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直指皇子

第五百三十三章 直指皇子

二人陡然轉變的氣氛,看的眾人一愣一愣的,彷彿二人感情極好,就像之前的事沒有發生一般。

隨着昭和仁川將此事給認下,他在無半點待下去的興緻,起身,對着蘇玄庸拱手道。

“涼皇,今天之事確實有些不痛快,這宴會我實難待下去,容我先一步離開,也早點將此事查清,給東山侯一個交代。”

昭和仁川都這麼說了,蘇玄庸自然不好阻止,點點頭,隨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昭和仁川帶着人,離開了這裏。

一路上一語不發,直接和德康介上了馬車,一旁的隨從默默跟隨,看上去,氣氛好似有點壓抑。

特別是隨行人員,他們心裏有些膽戰心驚,剛才大殿內發生的事,着實讓他們的王子丟了不僅丟了面子,更是丟人。

就看一路上,昭和仁川的一語不發,那種壓抑的氣氛,就讓他們喘不過氣來,一行小心翼翼的,生怕因為自己有什麼過分舉動,惹禍上身。

在馬車離開皇城后,坐在車內的昭和仁川終於開口了。

“老師,今天我們差點就栽到這個東山侯手上了,這人確實夠厲害的。”

昭和仁川的話中並未有怒氣,反而是深深的感嘆,車內的氣氛,遠非隨從們想的那般壓抑,比較輕鬆。

無論何時,在隨從和屬下面前,昭和仁川始終要保持絕對的威嚴,只有這樣,才能讓隨從緊張起來。

坐在對面的德康介同樣一副贊同神色,本以為這個年輕的大涼侯爺,在軍事上才能出眾,沒想到竟然通過如此細微的細節,做成了鐵證,差點讓昭和仁川下不了台。

幸虧他的學生,昭和仁川夠果斷,主動將這事攬下來,化被動為主動,這才挽回了局勢。

如果繼續讓蘇祁安鬧下去,指不定還會牽扯什麼事。

在對蘇祁安的認識上,德康介承認有那麼一絲看走眼了。

他輕聲道,“現在為師大概能知道,這個蘇祁安為何能將羅清遠請出山了,本來以為他是依附羅清遠,現在看來,二人恐怕真如傳聞說的那般,是合作關係。”

“能讓羅清遠都重視的人,這點是為師大意了。”

“老師不用自責,畢竟誰都預料不到這個蘇祁安,會有這麼一手,這事責任也在我,對他不夠重視。”

“好在我們及時脫身了,接下來三日,就只能找一批替死鬼了結此事了,事情差不多就能告一段落了,後面只需要對這人重視起來就行了。”

“現在頭疼的,可不是我們,而是大涼的群臣,這個大涼軍侯,敢抬屍進殿,打的就不止是學生的主意,搞不好是想藉著這個機會,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如果真是這樣,這人還真是一個瘋批。”

“嗯,你分析的沒錯,所以日後對這人,如沒有絕對把握,一定別出手了,我們的事已經解決了,其他的事,就讓大涼的人自己煩心吧。”

….

隨着二人交談,馬車很快消失在視線盡頭,與此同時,反觀皇城那座大殿。

昭和仁川的離開,群臣們心裏的緊繃感,逐漸放鬆,在他們看來,這事基本上有了一個定論,暗殺蘇祁安的,就是昭和仁川的手下,是昭和仁川管教不嚴。

如今昭和仁川主動將事情給攬下來,那這事基本上算結束了。

這場宴會,本身是為昭和仁川準備的,但當事人都走了,他們在繼續待下去,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幾位大臣起身,像學昭和仁川一樣,借口提前離去,話剛說一半,就被蘇祁安給打斷了。

“陳大人,你這麼著急走幹嘛?這事可還沒完呢。”

工部尚書的一怔,帶着猶疑的目光看着蘇祁安。

“關於刺殺本侯一事,暗殺之人,本侯只說了一半而已,參與者除了扶桑人外,還有另外一批人。”

“各位大人是不是忘了,本侯最開始說的那句話,能在陛下眼皮底下,搞暗殺,能有這能力的,在京都城還是有很多的,各位大人不想知道嗎?”

看着蘇祁安笑呵呵的表情,群臣的臉色都變了,他們不是傻子,自然記得一開始蘇祁安的指引。

但後來因為加入了扶桑人,這事就暫時擱置了,沒想到蘇祁安在整了昭和仁川后,意圖將事情擴大,還想把他們拉下水。

這傢伙,說是個瘋子都不為過,如果任由他這麼說,整個朝堂的所有大臣,不都得脫不了干係。

在蘇祁安話落不久,終於一位二品公忍不住開口。

“東山侯,關於你被刺殺的事,我們很震驚,同樣表示同情,但剛才的事你也看到了,仁川王子已經認了,刺殺你的人,就是他的手下。”

“這事已經過去了,但你偏偏不知收斂,還想將事態擴大,將我們都籠罩你的嫌疑中,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事,怎麼可能容你在這裏胡說八道,說誰就是誰,就你這態度,不僅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更是對陛下的不敬。”

有人帶頭了,接下來自然就有附和者,緊接着,另外一位二品公出聲怒斥。

“沒錯,這話說得對,東山侯你的遇襲,我們深表同情,但這不是你胡說八道的理由,你身為大涼軍侯,一封偽造的書信,就讓你莫名出城,遭受此害,你沒有責任嘛。”

“而且從始至終,你說的書信也好,還是你後來的遇襲,說到底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你怎麼能斷定,襲擊你的人,是我們這些人,要潑髒水,也得有證據。”

幾位國公的怒斥,一下子就像拿捏到了蘇祁安所說的缺陷,瘋狂攻擊,持續輸出。

蘇祁安沒有反駁,一一接受,等到眾人說的差不多了,蘇祁安方才點頭道。

“嗯,各位大人的分析,也挺對的,因為一封不知真偽的信,貿然出城,本侯也有責任。”

….

“因此為這事,本侯特意猶豫很久,可與信者一同前來的,除了信,還有一枚耳環,各位大人看下,這耳環究竟是真是假。”

“據說這枚耳環,可是九公主之物,本侯並不熟悉,但以各位大人的眼界,想必能夠認出真假,那接下來就勞煩各位大人了。”

蘇祁安話落,隨即從懷裏拿出一枚打磨極好的玉石耳環。

玉石耳環出現的瞬間,剛才還義憤填膺的眾人,一下子就偃旗息鼓。

倒不是因為耳環的真假,而是他們忽然意識到,自己又上了蘇祁安的套。

蘇祁安剛才如此的鋪墊,為的就是引誘他們說出書信后的關鍵證據。

蘇祁安對他們不停的潑髒水,試圖把嫌疑按在他們身上,從來就不是目的,只是為了激起他們的反駁。

畢竟,這樣的大事,莫名的落到自己頭上,換做誰都是不可忍受的。

可他們的乾淨反駁,確實能洗脫眾人的嫌疑,可這盆髒水從他們身上,就得轉移到蘇玄庸身旁兩位皇子身上了。

這枚玉石耳環,一眼看去就知道是真的,能夠得到九公主貼身之物,第一就能排除,這次襲殺不是九公主所為。

身為蘇玄庸身邊的近臣,對於皇室內的一些事,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

為了接待扶桑代表團,解決東南沿海匪患問題,在扶桑代表團來之前,九公主就被禁足了。

禁足並非真的要將她下嫁扶桑,只是多一種備選方案罷了,同時減少外界的風言風語。

在層層監視下,九公主想在眾目睽睽下,離開皇城,或者安排什麼人,刺殺蘇祁安,這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九公主對蘇祁安的欣賞,他們早就知道,全天下都有殺蘇祁安的可能,但唯獨九公主不可能。

因此,既然不是九公主,但能拿到九公主的貼身之物,整個皇室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人。

蘇祁安的答案不言而喻,他的目標直指兩位尊貴的皇子殿下。

只不過是利用了他們,讓他們把話說了出來,意識到了這點,群臣們心裏各個後悔不已,看着蘇祁安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給颳了。

目光掃視,在他們身旁的鄭源、趙成、司馬越三人平靜的臉色,瞬間難看許多。

其中幾人想要開口解釋,稍微挽回一點局面,但很快被鄭源森冷的目光給制止。

意思很明顯,事情到了這一步,還繼續辯解,只會越描越黑,越來越把事情給搞僵。

而且他們明顯能感受到,殿內稍微輕鬆的氣氛,隨着蘇祁安聲音落下不久,瞬間低沉許多。

那種壓抑,低沉,不是來自別的地方,正是上方端坐的三人。

蘇玄庸還好,臉色漠然,根本看不出他內心變化,反倒是旁邊的蘇泰,他的臉色冰冷,眼中散發著些許寒意。

就在氣氛壓抑到極致時,終於一直沒有說話的蘇泰直接道。

“東山侯,這耳環的確是九妹之物,但這能說明什麼?你是不是想說,這次暗殺是本王和二哥所為?”

“如果本王說不是,你又如何?如果本王說是,你當又能如何?”

蘇泰的話中,誰都能看得出他的憤怒,以及些許的不在乎。

畢竟,以他的身份,別說一個蘇祁安,就算是國公,也不敢如此對他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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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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