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練手

第二十章 練手

“且慢!”眼見鋼刀劈來,趙樞大喝道:“誰讓爾等前來殺我,且讓我死個明白!”

“下去問閻羅王吧…”黑衣首領口裏說著,手中卻是頓了頓,趙樞乘機推了把小卓子,鋼刀順着小卓子後背而過,只把衣衫劃開,卻未曾傷着人。.

“找死!”黑衣人見狀大怒,揮刀劈將下來,直削趙樞頭顱。小卓子見狀猛一拉趙樞,正將他從刀口奪下。

另外幾個黑衣人見首領三次均未能得手,竟齊齊圍了上來,五把閃着寒光的鋼刀,對着趙樞便劈將下來,眼見躲無可躲,小卓子托地將趙樞按在身下,保護的嚴嚴實實。只將後背對着刺客,待鋼刀落下,定將他剁成幾塊。

“轟隆…噹…”

鋼刀劈下,卻未曾劈着人,只見一桿長槍刺穿了大門,狠狠釘在牆上,槍桿正貼着小卓子的後背,將五把鋼刀盡皆擋下,只是小卓子被刀槍一壓,可苦了他身下的趙樞。此時,房門被人踹開,周侗父子各執鋼刀站在門口。趙樞連忙推開小卓子,並拉着他站到牆角。

那黑衣人首領卻絲毫不懼,只是用刀指着周侗道:“周老兒,休要管這閑事,小心性命不保!”

“爹爹,看來你多年未曾出手,威名已然不在,甚麼賊鳥廝都敢出言威脅了…”周德卻是冷笑道:“敢來我周府殺人,莫非不把我御拳館天字號教師放在眼裏?”

“一老卒何足道哉!休道區區御拳館,便是大宋皇宮,又待如何?納命來!”黑衣首領將鋼刀一揮,大喝道:“兄弟們,殺光他們!”

說話間黑衣首領便給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見了眼色,臉上閃過一絲猙笑,持刀撲向趙樞與小桌子。

“五郎,接槍!”見徒兒有危險,周侗又挑起桿長槍,直直飛向趙樞,趙樞飛身上前,伸手抓住槍尾,反身便是個突刺,無意間卻將渾身氣勁加諸槍上。練了半個月的突刺果真奏效,撲向他的黑衣人,被他一槍扎在腰間,眼見活不成了。

“好樣的,此槍中正平和,恰合中平槍之理,端的不凡…”周侗稱讚了一聲,又復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徒兒,方半月便有這般成就。今日你我師徒便將這些藏頭露尾之輩盡皆拿下…”

“周老兒,此事並非你能攙和,若再不退去,莫要後悔!御拳館雖是禁軍之最,負責皇家安危,卻也僅僅是個護衛,你切莫自誤…”黑衣首領見己方竟死了個,心中甚是震驚。雖說早聽過周侗的威名,卻不想趙樞僅受他半月教導,便能有這般武藝。

周侗何等樣人,又豈會受人威脅?他冷笑道:“萬事抬不過個理字,若我家徒兒乃作姦犯科,干犯國法之輩,勿用他人,某便親自送他見官。然他年方六歲,又能做得甚麼大惡?爾等謀害幼童,實是罪大惡極。若束手就擒,某倒是能放爾等一條生路…”

“冥頑不靈!”黑衣首領心中恨恨,又自知武藝不如周侗,絕不能力敵,只能智取,便向其他三人打了個眼色,突地揮刀沖向周侗,想將周侗父子堵在門口,其他三人則揮刀沖向趙樞,想趁首領拖住周侗之時斬殺趙樞。

“小卓子,接刀!”趙樞也不傻,客房內空間狹小,長槍豈能施展開來。更何況,他的槍法也是初學乍練,偷襲還行,若要久戰,早晚死於刺客的刀下。不等三人衝來,他用槍對着地上掉落的鋼刀一挑,鋼刀直飛向小卓子。

小卓子毫不猶豫的擢刀在手,也似瘋魔般砍向刺客。他的刀法如同砍瓜切菜,又如劈柴剁木,雖毫無章法,卻詭異的快,直剁的三個刺客沒有脾氣。再加上趙樞的長槍配合,三個刺客竟連連受傷,卻半步前進不得。

黑衣首領被周侗父子夾攻,已然危機重重,當他眼角的餘光看見自己手下竟奈何不得兩個孩子,便知道今日不能成功,大吼了聲:“點子扎手,兄弟們扯乎…”

“想走?”周德冷笑道:“留下命來!”

“慢着,放他們出去!”周侗一把扯住周德,卻將房門讓開,那黑衣首領還以為周侗怕了,一個閃身跑出屋子,剛要逃跑,卻被攔住。跟着他跑出來的三個黑衣人更是被周侗四人包圍在院子裏。

“你想作甚?”黑衣首領見這架勢,明白今日難以善了,卻是不解周侗為何要將他放出客房。

周侗未曾答話,卻是對趙樞笑道:“五郎,這四人便交給你了,你初練槍法,正好拿他們練練手!”

“甚麼?”黑衣首領大怒道:“竟敢小覷我等,這區區孩童又豈是我的對手!”

“是不是對手,且看吧!”周侗冷笑道:“某的徒弟,若連爾等這般鼠輩都難以對付,豈非笑話?大郎,你且與我守住四人,萬勿讓他們跑了。待明日,也好交到開封府,讓某看看他們仗了誰的勢,敢在汴京城裏放肆!”

“你…”黑衣首領大驚,若被送到開封府,休說他討不了好,便是他的主人也有不小的麻煩。看着傲然而立的周侗,他眼露赫赫凶光,暗將銀牙咬碎,便將心一橫道:“兄弟們,橫豎都是個死,若被送去開封府,卻是要連累家人。今日休管其他,直取趙樞性命,主人自會照顧我等家人…”

“是!”其他三個黑衣人也眼露決絕之色,聯手沖向趙樞,小卓子上前阻擋,卻也只擋住一個。周侗父子連忙上前相幫,卻不想那首領竟虛晃一刀,轉身而逃。

“休走!”周德還想去追,卻被周侗拉住。

“窮寇勿追,何況是我故意放走的!”周侗望着正在對付黑衣人的趙樞與小卓子,嚴肅的說道:“若將他們盡數殺死在此,定會驚動上面,使得眾人關注御拳館,五郎的身份便藏不住了。眼下走了個,自會有人替我遮掩,更方便五郎在此學藝…”

周德笑道:“爹爹這般喜愛五郎,卻讓我這個做兒子的甚是嫉妒!”

“嫉妒個甚!”周侗道:“若非五郎帶來盤龍勁全本,你能習得內氣?雖說資質差點,眼下卻也步入高手的行列,比起你其他幾位師兄,強了不是一星半點。你當感謝五郎才是!”

“我自是要感謝五郎!”周德笑道:“爹爹還是這般無趣,孩兒不過打趣罷了…”

“休要開玩笑,且小心看顧五郎,免得他受傷!”周侗說完又把目光看向院內交戰的幾人,卻見趙樞緊握長槍,只一招突刺,是又快又狠,頗得個中三昧,而小卓子的亂刀也頗有可圈可點之處。

打了快半個時辰,趙樞頭上汗水涔涔,小卓子的氣息也開始混亂,周德連忙叫道:“爹爹,五郎似是不行了!”

“動手,活捉他們!”周侗叫了聲,便與周德一同上前,那三個黑衣人只是略佔上風,有了二人加入,沒過幾招,便束手就擒了。

“師父…”趙樞雖是耐力出眾,但畢竟年幼,與小卓子只喚了聲,便跌坐在地,刀槍扔在一旁,被汗水浸的,也似落湯雞一般。

“不錯!”周侗笑道:“才習武半月,便能與這些刺客打成這般,實是資質非常。這些人雖只是江湖中三流人物,卻也不可小覷…”

“師父,我…”趙樞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羞愧,周侗如此疼愛他,可他卻給周侗帶來了麻煩。他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道:“徒兒不孝,使得師父陷於危難之中,就此拜別。也請師父速速離去,以免惹禍上身…”

周侗沒理這茬,卻轉身問道:“五郎,你可是宋人?”

“徒兒自是宋人!”趙樞雖有些不解,還是恭敬的回答道。

周侗又問道:“既是宋人,你家可有作姦犯科,禍亂大宋之輩?”

“這…”趙樞笑道:“師父說笑了,我家之人怎會作姦犯科,禍亂大宋?”

“既是宋人,又沒作姦犯科,你怕個甚麼?凡事抬不過個理字,我周侗行的端做的正,我的徒兒也是正大光明之輩,難道還怕那些宵小?”周侗越說聲音越大,最後竟是一聲大喝。

“可是…”趙樞為難的說道:“徒兒雖是宋人,家中也無作姦犯科之人,可徒兒的身份…”

“休說你的身份!”周侗制止了趙樞,只嘆了口氣道:“為師知道,若你說出身份,也許你我師徒之緣便盡了。為師不管你是甚麼身份,只知道你是我的徒兒。這些人既然來刺殺你,便是不敢動用官府的力量。似這般宵小,也敢惹我周侗?”

“可是師父,若是這般,徒兒恐日後麻煩不斷…”趙樞有些猶豫,他實是不想連累周侗。

“哈哈…”周侗一陣大笑道:“這算甚麼麻煩?若我周侗連自己的徒兒都護不住,日後豈不讓人恥笑?且安心住下,一切都有為師…”

“多謝師父!”見周侗說得這般自信,趙樞不再堅持,起身唱了個肥諾。

周侗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讓周德將三個刺客捆好,待天明押赴開封府,卻不想這三個刺客竟服毒自殺了。為了解決這些麻煩,趙樞命小卓子帶着趙桓給的令牌悄悄去了趟開封府,而派出刺客的人,也早已給開封府尹去了公函。這一場刺殺,便在兩下用力中,消弭於無形,然趙樞卻已將此事暗暗記下,以圖后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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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忠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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