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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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你楚河哥哥呢?他不是也來了這雷家堡?”

雷家堡內,葉嘯鷹在後院不緊不慢地走着,雷無桀和葉若依一左一右地跟着他。

葉若依聽到葉嘯鷹的詢問,微微一愣,她知道父親這次來不僅是要帶她回去,他是要把蕭瑟一併帶走。

“楚河哥哥的身體一直都不大好,這幾日我們在路上又遭遇了暗河的追殺,也實在是心神勞累,楚河哥哥他……又生病了……。”

現如今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只能先說生病拖住她父親,等蕭瑟他們找到辦法再說。

雷無桀聽到葉若依的話眨了眨眼,看向葉若依,若依姑娘說謊騙她父親?

葉嘯鷹聞言憤聲道:“暗河?早就說過這群殺手留不得,當年殺退魔教后就該把他們也一起殺了。”

“你楚河哥哥的病怎麼樣?我這次來還隨行帶了一個太醫,讓他給六皇子看看!”說完招手就要喊人帶太醫過來。

“嘿,大鬍子。這是看不起我這個臭書生嘍?”謝宣手中拿着一本書懶洋洋地打着哈欠走來。

葉若依看着謝宣吸引了葉嘯鷹的注意,連忙向雷無桀使了個眼神。

快去找蕭瑟!

雷無桀接收到眼神后,悄悄地從葉嘯鷹身邊退開,腳步匆匆地往後院的一間廂房跑去。

推開廂房的門,見眾人都在。

雷無桀忙道:“大家都在啊,葉大將軍說什麼楚河什麼六皇子,若依姑娘說他病了,讓我來找蕭瑟。”

無心笑了:“果然是被小僧猜中了。”

蕭瑟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不是,你別不說話啊,大將軍還在後院裏呢!那個什麼六皇子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雷無桀急道。

蕭瑟抬頭看向諸位同伴:“事到如今,我要向大家坦白一件事。”

“我其實是,天啟的六皇子,永安王,蕭楚河。”

司空千落一下子蹦起來:“你是永安王!”

“怪不得,那……葉大將軍就是要來帶你走!”雷無桀驚訝道。

蕭瑟站起身,語氣堅定道:“可我不能走。”

唐蓮思考片刻緩聲道:“既然你是永安王蕭楚河,那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個人。”

雷無桀恍然大悟:“那,我就是你的青龍守護,大師兄是玄武,千落師姐是朱雀。”

司空千落拎起長槍:“為了你我這師姐弟的名分,也為了樓月姐姐,我今日便擔了這守護之名。”

唐蓮站起身,走到雷無桀身邊,眼神堅定地望着蕭瑟:“你既然不想走,我們就不會讓人帶走你。”

無心輕笑着,也走到雷無桀身邊:“那便也算我一個,畢竟我們是朋友。”

幾人走到後院,卻見後院多了一個身着一襲金衣的翩翩郎君持刀而立。

那人轉過身,對着幾人笑了笑。

“侯爺,這是什麼風把侯爺從天啟吹了過來啊?”葉嘯鷹出聲笑道。

“大將軍。”金衣男子卻並不驚訝,微微一笑,看到了葉嘯鷹及站在他身邊的葉若依,“小侄女也來了,很多年沒見到了,竟生得如此秀美了。”

葉若依微微弓腰:“見過蘭月侯。”

“大將軍怎會來此地?”蘭月侯笑着問道。

葉嘯鷹拍了拍葉若依的肩膀:“我這女兒不聽話,明明身體不好,還盡往危險的地方跑。我來這兒抓她走。”

“倒是侯爺,不在天啟待着,跑來這雷家堡做什麼?”

“我來江南散心。”蘭月侯笑道。

雷無桀明顯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無桀,你不是去叫楚河了嗎?他人呢?”下一秒葉嘯鷹就直接對着雷無桀喊到。

雷無桀有些懊惱,這大將軍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葉嘯鷹道:“那……不是生病了嘛,病的太重……起不來身。”

“哦?病的如此厲害,那本侯倒是要去看看了。”蘭月侯說著提步就要去廂房。

葉嘯鷹伸手扣住了蘭月侯的肩膀:“哎,侯爺貴體,被過了病氣就不好了,還是本將軍去看看吧。”

蘭月侯一把拍開他的手,冷笑道:“我是楚河的叔叔,照看侄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此時,一把劍攔在了二人面前。

雷無桀一字一頓地凜然道:“過此劍者,殺!”

蘭月侯看着雷無桀的劍,問道:“不知小兄弟是何人,為何不讓我們過去?”

“青龍。”雷無桀仰起頭,緩緩說道,“天啟四守護,列東方位。”

“你是李心月的什麼人?”

“家父雷夢殺,家母李心月,家姐李寒衣。”雷無桀答道。

“都是響噹噹的名字,卻不知小兄弟叫什麼?”蘭月侯笑問。

“我叫雷無桀,無法無天的無,桀驁不馴的桀驁。”雷無桀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鋒芒,“雷家堡的雷!”

“好。”蘭月侯點了點頭,手握住了刀柄。

唐蓮注意到蘭月侯的動作,上前一步攔在了雷無桀面前。

“這位小兄弟又是什麼人呢?”

“玄武,天啟四守護,列北方位。”

司空千落也手持長槍站在唐蓮身邊:“朱雀,天啟四守護,列南方位。”

“那便再加我一個吧。”無心笑着走到雷無桀身側,一身白色僧袍飛揚。

蘭月侯看着他說道:“倒是把你忘了,我不說出你背後那個人是誰,但你也最好不要再插手了。”

“你錯了。”無心搖頭,微笑,“我背後無人。我是個和尚,身後只有佛陀。”

“好!”蘭月侯終於拔出了手中的那把長的過分的刀,“少年人此般的英氣,我也是多年未曾見到了。

“住手!”一道清朗的聲音從雷無桀等人身後傳來。

一襲青衫的蕭瑟緩緩從眾人身後走出,他臉色蒼白,倒真是像葉若依說的病重的樣子。

他慢悠悠地走到眾人眼前,先俯身朝蘭月侯施了一禮:“皇叔。”又朝葉嘯鷹點了點頭:“葉大將軍。”

蘭月侯上前一把扶住他:“楚河,聽說你病了,如今身體怎麼樣?”

蕭瑟環顧眼前眾人:“沒有,我沒生病。”

“可你這臉色……”

“我沒有生病,可有一個人生病了,於是我便也生病了。”

蘭月侯挑了挑眉,雷無桀等人也疑惑此時為何要說出秦樓月生病的事情。

“此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若她就這樣死了,侄兒心中有愧,必然不能獨活。”

“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可以一同將他帶回天啟,天啟名醫眾多,何愁治不好他?”

“當然治不好。”一道略微有些稚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蘭月侯轉頭看去,是他路上遇到並順手一起帶來的那個小姑娘。

華錦坐在謝宣身邊,已經聽謝宣說了秦樓月的病症。

“裏面那個姑娘,已經昏迷多日,雖然是受了重傷,可重傷已除,本不該這樣。”

“這種癥狀,我只在古書上看過一種,就是失魂症。”

“那姑娘可有辦法醫治?”蘭月侯知道華錦是藥王谷的傳人,醫術高超。

“我治不好。”

蘭月侯和葉嘯鷹對視一眼,若是蕭瑟留下只為治裏面那個姑娘的病,或許,國師齊天塵有辦法。

“那便帶着那個姑娘一起回去,國師或許有辦法。”蘭月侯道。

“不可不可!”華錦從椅子上跳下來:“這失魂症本來就是存於古書上的病症,長途顛簸,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導致這失魂症更加嚴重,依我所見,還是不要挪動為好。”

“這古書上有言,海外仙山,蓬萊之島。遺世仙人,補魂之術。”一個清雅的聲音緩緩說道。

謝宣拿着書看着眾人:“只有這一個辦法。”

“蓬萊之島,海外仙山。不過是無稽之談!”葉嘯鷹說道。

“非也,裏面那姑娘的師父,就親自去過蓬萊仙島。”謝宣搖了搖頭:“雖然他每次說起都在喝酒,不過他是百里東君,所以我信。”

蘭月侯心中一驚,謝宣這兩句話,一是說,裏面那姑娘是百里東君的徒弟,讓他們掂量一下敢不敢把百里東君的徒弟帶走,二是說,人家師父都親自去過蓬萊仙島,既然有法可醫,難道他們要攔着不讓人家醫治嗎?

蕭瑟看出蘭月侯和葉嘯鷹心中的動搖,便道:“楚河如今心中最為牽挂之事便是如此了,請二位速回天啟,一年之後,一年之後的此時此刻,無論她怎麼樣,救不救得過來,我們在雪月城等你們,無論你們誰來,我都隨你們回天啟。”

蘭月侯微微一笑:“皇叔信你,既如此,一年之後,我們再見。”既然楚河非要救人,那便救吧。

“再相見,我會舉着我們蕭家那金色的神鳥大風旗,在雪月城的城下高呼你的名字。你是我們蕭氏的六皇子,北離的永安王,你的家在天啟!”蘭月侯說完,一躍而起,便不見了身影。

“六皇子,那就一年後再見。”葉嘯鷹拉着葉若依對蕭瑟說道。

“將軍走好。”蕭瑟垂首。

“若依,你隨我回天啟。”葉嘯鷹說道。

葉若依被他拉着離開了,她轉頭的時候望了蕭瑟一眼,欲言又止,隨即又看了雷無桀一眼。

“嘿,雷無桀,我覺得你有戲。”無心用手肘碰了碰雷無桀。

雷無桀愣了一下:“真的?”

“真的,她走的時候就看了兩個人。一個是蕭瑟,那是舊相識。一個是你,那是新歡。”

無心笑道:“既然事情了結了,我也要回天外天了,可能也會去天啟逛一逛,諸位,我們便有緣再見。”無心說完便也走了。

“下一步,咱們就去這海外仙山。”雷無桀喜道。

蕭瑟卻依然緊鎖眉頭,隨後走到華錦身邊,問道:“可否請小神醫想個法子,讓樓月和我們一起去海外仙山。”

華錦聽到他的話一愣,才想起來自己剛才對蘭月侯他們說的一番話,輕輕一笑:“哦,你是說她不能長途顛簸的問題啊,是我誆那兩個人的,如果不讓病人見到大夫,那還怎麼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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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歌行]枕月秦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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