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葬葬三凶
聞言,牙姑詫異的回過頭:“土葬和水葬有區別么?”
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土葬葬三吉,水葬葬三凶,如果是水葬,咱們就放棄吧,水葬三陰咱們兩個都得沒命。”
我看着牙姑,她臉上卻沒有什麼害怕的表情,心裏面就知道了。
果然,牙姑開口道:“放心吧,是土葬,那塊三陰地旁邊沒有水。”
“那就好。”我也鬆了一口氣,可心裏卻總是有些不安的感覺。
沿着山路,我跟着牙姑走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走近後山的一處山溝。
我看了看四周,這裏地勢低凹,兩側高隆,是個典型的筆架局,就好像一個筆架一樣,若是先人葬在此地,則後人多出飽學之士。
不過風水我了解的不多,能看出這些還是陰術經中講了一些。
“三陰地就在前面,進去這片山谷,再往前走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牙姑坐在一塊稍微平坦的石頭上說道。
聞言,我不禁精神一振。
老人進了三陰地,不管怎麼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終於是快到了。
休息了一會兒,牙姑拿出了幾個麵包和兩瓶水,簡單墊了一下肚子,我們向著山谷走去。
隨着越來越深入,我總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可四周明明沒有任何異常。
帶着不安,我和牙姑跨過小溪流,向著山谷深處走去。
隨着越來越深入,能漸漸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降低,一股股陰氣不斷侵蝕着身體。
好在我有長命鎖和定羅盤護身,可仍舊有些發抖。
反倒是牙姑像是沒事人一樣。
“牙姑,你不冷么?”我好奇的問道。
牙姑頭也不回的說道:“我跟你不一樣,我們牙姑都是寒身,最不怕的就是冷。”
說著,牙姑用手放到旁邊從山上流下來的小溪水裏,這溪水我之前碰了一下,冰涼刺骨,可牙姑還用手捧起來。
“你看,沒事吧?”牙姑笑道。
我也笑了笑,下一刻,我忽然一驚,額頭頓時冒出冷汗來!
水!
這孤陰地,葬三陰的地方,如果有水,那不就成了葬三凶了?
我看向牙姑,“牙姑,三陰地走水了!”
我指了指這條從山谷內流出來的小溪,毫無疑問,三陰走水,讓原本吉穴的葬地成了凶地,憑我的本事,還沒有把握能進去。
牙姑愣了一下,聽到我的話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好半晌,牙姑才咬牙道:“先在旁邊看看,要是能找到人最好,要是找不到馬上就走,兩萬塊不要了!”
我點點頭,摸了摸身上的羅盤還有鎮尺,略有心安。
我和牙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盡量避開小溪,摸索着走向山谷內部。
走了半個小時,原本幽暗的山谷忽然出現了一片開闊地。
這就是三陰地,而再往前,就是山的另外一邊,想要過去,就必須穿過三陰地才行。
而那三陰地的中間,有三個大小不一的棺材半沉在土中。
三個棺材上面,都刻畫著鎮屍符,怪不得牙姑不敢過去!
“十九,水在哪裏?”牙姑皺眉問道。
我指了指下面,說道:“就在棺材下面,原本這就是水葬葬三凶的地方,不知道什麼原因有土落下來,現在只是表面的一層,這地下是個水潭!”
“牙姑,幸好你沒進去,不然就麻煩了。”我沉聲道。
先不說能不能過去三屍,就是下面萬一塌陷,掉進水潭裏面都能淹死。
聽完我的話,牙姑也抹了一把冷汗。
“十九,你看到那上面的腳印了么?我懷疑那個老頭過去了。”牙姑指了指三陰地。
我藉著月光仔細看了看,果然發現了一行腳印,似乎穿過了三陰地走到了山的另一邊。
“山那邊有別的路能過去么?”我問道。
牙姑搖搖頭:“過不去,那邊再過一百多米就是幾十米高的懸崖,根本沒有路,除非你能弄來直升機。”
我有些無語,看了看三陰地,心中有些糾結。
雖然之前說要放棄,可無論是為了爺爺還是為了那一萬塊錢,我都不想放棄。
牙姑肯定過不去,而我是陰身,過去的把握會大一些。
想到這裏,我咬牙道:“牙姑,我自己過去,你在這裏等我。”
牙姑一愣:“你都說了葬三凶,萬一你要出了事,我怎麼跟你爺爺交代?”
我深吸一口氣,“試試再說,要是有危險我自己會跑!”
“牙姑,把灰毛老鼠給我,用它探路。”
牙姑猶豫片刻後點點頭,把腰間的布袋遞給我,叮囑道:“千萬保護好你自己,這布袋用黑牛血浸泡過,必要的時候有用。”
我看了一眼布袋,沒想到這還是個寶貝。
抓着布袋,我緩緩走到三陰地的邊緣,把灰毛老鼠抓出來,隨後我扯了自己的一根頭髮,直接塞進了老鼠的口中,甩手把它扔了出去。
灰毛老鼠在前面緩緩移動,我也踏入三陰地。
剛走進去,我就感覺到腳下似乎有流水的聲音,這感覺很奇怪,明明沒有聲音,可我就是能聽到。
我沿着灰毛老鼠走過的路線,緩緩向前移動。
隨着逐漸接近三個棺材,我呼吸幾乎都屏住。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我穿過三陰地,都沒有什麼怪事,灰毛老鼠也跑了。
這裏已經看不見牙姑,我拿出對講機想要和牙姑說話,可對講機裏面傳來滋滋的聲音,好像根本就沒有信號。
抬頭看了看四周,這裏溫度比三陰地還要低上幾分,陰氣更重,讓我渾身忍不住有些發抖。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前面不遠處似乎有一隻布鞋。
我連忙走過去,正要撿起布鞋,肩膀上卻忽然出現了一隻慘白的手。
一股濃郁的腐爛味道熏人慾嘔,我僵硬地緩緩扭過頭,卻看到了一張蒼老的臉,一隻眼珠掛在臉上,整張臉猙獰可怖,發出詭笑看着我。
霎時間,我只感覺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衝頭頂。
這張臉的下面,沒有身體,只有這一張臉和一隻手掛在上方乾枯的樹杈上,令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