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身世
“哈哈！哈哈！”左道終於又露出了微笑，笑得瘋狂，笑得殘忍。面對着莫承恩的道歉，左道的眼眸之中卻只剩下的深深的仇恨，還有無窮無盡毀滅一切的意念。
“你以為你的一句就能夠化解我心中的怨恨嗎？你想像得太簡單了吧！你殺死了我的女人，連同我那還未出世的女兒！就為了你們岐門仙府的傳承，為了你自己心中的私念！你們利用了我，將我身邊美好的一切都奪走了，卻還想讓我按照你們給我安排的路線走下去，你們，這不是太天真了嗎？岐門仙府，我左道，要親手把你們葬送，把你們全部葬送！”
“沒有錯！把你的身體給我們，而我們把所有力量都給你！讓你擁有毀天滅地的能量，殺光所有人，殺光這個骯髒的世界！”
“哈哈，岐門仙府，無數的怨念積累到了現在，把我們也一起卷了進來。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在這個世界遊盪了這麼久，就讓我們的怨念一起釋放吧，毀滅吧，毀滅這一切吧！”
無數的聲音在左道的耳畔響起，一條條魔影不斷在左道的身邊穿梭。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左道包圍着，似乎要與其完全融合在其中。
左道沒有反抗，這些魔念與怨念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他們無法入主到任何一個正常人身上，而正常人也無法承受住這些怨魔厲鬼的力量，只有左道這種本身就不完全屬於人類的軀體，更已經漸漸魔化的人，才能夠敞開接受這些魔力。
左道的身體泛起了一陣陣黑色的光芒，一對獠牙似乎正在慢慢生長起來，臉龐的稜角也更加兇殘狠厲了，他能夠感受到那些力量在與自己融合，用不了多久，自己的靈魂也會與其一起融合。沒有人的意念能夠真正主導這具身體，只有那些可怕的怨念會本能操作者左道的軀體，去毀滅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切！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原諒我的。”莫承恩在一陣沉默之後又緩緩開口了，他早就已經想好了一切，才會記錄下這一段畫面，一種無奈出現在他的臉龐：“就如當年我也不願意原諒師父一般，更何況我做的比師父更狠，更絕。而你的身體也比我強橫百倍，你屬於天煞鬼體，是最好的資質，所有的魔念與怨念都喜歡你的身體，他們一定不會放棄你的。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你聽了之後再自己決定吧。”
左道沒有停止住魔念與自己的融合，但是一雙目光卻緊緊盯着莫承恩，看他想說些什麼。
“程芳一定會死，為了能夠完成天煞鬼體成為我岐門仙府最強的繼承者，我一定不會留情的。雖然還沒有發生，但是我覺得我一定會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她，並且用最狠毒的語言來刺激你，為了激發你體內的魔氣，引起我們岐門仙府最大的秘密。”
“是啊，你成功了呢！”左道目光幽幽，更加放開了，任所有魔力朝着自己的身體洶湧而去。
莫承恩忽然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帶着一抹痞性，笑道：“但是，還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藍玉真的沒有死，不，更應該說她還沒有死得那麼透徹！”
“藍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左道的胸口總是會一痛，整個人也停止了繼續瘋狂吸納魔氣，與怨魔厲鬼融合。
“你一定經常感受到一種貫徹胸膛的悲傷吧？這其中固然有着你自己對於藍玉的思念與虧欠，但是，我想告訴你，當年藍玉為你而死，而你徹底陷入瘋狂的時候，我是在場的！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認定了你將成為我們岐門仙府的繼承者，並且慢慢構思了這個計劃，收你為徒。並且在當時，我也能預料到今天的這一幕了，為了防止到時候真的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止你魔化，所以我出手了！”
“藍玉她沒有死！人家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知道我自己就要死了，我也不可能會再去欺騙你，藍玉就在你的胸膛之中，當你能夠將我岐門仙府修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你就能夠明白為師在你的胸口留下了什麼了。”
“藍玉，她還，還活在我的胸膛？”左道覺得荒唐，覺得可笑。這種事情怎麼會可能發生！可是，連師父設計徒弟，連岐門仙府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原來自己與莫承恩的相遇，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不僅僅是程芳，連藍玉也成為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左道覺得悲哀，無窮無盡的悲哀。自己自以為碰到了一個多麼好的師父，其實當初的一切都已經在對方的算計之中，只為了培養出自己心中的仇恨，讓自己成為一個半人半魔，最終按着岐門仙府的路線走下去！
也許岐門仙府真的能夠培養出一個睥睨天下的可怕魔人，但是，這樣有什麼意義嗎？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一切，那個時候縱然天下無敵又有什麼意義！左道迷茫了，一方面他很希望能夠讓藍玉復活，另一方面他又憎惡這個世界，恨不得立刻全部毀滅。
“還有一件事情，那是我計劃之外的。”就在此時，莫承恩的神情也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在那記錄的畫面之中，莫承恩眉頭緊蹙，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最終還是輕輕一嘆。
“那是關於你的身世的。其實之所以選擇了你，也與你的身世有所關聯。你是一個非常奇妙的孩子。當年你在高昌族裏面大開殺戒的時候，我就發現到你並不是一個一般的人。我廢了一些時間想要追查你的身世，卻發現你出生的漁村早已經被人給毀滅乾淨了。於是我嘗試用勾魂攝魄的方法去讀取你的記憶，雖然只有一小段，但是我還是清楚了一些事情。”
“我去找過你的仙女姐姐，但是她似乎並不喜歡我呢，所以我沒有辦法從她那裏下手。但是我自然有我的手段，你的身世記錄，我從她那裏奪走了一半。雖然只有一半，但卻也足夠驚人的人，好好活下去，繼承岐門仙府的力量。你會發現你的身上背負了多少期待，被寄予了多少期望！”
“不僅僅是為了藍玉，當你逐漸強大的時候，你可以去找你那仙女姐姐索要另外一半的身世記錄，我感覺到她對你是有善意的，那個時候只要你還沒有成為這個世界最大的敵人，那麼她一定會給你的。也許你未必會感激我，但是，想必你那個時候會明白那麼多人對你的苦心的。當然，前提是你沒有被這個世界給抹殺掉。”
莫承恩搖了搖頭，那慣有的痞笑也帶着一絲苦澀：“你跟我不一樣，我雖然也差點化魔。但是我的魔念與怨念波動畢竟只是泛泛，而你身為天煞鬼體能夠吸引整個世界的魔念！所以，你註定會成為所有人的眼中釘，因為你一旦成長起來，必定是進步飛速的，沒有人能夠追得上你，你能夠借用可怕的魔力，甚至化成真正的魔，而那是這個世界所不容許的，他們會在你成長起來之前抹殺掉你！”
“你的一半身世記錄，在我的懷裏。我，祝你好運。我的好徒兒，為師，對不起你呢！”莫承恩緩緩跪了下來，朝着自己的面前。而能夠看到這副畫面的，也只有左道而已。
“我的，身世記錄？”左道腳步晃動着，似乎想過去查看。但是整個人的腦海都亂了，在一天之內接受這麼多消息，他的腦海承受不住。
“融合吧，你還在等什麼，你可以毀滅一切！”無數的怨念響起，帶着一種魅惑。而此時，一群人正逐漸聚集到這一片陰霾的周圍。
“魔人再一次降世了嗎？這一次，要趁他化魔未成，徹底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