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皮卡
砍刀砸在馬卡洛夫手槍上,巨大的力道讓張牧根本握不住,手槍瞬間倒飛出去。
沒了武器張牧只能往後退,部落黑人見張牧沒了反抗之力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他挽了個刀花,將近一公斤的砍刀在他手裏卻好像水果刀一般輕柔,他也不着急砍死張牧而是一步步靠近他。
他非常喜歡這種戲耍獵物的感覺,也因此脫離了部落來到鬣狗幫,畢竟戲耍畜生哪裏有耍人來的爽呢?
就這樣兩人在過道一前一後,貓耍耗子般僵持着。
張牧死死盯着對方,一點一點往後退,大腦飛速轉動思考着對策。
沒有武器在手,就算戒指能替他擋住一刀也沒有用,他只會被對方亂刀砍死。
好在對方不急着殺他,他還能再拖一拖,一直退到過道外面,眼角瞄見離自己不遠的馬卡洛夫手槍,張牧眼中才亮起一絲希望。
部落黑人收起笑容,不會反抗的獵物才是最好的獵物,他不會給張牧一點機會的。
一貓腰整個人瞬間朝張牧撲了過去,張牧咬牙轉身起身爬向馬卡洛夫手槍。
部落黑人臉上閃過一絲嘲弄,張牧離手槍還有兩米的距離,黑人手裏的砍刀卻離張牧後背只有不到二十公分。
黑人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他已經可以想像張牧後背血肉橫飛,在慘叫聲中絕望的看着手槍的場景。
但下一秒,一座山一樣的黑影朝卻從黑人右邊朝他砸來。
部落黑人略微轉過頭臉色大驚,龐大的黑影像炮彈一般,黑人知道自己要是被他砸中,肯定骨頭都要斷幾根。
他只能咬牙把砍刀調轉方向對着那個人,想逼退朝他衝來的身影。
但馬羅科夫可不是從未受過訓練的張牧,儘管有傷在身他還是第一時間抓住了黑人握刀的手。
接着用自己身體的重量加上慣性把他壓在地上,部落黑人背部一痛悶哼一聲。
他臉上的神色卻立馬轉為兇狠,青筋爆氣拚命反抗。
空出來手狠狠地砸在馬羅科夫的腦袋上。
雖然馬羅科夫的體格幾乎比他大了一圈,但他有傷在身,部落黑人更是力氣不小。
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壓制對方,一交手才卻駭然發現身下的黑人力氣異常的大,竟然有隱隱把自己掀翻的跡象。
他只能漲紅了臉拚命壓着對方,一隻手控制對方手裏的砍刀,另一隻手互助腦袋,兩人糾纏在一起僵持住了。
不過這已經給張牧拖夠了時間,他一把撿起馬卡洛夫手槍迅速轉過身。
但馬羅科夫和黑人貼在一起,他沒把握開槍,只能一個滑跪衝過來,把手槍抵在部落黑人腦袋上扣下扳機。
咔噠一聲!
槍聲卻沒有響起,張牧瞪大瞳孔,這才發現砍刀在槍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凹痕,經久耐用的馬卡洛夫手槍居然也故障了。
部落黑人瞪着滿是血絲的雙眼,劫後餘生的他瞬間怒吼了一聲,接着一膝蓋頂在馬羅科夫小腹上。
馬羅科夫吃痛,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壓着砍刀的手也鬆了一絲,部落黑人得了機會就要把砍刀往馬羅科夫身上捅。
一旁跪着的張牧臉上閃過一絲兇狠,情急之下直接高高舉起了手槍使出全力砸在部落黑人的臉上。
這一下不但砸的黑人鼻血狂流眼冒金星,握着砍刀的手也抖了一下沒了力氣。
馬羅科夫藉機起身,一屁股坐在黑人身上,雙腿壓着黑人的手臂身上直起了上半身,但還沒等他有動作,張牧手裏的手槍再一次砸了下來。
咔嚓一聲!部落黑人整個鼻子都塌陷進去,鮮血灑在張牧的臉上,模糊了他的眼睛。
張牧手裏的動作絲毫沒有放緩,鮮血刺激了他的神經,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瞬間爆發出來。
此刻他眼前的人已經不只是部落黑人了,而是那個黑人劫匪、是那些黑警、還有整個鬣狗幫。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張牧這個活生生的人?
面對自己原本還算安穩的生活煙消雲散,加上對未來的迷茫,張牧把憤怒、怨恨、不安全都發泄在眼前的部落黑人腦袋上。
哪怕黑人整個面部都在槍身的錘擊下凹了進去,哪怕他的手已經在抽搐,張牧還是沒有停下。
就連一旁的馬羅科夫都察覺到不對勁了,他皺着眉頭站起身,一把抓住張牧揮舞在空中的手臂嘴裏怒吼道:
“夠了!他已經不行了!”
可張牧還是沒有停手,就算手臂被馬羅科夫的大手抓住,他還是用另一隻手握緊拳頭砸在部落黑人的臉上。
馬羅科夫只能一把抱起張牧的身子把他拉開,直到他徹底夠不着黑人張牧才略微冷靜下來。
他滿臉通紅,雙眼都是血絲,兩隻手更是沾滿血跡看起來就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
馬羅科夫鬆開手看着張牧心中竟然感到了一絲畏懼,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完全不是瘦弱的張牧而是一個怪物。
逐漸冷靜下來的張牧看着自己佈滿鮮血的雙手一時有些發楞,馬羅科夫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靜了吧?”
張牧下意識點了點頭,馬羅科夫嘆了口氣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聽我一句勸,永遠不要讓情緒完全控制了你,特別是在戰場上。”
張牧抬起頭臉上還有些迷茫,但還是點了點頭。
冷靜下來他也被自己剛才的行為嚇了一跳,但耳邊響起的槍聲還是把他拉回了現實。
他趕緊往前沖撿起了地上的ak74着又撈起一把蠍式衝鋒槍跑回來,把衝鋒槍遞給馬羅科夫,就這麼兩步他已經恢復了冷靜說道:
“我們走吧!先出去你還欠我一頓酒呢!”
馬羅科夫詫異的看着張牧,沒有想到他恢復的會這麼快,心想這人可正是天生的這塊料。
他臉上頓時笑起來接過衝鋒槍說道:
“我記着。”
就在這時一枚手榴彈在平房外面炸響,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嚇了兩人一跳都不由自主的抬手擋住揚起的沙塵。
爆炸聲剛落,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一輛皮卡車在沙塵中飛馳而出,它後面的斗子裏還架着一把悍在鐵架子上的pk
皮卡在道路中間停下,車上的機槍手調轉槍口,對着一直在壓制他們的阿普多方向扣下扳機。
無數蛋殼叮叮噹噹的砸在鐵皮上猶如催眠的鐘聲,百米之外的阿普多臉上大變立馬拿着sks就地一滾從木桌上滾到地上。
但pk聲音並未停下,7.62×54R大口徑的重機槍子彈射穿了磚牆,阿普多被逼無奈只能在地上匍匐着直到下了樓梯才鬆了口氣。
躲在牆壁掩體後面的馬羅科夫面色一沉,但張牧看着那輛皮卡腦中卻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抬起槍口,深吸口氣,很快眼中只有那個重機槍手和紅點瞄準器的准心。
那個重機槍手躲在pk面只露出小半個腦袋,張牧的呼吸逐漸放緩,他再一次進入到那種入定般的狀態。
食指略微用力扣下扳機,子彈正中機槍手露出的腦袋上,他半個頭蓋骨都被掀飛整個人趴在pk一動不動。
坐在駕駛位置的黑人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聲槍響,擋風玻璃碎了一個大洞。
馬羅科夫瞪大了眼珠,這一天張牧帶給他的鎮驚實在太多了,他們距離皮卡至少也有三四十米。
雖然不算特別遠,但這麼迅速的兩槍連爆了兩個人的頭,特別是那個躲藏在重機槍後面只露出半個腦袋的機槍手,這槍法他自己都不能保證能做到。
他忍不住想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
張牧可沒有注意到馬羅科夫的神色,開完兩槍他鬆了口氣,身子搖晃了一下,虛脫般的感覺傳遍全身。
但他咬牙死死撐住,把槍塞進馬羅科夫的懷中嚴肅的說道:
“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馬羅科夫一愣接着瞪大了雙眼失聲吼道:
“你瘋了?從這裏到那輛皮卡幾十米連個掩體都沒有,你找死嗎?”
張牧卻看着他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剛才那pk着的肯定是阿普多,現在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但槍聲停了代表他一時半會兒肯定沒法掩護我們,這裏還有幾十個黑幫分子,他們要是衝過來我們只有死路一條,那輛皮卡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馬羅科夫一時間有些啞然,他知道張牧說的是實話,可這麼衝過去誰來了也不行啊,就算有防彈衣在身恐怕也頂不住。
他本能的說道:
“可。。。。”
張牧卻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接着邁步就沖了出去。
事已至此馬羅科夫也不再糾結,他立馬趴在地上,把准心對着冒出頭來的黑幫瘋子。
一瞬間在空曠的馬路上狂奔的張牧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一個鬣狗幫小頭目見狀怒吼道:
“給我殺了他!”
瞬間十幾把槍對準了張牧,一時間槍聲大作。
馬羅科夫拚命的射擊但他只有一把槍,只能靠點射壓制一部分黑幫分子。
還是有各種子彈朝着張牧招呼過去。
雖說這些黑幫的槍法都差的很,但大力也能出奇迹,這下雨一般的子彈潑過來總歸有那麼幾個能打中的。
張牧抱着腦袋跑了一半就感覺到身上像被兩塊石頭砸到了一樣。
低頭一看兩處黑色物質覆蓋在自己的腹部和胸口處,不過看彈頭應該是手槍彈。
此時他的耳邊也響起電子聲。
“警告!警告!被動防禦功能僅能抵擋兩次弱威力彈,一次中間威力彈。”
耳邊的警報聲讓張牧額頭滿是汗水心臟狂跳,腎上腺激素迅速分泌,虛脫的感覺都輕了一些。
他咬着牙改變奔跑的方向,不規則跑動會增加他到達皮卡的時間,但在這些黑叔叔稀爛的槍法下能顯著的降低中彈率。
雖然他和皮卡的距離並不遠,但在張牧心中這就好像一條地獄通道一般,他只要走錯一步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讓他覺得如同半個世紀一般漫長,但萬里長城也有建成的一天,在汗水浸透張牧全身的時候他終於跑到了皮卡車身邊。
馬羅科夫看着皮卡方向愣住了,喃喃自語道:
“上帝啊!他真的成功了!”
張牧拚命喘着粗氣,一秒都不敢耽擱。
他拉開生鏽的車門把裏面的屍體一把扯下來,接着整個人鑽進駕駛位,擰動鑰匙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
掛上一檔鬆開離合,猛地一踩油門皮卡車如同一台猛獸一般咆哮着衝出。
幾秒鐘便來到馬羅科夫身旁,張牧一腳踩下剎車,皮卡伴隨着刺耳的剎車聲瞬間停住。
馬羅科夫也沒廢話,手腳並用的爬上后斗,張牧看着後視鏡掛下倒擋,把方向盤轉到底又是一腳油門。
整輛皮卡在沙地上畫出了一個圈,接着背對着那棟小樓衝出去。
馬羅科夫右手握着手中的pk握把,左手壓在後托上眯起雙眼。
他對這玩意可熟悉的很,以前在部隊裏沒少用過。
噠!噠!噠!
點射的槍聲不時響起,7.62×54R全威力彈無視了黑幫分子藏身的掩體,無論是土牆,還是什麼報廢的汽車,它們後面的黑幫分子都被子彈撕碎。
就靠着一把pk羅科夫甚至壓制着幾十個黑幫分子不敢抬頭。
他興奮的怒吼了一聲,有些找到了過去在車C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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