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你玩的是真埋汰!
凌冬和奧菲斯那下課後,火速衝到學校的三食堂,看到了早已佔好座位的優子。
“冬子最喜歡的砂鍋麻辣燙,多加糖的,”優子把麻辣燙推到凌冬面前,又對奧菲斯那道,“諾曼,這是你的番茄肉醬意麵!”
優子已經簽約了SNOW公司,目前還是出道前的準備時期,所以平時還算清閑,她經常早早跑到凌冬他們的學校來一起吃飯。
奧菲斯那和優子身在異國沒什麼朋友,一來二去幾人的友情也迅速升溫,只是梁凍沒課的時候經常要去公司忙,所以多數時間都是凌冬、奧菲斯那和優子三人一起行動。
“這麻辣燙也太香了!”
凌冬吃了一口玉米麵條忍不住誇讚,這是優子從校外他最愛的麻辣燙店帶過來的,這會兒還是熱氣騰騰。
“對了,”奧菲斯那滿足地咽下嘴裏的意麵,扶了一下眼鏡道,“優子你什麼時候出道?”
“下個月吧,”優子心不在焉地吃着蔬菜沙拉,答道,“拍MV的時候梁凍肯定會叫你們的!”
“你們兩個下午有事嗎?”凌冬話鋒一轉,問道,“我下午沒課,聽說市郊新開了個公園,要不要一起去轉轉!”
凌冬和梁凍從宿舍搬到了校園裏面的一棟住宅,梁凍平時忙,凌冬就多數時間都宅在家裏,但最近每天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好天氣,讓凌冬萌生出一種“不出門就虧了”的感覺。
“我下午有課,”音樂系的奧菲斯那嘆了口氣,道,“而且還是最嚴的鋼琴課,只能你跟優子去了。”
“我也不行,下午要去試妝,梁凍應該也跟我們一起,”優子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凌冬,“看來你只能自己去咯。”
最終,凌冬只能獨自一個人去了市郊。
“這也能叫公園?!”
凌冬到了定位的地方,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上那些網紅博主拍的精修美照,又抬頭看了看面前這片荒蕪的大草場,要不是有個裱了公園名字的大鐵門,凌冬都差點懷疑自己走錯路了。
來都來了,凌冬找了一條小土路往裏繼續探索着,雜草叢生的地面上,偶爾有幾個木桌木凳算是點綴。
走了不知多久,凌冬眼前出現了一小片人工湖,小到還不及學校的操場大,湖上有一座只能通過一人的窄橋,看起來也敷衍至極。
“到底是誰在宣傳這裏啊!”
凌冬崩潰了。
“哼哼,又見面了,凌冬!”
一個熟悉的男聲從凌冬背後傳來,只見來人撥開雜草走了出來,朝着凌冬冷笑。
“又是你,你到底是誰?要做什麼?”
凌冬本來就一肚子火,看到眼前這個找麻煩的人更是煩躁,精緻的濃眉杏眼皺在一起,秀氣俊朗的五官多了分驕橫。
“那就告訴你吧,我叫汪歸奇,上次把我絆倒我可摔得不輕啊,你不會忘了吧?”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你搶了別人的東西還有臉說?”
凌冬這是第一次看清這個人的長相,細且稀疏的眉毛下面一雙微凸的三白眼,駝峰鼻和人中一樣又窄又短,再下面的薄唇顏色發烏。
好醜!凌冬心想。
“你總不會因為這一件事陰魂不散吧?”凌冬繼續問道。
“之前是因為這件事,現在不是了,”汪歸奇一邊說著,一邊冷笑着往前走,“你也是神繼對吧,我是來幫你還原的,放心,很快就結束了!”
“神繼?還原?你在說什麼啊!”
凌冬作為一個身高一八三的男生,
倒不怕面前這個比自己矮半頭的傢伙,但是這人說的話屬實讓凌冬摸不着頭腦。
“看來你還沒覺醒呢,那更好辦了!”
汪歸奇說著,一記重拳揮了過來,被凌冬輕鬆躲過。
“覺醒?”凌冬試圖搞清楚狀況,問道,“你到底在說啥,不會是精神出了問題吧?”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身形精瘦的汪歸奇見凌冬只是躲避沒有反擊,便發動更猛烈的攻勢,不過凌冬反應十分靈敏,基本都輕鬆躲過。
汪歸奇左右兩拳同時襲來,卻被凌冬順勢抓住了雙手,兩人僵持不下。
“大哥,你累不累啊?”凌冬不耐煩道,“搞的神神秘秘,結果就這兩下子?”
“呵,沒想到你還能接下幾招!”汪歸奇猛地發力掙脫束縛,道,“我也玩夠了,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神繼!”
說罷,汪歸奇一隻手按在地面上,另一隻手抓着手腕,大喝了一聲:“兌卦!”
只見地面如水波翻湧,沙礫雜草隨着地面起伏而後逐漸下陷,之前的土路赫然變成一片吞噬萬物的泥沼!
“靠!我今天穿的可是新鞋!”
見沼澤向自己擴散而來,凌冬的第一反應是連忙後退,生怕潔白的新鞋被泥巴玷污。
“都多大人了還玩泥巴,也不嫌臟!還往那一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隨地大小便呢!”
凌冬一邊躲避沼澤,一邊思考着對策,嘴上還不忘毒舌地吐槽。
突然,凌冬腦子裏靈光一閃,朝人工湖的方向跑去,因為他觀察到沼澤一直在土路上擴散,湖上的小石橋應該不會受到影響。
“哼,就會耍小聰明!”
汪歸奇冷哼一聲,將按在地上的手舉起,掌心對準了凌冬,繼續道:“別做徒勞的掙扎了,兌卦,開!”
汪歸奇掌心亮起,浮現出最上一條從中間斷開、其餘兩條正常的三條橫線,無數淤泥從其中傾瀉而出,一股腦朝着凌冬湧來。
“你玩的是真埋汰!”
凌冬被汪歸奇的操作噁心到了,小時候同齡男孩子都在玩泥巴的時候,他就因為嫌臟堅決不碰。
“這麼窄的橋,看你能往哪躲!”
汪歸奇搖晃手臂,泥漿隨着甩動竟然變成了一條雙頭泥蛇,其中一個頭扭動着朝凌冬正面衝過去,另一個頭則截住退路,把凌冬圍堵在中間。
凌冬本來準備俯下身躲避泥蛇,卻腳下一滑跌進了人工湖,不會游泳的他無論怎麼掙扎都沒法游出水面,逐漸失去了意識。
“就這?”汪歸奇停止了釋放泥漿,看着逐漸平靜的湖面,自言自語地嘲諷道,“這下不用還原了,直接人都沒了,自求多福吧。”
“醒醒!”失去意識的凌冬被一個陌生的聲音叫醒,“你想死在這裏嗎!”
陌生的女聲聽起來遙遠又神聖,凌冬下意識握緊了胸前溫熱的玉石,那是從他記事起就一直戴在脖子上的。
凌冬恍惚間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已身處在一片混沌的金色雲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