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阿啦琴酒,你們這麼快就結束了嗎?”剛剛回到安全屋洗了個澡,正在擦拭頭髮的貝爾摩德接到電話有些驚訝。
因為是去敵人大本營去偷東西,直接進攻肯定不可取,她還以為琴酒應該要花好長時間才能想辦法混進目標的房間。
“貝爾摩德。”
電話里傳來明顯不是琴酒的聲音,貝爾摩德疑惑的拿起手機看了看,號碼沒錯啊。
不過這個聲音……
“白蘭地?”
“是我。”
貝爾摩德挑眉,表情閃過一絲玩味:“有什麼事嗎?”她可不會傻的去問為什麼是白蘭地在用琴酒的手機,反正問了對面也肯定不會說。
黑澤月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問道:“你之前說的那個葯,是指什麼?”
貝爾摩德擦頭髮的手一頓,沒有想到白蘭地會問這個,但是結合現在的情況,琴酒居然會將手機這麼私人的東西給別人,她心裏有了猜測。
“琴酒出事了?”
黑澤月瞳孔一縮,貝爾摩德竟然這麼快就猜到了,這更加說明那個葯一定與阿陣有關。
他沒有確認也沒有否認:“與你無關。”
黑澤月也不怕貝爾摩德知道,根據他的了解,這個標準的神秘主義者在組織里向來獨來獨往,對於秘密一向是抓在自己手裏作為籌碼,而不是宣揚出去。
況且根據琴酒的態度來看,他們的關係還算不錯,至少比朗姆要好得多。
當然能不知道是最好,組織里的人,除了阿陣認可的,基本上都被黑澤月拉進了黑名單。
貝爾摩德有些不爽:“小弟弟,現在是你有求於人。”所以姿態給我放低點。
怎麼感覺類似的對話之前也發生過,沒記錯的話上一個這麼理直氣壯問她要情報的,是琴酒吧。
黑澤月:“對不起。”
對方這麼乾淨利落的道歉讓貝爾摩德噎了一下,冷嘲熱諷的話就像落在了一團棉花上,卡在喉嚨里上不來也下不去。
貝爾摩德冷哼一聲,也不想再和白蘭地計較:“沒猜錯的話,琴酒現在是不是很虛弱?”
黑澤月剛想否認,卻聽貝爾摩德接着道:“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也不確定要告訴你什麼。”
黑澤月沉默了幾秒,妥協道:“是。”
既然貝爾摩德這麼說,代表她一定知道些什麼。與其遮遮掩掩,還是老老實實告訴她,省的浪費時間。
貝爾摩德眼中閃過一絲瞭然:“看來你是知道琴酒和那個葯的關係。”琴酒居然連這個都告訴白蘭地了嗎。
聽到對面傳來輕輕地一聲“嗯”,貝爾摩德繼續道:“那我就不廢話了,琴酒之前的任務失敗,那位先生很生氣,所以決定停一期藥物的供給。按照時間來看,上一次的葯確實也該失效了。”
黑澤月攥緊手中的空藥盒,表情有些難看。
這麼重要的事情,阿陣居然沒有告訴他,不然說什麼黑澤月也不會允許琴酒去做這次任務。
或許就是因為知道他會這樣,才不告訴他的吧……
黑澤月心裏升起無力的感覺,緩緩坐在床邊,聲音乾澀:“下一次的葯……什麼時候給。”
“大概半個月後?也有可能是一個月。”貝爾摩德無所謂道,“反正就是有點虛弱,忍忍也就過去了,以前也不是沒有。”
接着她好像想起什麼,開玩笑一般的說道:“或者白蘭地你去找那位先生求求情,說不定當場就把葯給琴酒了。”說完她嗤笑一聲,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黑澤月眼神晦澀,這次與之前不一樣,以前琴酒只是因為沒有藥物幫忙控制火焰流逝,有些虛弱而已,至少人是清醒的。但是這次他可是因為過度消耗,直接陷入昏迷了。
如果不及時補充,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
的事。
至於那位先生……連他和琴酒一起做任務都會不滿,幫琴酒求情,那不是明擺着他和琴酒關係不錯,怕不是要起反作用。
但也不是毫無辦法……
“我知道了,謝謝。”
黑澤月掛斷電話,再次盯着手裏的紫色藥盒看了幾秒。
既然現在知道問題所在,那就去解決好了。
幸好,之前他問阿陣要過研究所的地址。
“東西找到了?”黑澤月剛剛走進卧室,諸伏景光就察覺到了,順口問道。
黑澤月點點頭,走到床邊看着沉睡的琴酒,不死心的問道:“怎麼樣?”
“沒有醒過來。”
黑澤月嘆了口氣,將琴酒臉頰上的碎發撥開,又幫他掖了掖被角,扭頭對諸伏景光說道:“神谷,等一下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諸伏景光一怔,腦子裏瞬間回憶起上次琴酒受傷時的畫面,黑澤月對他說了同樣的話后,帶着他去殺了三根谷隆一,這次……
“好。”諸伏景光沒有拒絕,他總感覺黑澤月似乎想要去做一些很危險的事。
以琴酒對黑澤月的態度,如果醒過來知道他放任黑澤月一個人離開,絕對不會放過他。
況且,他也確實有些擔心黑澤月……
黑澤月對諸伏景光笑了一下:“我已經給伏特加打電話,叫他過來照顧琴酒,應該馬上就到。”隨後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我先去換件衣服。”
忙活了這麼久,都忘記自己身上還穿着女裝呢。
伏特加離這裏有一段距離,黑澤月乾脆拿上換洗衣服走進浴室。
頭髮本來就是用捲髮棒臨時燙出來的卷,基本上洗一洗就直了。
等黑澤月洗完澡吹乾頭髮,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伏特加也剛好趕到。
對伏特加叮囑幾句,得到對方“我一定會照顧好大哥”的保證后,黑澤月與帶着鴨舌帽和口罩的諸伏景光一起離開了房子。
將研究所的地址告訴諸伏景光,黑澤月單手撐着下巴,欣賞着車窗外飛速而逝的夜景。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準備幹什麼了嗎?”諸伏景光的聲音打破了車裏的寧靜,他用餘光瞟向黑澤月,神情之間隱隱有些擔心。
很明顯他們現在是要去搞事情,但是黑澤月實在太安靜了,這與他之前相處時的性格完全不符。
而且黑澤月平時並不喜歡穿深色的衣服,也許是因為他的膚色和發色,深色衣服會顯得有些突兀。
但是現在他居然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從頭到腳都被裹得嚴嚴實實,氣場也變得冷冽沉穩。
硬要說起來……和琴酒有些相似。
單純只是因為要去組織地盤,跟琴酒學着,想打扮的像組織的人一些的黑澤月。
“我要去研究所拿個東西,神谷你在外面等我,到時候我把東西交給你,你帶去給琴酒吃了。”
諸伏景光皺眉:“那你呢?”為什麼不跟着一起回去。
“那裏有一個熟人,我要和他敘敘舊。”
諸伏景光還是有些不放心,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左右是去組織的底盤,黑澤月這個組織成員,應該……不會有事吧。
黑澤月要去的地方是組織設立在日本的一個研究所,主要負責藥物開發。
將車停在附近,黑澤月與諸伏景光一起走到研究所外圍。
這裏從外表看就是一個普通的研究機構,因為時間接近晚上八點,打工人普遍已經下班,研究所也是黑洞洞的一片。
但是黑澤月從琴酒那裏知道,這個外表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研究所是從後門進去,通過通道進入的地下室里。
“記住我說的,你在這裏等我。”黑澤月讓諸伏景光躲在離後門不遠處的大樹後面,囑咐道。
諸伏景光再次拉低帽檐遮住自己的臉,輕輕點頭。
黑澤月看了
他一眼,深吸一口氣,朝着研究所走去。
“您好,這裏是私人研究所,外人禁止入內。”剛剛走近,兩個一身保安打扮的人攔住了黑澤月的去路。
黑澤月微微頷首,聲音冷淡的說道:“我找出屋教授。”
保安繼續歉意地回道:“不好意思,出屋教授已經回去了。”
黑澤月嗤笑一聲:“我知道他在,告訴他是琴酒大人讓我來的。”
兩名保安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人走開幾步,低頭聯繫研究所里的人,半晌走過來,對黑澤月微微點頭:“跟我來吧。”
黑澤月跟在兩人身後下到地下室門口,其中一個保安拿出一塊黑布遞給他。
黑澤月面無表情的接過系在眼睛上,眼前的光線瞬間暗了下來。
他感覺面前的門被打開,裏面走出一個人和保安交談幾句,隨後示意黑澤月跟上他的腳步。
黑澤月聽琴酒說過,研究所入口處設有很多的機關,往往需要專人帶路才能通過。
以琴酒的身份,來這裏當然不需要蒙上眼睛。且已經來過那麼多次,早就已經知道路線該怎麼走。
但是黑澤月是第一次來,名義上又是聽從琴酒的命令,這裏的人可能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成員,擔心他記住這裏的路,所以才讓他這麼通過。
黑澤月感覺自己跟着前面那個人拐了好幾個彎,因為視線被遮住,感官受到干擾,他不能準確判斷時間。只感覺走了有好一會,面前的人才停下。
“到了,出屋教授就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