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一會去了教室,該怎麼跟老師解釋我們遲到啊...’
‘說起來他還是沒有告訴我他在學校的名字是什麼。’
‘手掌沒有大礙真是太好了!’
綱吉腦海中將以上三個問題不斷重複纏繞糾結,最終都變換為臉上的皺成一團的複雜神色。
冷不丁聽到流浪者嘴中輕聲吐出的話語,頓時讓他一愣,他一時無法理解流浪者為什麼說出這句話,但其中曖昧不清的意思還是讓他發覺滾燙的血液上涌覆蓋在臉上,就算沒有鏡子,他也能察覺自己大概臉紅,頓時羞赧而又慌張,抬手擋在臉前。
就像是突然被戳弄的小狗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還顧及自己的形象,怕是已經要慌張的原地打轉然後蹲下身跟個鴕鳥一樣將自己埋起來,直到羞赧消退些才能抬起臉。
流浪者被自己腦海中的想像激得沒忍住抬手握拳擋在嘴邊,彎了彎嘴角笑了出來。
綱吉紅着臉,有些驚慌小聲嘟囔着:“別笑啦,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說著有些惴惴不安的扭頭看向流浪者,這是惡作劇嗎,還是只是在逗他玩...
這些輕飄飄的想法,很快被流浪者所趕走。
純粹、溫和、淡然的笑意呈現在臉上,大概是陽光的暖意,也可能是因為笑容,流浪者比起以往讓人驚訝,堪稱蒼白的白瓷一樣的臉孔也浮上了一層紅暈,窗外的陽光為人鍍上一層暖白的光輝,閃爍的灰塵緩緩漂浮周身,像是遙不可及的神靈卻又近在咫尺。
溫柔而愜意的笑着。
真的是漂亮而美好的人。
綱吉愣在原地,胸腔內的心臟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怦怦直跳,好像恨不得從胸口中跳出來撲到流浪者手中,真切告訴他你的笑容很漂亮。
綱吉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所激的面上更紅。
流浪者沒有察覺,他依舊為綱吉剛剛的動作所弄的心情愉快,笑了一會才放下手才怡然自得,拉長了聲音慢悠悠道:“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你自己去想吧。”
他轉頭抬手,跟從前一樣輕輕敲了敲綱吉的腦袋,帶着親昵的意味。
綱吉抬手捂住被敲過的地方,流浪者下手很有分寸,就算一開始認識時總是一臉惡人像,不耐煩的模樣,也從未真正傷到他,刻意把握着力道,不然以流浪者面容輕鬆將雲雀前輩浮萍拐給折斷的力道,他的腦袋還能存在嗎?
特殊的溫柔與照顧,讓綱吉一陣心慌。
‘竟然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不應該,真是失策。’流浪者心裏想着,但這一次沒有以前的煩躁,不應該跟人產生聯繫,不應該把人類看的重要,這些念頭好似有所黯淡,心情甚至算的上輕鬆的想着,沒有一絲責備和抵抗的意思。
流浪者再想到綱吉剛剛的茫然神色,更是不甚在意的想道:‘以他的腦袋,能猜到剛剛話的意思也還遠吧。’
兩人各懷心思,卻也算的上和諧,走向教室的路上氣氛也帶着以往從來沒有過的輕鬆自在。
“快到教室了。”綱吉抬眸一看提醒流浪者。
“嗯。”流浪者不甚在意的點點頭,想到剛剛的雲雀微妙之中有一絲熟悉感:“那個叫雲雀的,時常跟人打架嗎?”
“嗯,下次看見雲雀前輩還是避開吧。”綱吉有些頭疼的想,流浪者實力強大一定引起了雲雀前輩的注意,之後肯定會經常被堵路,流浪者這麼問也是這麼想的嗎?
他扭頭一看,發現流浪者若有所思,嘴角帶着笑意,沒有一絲即將被找麻煩的煩躁。
“難道你也想跟雲雀前輩再打一架嗎?”綱吉有些崩潰的說道。
“啊?不,我對戰鬥,打架一類的事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有人找上門我也從來不會拒絕,
畢竟是一個很好打發時間的法子。”流浪者瞥了一眼綱吉說道。
“我只不過想,他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流浪者似有嘲弄的笑意。
比如說那位執行官末席,整日只想着戰鬥、戰鬥,打架、打架,該說是天真比較好,還是愚蠢比較好。
綱吉一愣:“很像?”
流浪者笑笑:“很像,同樣將戰鬥一類的事情都塞到腦子裏。”
流浪者這麼說著,似乎把隨時隨地等着戰鬥的想法歸為無趣那一類,但既然如此,他的戰鬥力這麼強又是為什麼?
綱吉想着,不知不覺間也問了出來。
可能是此刻的氛圍太輕鬆,可能是流浪者溫和的語調讓他有了得寸進尺試探想再了解對方的想法。
流浪者也是一愣,為什麼這麼強?
“我這麼強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也是因為,在我的過去弱小是不被允許的狀態。”流浪者神情平淡回道,沒有傲氣也沒有厭煩。
不管是鍛刀,在流浪的旅途,還是前往深淵的任務...若是弱小,怕是這具人偶之身都會破碎。
所以,他必須強大。
明明算得上狂妄的話語,別人費盡心思也達不到的戰鬥水平,居然說得如此輕輕鬆鬆。
綱吉心臟一緊,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嘴巴張張合合,卻又無法詢問,流浪者的過去...
就算他問,他大概也不會說出。
綱吉神色失落的想,流浪者會有將一切都告訴他的那天嗎?
他的過去,他的強大,他存在的意義全部向自己訴說。
如果有那一天,無論得到的答案是什麼,那一定會成為記憶中最不可忘卻的光陰。
“啊,到了。”綱吉餘光看見熟悉的教室,停下腳步,對着流浪者小聲說道。
流浪者點點頭,沒有理會綱吉躊躇不安的站在門口的模樣,淡定抬手拉開門,沒有絲毫自己已經遲到的羞愧。
門內,老師雙手壓着點名冊,一臉頭疼的說:“我們班的新同學找不見...”
這句話沒有說完,教室門驟然被打開,一個從未見過的,面容精緻而傲氣的少年出現在門口,而綱吉跟在他身後,臉色略帶慌張的一同進來。
班內的女生瞬間歡呼,臉上浮現薄紅,一個個相互推攘着自己的朋友小聲議論着這從未見過的有着東方精緻面容的少年,沒想到除去獄寺隼人和山本武還能有如此俊秀的少年轉到班上!
實在是太幸運了!!
老師低頭看看花名冊上的照片,又抬頭看看流浪者,連忙不悅說道:“第一天上學為什麼遲到...”
而他的聲音被獄寺那錯愕而又驚喜的聲音蓋住:“十代目!還有你...你這傢伙為什麼跟十代目一起進來!”
女生們一陣錯愕,流浪者就像是儒雅的美少年,居然跟獄寺也有關係嗎!?
流浪者挑眉一笑:“真巧,你居然也在。”
獄寺心想,這人是外星人,是最不可思議的存在之一,是科學研究大發現,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流浪者:“我們一起進來自然是因為有事要做,也有相同的目的地。”
這人是在炫耀能跟十代目一起來上學嗎!一大早就去十代目門口家等卻沒有等到十代目,沒想到是跟這傢伙一起上學。
惱怒像是噴薄的火山,怒氣幾乎凝成實體從耳朵冒出,獄寺額頭蹦出青筋:“是嗎...”
綱吉心情麻木,為什麼一見面就吵起來了啊!
同時暗道不好,獄寺接下來不會...
獄寺單手放進衣領。
綱吉一陣驚慌,連忙上前:“等等!不要在教室拿出來!”
可笨手笨腳,又沒有死氣加持的他運動水平只是初中生的末尾,根本來不及去阻止!
流浪者聽見綱吉的驚呼,眉頭一挑,疾步上前,手掌強硬的將獄寺的手壓在原地,讓他無法掏出炸彈。
獄寺愣了一下,看着壓在自己手背上,可以稱為纖細的手掌居然有能讓他一動不動的力道!
流浪者一手壓在獄寺的桌面,一手壓制獄寺本人的手,明明流浪者的身軀更矮小,但絲毫沒有被獄寺身形所壓制,他輕笑一聲,狂妄盡顯:“我不介意再陪你玩炸彈的遊戲,但現在可不行,這麼狹窄的教室...難道你想炸傷我的寵物嗎?”
女生們:“??!!”她們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聽到綱吉,獄寺‘嘖’了一聲,眼角餘光看見綱吉一臉不安的站在一旁,慌張的想要分開兩人的模樣,終於是壓下自己的怒火,一甩手錯開流浪者的壓制:“誰會這麼想啊!”
說完,不情不願的看向綱吉。
綱吉一陣頭大,連忙雙手下壓,好像這樣就能撫平獄寺的怒火:“好啦好啦,現在上課時間還是不要打鬧啦...”
獄寺臉上的怒意瞬間轉變為刻意正經:“既然十代目這麼說了...”他拉開椅子坐下。
到是還算聽話。
流浪者看着眼前這一幕。
隨後扭頭對着老師命令道:“好了,你繼續上課。”。
說完,向著班級內唯一一張空着的桌子走去,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老師似乎咽不下這口氣,被學生抹了面子有些不甘,好像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連忙高聲說道:“你的自我介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