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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遠——懷遠!你聽得到嗎懷遠——”一個醉酒的聲音響起,懷遠沒說話。
“我等你回來!”
掛斷電話,懷遠迅速扒完最後一口麵條,邊擦嘴邊問
“你怎麼會在江邊?”
“我剛吃完,出來轉轉,就碰到你了——也是吃的牛肉麵。”
“所以這是你第二碗了?我還知道一處牛肉麵很好吃,下次一起?”
“好!”夏雨扒着麵條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朋友在等我,先走了,明天見。”
……
打開門,懷遠熟練地在洗手間找到關合,給他外面臟掉的衣服褲子脫下后把人扔到了沙發上,蓋了條毛毯。
半夜,關合裹着毛毯小步小步走到懷遠床前坐下來,把他搖醒。
“懷遠,我和季瑤分手了。”
“挺好,人家不能繼續被你耽擱了。”
關合一聽,眼睛頓時紅紅的,起身離開后不知從哪摸了瓶酒又坐了回來,大口大口喝。
“懷遠你給我出出主意好不好,我真的不想離開她,真的,我們在一起四年了……”
“你對她無比了解,她是最好的,最適合你的對吧?”懷遠說道
“但是畢業后季瑤努力工作往上爬,你在那個小旅館的前台一窩就是兩年。”
“我能給你出什麼主意,還得靠你自己。早點睡吧,明早我給你轉十萬塊,想做什麼自己去做,趁還有機會,努力給她個交代。”懷遠閉上眼睛,翻過身去。
“算了,那是你攢下來的,我不能要。”關合灌了口酒,眉頭緊皺着,像在努力做什麼決定。
懷遠一聲不吭抽出他的酒瓶摔了出去,玻璃碎渣在牆上爆開,不多的殘液順着地板四散流淌。
……
早上醒來時,關合已經不見了,昨晚季瑤來把他接了回去,玻璃渣子也收拾乾淨了。
他倆就是這樣,總爭爭吵吵的,心裏又挂念着對方,不久就會和好,但懷遠這裏總免不了被擾一通。
把錢給關合轉過去,他自己的餘額也所剩不多了,好在他花銷小,並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大的影響。
下雨了。
懷遠走到窗前拍了一張,濕潤的寒風一陣陣吹過來,几絲雨線浸在飄蕩的窗帘上,眼前的建築迷濛在霧氣中。
懷遠很喜歡雨天,因為雨能遮蓋很多細節。遠處高牆的縫隙,地上的灰塵,車輪的摩擦聲,行人的說話聲,工地的叮噹聲,他們都被雨覆蓋,被雨聲佔據,形成了雨的主調,然後刮下了世界的真實,融進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只存在於腦海中的夢幻世界,美好情感的歸屬地。
鈴鈴鈴,推開雨線后的花店門,層層暖氣圍繞過來。
“喲,張姐這麼早就過來了,。”懷遠笑着問。
一位三十多歲,剌着拖鞋,穿戴隨意的女人坐在櫃枱后撐着頭看手機。
“臭小子,我來幫幫你不行?”
“哈哈哈。”
“唉,昨晚輸慘了,這裏近,過來歇會兒——哈~我要睡覺了,動靜小點。”
這個表姐當初憑一腦子熱血拉着懷遠開了這個花店,等熱血退了人也退了,租金她付,盈虧全交給懷遠。
中午懷遠提着飯菜到店裏,張姐醒來后氣色好了很多,大口對付着碗裏的飯。
“那姑娘多大。”
“二十四左右,很年輕,挺有活力,能吃。”
“做事兒怎麼樣?”
“不像是拖拉的人,溝通起來也很好。”
張姐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