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阿邑鎮亂象橫生
二十一年前,我是一位年輕的書生。天玄國惠光帝2050年三月十五日,我在黑溪河釣魚,遇匪。
黑溪河三面環山,綠水如茵,青山滴翠。你如果從最高那座山往下望,阿邑鎮盡收眼底。那座山就是雲雀山。
我叫思天齊,來自萍水縣阿邑鎮,是一位寒窗讀書人。三年來,我參加了兩次院試,均以落榜告終。“為什麼考個秀才都這麼難?”我坐在河畔旁,深深的嘆着氣。
我用小刀將地龍剖開,掛在魚鉤上,將魚竿拋出水面,等待魚兒上鉤。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魚兒啊,你快些來呀,我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我的爹娘是農民,以賣菜維持生計。我爹叫思浩,年輕時給富豪做過“保鏢”。我娘叫月琴,來自彼陵鄉。娘心靈手巧,花容月貌,為人處世禮讓三分,很受鄉親們愛戴。我爹很愛我娘,每年都給娘買手飾和玉簪。為了愛情,我娘從距離阿邑鎮2萬里的彼陵鄉遠嫁給我爹,這份愛,娘到底有沒有後悔過?
爹娘沒怎麼上過學,我是家中唯一的讀書人。我熟記《詩》《書》《禮》《易》《春秋》這六藝,牢記《論語》,卻依舊名落孫山。私塾老師曾感慨我“生不逢時”。我爹因為在菜市場沒送毐老爺瓜果蔬菜,差點引來殺身之禍……。毐老爺是當地有名的村霸,多年來魚肉百姓,他敢這麼做,是因為他大舅是雲雀山的二當家。他強搶別人家未婚妻,好賭好色,兇惡殘暴,沒人敢向他叫板。上個月有個漁民,沒向他繳納“魚肉錢”,被他的手下亂棍打死。他兒子毐良星考試掛科,仍考中了秀才。我懷疑這裏面有不少貓癮。
沿黑溪河畔的那條雜草小道向北走四百里,有一座大山,那就是雲雀山。山上匪徒猖獗,殺人如麻。他們經常打劫路人,如有反抗者,都死於屠刀之下。真是無惡不作,惡貫滿盈……
三月十七日那一天,我生命中發生了一件大事:我的爹娘遇害。那天……
“升么!村長,你說的不是真的,對吧?對吧?”“孩子,這是真的”村長眼眶紅了,顫抖着手安慰我。其實,村長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為什麼,為什麼啊……!爹娘待人如此真誠,為何會慘遭毒手,為什麼!”我氣憤地將桌子上的物品橫掃落地,只聽到一陣陣破脆的聲音。我心好痛,好難受。那天…………
“齊兒,爹和娘要出去辦點事情,可能一個月後才會回來。我們不在的日子,你要按時吃飯,多讀書。打理好家中的一切雜務。爹相信你今年一定能考上。”“爹、娘,放心吧,孩兒已經弱冠,有能力處理好這個家了。”
不曾想,那一刻,竟成了永別!“村長,我爹娘的屍體呢?”我恍然問道。村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哽咽悲痛說道:“孩子,你爹娘被他們丟去喂狼了。”
我的雙腳再也支撐不住我身體的重量,我癱瘓在地,眼淚不停的往下掉。我哭了一晚上,眼眶紅了。要不是村長一直安慰我,我可能已經哭瞎了。
沒了爹娘,我成了孤兒。我荒廢了學業,也忘了如何打理好家中雜務,漸漸的,家境也變得頹敗。我變得清瘦,出門總是穿着破衣裳。
“爹娘,孩兒一定替你們報仇,替鄉親們報仇!”。然而,我的實力太過弱小,沒錢沒勢沒背景,報仇談何容易。
距離我百米外的桑樹下,有兩個拿刀的山匪,他們用厲鬼般的眼神盯着我。我渾然不知。“大哥,干吧”其中一個人惡狠狠說道。“再等等”另一人說道。“我看這小子確實是個文弱書生,應該會有點兒錢,容易下手,遇到我們算他倒霉,哈哈哈哈。”麻六說道。此二人是雲雀山的山匪,今日偶然來到黑溪河巡視,找到了“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