了,沒必要再抱怨什麼。

上西區雖然遜於上東區,但治安良好,文藝氛圍濃重,有很多演員編劇都住在這裏。住在這裏起碼比租紐約大學的學生宿舍便宜不少。紐約的城市衛生一向做的很差,老鼠比人都多,他也該去習慣了。

輕靠着泛黃的牆壁,等得有些昏昏欲睡,奧斯蒙德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腳步聲突然驚醒,站直了身體。

比奧斯蒙德低了將近半頭的年輕男人緩步走到了他面前。

他看起來身材精壯,也許是摔跤手或者足球運動員,皮膚稍黑五官英俊臉頰泛紅,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露出笑容時露出的牙齒。

在看到奧斯蒙德被黑暗籠罩的面龐時,那人也是一愣,甚至不受克制地驚呼出口:“奧斯蒙德·格里菲斯?”

奧斯蒙德挑了挑眉,以眼神詢問他。

“呃,抱歉,我只是有些激動居然是你。”

那人稍顯尷尬地摸了摸鼻尖,沒有再提關於奧斯蒙德的事情,甚至沒有對他沒有攜帶任何行離提出疑問。而是朝着他伸出了手:“我聽房東先生說了,你想要和我合租這間閣樓是嗎?我先帶你看看吧,東西有些亂,如果不滿意可以直接告訴我。我的上一任室友剛剛搬走,我的工資承擔不起獨自居住的房租...”

也許是為了緩解尷尬,他的話突然變多。

但他解釋着必要事項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奧斯蒙德輕輕握住了他的指尖,禮貌地頷首:“奧斯蒙德·格里菲斯。”

年輕男人的手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露出靦腆的笑容:“抱歉。我是湯姆·克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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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娛]總統系統,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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