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特與闖王借一件寶貝
這當真的是可惡!一身狼狽的石林在滾地的一剎那,惱怒的念頭才生起,一排長槍就齊齊刺來,後背被幾個槍頭刮過,濺起一串血花,將這念頭也給擊得粉碎。
忍着鑽心的疼痛,在地上狼狽的滾動逃過一劫,才剛剛站起,又是一排長槍刺來,石林狼狽不堪將晶劍橫在胸口,一串火花在叮叮作響中竄起。晶劍上傳來的大力震得石林虎口發麻,總算是保住了小命,雖然狼狽,但卻是讓石林借力飛退,轉眼就退去了三丈之遠。
暫時逃離了危險,石林吸了口冷氣,剛才還真是危險,再慢一霎,可就不是後背被長槍刮傷,而是結結實實的紮上一排洞眼了。但何止是後背的新傷,石林現如今衣衫襤褸,每一處衣破處,就是一個甚至是多個的傷口。
這些傷疤對於石林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又不是愛美的女子,況且他已是打通了任督二脈,這些傷疤只要過些時ri便會自行消失,絕看不出那裏曾受過傷、流過血。眼下,他憂心的是眼前的那些長槍武士,他們列堂堂之陣,叢槍而來,叢槍而去,讓他吃盡了苦頭。
石林劍削長槍,想要削斷槍頭,那些長槍一點也不弱於晶劍,徒激起串串的火花;學地趟刀,攻他們下盤,立刻在前一排的縫隙里,刺出一排長槍,狼狽後退,又被前一排截殺,更是狼狽;從高空打擊,面對的是密密麻麻的長槍叢林,不是見機快,早就紮成了肉串;最後拚命一搏,快速突擊,殺入槍陣,斬落了兩個長槍武士的頭顱,他自己也在躲避中被扎傷了左肩,倒是有三四個長槍武士成了石林的替死鬼,被同伴紮成了肉串。
難!難!難!石林差些就要仰天長嘯了,怪不得那些異志的俠士們更(兔兔塔www.tututa.com)的是夜入大宅,去取人首級,實在是打仗時,兩軍列陣,個人的武勇再高,也是殺了前後,死於左右。現在的石林在江湖上可以看成為高手,殺十數、數十人簡單,對抗軍陣,卻是難如上青天。若是能修成神仙,哪還有這麼狼狽!石林憤憤的想着,心神卻是高度集中,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長槍武士的步伐穩重,步步逼近,石林還沒歇上幾口氣,一排長槍已然是索命而來。
“殺!”石林嘶聲大喊,持劍迎上。
晶劍如出海蛟龍,左右輕輕一擺,宛如神龍擺尾,將兩把長槍改了軌跡,隨即石林整個人跟上,左右肩一抖,將兩名長槍武士撞飛。後排的長槍立刻刺來,石林身子一側,擠進槍叢,晶劍一掃,數個人頭飛起,但從四面八方刺來長槍,他已是避無可避。
要死了嗎?鋒利的槍頭激起一陣勁風,yin寒刺骨,就像是從地獄的深淵冒出的yin氣,帶着濃濃的死亡的味道。就是這樣又如何?死了,也要帶幾個陪葬的!長槍從前後左右捅進石林的身體,yin冷的寒氣瞬間遍及全身,隨後匯成一股寒流順着脊椎大龍直衝大腦,數個人頭也緊隨着衝天而起,噴出數道黑sè的血泉。
“生死間有大恐怖,但不臨死亡,怎知生命之寶貴!很好,此時,你方可列我太乙門牆。”又有數把長槍刺來,它們對準的是石林的脖頸與頭顱,一旦中招,神鬼難救,但在石林一髮絲距離瞬間粉碎,連同那些已捅入石林身體的長槍,和它們的主人,也是同時粉碎,化成這世間最普遍卻又肉眼不能及的塵埃,柳仲站在了石林的身邊。
“死確實恐怖!”當那數把長槍在粉碎前的一剎那間,石林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苦與恐懼,反而是一種解脫的感覺在那yin冷的寒氣沖入大腦之前,開始在他的腦子生起,並瞬間佔據了他的腦海,“自死亡中徘徊而出,我更覺得生的寶貴,我不能死,我要修成神仙,永不死!”
“哈哈,死確實恐怖,你需知道,你一旦踏入這修仙之道,死就是已經不可怕,你遇到的,將是比死更可怕的磨難,生不如死,或許還是輕的。”柳仲哈哈大笑,“當年你師公可是比你師父我狠多了。走吧,為師帶你去見一位大人物!”
“大人物?”石林心中一凜,同時生起一絲好奇,是什麼的樣的人,能被神仙一般的師父稱之為大人物?
柳仲帶着石林向前飛行,那些進攻的長槍武士和他們的武器,紛紛在離柳仲三尺距離化為了塵埃,就如沸水流進了雪地,一路飛行,勢不可擋!
這給石林帶來的感官刺激強烈的無以加復,這種感覺是之前柳仲一劍破地,將一座小山打穿都帶來不了的。
之前的種種感覺雖然也是十分的震撼,但總有一種很遠的感覺。就如同抬頭看着蒼穹,無窮無盡,震撼人的心靈,但卻是遙不可及。長槍武士的凶威,石林是親身經歷的,離着死亡是如此的近,只有離得如此之近,才知道其中的意義。這更加堅定了石林修道的決心,他將自己的命握在自己的手中!
通道很快就到了盡頭,橫在眼前的是一座石門,門上刻着龍,栩栩如生,彷彿一眨眼,它們就會飛出來,一口將來犯者吞進肚子裏去。
“曾經的蓋世之雄落魄如斯,如喪家之犬,躲在這山中不知年月,不知闖王你是何種滋味。”看着石門,柳仲有感而發,但很快便笑道,“故人來訪,拒人於門外,非禮也。”說話間,石門上的龍真的是活了過來,在門上很有規律的遊動。
石林的腦子轟得一聲響,柳仲口中的闖王他可是知道的,那可真的是個大人物了。他不是死在了九宮山?石林疑惑間,就見那石門無聲無息的開了。
“柳仲,你師父死了沒有?”還沒進門,就聽見門內傳出粗獷的聲音,猶如打雷一樣,轟隆隆的,震得石林耳膜一陣發麻。
只是,闖王一開口就問別人的師父死沒死,而且那語氣彷彿還是很盼望着別人師父死了,可真是沒有禮貌的緊。
“草寇就是草寇,永遠也是上不了檯面!”石林心裏憤憤的想着,柳仲的師父可就是他的師公呢!
“多謝闖王挂念,家師仙去已久。”柳仲緩慢的道。
“好好好,流星劍也該有此劫,你們太乙派殺戮太重,活該不得善終,死得好!”
柳仲帶着石林進了石門,裏面是個大廳,方圓三十三丈,鋪就金磚,光滑的可映人影,九丈高的穹頂上鑲嵌着諸多寶石,星辰羅列。乍一看,猶如璀璨的星空,能將人的魂兒都吸了進去。
大廳的盡頭是一座金壁玉台,一個身着戎裝的獨眼男子端坐其中,手裏按着一把寶劍,不怒自威,散發著一股如山如獄的氣勢,彷彿要把這天地都給沖得顛覆。就在這金壁玉台下,還有幾人,竟是胡道長、楊婆婆和王老爺,這三人並沒有被凈世白蓮煉成飛灰,定是闖王的手筆了。
胡道長與楊婆婆都是盤膝而坐,閉眼清修,倒是那王老爺立在台下,jing神奕奕。
“大膽狂徒,面見聖上,敢不下跪!”王老爺手指柳仲與石林,大聲厲喝,若不是看到他現今的這幅摸樣,還以為是金鑾殿上給皇帝撐門面的金瓜武士。
“你放屁!”石林張嘴就罵。
“徒兒不得無禮。”柳仲朝着闖王一拱手道,“我這徒兒有些頑劣,還需闖王諒解則個。”
“哼,你們太乙派出了名的護短,你這般道歉,本王可受不起。”闖王說話間,一團淡綠sè的氣流在闖王的身上繞了繞,隨即隱去。
“闖王真是明理人!”柳仲哈哈一笑道,“闖王在此清修可是讓晚輩找得辛苦,但也最終沒白費了功夫。晚輩來此,特與闖王借一件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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