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貪婪

第53章 貪婪

離月認真的同鍾離滄對視許久,反覆確認了鍾離滄這句話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出自真心。

但他還是問了一句:“我要怎麼確定你沒有在騙我呢?”

鍾離滄很淡定,他挑了挑眉稍:“您會讓我付出沉重的代價,對嗎?”

他這句話說得太巧妙了,離月心底所有的懷疑都在此刻消失殆盡了。

離月勾着下巴,看著鐘離滄滿意點頭:“你說得沒錯,如果你欺騙我,你今天也走不出這道門。”

鍾離滄跟着笑了一下,餘光見首領此時正伸手攬住離月的腰,離月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動作,一點反應都沒有。

而那首領眼底慢慢湧現一抹滿足,神情專註地凝視離月。

“現在您願意滿足我的好奇心了嗎?”鍾離滄盯着親密交纏在一起的兩人。

他不受控制地被離月那雙無論如何都不染塵埃的清澈眼眸吸引,心底卻因為離月的貪婪無度與承歡諂媚而湧上諸多的厭惡。

離月很自然地靠在首領懷中,首領因此呼吸都不自覺變得粗重,身體肌肉僵硬地綳直,將衣服都撐到鼓起,高挺的鼻樑滾落熱燙的汗珠。

“我是你的主上。”離月強調,他雙手靈巧地玩弄着首領寬大的衣袖,首領一動不動縱容他所有的動作,大腿卻硬邦邦跟石頭沒什麼兩樣了。

鍾離滄眼底漸漸帶上一點嘲諷。

卻又不由自主看着少年纖細的手指,首領的衣服是純黑色,將那手指襯托得白皙粉膩,的確有引人注目的資本。

“所以?”鍾離滄輕聲問。

“我允許你滿足好奇心,但你要親自過來將我的面具摘下。”少年淡粉色的、花瓣一般的唇瓣,勾出一個極惡劣的笑,就彷彿一個天真頑劣的孩童:“這是你為主上做的第一件事。”

鍾離滄沉默,慢慢斂去臉上的笑容。

“你的選擇是什麼呢?”離月放鬆地倚着高大沉默的首領。

鍾離滄安靜地看了會離月,一言不發站起,繞過阻攔在他面前的鐘離慈,面色平靜的走到離月面前。

他伸出手,被首領攔住。

離月抬頭看鐘離滄:“我不喜歡被屬下俯視。”

鍾離滄從善如流微微屈膝:“現在可以了嗎?”

他聞到一股很甜的香味,是從離月身上傳來的,甜蜜濃稠,就像少年的貪婪與惡意一般。

“可以了。”離月示意首領鬆手。

首領停頓了一會,鍾離滄確信這一刻首領是想要將自己的手腕直接掰斷。他一動不動,保持微笑。

最終,首領還是聽話地、帶了一點不甘心地、將手放下。

……

“看清楚了嗎?”離月皺了皺眉,臉上覆蓋的面具消失讓他很不習慣。

鍾離滄緩緩握緊手中的面具,面具冰涼的溫度讓他稍稍清醒過來。

他漆黑不見一點光亮的眼眸,這一刻不受控制地湧出灼熱而貪婪的光。他無聲無息,目光卻一點點落在少年雪白潔凈的臉頰,那裏透着自然明艷的紅暈,唇瓣是鮮灧地粉,中間墜着唇珠,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扇一扇,眼尾就很自然地上翹一點,眼尾暈着細膩的灧紅。

沒有人此刻能不被吸引,面前的少年能讓聖人也立刻產生最骯髒透頂的貪慾,更能讓最不長心的墮落魔物生出歸順膜拜的心。

只有這一刻,鍾離滄才會心甘情願地承認,在某些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庸俗的凡人。

議事的正堂此時一共有四個人,除了離月其他人都有志一同地不言不語。

離月臉色漸漸難看起來,他稍稍直起身瞪着鍾離滄:“我說,你看清楚了嗎?”

這句話被他咬着牙吐出來,帶着怒氣與不耐。

鍾離滄眼中映着的卻是少年牛乳一樣白的牙齒,他想起離月才喝了茶,口中的滋味應該是混合著甜蜜與清香的味道。

但同時他也終於回過神來,有些僵硬地抬手,將面具輕輕扣回少年臉頰。

“主上。”鍾離滄蒼白的臉頰此時帶了淡淡的血色,他剋制而溫柔地低了低頭,眸底的冰冷厭惡早就消散的無影無蹤:“看得很清楚。”

“您是這座城池的主人。”鍾離滄一字一句地立下承諾。

“我現在已經是了。”離月強調。

只要今天鍾離滄來赴約,今天過後,他就會成為這座城池的城主,這座城池也不會再有兩個並立的殺手組織,只有歸屬於他離月的,唯一的殺手組織。

“趕緊把你組織的人全部帶過來,合併之後就要準備攻打另一座城了。”

鍾離滄語氣愈發溫柔,簡直到了順從的地步:“您真是深謀遠慮。”

離月沒聽懂。

鍾離滄目光專註落在離月的面具上,深遂又灼熱:“您一直戴着面具是對的,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都骯髒噁心雜亂不堪,不配窺探真正的您。”

他虔誠的聲音中隱藏着一絲極深的、對口中世人的惡意。

**

“對不起,我提供的信息沒幫到你,沒想到我原本組織的首領那麼厲害,竟然連鍾離滄都落敗了。”聽到自己即將要回到好不容易逃脫的原組織,越天神情幽暗,低着頭語氣忐忑。

“沒關係,這有什麼。”出乎越天的意料,這次鍾離慈非但沒有發脾氣遷怒旁人,反而十分寬容大度。甚至他還反過來安慰越天:“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吧,今天的對抗任務我給你免了,明天我們要儘快搬到新組織去。”

這就是他憑藉直覺到處和人結交的好處了。雖然鍾離慈也並沒有將他如曾經那樣奉為座上賓,但至少相比這個組織的其他修士,他多了一些尊嚴,偶爾也能獲取一些信息或得到一些方便。

越天眼底的陰翳略略散去一些,心底重新有了一些自信。

他想起什麼也不用做就成為兩個組織少主的離月,那種覺得自己此時似乎已經失去了許多東西的空虛感又控制不住襲來。

越天勉強露出感激的笑,盡量大方地挺直脊背對鍾離慈道謝,隨後轉身離開。

他根本沒什麼好收拾的,在這個秘境中得到的所有東西,到手后都會立刻被人搶走。不管他怎麼小心翼翼,那個人就像他的影子一樣粘着他。

回去的路上,越天不停看到有參加心境試煉的修士或滿身鮮血地奔赴任務、不知能不能回來,或脖子拴着狗鏈被困在比自己的身體要狹小的籠中、一點尊嚴也無,而他渾身乾淨清爽,昂首挺胸地走在他們之間。

這種對比,讓越天從心底覺得很爽快。

他的未來就應該如此與眾不同,比所有人都過得更好,越天如此篤定。

果然,第二天其他修士只能靠自己的雙腿走到另一個組織的地盤,越天卻單獨被鍾離慈叫到了他的馬車上。

鍾離慈不用管那些修士是不是會自己私下逃跑,他們都被餵了葯,逃跑的下場就是被淘汰。

這些辛苦咬牙忍耐到如今的修士,自然早就已經將所謂的清高與尊嚴全部拋棄。

越天進入了寬敞華麗的馬車廂內。

鍾離慈今天穿着一身火紅的長袍,像一隻開屏的花孔雀一樣。看見越天,他彎唇很興奮地揮揮手:“你來啦。”

越天已經體會到鍾離慈天真爛漫的表象下是怎樣腐爛的骨頭,因此被鍾離慈這樣客氣開心的對待,他反而打心底警惕起來,他小心挑了個距鍾離慈最遠的位子,靜悄悄坐下,保持鎮定地對鍾離慈微笑點頭。

不敢多說一句話。

鍾離慈靠在軟塌上,半支起腿,手裏把玩着精緻的茶盞,似乎在沉思,過了會他才道:“我記得,你之前給離月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下人,對嗎?”

越天:“……”

鍾離慈剛才說了什麼?他什麼時候和顧離月關係好到直呼其名的程度了?

“之前我對阿月有很多誤會,這都是因為我沒有那麼了解他的緣故,這些誤會導致他對我的初始印象有些不太好,我要想辦法彌補。”鍾離慈說著忽然有些焦躁不安地坐起來。

“?”越天懷疑自己耳朵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

稱呼直接變成更親昵的“阿月”也就罷了,他沒記錯的話,鍾離慈和顧離月第一次見面,分明就是顧離月二話不說把鍾離慈罵了一通吧?鍾離慈到底準備彌補什麼?

越天直覺事情又有了不好的變化,他忍耐着什麼東西被從身體裏抽出的恐慌:“阿慈,所以你是想問……”

鍾離慈突然尖銳地看向越天:“誰允許你叫我阿慈了?”

說完他不知想起什麼,耳根慢慢變紅,自言自語:“阿慈這個稱呼也挺不錯的。”

阿慈這個稱呼不是從前我救了你后,你主動讓我叫的嗎?越天真的有些無語。

鍾離慈態度的驟然轉變,讓越天想起一個可能。

“好了,既然你有幸做過一段時間阿月的下人,想必你對他還是有點了解的。”鍾離慈不知從哪拿出一卷玉簡,手中握着筆:“我問你答,盡量說得詳細一點,懂嗎?”

越天只能點頭。

“阿月喜歡吃什麼?喜歡玩什麼?他最討厭的人是誰?最討厭的東西是什麼?他喜歡什麼顏色?他有說過進入崑崙虛想去哪一峰嗎?”

鍾離慈問一句,越天就回答一句,很快玉簡就密密麻麻寫滿了離月的喜好。

越天回答的過程中都覺得,顧離月真是嬌氣又難伺候的小少爺。

卻沒想到鍾離慈細細瀏覽一遍后,眼底漸漸蔓上一層濃厚的痴迷:“他真的好可愛。”

***

鍾離滄最先到達目的地。

他甚至不用問誰,自己準確地尋到路,悄無聲息靠近離月所在的卧房。

走到門口,還未推門,鍾離滄耳邊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太磨蹭了,我自己來……”

是離月在低聲抱怨,拖着一點調子,嗓音甜絲絲好像含着一汪粘稠的糖水。

“你到底會不會?”這句話尾音帶了一點顫抖的調子,隨後少年似乎有些忍耐地低哼着。

過了會,離月的聲音就變得有點啞啞的:“你嘴巴里好燙……”

止不住的抱怨。

但又好像有點享受的樣子。鍾離滄眼神已經帶上一點戾色,他立即推門,語氣有些冰冷:“你們在做什麼?”

卧房內的兩人同時看過來:“?”

鍾離滄幽暗的情緒有瞬間的停滯。

離月靠着軟塌,面具被放在一邊的小案上,臉頰白里透粉,睫毛沾了一點水汽,他穿着很單薄的裏衣,鎖骨下方的風景可以一覽無餘,手腕被首領小心捧着,手指還被含在首領口中。

離月睜着眼睛望向鍾離滄:“你來得還挺快的。”

鍾離滄凝視離月衣服下柔軟的、白膩的腰,聲音沙啞:“這是在幹什麼?”

“止血啊。”離月用你這都不懂的眼神看鐘離滄。

鍾離滄這才注意到,離月的手腕、指節都有深深淺淺的刀痕,他神色微變:“怎麼受傷的?”

隨後又反問:“用這種方式止血?”

離月很無所謂地回:“玩刀啊,看不出來?”

“我替你塗藥。”鍾離滄瞥了首領一眼,冷笑。

離月漫不經心擺擺手:“他舔.一.舔.就好了,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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