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狀元歸鄉
“石叔!”
看着走進後院,氣質彪悍的壯年人,正在玩弄狗崽的風清安起身,主動喊道。他身旁的二胖也是趕忙站起來,頗為乖巧,
“爹,你回來了!”
“清安郎,這一窩狗崽,有看上眼的嗎?”
在這十里風家崗中都是數一數二的獵人,看都沒看自家兒子一眼,略微冷厲的面龐上擠出了干硬的笑容,讓自己看得更為親切一些。
“就這一隻。”
風清安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毛團,
“這隻小崽挺親我的。”
“清安郎好運道,一來就把這一窩崽子裏面最好的一隻挑出來了。”
風石掃了一眼風清安手中的狗崽,又看了一下狗窩裏趴在母狗腹部正在吸奶的幾隻毛團,笑着道。
“是嘛,那我運氣真不錯!”
風清安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是不是最好的不清楚,恭維的話聽多了,不過這話還是聽着讓人舒服。
“石叔,那這隻狗崽我要了,您看看要多少錢?”
“這叫什麼話?你跟我家二胖子從小玩的大,談什麼錢,這隻狗崽你喜歡,到時候等斷奶了,你就領回去。”
風石大手一揮,頗為豪氣道。
“這……”
風清安有些猶豫,他多少也知道,這用山狼配種生下來的狗崽,也是二胖他們家的一大財源。
“清安郎,你要是真要給錢,那這狗崽就放回去吧,我可不給了!”
“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下了!”
風清安自然心裏門清,人家不差這一隻狗崽的錢,差的是一份人情。
人情債難還,不過他真要是因為這隻狗崽得到了修行之法,日後他有能力,當然要拉一下,畢竟也玩了這麼多年。
“這就對了,你們就在這裏玩,中午在叔家裏吃頓飯,山珍野味管夠。”
風石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笑呵呵離開了後院,都不給風清安推脫的機會。
“等我吃完飯回家,怕是要挨頓揍啊!”
風清安在吃山珍野味與挨打之間衡量了一下,然後果斷做出了選擇。
“不過值了!”
有肉吃,為什麼要拒絕,不過就是一頓打而已,扛得住。
“上哪兒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當風清安肚子撐的渾圓,回家之時,不出所料便看到了怒氣騰騰,手裏還拿着掃帚的殷氏。
“我去二胖他家了,他爹留我吃了一頓飯!”
風清安打了一個肉香十足的飽嗝,腦海中回味着野豬山雞的美味。
“家裏是缺你一口飯是怎麼的大中午的居然跑別人家吃飯?”
聽到風清安的話,殷氏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
“二胖他家有野豬肉,他爹還給我烤了只兔子!”
風清安看了一下他娘手裏的掃帚,感覺到了危險氣息,覺得自己還是出去玩一下午再回來比較好,雖然一頓打是逃不掉的,但中午跟晚上的力道必然不一樣。
“你這貪吃的饞貨!”
看到風清安要跑,殷氏三步化作兩步就追了上來,吃飽喝足的風清安哪裏還跑得動,不多時,孩童的慘叫聲便在院中響起。
歲月不拘,時節如流,悄然間,旬月時間便已流逝,這一日,背着書袋,從村學中回來的風清安從二胖家走出來,腳邊還跟着一隻肉滾滾的毛團。
“小黑子啊,你說你什麼時候能斷奶?”
風清安蹲下身子,拎起這隻對他格外親近的小犬,系統的任務他依舊沒有完成,可是這般長時間,他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沒有先前那般焦躁。
“汪汪!”
聽到風清安的問詢,被他取名為小黑子的狗崽奶里奶氣地叫了起來。
“回去吃奶吧,別跟着了,什麼時候斷奶了,什麼時候再跟我走吧!”
風清安將這隻小狗崽送回狗棚,糾纏了好一會兒后,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往家走去。
而等他走進家門口,恰好才發現自家大門前一輛由健馬拖拽的馬車穩穩噹噹的停了下來,車夫回頭向馬車內喊了一聲,跳了下來,馬車的車簾掀開,一位熟悉的人影映入風清安眼中。
那一位英武俊朗的半大少年郎,臉龐雖然依舊乳毛未脫,可是卻不見半分嬌柔之氣,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沉穩氣度。
“大哥!”
風清安頗為驚喜地叫喊出聲,穿着一身素青長衫的少年,看着風清安,臉上也露出了發自內心的溫和笑容。
“安弟!”
大抵是因為風清安的聲音太大了,又或者是馬車停在門前的動靜,讓院中的人瞧見了,殷氏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院門口,而當她看到已經,半年未見的長子時,眼角頓時變得濕潤,
“彘兒!”
“娘,我回來了!”
風清平笑容如故。
“這位是?”
殷氏的目光看向長子身後那位身材高大健壯的車夫,哪怕只是鄉下一村婦也能敏銳的察覺到這為長子驅車的車夫並非凡人。
“回夫人,我是風公子的隨從。”
“隨從?”
看着眼前這即便是粗略的衣服,也難掩健壯體格的車夫,殷氏愣了一下,旋極似乎反應過來了,頓時變得更為熱情,
“你是護送我家彘兒一路趕回來的吧,趕緊進院,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做飯。”
“多謝夫人好意,在下心領,只是職責所在,就不嘮叨了,今日我將公子安全送達,過些時日,等公子前往京城,知會一聲,在下自會驅車前來。”
車夫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卻是謝絕了殷氏的好意,隨即也不待殷氏說話,便跳上馬車,不顧已經暗淡下來的天色,揮動馬鞭,驅車離開了風府大門。
“欸,天都黑了,就算着急,留下來住一宿,等天明再走啊!”
殷氏看着離去的馬車,有些着急的喊道。
“娘,人家自有安排,不必多管。”
“怎麼說話呢?人家一路送你回來,怎麼也該請到家裏吃頓飽飯再走啊。”
“是,我也想,可是人家不願意啊!”
風清平苦笑着扶着殷氏,一同進了院子,而一旁的風清安則是望着馬車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在風家人看不到的村口處,不知隱藏在何處的一騎跟上了樸素的馬車,隨着馬車返程,越來越多的騎士匯聚到馬車前後,夜風吹過,掀起騎士的衣袍,幽寒的鱗甲折射着冷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