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流落街頭的小乞丐
遠處一個身影幾個縱身起落,就來到了謝府之中,這人全身包裹的更為嚴實,而聲音顯然也是經過改變的。
看着謝愷之的屍體,他冷冷的說了一句“做的還算漂亮,聽說謝愷之還有一個兒子,怎麼沒看到他的屍體”
“剛剛混亂中,有人帶着他從後門跑了”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
“找到他,斬草除根,不然後患無窮,必須一個不留”這人說完話提起謝愷之的頭,再次隱入夜色中沒了身影。
“兵分兩路,追……”餘下的黑衣人互相點頭示意以後,也消失在了夜色中,僅留下了一人在謝府放了一把大火,火勢見風就長,雖有一些被驚起來的人想滅火,可也只是徒勞,曾經的豪宅一夜之間變成了廢墟。
第二天,有好事的人走進了被燒毀的謝府,看到滿地的屍體和殘垣斷壁的房屋,心裏也是十分悲痛,但他們又都是普通百姓,如何知道這些江湖恩怨。只得報給郡守府,郡守府來人查看一番過後,沒有任何線索,定義為江湖仇殺,此事便草草了結了。
天色漸暗,一個老乞丐拄着拐杖,端着破碗走進了破落的謝府中。
老乞丐一陣搜尋進了謝府的後院,忽然身後一陣啜泣聲響起,老乞丐嚇得一個激靈,嘴裏不停念着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謝府本就是突遭橫禍,府中之人全都是橫死。這一陣啜泣着實將他嚇的不輕。
老乞丐跪着把頭杵在地上,一邊念着阿彌陀佛,一邊顫抖的說著“我就是想進來找找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饒命,饒命……”如此過了片刻,並沒有出現老乞丐想像中的厲鬼索命,膽子稍微大了一些,抬起頭來慢慢的環顧四周。
這啜泣聲正是從他身後的假山裏面傳出來的。老乞丐舉起棍子來,壯着膽子走了過去敲了敲假山,裏面又傳出一陣啜泣聲來,這下老乞丐聽的真切,這分明是一個孩子的哭聲。
他爬上假山,一番摸索下搬開了壓在洞口的石頭,一張幼稚的臉龐出現在他眼前。
老乞丐心想這莫不是謝家的少爺,想來應該是發生禍事之前被他爹娘藏在了這裏。老乞丐一把將小孩子提了出來。
“我且問你,你叫什麼名字,是不是你爹娘把你藏在這裏的?”見孩童一言不發,雙目獃滯無神。老乞丐拍了拍他的臉再次問道“嚇傻了嗎?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謝青竹,我娘呢?我爹呢?你看見他們了嗎?”謝青竹終於回過神來了,開口就找着自己的爹娘。
老乞丐心想還真是謝家的娃,也真是福大命大,謝家滿門被屠,又被放了一把大火,謝青竹被藏在假山中,周圍沒有任何建築物,又因為假山旁邊有一個巨大水池,火勢再大也無法燒過來,在這些條件下,謝青竹僥倖活了下來。
“你爹娘都被人殺了,你看看四周,這就是你的家現在什麼都沒了”老乞丐看着眼前可憐的謝青竹,本不想告訴他真相,但是他現在這個年紀也能看明白一些事情,隱瞞還不如坦誠相告。
“你騙我,你騙我,我爹那麼厲害肯定不會的,你快帶我去找我爹娘,快帶我去”謝青竹對着老乞丐拳打腳踢的喊着。
“你這娃子,怎麼聽不懂話呢,你爹娘就算再厲害現在也已經不在了,以後你就跟着我吧,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老乞丐一把揪住謝青竹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見謝青竹還在鬧騰,老乞丐又是啪啪兩巴掌過去,挨了打的謝青竹這才消停下來,
只是依舊在哭着嘟囔着要找爹娘。
老乞丐將謝青竹一把丟在了地上,自顧自的去撿了一些破布,在一塊屋檐下臨時搭了一個窩。又將謝青竹拉了過來,一老一少就這樣相互依偎着睡了過去。
數月後,揚州城外一間荒廢的茅草屋中……
“你小子,給我過來,今天去大街上給我多討些錢回來,不然晚上沒你的飯吃”說完一棍打在了他身上。
一個小孩子被這一棍打的踉蹌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還哭,再哭給你眼睛扣了”小孩子聽到這話,止住了哭聲,爬起來向大街上走去。
“哼,什麼謝家少爺,什麼江湖大俠後人,現在還不是一樣跟我大街上要飯”這兩人正是謝青竹和那個老乞丐,老乞丐收留謝青竹以後,帶着他一路向東,來到了揚州。
因看謝青竹年幼,老乞丐收留他,也是想通過他看看能不能討飯更加輕鬆一些。然而事實卻正好相反,從小嬌生慣養的謝青竹哪裏懂這些事情,有時候一天下來更是一文錢都要不到。老乞丐氣憤不已,以至於現在對他不是打便是罵。
“包子咯,新鮮出籠的包子咯”
“糖葫蘆,糖葫蘆”
……謝青竹聽着這些叫賣聲,又看着熱氣騰騰的包子和紅彤彤的糖葫蘆,不停地吞着口水。悄悄躲在一個巷子口,心裏盤算着怎麼才能弄到一口吃的。
這時候巷子中一扇門打開了,幾個大木桶被裝在了一個驢車上面,謝青竹看着木桶上面的油漬,猜想這應該是裏面大戶人家的殘羹剩飯,被人收走拿去餵養牲口了。
“喂,那個小乞丐,別擋道,趕緊滾開”趕車的人一嗓子呵斥道,隨後鞭子一揮,趕着驢車就走了。
謝青竹貼着牆壁讓開了路,在後面悄悄的摸出了一個彈弓,撿了一顆石子,瞄準毛驢的蛋蛋打了過去,毛驢吃痛一下失控了,車上的木桶連同車夫一起翻在了巷子口。
打翻的木桶裏面灑出幾根骨頭,上面還沾着許多的肉,謝青竹眼疾手快,跑上去抓起來就跑,車夫見自己翻車是這小乞丐乾的,拿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打他。哪知謝青竹仗着身材瘦小,在大街上的小攤位中穿梭着,一時間車夫竟然追不上他。
巷子口的熱鬧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有些人就喜歡看熱鬧,包括買包子鋪的老闆也是一樣,謝青竹心裏已經盤算好了,七拐八拐的,跑到包子鋪旁邊,一手抓起一個包子,也顧不得燙手了。用身上破爛的衣服一包,不要命的跑了起來。
“誒,你個小雜種,敢偷我的包子,看我不把你腿給你打斷”包子鋪的老闆也是抓着一根棍子就在後面追了起來。
然而受老乞丐的調教,謝青竹逃命的功夫早已經練的非常不錯,幾個轉彎之後就沒了身影,包子鋪的老闆只能提着棍子悻悻罵著。
回到破茅草屋中,謝青竹將撿來的骨頭和包子拿了出來,老乞丐一看“喲,還有肉吃,你小子是怎麼弄到的?”謝青竹在一旁待着也不說話。
老乞丐啃了一口骨頭,又噗的一口吐了出來“你這是從哪裏撿來的,都是餿的,讓我怎麼吃”說完就用骨頭砸向了謝青竹,見謝青竹還是沒有反應,老乞丐又抓起兩個包子,囫圇吞棗一樣吃了個精光。
老乞丐吃完包子,伸了個懶腰,翻身又眯着眼睛睡了起來嘴裏念着“什麼謝家少爺,要個飯都不會,什麼豪門大俠,今晚跟我一起出去,我教你些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