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請君聽我話青雲

()張澤羽打開了WPS演示，屏幕上開始出現他事先準備好的PPT。

“剛才，這位夫人稱我的飛行器是‘Unidentified－flying－object’，實際上我做製造的這架飛行器其實是有名字的。早在三千多年以前，我國的先祖便給這種飛行器命名為‘鳶’。”

說完，屏幕上出現了漢字的“鳶”並且下邊標有沒有聲調的漢語拼音。

“兩千三百年前，我國一位著名的哲學家墨子就曾經製造過一種能在天上飛行很長時間的‘鳶’。”

說完，屏幕切換到了墨子的畫像，下邊有標有中文的墨子和國際慣例的生卒年“BC468－BC376”

“也許，在坐的各位對我說的話持懷疑的態度，認為兩年多年以前的中國古人是無法發明飛行器的，又或者說這是一個神話故事。事實上，這並非是一個神話故事，只要我給各位看一下墨子發明的‘鳶’，我相信各位就會相信我說的話的。”

屏幕上切換到了一直風箏的圖片，各國公使夫人們看到之後都笑了起來，她們沒想到張澤羽所謂的飛行器就是風箏。

張澤羽依舊是一臉嚴肅的表情，不為各國公使夫人們的笑意所動，繼續說到“但是那時候的鳶還不能載人飛行。因為墨子前輩的‘鳶’沒有動力，只能靠風力來飛行。”而他的表情越嚴肅，各國公使夫人們就越是感覺有趣，笑的更歡了。

屏幕上出現的畫面是墨子的全身畫像和一隻風箏的大小對比，然後是墨子撓撓腦袋，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然後畫面切換，墨子用手拉着很多個風箏，當一陣大風吹過，墨子終於飛了起來，但是當風停了以後，墨子掉了下來。

“一直到了一千五百多年以前，我國的另外一位哲學家葛洪的出現。”

屏幕上出現的是葛洪的畫像和生卒年以及葛洪他的著作《抱朴子》中關於飛車文字。

“他解決了動力輸出方式的問題，螺旋狀的槳葉。”

畫面上出現的是葛洪設計的飛車的構想圖和一個古代的中國小孩玩竹蜻蜓的動畫。

“這一設計現在被世界各國所使用，但是都把這種槳葉放在艦船上使用。”

畫面顯示的是小孩的竹蜻蜓橫了過來，變成了一艘軍艦的螺旋槳。

“葛洪前輩的設計只能是理論設計，就像文藝復興時期意大利偉大而又傑出的畫家、寓言家、雕塑家、發明家、哲學家、音樂家、醫學家、生物學家、地理學家、建築工程師和軍事工程師達文西所設計的這個飛行器一樣，實際上是飛不起來的。”

張澤羽是一口氣把達文西的頭銜說完的，說道最後他都好像要沒氣了一樣，又是引來了各國公使夫人們的一陣笑聲。

畫面上出現了達文西所設計的直升機模型圖片。

“而正史記載的第一次載人飛行，大概是在1350年以前，我國的一位叫元黃頭的王子，乘坐一架竹木材質的‘鳶’從城中滑翔到了城外的郊區。”

畫面切換到了元黃頭乘坐紙鳶飛行的一段FLASH動畫。表現的是高洋造反，並且把元黃頭囚禁在銅雀台上，元黃頭手下的大臣們用紙和竹子製作了一架滑翔機讓他成功從銅雀台上飛到城外的故事。

“他乘坐的這架滑翔機，和上個世紀英國著名的科學家喬治·凱利製造的滑翔機非常類似。

畫面切換到了喬治·凱利和設計製造的滑翔機，以及他的滑翔機和元黃頭的滑翔機之間的對比。

“聽起來好像是少了點什麼？各位一定都乘坐過火車或者輪船，乘坐這些交通工具的時候，我們總能聽到點機器發出的聲音，是的。沒錯，還需要個發動機。前邊曾經說過，我國的哲學家葛洪為我們解決了動力輸出的問題，螺旋槳葉，但是動力的問題他沒有解決。”

畫面出現了一個螺旋槳安裝到了元黃頭所乘坐的滑翔機上，但是螺旋槳的前邊空了一塊，並且出現了一個問號，好像這個地方空着什麼。

“在幾位夫人的印象中，發動機應該是使用煤炭或者是油料作為動力的，實際上，那只是發動機的一種。世界歷史上最早的發動機，應該是水車，就是類似波斯輪的那種東西。”

畫面上出現的是中國古代的幾種水車和波斯輪，和它們出現的年代時間。

“也就是說，如果，在一輛汽車或者是火車上裝了足夠多的水，從高處向下流的動力就可以帶動這輛汽車行駛。”

畫面上出現的是一輛汽車的上方裝着一個大水桶，水桶中有水流出，水流帶動葉輪轉動，葉輪帶動了汽車的車軸轉動，進而使車向前行駛。

“可非常遺憾的是，沒有哪輛車能夠載得動那麼多的水。因為載重量是有限的。”

畫面上，大水桶里的水流沒了，小車只走了幾米就停下了。公使夫人們再一次笑了起來。

“所以，瓦特才改良了蒸汽機，讓有限的水做出更大的功。換句話說，他是通過熱力把水加熱來做功，也就是說，他發明的是一種熱機。”

畫面出現了蒸汽機的簡明的蒸汽機工作原理。老佛爺和各國公使夫人們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觀看明白了蒸汽機是如何工作的。

“其實，我國古代也有過類似的發動機。”

畫面上出現的是一個熱源，用燃燒所產生的熱空氣上升的動力帶動頂部的葉輪轉動的原理圖。

“只不過，我國的發明家們把它用錯了地方。”

畫面上的原理圖逐漸變換成了一個真實的物件后，這個物件開始轉動起來。

“非常遺憾的是，在我國，這種東西只能用來哄小孩，而非工業化生產。”

畫面上的鏡頭向後拉伸，走馬燈的旁邊一個穿着紅肚兜的也就一兩歲大的孩子正在對着走馬燈邊笑邊拍巴掌。

各國公使夫人們先是跟着笑了，然後是對畫面上小孩子的逼真感到驚奇，互相開始議論起來，這是整部PPT上第一次出現真實的人像。

“現在，我們終於有了能帶動螺旋槳葉轉動的發動機了。一架可以載人飛行的機器，終於製作完成了。”

畫面上，那盞走馬燈先是變換成了一台蒸汽機，然後被安裝到了剛才那架滑翔機上，取代了剛才問號所處在的位置。

“看來，我們要完成今天的成就，首先要感謝前輩和祖先們的智慧和創造。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今天的美好生活。”

畫面上，剛才出現過的古今中外為航空事業做出過貢獻的名人們的畫像一一出現后，從紙鳶開始，各種不同樣式的飛行器也一一出現。可是當最後到了蒸汽機和走馬燈的時候，畫面變成了一段動畫。

蒸汽機和走馬燈為了爭搶問號的位置而互相爭鬥。蒸汽機的力量比走馬燈要大出很多，先是趕走了走馬燈，佔據了問號的位置。在打鬥的過程中，還打破了走馬燈的一個角。走馬燈很看起來很傷心的樣子，留戀了一眼問號的位置，轉身慢慢的走開。

而走馬燈剛佔據問號的位置后，看到走馬燈用羨慕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時候，還洋洋得意。可是當走馬燈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蒸汽機左右看了半天，好像走馬燈是自己左右唯一的活物，而走馬燈的離開，似乎讓蒸汽突然有了一種孤獨的感覺。蒸汽機開始做鬼臉嚇唬走馬燈，走馬燈不為所動，繼續拖着已經掉了一個角的身軀繼續向後走。蒸汽機又開始在走馬燈面前又是蹦又是跳的，走馬燈依然不為所動，繼續往後走。蒸汽機實在沒辦法，只好回到問號的位置。可是蒸汽機無論怎麼努力做工，滑翔機依然是飛不起來。筋疲力盡的蒸汽從滑翔機上下了來，氣喘吁吁的休息。這時候，他的腳踩到了走馬燈殘缺的那一個角。因為做了半天無用功的氣氛，蒸汽機生氣的踢了一腳走馬燈那殘缺的一個角，而這個角正好被踢到了問號的位置，這時候，螺旋槳動了一下。蒸汽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想了一會以後，終於豁然開朗的樣子，跑到問號的位置，拿着走馬燈殘缺的那個角，追上了正要離開的走馬燈。用膠水把殘缺的那個角粘在了走馬燈的身上，然後又給走馬燈重新刷了一遍油漆。這時候，走馬燈依然不願意跟着蒸汽機走，蒸汽機連哄帶拉的，和走馬燈一起來到了問號的位置，一起開始做功。這時候螺旋槳動了，蒸汽機和走馬燈都非常高興，於是更加努力的做功，螺旋槳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可就在這時，走馬燈剛才破掉的那個角，又要裂開了，但是走馬燈依然堅持做功，就在這個時候，滑翔機搖身一變，變成了動力三角翼，動畫結束。鏡頭拉遠，畫面又回到了剛才出現的各種飛行器排列的畫面，在蒸汽機和走馬燈的後邊，陳列的一架彩sè的動力三角翼。

當動畫結束以後，張澤羽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留給了觀眾足夠長的思考時間。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張澤羽繼續說：“現在，是享受前輩們和先祖們給我們帶來的美好生活的時候了。我們一起來看一些在天空中拍攝到的影像。”

畫面開始播放一段從地面起飛到天空中的畫面。拍攝手法是電影級的，中間穿插了包括航拍長城等各種專業的拍攝方法，而且視頻是經過剪切處理的，看起來非常具備美感。背景音樂是BEYOUND樂隊的《長城》的伴奏，只有音樂沒有演唱。和畫面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帶給人一種超然的享受。

當視頻結束以後，張澤羽依舊是沒有着急打破沉默，感覺老佛爺和各國公使夫人們都緩過神來以後，張澤羽才“下跪”行禮，對老佛爺說：“草民啟聖母皇太后，草民的飛行器向公使夫人們介紹結束。”

老佛爺顯然是對張澤羽今天的表現很滿意，她沒理張澤羽，就讓張澤羽在那“跪着”。她先環顧了一下各位客人，“諸位夫人覺着我大清的飛行器如何啊？”

各國公使夫人沒有吝嗇她們的讚美之詞的同時，英國公使夫人略帶一些道歉的意思，她隱晦的表示，蒸汽機的行為讓她感到非常遺憾，她希望那樣的事情不要再一次發生了。

而美國公使夫人瑪麗醫生則更為直接的代表美國人民，邀請張澤羽代表大清參加將於明年美國聖路易舉行的世界博覽會，讓全世界人們都知道大清有這樣一位傑出的發明家，和他所發明的飛行器，不知道女皇陛下是否能同意。

慈喜沒有直接回答是否同意，“此事是外務部的事，先讓外務部議一議章程再說吧。不過，哀家是希望能夠與鄰邦各國能夠親近友好下去的。”這話的意思顯然是表示，原則上她同意了，具體的事情，讓外務部去辦。這時候，才翻回頭來對張澤羽說，“先下去吧，殿外候着。”

這一等，老佛爺的孩子又是一千兩百多個屁眼的時候，各國公使夫人們才陸續從殿內出來，各自坐上老佛爺為她們準備的轎子回了使館。等到老佛爺的孩子又多了三百多個屁眼的時候，才有太監傳話，宣張澤羽進殿聽旨。

“草民張澤羽參見聖母皇太后，恭祝聖躬安康。”

一般情況下，這時候老佛爺應該說句免禮平身之類的話，但是慈喜的學歷不高，不怎麼愛說那麼文鄒鄒的話，經常會說“罷了，起來吧。”可這次老佛爺沒恩典張澤羽起來，而是就讓他那麼跪着回話。

“張澤羽，你可知罪？”慈喜一改往rì說話不緊不慢的語氣，非常嚴肅的問了一句。

啥？張澤羽懷疑自己聽沒聽錯，知罪？尼瑪我怎麼了我就知罪，難道說自己懸而不跪的事慈喜知道了？她也看不着啊，那就應該是別人告訴她的。哪個癟犢子玩意嘴這麼欠啊，閑的沒事說這個。心裏是這麼想的，可嘴上不能承認啊。“回聖母皇太后話，草民不知。”

“我堂堂大清，在你眼中難道說就是一個走馬燈么？”

我勒個去，慈喜要找茬的是這個事。

“回聖母皇太后話，草民並無此想法。”

“你含沙shè影，以走馬燈隱喻我大清，當我看不出來么？”慈喜怒了。

“回聖母皇太后話，熱能發動機中，我國僅走馬燈有實物可循。此亦無可奈何之舉，實無誹謗國體之意啊。”

“諒你也不敢。但是用一個逗小孩兒玩的玩意兒來舉例子，終究是不成體統的。念在你和洋人的答話也沒丟了我大清的臉面。不予追究了。”此時慈喜的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

張澤羽聽到不予追究四個字之後，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心想：“老妖婆你可嚇死我了，不帶這麼玩的。”

“讓你寫的建立飛行器製造廠的呈文寫好了么？”

張澤羽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匣，從裏邊將呈文取出：“回聖母皇太后話，已然寫好。”說完雙手呈上。

因為害怕呈文皺了，遞上去被判個大不敬之罪，張澤羽特意買了一個小木匣裝着呈文，可這小木匣放在身上太硌人了。聽見老佛爺總算是收作業本了，多少有點如釋負重的感覺。

慈喜接過太監轉呈過來的呈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建廠的事也不急於一時，先放一放吧。看起來倒也是個能盡心做事的，哀家聽聞你還沒有表字，就賜你個‘凌雲’吧。”

“草民謝聖母皇太后恩典。”澤羽對凌雲，聽着倒也貼切，不是說慈喜沒多少文化么，咋還沒事賜起字來了呢？張澤羽心裏犯嘀咕了。

“今天也沒別的事了，跪安吧”

“遮。”

慈喜的賜了字，自然也會賞錢，這個不用慈喜說她手下人自動就安排了。張澤羽出了殿以後，就有小太監端着托盤在等着他了。這次沒上次多，給了二十兩。收完銀子以後，張澤羽是一腦門子問號。飛行表演沒表演，建廠的事也沒下文了。難道說慈喜感覺自己像是個弄臣，賞倆錢拉到了?

也罷，無官一身輕，自古伴君如伴虎，不食俸祿亦為福啊。這樣自己正好可以放手去當個私企老闆了。

心事放下以後，張澤羽出了紫光閣，開車領着倆徒弟回到北溝沿的家。他這邊剛到家不長時間，門房就進來通稟，說外務部左侍郎聯單聯大人來訪。

張澤羽連忙親自出門迎接，“聯大人蒞臨寒宅，榮幸之至啊。聯大人請進。”說完，將聯單請進客廳內。陸媽泡好了茶之後，徐川將茶水奉上。聯單抿了一小口，潤了潤嗓子，“凌雲可知老夫此來有何事啊？”

張澤羽先是一愣，想起來凌雲是慈喜剛賜給自己的字。第一次被人叫字他還不太適應。“晚輩不知，還請大人明教。”他心中暗想，這聯大人的消息也太靈通了吧。自己剛到家呢，宮裏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就一清二楚了。

“老夫此來，是來給凌雲賀喜的。”聯單笑着沖張澤羽點了點頭。

“賀喜？不知喜從何來啊。”張澤羽被聯單整的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作者的話】並非是作者有意往國人臉上貼金，事實上在飛行器發展史上，中國確實是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的。據路邊社透露，達文西的很多創意和想法都是東西方通商之時，從商人手中獲得的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