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
前方浩浩蕩蕩的人影,個個佩刀持劍,面相更是凶神惡煞,不消說,那便是劫道之人,“前面的,見到我們赤羽匪也不知道趕緊下馬磕頭交錢,再有不敬,格殺勿論。”
高泉淙此時也心驚膽戰,恨不得立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前方劫道之匪,似乎不想讓他離開。車夫倒是不慌不忙,劫道的他也見多了,這赤羽匪也從不劫這車夫,相反,一下貪圖利益的車夫甚至與劫匪沆瀣一氣,專劫那人生地不熟的客商與路人,獲利之多,也着實令人眼紅。
車夫駕馬揚鞭,而高泉淙卻瑟瑟發抖,緊緊抱着盤纏,不願撒手,畢竟如果小王沒說謊的話,這盤纏是自己全部的身家了,與劫匪越來越近,高泉淙也顧不得別的,跳下馬來,抄上一條山間小路就飛奔而去。劫匪也察覺到不對,翻身上馬便飛奔而去,誓要給這不懂規矩的異鄉人一個教訓,一個血的教訓。
高泉淙畢竟只是個秀才,文人的體能,向來沒有多好,跑不得多遠,便回首望見閃爍着寒光的刀鋒,腿腳一軟,便要撲向地面,忽然間風聲呼嘯,只聽得一句低語“閉眼”,高泉淙也不敢有他,乖乖閉上眼睛,等着踏上死亡的前路,但半天不見刀光劈下,耳旁呼嘯而過的,是風聲。
“睜開眼,起來吧。”一陣低沉的男聲飛進高泉淙的耳朵,高泉淙抖了抖發軟的四肢,睜開眼四處環視着,然後就打量着前面這個男子,目不轉睛,盯得直讓人發毛。
“別看了,咱不認識,算是萍水相逢,看你是個讀書人,在那鬼地方喪命挺可惜的,對了,這是飛雲觀,我是這的堂主,叫我趙堂主就可以,“敢問這位仁兄的名諱?”
“高泉淙,堂主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看仁兄晦氣纏身,冤氣凝凶,恐是遇到了什麼霉事,但既來此觀,有無興趣做個道士?”
“先謝過堂主,但在下我被仇人陷害,官府通緝,若是在此修道,怕是誤了此地一方清凈。”“無妨,只要高兄做了道士,自是我等的座上賓,哪有擾清凈一說,若是高兄不嫌棄,我就去找號房和方丈通報一聲。”
“那自是最好,一切都望趙堂主安排,但堂主可是習得占卜之法?”“幼時曾隨師父學過十年,現在雖不說盡得真傳,但也學得幾分本事。怎麼高兄想學?”
“師父在上,且受徒兒一拜。”高泉淙撲通一下跪在趙堂主面前,“快起來,唉,論年齒我卻也長你兩輪,罷了罷了,且收下你罷,記得謹遵師道,明天師父便教你占卜之道,跳去道童這環節,這新人的三年,你也謹慎點,這座道觀,可沒什麼尋常人。對了,你為什麼要學占卜之術?”
“師父在上,徒兒只是想學盡世間百藝,救蒼生疾苦。”“這可不是你的真實想法,你只是想擺攤算命,罷了罷了,既想學藝何不去學這道宗十二法?”
“全憑師傅決斷。”高泉淙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