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
雖然樓上很多安保人員因為上橋一男的命令來到了地下三層,但還是有不少客人和服務生在的,因此黑澤月還是選擇使用幻術遮蔽兩人的行蹤。
組織里朗姆盯得很緊,阿陣受傷昏迷的事絕對不能被泄露出去,同時見識過火焰的神奇,不會對他們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訝。符合這些條件的,黑澤月只能想到神谷明。
正義但目前又不得不和他們統一戰線的警官先生。
所以他支走了其他組織成員,讓神谷明來接他們。
抱着琴酒從員工通道上去,剛剛走出會所,就看到拐彎處戴着鴨舌帽,低頭靠車站着的神谷明。
“什麼人?”黑澤月剛剛靠近,神谷明瞬間轉身,帽檐下上挑的藍色鳳眼微微眯起,閃爍着銳利的光。
諸伏景光?
黑澤月有些驚訝,但是轉念一想,阿陣的這個狀態,無法再維持神谷明臉上的幻術也很正常。
“是我。”黑澤月沒有解除身上的幻術,上前一步輕聲說道。
諸伏景光皺起眉:“月?”他疑惑地四處打量,並沒有看到黑澤月的身影。
黑澤月繼續道:“你先把後車門打開。”他抱着琴酒實在空不出來手。
諸伏景光雖然不解,但這個聲音確實是黑澤月的。想到琴酒那詭異的能力,他還是聽話的打開車門。
黑澤月彎腰將琴酒放在座椅上,把他的腿放平防止擠壓到傷口,然後自己也跟着坐進去,側身護住琴酒,讓他的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
也多虧了諸伏景光開的這個車比較寬鬆,稍微狹窄一點,琴酒的腿都有可能伸不直。
做好一切后,黑澤月解除幻術。
空蕩的後座瞬間變得滿滿當當,大變活人的戲碼嚇得諸伏景光瞳孔一縮。
疑問的話語已經到了嘴邊,但他注意到兩人的狀態及時收了口,動作迅速的關上車門,來到駕駛位。
其實從自己臉上的易容突然消失的那一刻,諸伏景光就知道琴酒一定是出事了,只是看樣子似乎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嚴重。
嗅着從後方隱約飄來的血腥味,諸伏景光表情嚴肅的發動汽車:“去哪裏?”
“回家。”黑澤月抱緊琴酒,頭也不回的說道。
前兩天剛剛去過,諸伏景光當然知道黑澤月說的是哪。
在諸伏景光的駕駛下,汽車平穩又快速的行進。
黑澤月抽空匿名給警察發了個郵件,告訴他們會所的地下賭場發生了恐怖襲擊。
通過之前調查到的資料,警方早就盯上會所了,只是苦於一直沒有證據沒法下手。
他這樣也算是幫警察沖業績了吧,黑澤月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乾脆把水攪得更渾濁一點,局勢越亂對他們越有利。至少別人很難再鎖定到他們身上,給他們創造一點時間。
不到十分鐘,車停在他們新房子的門口,諸伏景光先一步拿上鑰匙去開門,黑澤月小心的抱起琴酒跟在後面。
門打開,黑澤月先人一步走進去:“去我房間。”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其實可以他來抱的,黑澤月的身高抱起琴酒,總給他一種下一秒就會栽倒的感覺。
黑澤月將琴酒放在床上,不顧被鮮血染紅的白色床單,翻找出醫藥箱對諸伏景光說道:“你幫他處理一下,傷口主要在大腿……”
“算了,我來處理,你能幫我接盆溫水嗎?”
諸伏景光有些莫名的點點頭,轉身出去的同時心裏有些擔心……黑澤月真的會處理傷口嗎。
房門在眼前被關上,黑澤月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解開琴酒的衣扣。
黑色的西裝被扔在床上,白色襯衫下,白皙的皮膚佈滿陳年舊傷留下的傷疤。
肩膀、腹部……多處都有子彈穿透后留下的帶有燒傷痕迹的傷口,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胸口
處,距離心臟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圓形槍傷,創口已經癒合泛白,應該是很久以前就留下的傷口。
除此以外,在槍傷之上,還密密的交疊着一些長條形疤痕,應該是鞭子留下的,從腰腹蔓延到後背……
黑澤月握緊拳頭,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他有想過自家弟弟幹這一行,身上肯定是會帶傷的,只是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多。其中有幾處致命傷看得他觸目驚心,完全可以想像當時的場景有多麼危險。
不過更讓他氣憤的是琴酒身上的鞭傷,在這個熱/兵/器時代,要想造成這樣的傷口,只有可能是用刑。
組織……居然對自家弟弟用過刑嗎?
其實很正常,作為一個讓世界各國都忌憚的跨國犯罪組織,必然有着嚴格的紀律和獎懲措施。即便琴酒是組織topkiller,但也不能保證他所有任務都能圓滿完成。更不用說進入柯南元年,有主角圖暗中作對,任務失敗率也大幅提升。
這不能說明琴酒變弱了,只是被身邊豬隊友拖累加上敵不過主角光環。
可是組織可不會管你失敗的原因,只要失敗了就有懲罰,哪怕是琴酒也不能例外,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組織的秩序。
但說是這麼說,不代表黑澤月能接受組織對自己弟弟用這麼重的刑罰。
如果說以前只是想快點帶着阿陣脫離組織,現在黑澤月是真情實感的想要滅了組織。
黑澤月咬咬牙,仔細檢查起琴酒的身體。
雖然有一些新的傷口,但基本上都是擦傷不算嚴重,黑澤月進行簡單的消毒包紮后,視線落在琴酒大腿上。
為了符合人設,琴酒穿了一身西裝,這時候問題就來了。
像西裝這種類型的服裝,因為過於修身,脫起來也很麻煩。尤其是琴酒大腿有傷口,貿然硬脫可能會造成二次傷害。
黑澤月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先處理傷口。
他從醫療箱裏翻出一把剪刀,輕輕挑起傷口處的布料,剪出一個方形口子。因為處理的及時,布料還沒有和傷口黏連,很輕易的就取了下來。
黑澤月拿出酒精,用棉球蘸取后開始擦拭傷口周圍進行消毒。
昏迷中的琴酒感受到疼痛,大腿輕輕抽動一下。
黑澤月動作一頓,心疼的情緒一閃而逝,狠狠心繼續清理,只是動作比剛才更快了一些。
等諸伏景光端着燒好的熱水推開門的時候,黑澤月已經包紮好傷口。
琴酒的西裝褲被剪刀剪開,在不碰到傷口的情況下脫去,黑澤月正拿着一床薄被蓋在他身上。
諸伏景光將水盆放在床頭柜上:“辛苦了。”
黑澤月搖搖頭,接過諸伏景光擰好的毛巾,輕輕的擦拭琴酒身上沾染的血跡。
“到底發生什麼了。”看琴酒樣子似乎已經沒事了,諸伏景光這才問道。
“任務……出了點意外,琴酒為了救我被圍攻了。”黑澤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遇到那個西洋跳棋帽男人的事,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省略點說。
任務嗎……諸伏景光沒有再問下去,說到底他現在的身份多少有些尷尬,不適合過多過問組織的事。況且就算知道了,他也沒資格干涉。
只不過琴酒居然會為了救黑澤月受傷,這一點諸伏景光還是有點驚訝的。
“神谷你幫我照看一下琴酒。”黑澤月將染紅的毛巾放進盆里,“我去找個東西。”
諸伏景光點點頭,識趣的沒有多問找什麼東西。
黑澤月來到琴酒的卧室,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紫色藥盒。
琴酒身上的傷不算嚴重,以擦傷居多,其中最嚴重的腿上的槍傷還是琴酒自己打的。
他有分寸,那處傷口是標準的貫穿傷,子彈直接穿透,並沒有傷到骨頭。
這樣的傷按理來說是不至於讓琴酒陷入昏迷的,結合他出來時看到
的幻術與紫色火焰,黑澤月猜測大概率是與之前在美國的情況一樣,因為超負荷使用火焰造成的體力透支。
既然如此的話,那再給阿陣吃一顆葯應該就可以了吧。
黑澤月記得當初搬家的時候,有看到琴酒將一個藥盒放起來,就是他手中這個。
不出意外的話,裏面裝的應該就是組織給琴酒研發的藥物了吧。
黑澤月打開藥盒,但是裏面卻是空的。
難道找錯了?
不應該啊,琴酒不是一個會隨身攜帶其他藥物的人,況且就算真的是,這個盒子裏也不可能是空的……
不知道為什麼,黑澤月的腦海里突然想到貝爾摩德在分別前,對琴酒說的那句話。
“按照時間來看,葯……”
這個葯真的指的是研究所新開發的藥物嗎?
琴酒一個行動組的,為什麼研究所研發藥物要向他報告。
會不會……貝爾摩德所說的葯,指的就是研究所給阿陣專門製作的葯。
黑澤月將手伸進口袋,裏面放的是剛剛他隨手裝進去的,琴酒的手機。
不管怎麼說,貝爾摩德肯定知道些什麼,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問問看吧。
琴酒手機的通訊錄完全是空的,這也符合他一貫謹慎的態度,不過這難不倒黑澤月。
他恢復這部手機近期發出去的郵件,通過郵件的內容,排除發給基安蒂和科恩的,剩下的一條要求對方幫忙易容的郵件,一定是發給貝爾摩德的。
根據後台顯示的電話號碼,黑澤月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