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3章
溫沉習有想過庄彥瑜不是人，但他真的一直以為……
瑜瑜就算不是人，那也一定是魚。
他萬萬沒想到，庄彥瑜會是系統。
為了讓他更了解什麼是系統，庄彥瑜還特地打開綠晉江，搜了基本系統類的小說給他看。
溫沉習雖然不怎麼看小說，但基本只要看個前三章就能明白‘系統’到底是什麼。
以至於心情相當複雜。
溫沉習：“難怪。”
庄彥瑜：“難怪什麼？”
溫沉習看向他：“難怪你那會兒會這麼不喜歡阿城。”
庄彥瑜：“……”
庄彥瑜眼神飄忽：“怎麼提起這個來了……”
庄彥瑜又給自己找補：“其實一開始我也沒這麼擔心的，直到他跟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庄彥瑜：“他問我有沒看過帶系統的小說，還說他送給我的那個機械人，就是從系統小說里找到的靈感。”
本來主腦就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暴露自己身份。
溫沉習忍不住笑了起來，揉揉他的腦袋。
庄彥瑜問他：“你會介意嗎？”
溫沉習認真思索片刻，然後說：“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並不是介意小瑜你的身份來歷，而是有些……”
他停頓片刻，說：“如果是我陪你完成這些任務就好了。”
他嫉妒那些龍傲天可以佔據庄彥瑜這麼多的時間。
哪怕那時候的庄彥瑜不是人，只是一個系統。
可他們曾經和小瑜同生死共患難。
庄彥瑜一愣，他沒想到溫沉習是在意這個。
溫沉習：“如果我也是小瑜的宿主，我一定是你最優秀的搭檔。”
庄彥瑜：“……”
不是，怎麼阿習也計較起這個來了！
溫沉習：“你覺得呢？”
那庄彥瑜當然是站在自家男人這邊的，毫不猶豫地說：“是的，阿習一定是最優秀的那個。”
話音剛落，一到身影倏地飄在了庄彥瑜的面前：“11號，你不是說過，我是你的最佳搭檔嗎？”
庄彥瑜尋聲看去：“……”
哦，剛剛龍游天口中，還在路上的其中一個龍傲天也到了。
元鴻仙尊。
元鴻仙尊視線朝溫沉習看去，微微眯了眯眼：“這個也是你的宿主之一？”
溫沉習淡定地說：“我希望是。”
元鴻仙尊：“希望？你還不是？呵，那你如何有資格說自己是最優秀的那個搭檔？”
溫沉習：“我們結婚了。”
元鴻仙尊一愣：“你就是……”
溫沉習：“我是溫沉習。”
元鴻仙尊臉色變幻莫測。
已經很久沒有人讓他這麼這般無語了。
但……這人說的話，卻讓他無法反駁！
他和11號是拜過天地的，和自己不一樣。
元鴻仙尊張了張口，最後只倔強地吐出一句：“呵，你這人有點意思。”
元鴻仙尊上前一步：“11號能看上你，你必然有什麼過人之處，不如……”
話還沒說完，就見庄彥瑜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元鴻，你等等。”
元鴻仙尊看向庄彥瑜。
庄彥瑜帶着他返回家門前，一把拉開門，指着裏面一群龍傲天們對他元鴻仙尊說：“這些都是我合作做的宿主，不然你們先比比？”
元鴻仙尊：“？？？”
庄彥瑜：“他們剛剛已經鬥法鬥了一輪了。”
元鴻仙尊：“……”
庄彥瑜把元鴻仙尊推進去，又對裏頭的宿主們說：“不好意思，又來了一個，龍游天剛剛說，路上還有四個對吧？那現在還有三個，你們要不呆會兒一起聊？不然等他們三個到了，可能又要重新斗一回法。”
龍傲天們：“…………”
溫沉習看着瑜瑜這徹底擺爛的態度，不由揚起唇笑了起來。
果然，龍傲天們各個都很不高興：“11號，你和每一個人都這麼說嗎？”
庄彥瑜一臉認真：“我是我那一屆的優秀系統，多謝大家的好評。”
龍傲天們：“……”
所以果然是騙好評率的！
-
走是走不掉的。
因為還有三個人在路上呢。
庄彥瑜帶着擺爛的態度，也不怕他們拆家了，而是問向銳：“你到底和主腦說了什麼？”
向銳笑眯眯地說：“沒說什麼，就是接入新系統后，我可以強制其他系統和我同頻。我本來只是想和十一你敘敘舊，結果從其他系統那得知你去當人類了，主腦還說你現在只是個人類聯繫不上你，讓我不要打擾你的生活，尤其是你已經結婚了。我覺得很遺憾，11號，你是我最重要的夥伴，我卻不能見證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刻，而且你現在只是個普通人……”
向銳說到後面，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誰都很清楚，一個普通人的壽命不過百年時光。
向銳剛有了找到好友的辦法，還沒和好友敘舊，就得知他可能只有百年壽命，心情自然十分複雜。
他相信對於其他龍傲天來說，同樣也會有這樣的心情。
他們的生命已經變得十分漫長。
興許一轉身，當初陪伴在自己身邊的那個最好的搭檔，恐怕就會徹底離去。
因此主腦不同意他過來的時候，他就強制和其他系統同頻來威脅。
主腦最後沒辦法，就只能答應了。
庄彥瑜認真說：“可我覺得當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好，我和你們一樣，擁有了喜歡的人，有了自己想要珍惜的人和事情。”
庄彥瑜對他們露出了一抹笑：“我也終於能體會到，親手‘觸碰’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向銳定定地看了他兩眼，見他神情真摯而開心，似乎真的很享受這個過程。
複雜和對好友不舍的心情，終於慢慢平靜下來，視線又落在了溫沉習的身上。
向銳第一個朝溫沉習伸出手：“你好，我是向銳，來自其他小世界的人，是11號的好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溫沉習和他握手：“你好。”
有了第一個，後面的不想顯得自己很沒風度，一個個都上來和溫沉習做了自我介紹。
只是這介紹着介紹着，一言不合又鬥起法來了。
因為他們都認為，自己是11號最好的朋友，無人可比。
最後斗不出結果，就讓庄彥瑜選一個。
庄彥瑜哪選得出來，索性把溫沉習手一拉：“我覺得阿習是我最好的。”
龍傲天們：“……”
剛剛還在內鬥的龍傲天們，一改之前客氣的態度，開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起溫沉習來。
“11號，說真的，你對象其實也長得一般，你看他有比我們帥嗎？”
“是的。不過長相可以先不說，就說這根骨，天賦好是好，但有些人天賦好，腦子卻一般，你這邊也沒有靈氣，不能證明他修鍊快……他修鍊能有我快嗎？”
“要說修鍊當然是我，我是天生靈體！不過十一，說真的，向銳查過你對象在這個世界的資料……哎，公司做得也算還行吧，但我一開始以為是全球首富來着，我以為這樣才配得上你，你覺得呢？”
“還有你倆都是男的，真的合適嗎？男人的身體摸起來硬邦邦的，根本沒有我老婆軟，我還是更喜歡姑娘，小十一，你確定不找個女生試試？”
“……11號……”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雖然沒有貶低得特別明顯，但那心思人盡皆知。
溫沉習一直微笑頷首，也不打斷他們的話。
等他們一人一句說完后，溫沉習才慢悠悠地開口說：“不好意思，可小瑜就是覺得我最好，怎麼辦呢？小瑜還說，如果我也是他宿主，我絕對會是最好的那一個。”
龍傲天們：“……”
溫沉習嘆口氣：“不然你們勸勸小瑜，看看他能不能改變想法，畢竟我沒當過什麼宿主，我真的不知道我行不行。”
龍傲天們：“…………”
草了。
-
龍傲天們都被氣走了。
他們能呆在這邊的時間不長，見完庄彥瑜和溫沉習，就打算趁此機會看看這個世界和他們的世界有什麼不同。
最主要的是，晚上了。
打擾別人情侶睡覺是會造天譴的。
臨睡前。
溫沉習忽然問：“小瑜，你一共帶過多少宿主？”
庄彥瑜說：“18個。”
溫沉習沉默半晌，嘆口氣：“可惜不能早點認識你。”
庄彥瑜搖頭：“我不想在當系統的時候認識你。”
溫沉習不解：“為什麼？”
庄彥瑜說：“因為大部分龍傲天劇情設定都是早期比較……嗯，可憐一點。”
他一點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認識溫沉習。
因為他希望溫沉習的童年是幸福的。
溫沉習笑了起來：“那就只能是你不當龍傲天系統的時候了。”
庄彥瑜：“我沒當過別的系統。”
溫沉習親了他一下：“開玩笑的。”
兩人相擁而眠。
另一邊的龍傲天們飄飄蕩蕩，因為是能量體，別人看不見他們。
逛完了好幾個小時，隱約覺得自己可能時間到了，就飛回去想和庄彥瑜告別。
剛回到庄彥瑜家，忽然想起來現在是半夜了，夫夫兩個大概是在睡覺。
“你進去。”
“我不進去，萬一他們在……咳。”
“算了，知道11號現在過得不錯，我也挺開心的。”
“我也是。”
眾人相視一笑，隨後消失在空氣中。
那麼，這次就不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