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攻樓
李叔小心翼翼的挪到窗邊，擔憂的看着外面，又退回來抬頭看向張牧說道：
“昨天發生了什麼我也不多問了，多謝你救了我一命。”
張牧拉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來，把被汗水打濕的頭髮捋到腦後，擺擺手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都是華國人，舉手之勞。”
李叔很是詫異，心想張牧怎麼現在脫胎換骨了一般，從一個生意人成了能眨眼幹掉三個黑幫分子的悍將。
眼前這個目光平靜的年輕人，實在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張牧。
但李叔也沒有糾結於此，點點頭快速說道：
“阿瓦薩這裏是待不下去了，那批貨丟了就丟了，現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張牧你打算怎麼辦？”
張牧一愣抬起頭看向李叔，誠懇的說道：
“我的證件丟了，李叔你有辦法幫我弄到一份嗎？”
聽到這話李叔的臉色瞬間犯了難，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
“這事難辦了，倒不是我做不到，幫你重新補一份證件而已，但現在的局勢到手至少也要幾個月，在這裏恐怕是等不了了。”
張牧聞聲嘆了口氣，他相信李叔沒有騙他，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小王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出聲道：
“張哥昨天好像有個自稱你父親的人，託人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裏。”
“不過我聯繫不上你就掛了。”
張牧一愣趕緊站起來抓住小王的肩膀，雙目圓睜瞪着他喊道：
“手機給我！”
小王被張牧焦急的神色嚇得立馬掏出手機遞了過去，張牧接過來迅速按下幾個數字，心中滿是焦慮。
他和父親是一對傳統父子，平時極少打電話，但只要父親來電話一定不是小事，張牧能想到的就是自己母親的病情出問題了。
他手指有些顫抖的按下撥出鍵。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天邊帶刺的玫瑰。”
懷舊的鈴聲從手機中傳出來，不一會兒一個略帶沙啞的中年男聲響起：
“哪位啊？”
張牧深吸口氣，臉上的表情換上一副輕鬆的笑容，若無其事的說道：
“爸！是我小牧啊，這幾天忙聽說你找我？咋回事啊？”
電話那頭的男聲略微有些起伏。
“小牧啊，你電話怎麼打不通了呢？我託人都沒聯繫到你。”
“害，手機不小心丟了，我最近比較忙也沒時間弄，怎麼了？媽她沒事吧？”
“這樣啊？那就好，我們就是擔心你，放心你媽那沒事，有我和小琳他們照顧着，病情醫生也說暫時穩定。”
聽到這張牧才長鬆了口氣，電話那頭聲音再次響起。
“就是你媽想你了，讓我問問你最近怎麼樣，我說你忙，別打擾你她非要打。”
這時電話那頭又傳來一個略顯虛弱的聲音。
“老張，是兒子嗎？快把電話給我。”
“哎，我早說過兒子沒事，你看你急的，給給給。”
“喂？小牧啊？”
再次聽到母親的聲音，張牧的眼眶一下就紅了，他只感覺鼻子發酸，眼角更是有東西湧出。
但他拚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依舊輕鬆的說道：
“是我，媽你沒事吧？感覺身體怎麼樣？”
“還是那樣唄，你沒事就好，不用擔心我，有你爸和小琳照顧着我呢。”
“對了兒子我跟你說，小琳可是個好姑娘，你們從小青梅竹馬，她還這麼照顧我，要我說你這不跟她處處？你也老大不小了，別總是一心想着賺錢，錢是賺不完的。。。。”
張牧拿着手機臉上滿是苦笑，他搖了搖頭卻沒像往常一樣打斷母親的嘮叨。
他就拿着手機這麼靜靜的聽着，眼神看向床外。
嘮叨了一陣張牧的母親也有些累了，她忍住咳嗽最後囑咐了句“注意安全”，便把手機遞給了張牧的父親。
張牧的父親拿着手機來到病房外面，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壓低了聲音說道:
“兒子那個。。。。”
“有什麼事？爸你就直說唄。”
“哎！這事我也不想現在說，但是。。。。哎！爸沒用，家裏的錢不多了，還欠着親戚和小琳他媽不少錢。”
“你也知道他們單親家庭不容易，爸這邊想還他們一點，而且你媽的治療費也快到要交的時候了。。。”
張牧看向窗外眼神有些黯淡，但還是輕鬆的說道：
“沒問題，爸我這幾天就給你打過去，以後要錢就跟我說。”
“你那真的有嗎？爸也知道賺錢不容易，你可不能幹些違法的事啊，要是你那裏實在周轉不開爸就把房子賣了，你可千萬不能為了錢干傻事啊。”
“你放心吧爸！我知道，對了有生意夥伴打電話了我先掛了啊！”
“誒！誒！好你忙去吧。”
張牧掛上手機，臉色凝重，倒不是他不想跟父母多聊聊，而是他從窗外看到幾個人影。
張牧刷一下拉上窗帘，接着轉身看向李叔神色嚴肅的說道：
“李叔，能給我父親轉一萬五美元過去嗎？放心我一定會加倍還你，算我求你了！”
李叔表情一愣立馬說道：
“別說還不還了，你把賬號給我，回去我就給你轉。”
張牧感激的看向李叔，從一旁的桌上扯過一張紙，又拿起一支筆刷刷幾下寫下一串數字遞給李叔，李叔鄭重的放進自己貼身的口袋裏。
他正要說話，地上黑人屍體口袋裏卻響起了一陣鈴聲。
小王和李叔一愣都把目光投向張牧，張牧上前在屍體褲子上摸索一番掏出手機。
剛拿起來電話就自動接通了，一個帶着濃重口音的聲音在裏面響起。
“安卡怎麼回事？說話啊？”
張牧拿着手機沉默了良久，和李叔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擔憂。
隨後手機里傳出黑人的驚呼聲“不好他們出事了！”接着響起拉槍栓的聲音，張牧臉大變怒吼：
“趴下！”
李叔反應很快頓時趴在地上，但小王卻愣在原地，張牧趕緊把他撲倒在地。
兩人還沒碰到地面，一連串槍聲響了起來，子彈打碎窗戶在裏面的牆壁上打出一個個單孔。
三人蜷縮着身子，小王更是嚇得渾身都在抖。
槍聲響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張牧趕緊拉起小王，對着他和李叔說道：
“跟緊我！”
兩人急忙點頭。
張牧一腳踹開房門拿着tt-33手槍就往樓下沖，剛來到大廳就看見外面閃過幾個人影。
張牧急忙剎住身子一彎腰躲在沙發後面，舉槍對着衝進來的黑人打空了彈匣。
可那人剛倒下後面就有人跟上了，噠!噠!噠!的槍聲響起，張牧只能往後面退。
一邊退一邊按下彈匣釋放按鈕，接着從口袋掏出彈匣換上，一拉套筒也來不及瞄準，單手把手槍伸出去胡亂開了幾槍，不求殺敵，只求逼退對方。
雖然沒有打中大廳外衝進來的黑人，但還是起到了阻礙他們的效果，張牧順勢退回樓道衝著小王和李叔喊道:
“快回去！”
兩人只好又往回跑，張牧隨手拉過一堆雜物拚命往過道和樓梯上扔，一邊扔一邊退上樓。
走到一半就有個不怕死的黑人沖了出來，但他被拐角的凳子絆了一下，整個人差點摔在地上，張牧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連開三槍，把那個人打到在地。
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補槍了急忙退回到房間裏，掃視了裏面一圈他彎腰撿起地上黑人屍體旁的ak74u，接着又撈起幾個彈匣塞在褲腰帶里，他看着小王和李叔問道：
“你們會用槍？”
小王立馬搖了搖頭，李叔低聲說道：
“我只會開槍，但槍法很爛。”
張牧想了想還是把tt手槍遞給李叔，接著說道：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
李叔急忙點頭，這麼一會兒功夫樓下的黑人已經把障礙物清理了一些，外面響起咚咚的上樓梯聲。
張牧深吸口氣腰部一擰對着樓梯打了一梭子，根本來不及看自己的成果就縮了回來。
事實證明他的決斷是正確的，因為他剛縮回頭一連串子彈就招呼了過來，要是他慢一步只有死路一條。
門外樓梯位置響起身體砸在地上滾動的聲音，還有哀嚎聲。
外面想起一個憤怒的聲音：
“都給我沖！誰能抓到上面的傢伙我獎勵他五千美元！”
聽到這話原本擠在大廳的黑幫成員們瞬間像打了雞血一般，他們嗷嗷亂叫着就往上沖。
張牧還沒探出身子就被一梭子子彈避了回去，他只能故技重施，單手把ak74u伸出去胡亂開槍。
但是它可不像tt手槍，張牧一扣下扳機子彈就打到天上去了，僅僅是跳彈略微阻擋了下那些衝上來的黑幫速度。
因為美金紅了眼的黑幫們喪心病狂的扛起了屍體就往上沖，更本不怕死一般。
張牧收回槍換上彈匣，神色卻越發凝重，這樣下去黑幫很快就會衝上來的。
而他根本沒法探頭，那些黑幫成員學精了，不管張牧有沒探頭都一發一發的對着門口打。
張牧咬牙再次把槍伸了出去，可剛扣下扳機，ak74u就被子彈打中，張牧拖回槍一看它顯然是沒法用了。
憤怒的把槍摔在地上，張牧直想罵娘。
就在這個時候，蜷縮着身子的小王突然出聲道：
“張哥有那東西！”
張牧順着小王的手指方向看去頓時眼前一亮，只見房子裏的黑人屍體腰間掛着一顆手榴彈。
這可真是久旱逢甘雨，瞌睡送枕頭，張牧立馬飛身衝過去拔下手榴彈，接着拉開保險。
可他一轉身就看到一隻腳已經露出來了，情急之下張牧只能把手榴彈滾了過去。
手榴彈在地上滾了幾圈撞到那隻腳轉了幾下又停下，那隻腳的主人不解的低頭，下一秒魂都要嚇飛了。
破音的喊道：
“手榴彈！”
聽到這個聲音擠在樓道里的人都慌了，這一慌就有人推搡，更有人腳下不穩摔倒在地正。
屋內的三人剛剛趴下巨大轟鳴聲瞬間響起。
衝擊波把附近的黑幫成員震的七倒八歪，破片更是如死神的鐮刀一般收割着生命。
牆壁、過道、樓梯到處都是鮮血和硝煙的味道。
屋子裏張牧趴在地上，整個人都是恍惚的，他眼前的世界分裂成了幾個相同的場景，他想起身卻覺得身體像是有千斤石頭壓着一般。
外面雖然黑幫也傷亡慘重，但有人肉墊着，遠沒有消滅所有人。
一個頭上綁着紅色帶子，手拿ak47的黑人甩了甩有些暈的腦袋。
看着自己死的死傷的傷的手下都要氣瘋了，他撕扯着喉嚨再次怒吼道：
“一萬美元抓到那個人不論死活!都獎一萬美元！”
聲音落下那些還能動的黑幫成員更是激動，他們踩着同伴的屍體和斷肢就往上沖。
最快的那個已經闖進了門內，他一腳踹翻正要爬起來的張牧，雙眼通紅喘着粗氣舉起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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