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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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在秘境出口遇到熒的事情跟空說了。

於是他下意識皺起眉,流露着不解與困惑的神色之中甚至還有點遺憾。

“其實晨曦酒庄的主人跟我講過......”空沉思道,“活躍在蒙德的深淵教團里,似乎有一個名為公主的領導者。而溫迪也表示,此人似乎是在最近才出現的,因為以前不僅深淵教團沒有如此行動力,也無這樣的人物。”

我:“......”他不會是想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總是與深淵法師一同出現,還能自由出入在秘境內的熒,就是所謂的深淵公主?”

“好怪!”我和派蒙異口同聲道。

“等等等等等等——”我趕緊挽回局面,“旅行者,你知道深淵教團在提瓦特意味着什麼嗎?那可是跟愚人眾煩人程度不相上下的組織,尤其在近幾年稱得上臭名昭著了啊——”

“我知道。”對方一臉平靜地答,“其實風魔龍襲城也是深淵教團乾的。”

“欸?”

這下,似乎完全不明白的人,變成了我呢。

因為實際上在大部分蒙德人包括自己在內,我們都認為風魔龍襲城的原因是這些年遭到冷落從而導致的心理扭曲。雖說我們一開始對他也是歉意大於不解,可時間一長,損失一多,如今早已變成無奈與反感了。尤其是愚人眾,明明知道風魔龍是我們的□□眷屬之一,卻一直向代理團長嚷嚷着早日剷除那條惡龍,所以我們與他們也算是積怨已久。

結果現在,稱得上是異世界之神的旅行者竟然會說盤旋在蒙德城之上的煩惱是由血親領導的邪惡組織帶來的......

“其實我們也不想一直瞞着你,維修師。”派蒙難得面露難色,“畢竟我們也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所以這件事只有我和旅行者,還有賣唱的、酒館老闆和琴小姐知道。”

怎麼連總是好吃懶做的小精靈都懂得比我多——算了。反正我就一普普通通蒙德人,不知道這種算得上機密的消息很正常。不過......

“如果你就這麼認為自己的妹妹是所謂的深淵公主,那麼,假如旅行者是熒時,你又怎麼想自己竟然會是深淵教團的背後領導者呢?”

在我忍不住說出內心的想法后,空果然沉默了。他垂下眼眸,臉上難得沒帶着笑,顯得很認真:“這需要一個非常重要的理由。”

“欸?”

“我與熒說到底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倘若當初沒有自稱天理維繫者的人打擾,我們早就離開提瓦特大陸了。如果在她那邊,我也成為了奇怪組織的頭目,那麼裏面肯定會有讓我必須如此做的原因。但是——我還是想不明白。”

“旅行者的旅程終點既然是自己的血親,又為何要在聽到對方做出那樣的破壞時,感覺到不滿、疑惑和憤怒呢?”話音一落下,空便嘆了嘆氣,不再言語了。

我和派蒙瞧着突然變得憂鬱的他,開始面面相覷,最後也陷入沉默之中。

“啊。今天的冒險委託還沒完成。”在空氣彷佛要凝固時,旅行者又這樣說,然後無奈一笑,“抱歉了,維修師,你先回去吧。”

“好的,再見。”我說著揮了揮手,向空和派蒙道別。

在這之後,我們雖經常見面,但都不打算提起對方血親的事情。即使旅行者是熒,她也會在想起自己行蹤詭異的哥哥後面露難色,然後陷入與之前人一樣的煩惱之中——不過消失得很快就對了。畢竟旅行者不只是旅行者,他們現在還是蒙德城的資深冒險家兼西風騎士團的榮譽騎士。

而自稱風之神巴巴托斯的吟遊詩人溫迪,我自然是像以前那樣支持他的演出,但多少也會在瞧見對方依舊斜掛在腰間的神之眼時產生疑惑。如果溫迪真是風神,那這神之眼要來有什麼用呢?

話說......怎麼感覺在陽光底下時他的神之眼比其他人的亮得稍微有些奇怪?

還有西風騎士團的代理團長,琴小姐自然是每天在辦公室日理萬機到一種稱得上恐怖的程度,所以我一直不敢跟她搭話生怕這算是在浪費了對方的時間。

雖然天使的饋贈的老闆迪盧克亦是如此,但也多少有點不同。因為比起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凱亞,他由於那雙莫名大而亮的眼睛,給人的威懾力可以說是減少了一半。不過我也不願意跟他有除了酒之外的話題。

所以......難得有一天,我去了璃月。之前就有聽說這由岩神掌管的契約國度有一種終年生長在孤高石峰之上的漂亮白花,每當清晨山間瀰漫的霧氣飄至身旁時,那柔嫩透亮的花瓣依舊顯眼。於是在塞西莉亞花瓣與枝葉裝扮而成的風之翼獲得了客人的好評后,我便收拾好東西打算瞧一瞧。

結果這一瞧也是不瞧不知道,一瞧嚇一跳。

“......”我一邊把自己身體固定在懸挂的木梯上,一邊盯着腦袋旁邊生長在石縫之中的、朝下盛開的紫色花朵,“這就是清心?”

感覺也不像啊。清心是白色的花瓣,也不長在這種略有些潮濕陰冷的地方。而且雖說我是沿着高山爬上來的,但此時也就剛剛一半的樣子,不算到達山頂。

嗯,好,那我繼續向上攀登——

我原本是這樣想的。結果就在我想要抬起右手往上一節木梯抓去時,微風莫名吹過腳腕,帶來一陣奇怪的涼意。於是我不由得往下看去,剛好瞧見站在地面的人那抬起的青紫色的臉。

“巴、巴巴托斯——救命啊!”

“這裏是璃月~!”

在一聲語氣歡快的反駁之後,我果不其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而當我醒來時,瞧見的並不是前來索命的風神,反倒是一個打扮奇怪的女孩子。

“我......”“等等你先別說話快讓我問你——你肯定能看到小九九吧?!”

什麼小九九?

這是我被彷彿可以化成形的問題吞沒的前一秒浮現出的疑惑。

而在交談之後,我這才知道我順着蒙德的山坡爬到璃月的無妄坡來了。此地又是本地人所傳陰氣極重的地方……

“所以……我見鬼了?”我眨眨眼,顯得很不可思議。對方點了點頭:“對啊,你見鬼了。”

“巴巴托斯——”“都說啦這是璃月!”

反駁我的女孩子名為胡桃,跟蒙德第一偶像芭芭拉一樣都梳着兩道馬尾。但不知是為了配合發色還是身份,她的打扮顏色都很深,看起來就很嚴肅令人難以接近。尤其是那頂奇怪的帽子和檐邊掛着的梅花裝飾,看起來既沉重又活潑。

一開始發覺我能見到鬼魂時,胡桃一直問來問去想要得知原因。可惜從向我科普璃月的「陰陽眼」到稻妻的「狐狸之窗」都只能得到越來越多的疑惑,以及在得知我是前來採摘清心后,她顯得很無奈。

只見這位背後掛着神之眼的女孩突然消失了幾分鐘,便帶兩朵開着白色花瓣的植物回來了。

“這、這……”

“你拿好后早點回去啦。”她無奈地嘆嘆氣,“明明外邊平地就有一些,卻偏偏要闖到這打擾他人清凈。下次千萬不可以這樣做哦。”

“欸?”

聽不懂。完全聽不懂。

鬼魂什麼的……那個小女孩真的是嗎?

雖然臉的顏色看起來確實是奇怪的青紫色,但直到胡桃催着我離去時,她都一直躲在一塊石頭後面盯向這邊啊。那樣好奇的眼神,她真的是鬼嗎?

還有……為什麼我突然就可以見到鬼了?我的確不會那種奇特的手勢,也沒有所謂能看到不詳之物的眼睛——等等,能切換的旅行者算么?

我這樣胡思亂想着,按原路返回到了蒙德廣闊的大地上。

結果這一回也是完全的巧合——我還沒瞧見晨曦酒庄那透露着寧靜氣息的建築,反倒先看到往風龍廢墟奔去的旅行者一眾人,還有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旅行者的血親。

“……”

我感覺我回來的果然不是正確時候。

要不我現在再走去無妄坡找胡桃吧。

說是這樣,但我還是因為好奇心而跟上了旅行者他們,也往風龍廢墟移動——

很快我就後悔了。

因為當我目睹空一行人將風魔龍身上的毒血詛咒徹底凈化乾淨,令其只能氣喘吁吁地癱倒在地時,一個揮着火棍的丘丘人咿呀叫着往我這邊衝來。然後下一秒,我就被打到了平台的邊緣。

“維修師——”

原本還在跟風魔龍對話的溫迪眼疾手快,立刻操縱着大風將敵人吹走。

但也是這時,他突然感覺胸口一痛——

和旅行者空長得格外相似的少女一瞬站在自己的面前,而抬起的右手已然埋入了胸膛。

“什……”

“神之心,我就收下了。”

她這樣說著將手抽出,那枚有着特殊象徵的棋子被握入了手心。

對方的動作太快,快到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可也就在下一秒,旅行者瞪大雙眼,顯得不可置信:“熒——?!”

“……”

被叫到名字的妹妹一開始沒有回應自己的血親。她反而往安全地方撤去,不僅躲過了迪盧克和琴想要奪回神之心的攻擊,還揮揮手便能讓深淵法師從平台兩側源源不斷地冒出。而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她揪着衣領拖在腳邊。

“欸?”

我不知所措地瞥了一眼旅行者的血親,於是對方笑得溫和:“去深淵逛一逛吧,維修師。”

於是我和她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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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能看到兩個旅行者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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