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諸伏景光失笑，回想一下自家哥哥的說話習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
轉頭正想調侃幾句，卻發現夏布利面色不對勁，身體也不由自主蜷縮起來。
中毒了？
“怎麼回事？你今天吃的葯出了問題嗎？來這裏之前有吃過或者接觸過什麼含有毒素的東西嗎？”
他迅速起身，將暗色窗帘拉上，從抽屜里拿出口罩，準備將女孩抱起送往醫院。
“廁所，吐。”凜虛弱地說道。
諸伏景光眉頭一皺，但想到夏布利應該心中有數，依言將她抱到馬桶旁，給她腳下墊了個小凳子，扶住她的身體免得她一頭栽進去。
凜一直吐到胃裏只剩酸水了才停下，晃晃悠悠又去洗手台前洗臉漱口，其間眼淚就沒停過，一頭冷汗，看上去分外可憐。
“真的不用去醫院嗎？”
“沒事。”凜重新被放在躺椅上，小口喝着溫水，不想承認自己應該只是吃多了。
諸伏景光接過水杯，一回頭卻發現女孩一拱一拱地從躺椅上下來，從自己背來的包里拿出本子和筆，又踉踉蹌蹌地走回來。
雖然他們確實還有很多問題和方案沒有討論，尤其在雙方徹底坦誠之後，很多事情可能都要重新考慮，但是真不差這點時間。
“有什麼事等你康復了再說，你先好好休息。”諸伏景光忍不住開口，一邊接過癱在躺椅上的女孩顫顫巍巍遞過來的本子和筆。
“我是準備休息。你幫我把國文作業寫了，明天要交。”
諸伏景光：“……”
你這樣國文水平永遠都好不起來的。
凜一覺睡醒，天色已晚，蘇格蘭告訴她早川愛子已經被接走了。
“他們暫時不會離開日本，應該至少會待到早川奈奈子的葬禮告別式。你想送她的那句話，以後有機會親口和她說吧。”
凜嗯了一聲，撥弄着桌上還未綻放的曇花，“我的作業呢？”
“喏，在這裏。”
凜翻了翻，還是一片空白，大怒，“不是說讓你幫我寫的嗎？”
“愛子說了哦，小學生應該自己完成作業。”
“絕交！我們絕交了！”
“你也是，開除！”
開往阿笠宅的路上，凜生無可戀地窩在副駕上，被兒童座椅捆得結結實實。
諸伏景光哼着歌，心情很好，在阿笠宅附近將車停下，“如果你放心的話，名冊的事情可以交給我。”
凜接過書包，正準備下車，聞言瞥了他一眼，說了聲好，下一秒一腳踏空整個人從吉普上滑了下去。
諸伏景光沒忍住笑出聲，正準備查看小上司的情況，從後視鏡里發現茶色頭髮的女孩正往這邊走來，迅速拿出口罩戴上。
“回來了？”灰原哀蹲在凜邊上，冷冷地說道。
“是的。”凜弱弱地回答。
“足球哥哥？”灰原哀橫了一眼吉普內的駕駛員。
“是的。”諸伏景光隔着口罩說道，聲音有些悶悶的。
凜磨磨蹭蹭地跟在灰原哀身後，總覺得氣氛不太對勁，但自己最近明明沒有幹什麼壞事啊。
難道是因為昨天院子沒掃乾淨就偷懶去睡覺了？還是因為前天調試阿獃的時候一不小心把小哀的辦公桌給掀了？莫非是因為大前天抄步美的作業結果一不小心抄到小哀作業本上了？
“我可能當不了太久的小女孩了。”灰原哀突然回頭，“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可不記得我有完成APTX4869解藥的研發。”
凜意識到小哀聽到了自己那天晚上和蘇格蘭通話時說的話，“就……我本來打算想個辦法離開。怕連累你和博士……”
“沒有必要。”灰原哀打斷凜的話，“我們沒有一個是真正意義上處在安全環境中的，我們本身就是那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引爆的炸彈。你以現在這副樣子，想要去哪裏呢？我也不是什麼完全不可替代的研究員，總會有人在組織內接替我的研究。我們這些因為APTX4869變小的叛徒就是最好的實驗品。”
凜沒有跟灰原哀說自己已經改變主意，她黏黏糊糊地掛在小哀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懺悔。
諸伏景光看着月色下兩個女孩緊緊貼在一起的影子，默默驅車離去。
至此，作為灰原凜成為阿笠博士家的一員這件事，算是徹底定下來了。
凜還沒來得及完成對阿笠宅安保系統的進一步完善，就聽說阿笠博士要去愛知縣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
“哆啦A夢同好會？”凜把還沒完成的國文作業丟到一旁，興緻勃勃地湊過去。
“是啊。這次參會的有很多人都是哆啦A夢的漫畫迷，立志於將裏面稀奇古怪的發明搬到現實。”
“聽起來很有趣嘛。都有些什麼項目？”
“其實這些年漫畫裏面的有些構想已經實現了，比如望遠擴音器、瞬間粘合槍等等，不過還有一些至今都沒有被開發出來，比如竹蜻蜓、記憶麵包、隱身斗篷、時光機器等等。”
學術研討會要進行四五天，博士打算將小哀和小凜一起帶去，放兩個女孩在家，他不放心。
灰原哀看凜眉頭打結，知道她有事暫時沒辦法離開東京，“博士和偵探事務所的小姐打過招呼了，如果你沒辦法一起的話，就把你送去那邊住幾天。”
去愛知縣是不可能的，她不能離實驗室太遠。一旦有什麼突髮狀況，她需要及時用小哀研發的APTX4869半成品解藥變回大人，去組織里露露面。但是讓小哀和博士單獨出去這麼久她又不放心。
她得想個辦法。
第二天一早，正要出發的灰原哀和阿笠博士看到的就是四個輪子都被放了氣、無力地趴在地上的金龜車。
灰原哀感覺自己火噌噌往上冒，被博士拉着才沒沖回屋找某某人算賬。
“看來是遇到麻煩了。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坐我的車去。”沖矢昴走上前，扶了下眼鏡，“博士說過你們今天要出發去愛知縣，實不相瞞，我也是哆啦A夢同好會的成員，不如一起吧。”
灰原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她之前已經從凜那裏得知沖矢昴就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也是曾經化名為諸星大和姐姐宮野明美談戀愛的男人。
如今博士的車被損壞，沒多久沖矢昴就上門提供幫助，要說他和凜之間沒有達成什麼協議那就見鬼了。
臨行前，灰原哀掏出手機，咬牙切齒，“你給我等着。”
凜被小哀的殺氣激出一身冷汗，悄咪咪透過窗戶目送三人離去，
***
柯南是在放學路上才知道凜要去事務所住幾天，一整個不能接受。
“哈？事務所沒有多餘房間可以安置這傢伙了吧！”柯南自己都是在毛利大叔的房間打地鋪誒。
“我當然是和小蘭姐姐一起睡啦。”凜當著柯南的面，衝過去一把抱住毛利蘭蹭了蹭。
不僅能一起睡，還能一起洗澡。
乖巧可愛的女孩很快佔據了毛利蘭大部分的注意力。
尤其是在女孩睡得迷迷糊糊的早上，給她套衣服扎頭髮的時候，毛利蘭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要被萌化了。
失寵的柯南天天都在數日子。
這見鬼的研討會到底要開到什麼時候？
“你說柯南這幾天懨懨的，我還以為怎麼了呢。”鈴木園子用手肘推了推毛利蘭，一臉壞笑，“這分明就是吃醋嘛。這個小鬼還真霸道誒。”
說完，她有些稀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金髮女孩，“這竟然也是一位灰原小姐，性格和那個茶色頭髮的倒是差很多。”
鈴木園子今天來主要是為了邀請毛利蘭一起去輕井澤的一棟別墅玩劇本殺。
“你放心啦，不是恐怖主題的。那個別墅不遠處就有我們家的別墅，要是玩得不開心，可以立馬換地方。”
其實本來定的確實是恐怖主題，不過其中一個參與者說是臨時有事不來了，大家才決定更改劇本。
“咦？這個地址是……”毛利蘭回想了一下，“爸爸，這就是委託人信上的別墅地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