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 2 章

太宰治緩緩地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他眼眸,熟悉裝飾一下子就讓他意識到自己是港口Mafia的醫院,一種可惜從他心底油然而生,他掀開被子打算起身。

只是他的手並沒有碰到被子,而是觸碰到一個黏糊的東西。

他稍微扯一扯那個黏糊的東西,自身就有一種種被拉扯的錯覺,再次拉了拉,拉扯感依然存在,那不是他的錯覺。

太宰治眼中閃過興奮,隨即,他用力一扯,那個黏糊的東西被他一口氣扯出。

一個紅色扇葉狀的東西呈現在太宰治的面前,是他想的那個東西——肺。

太宰治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東西,嫌棄地將手中的東西往旁邊一扔,再次伸手,這次往左邊偏了偏。

手上傳來震顫。

噗通噗通。

一下兩下三下。

太宰治感受着手上的感覺,眉頭輕挑,他這種模樣還有心跳?他不解地再次伸手一扯,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落在他的手中,圓了他的好奇。

他捏了捏手中的心臟,頓時覺得有些無聊,隨手將心臟扔在一旁。

他又開始扯其他東西,那些東西都和他曾經看到過的模型一模一樣,沒有什麼稀奇,於是他失望地將全部東西塞了回去。

他起身打量着周圍。

情況和他想得一樣,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他,他已經死了,是個幽靈,畢竟沒有人只是掀被子就能掏出自己的內臟。

太宰治站在床邊,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眼中露出滿意,只是瞬間,那點滿意又散去,他臉色突然一黑。

剛才才拍的照片還沒有發出去!

其實他可以把照片發出去,順便炸掉一輛車再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太宰治有些懊惱。

只是片刻,他意識到不對。

他不該在這裏。

死人不該在這個房間。

太宰治一邊想着,一邊看向心電圖,在看到上面起起伏伏的線條,眉頭突然一皺,這個圖譜很穩定。

他沒有死,他還活着。

那他現在這種狀態是?

太宰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以前昏迷的時候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現象,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他深思的時刻,病房門突然間被打開了。走進來是森鷗外和愛麗絲,只見森鷗外瞄了一眼心電圖,然後俯視着躺在床上的太宰治。

一分鐘后,森鷗外突然說:“太宰君,原本還打算讓你儘快開始工作,再和中也君一起前往蒼崎家,現在看只能讓中也君獨自完成兩份工作。”

說這話的時候,他緊緊地關注着太宰治的身體,以及周圍的儀器。

只是這兩個都一點動靜都沒有,一切都和剛才他進門時候看到的一樣。

這下森鷗外算是相信太宰治不是故意裝昏迷。

其實這是太宰治跳水后的第三天。

三天都沒有醒,不符合往常太宰治的做法,這讓他懷疑太宰治是故意裝作昏迷,想要逃避工作,這種事情太宰治也不是第一次做。

只是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太宰的確昏迷了。

“太宰君,好好休息。”森鷗外看向窗邊蠢蠢欲動扭開筆帽的愛麗絲,他無奈地說:“愛麗絲醬,不要做危險的事情。”

聽到森鷗外的話,愛麗絲捏着筆帽的手並沒有鬆開,她氣鼓鼓地望着森鷗外。

森鷗外:“你不能做,我可以做。”

愛麗絲的眉頭舒展,她笑看着森鷗外:“昨天那件裙子,我可以勉為其難地試試。”

森鷗外一下子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他三步並作兩步接過愛麗絲遞過來的筆,筆尖落在太宰治的臉上,給太宰治添上了幾道抬頭紋,眼底畫下黑眼圈,又在太宰治眼睛的繃帶上再畫了一隻眼睛。

在床邊看着一人一異能動作的太宰治靈將這一切記在心裏。

房間裏再次沒有了人聲,只有機器滴滴滴的聲音。

太宰治逐漸靠近房間門,只差一步,他就要穿過門到達外面,他的腳邁出去了,腳尖到了外面的走廊,下一秒,門口的幽靈不見了,同時,床上的太宰治身體趴着一個幽靈。

“開了空調嗎?好冷。”門被打開了。

太宰治抬頭看向門口,臉色瞬間變得陰翳,又是個討厭的人,他慢斯條理地起身,飄在空中俯視着站在床邊的中原中也和廣津柳浪。

在看到中原中也去拿空調遙控器的時候,太宰治心中升起一個絕妙的念頭,他直接一個俯衝,整個靈穿過中原中也的身體,冷意瞬間從接觸部位傳遞到中原中也全身,中原中也打了個哆嗦,他低聲說了句:“好冷。”

在他身後的廣津柳浪不解地看着他,這個溫度還挺熱的,一點也不冷。

只是廣津柳浪看着中原中也突然發白的面色,一時之間,他又懷疑自己的判斷,或許是真的冷,只是他體質比較好,所以才不覺得冷。

另一邊拿到空調遙控器的中原中也愣住了,空調根本沒有開,但是他確實感覺到冷,冷意還在持續。

在中原中也身體上前後穿行的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的表情,原本只是想來個十次的想法直接改成了來個一百次,翻了十倍。

冷意讓中原中也的手指麻木,他打着冷顫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太宰治,目光在落到太宰治臉上時,突然一滯。

他沉默地拿出手機拍下照片。

此時,中原中也身上的冷意加重,他指尖顫抖地拿出自己包里筆,看了一眼是中性筆,於是又放回去拿了另一隻,依然不是他想要的那隻筆。

他明明記得前幾天愛麗絲給了他一隻紅色的彩筆,被他隨手放包里。

應該在的。

中原中也將自己包里所有的筆拿出來,沒有彩筆,只有中性筆。

既然都是中性筆,那就無所謂了。

他隨意取了一隻中性筆,在太宰治左邊臉寫“討人厭”,額頭寫了個“的”,右邊的臉上寫“青花魚”。

由於寒冷,兩邊的字寫得歪歪斜斜的,有點看不清,不過中原中也很滿意了。

接下來他只要把太宰治這副糗樣拍下來,再散佈下,他的報復就完成。

他可還記得三天前那盆水,還有墨水。

都是太宰這混蛋,三天前他才會在首領面前出糗。

一想到那天的事情,中原中也就來氣,憤怒讓他暫時忘卻了身上的寒冷,他將筆放回自己的包里,然後拉開了一點和太宰治的距離,再次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對準太宰治的臉,放大拍攝。

——太宰治的糗照順利完成。

廣津柳浪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輕咳一聲,提醒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淡定地將自己手機放回包里,他若無其事地看向廣津柳浪:“老爺子,這裏有點冷,我先走了。”

聽到這話太宰治在中原中也身體前後穿行的速度更快。

中原中也打了噴嚏,他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出了房間。

一走出房間,中原中也就感覺到身上的冷意消失,暖意湧上身體,他回頭看了一眼房間,眼中透露出一絲不解。

他試探着跨進半邊身體,那股冷意再次出現。

現在他身體一半冷,一半熱。

真是邪門。

或許是他和太宰那傢伙天生不合。

中原中也完全退出房間,正打算關上門,就看到廣津柳浪朝着他走來。

廣津柳浪:“去喝一杯嗎?”

中原中也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去。”

門在太宰治面前關閉了。

這下整個房間再次變得冷清。

太宰治漂浮在空中,慢悠悠地飄到病床上方,他一邊打量着下方的身體,一邊思考着自己現在的局面。

他的活動範圍是以自己為中心半徑三米的圓,一旦超過這個範圍,他就會被迅速拉回自己的身體身邊,這個結論剛才他已經驗證過了。

另外,他除了他自己,無法觸碰到其他東西,這個結論也驗證過了。

還有,……

太宰治突然眉頭一皺,他從空中落到床邊,俯視着自己的身體,片刻,身體的手指動了,緊接着是眼皮。

突然,身體突然坐起來。

太宰治眼神微變,他坐在凳子上,沉默地望着自己身體。

他還在這裏。

那現在是誰在控制着身體?

太宰治一聲冷笑,他細細打量着自己的身體。

只見‘太宰治’坐在床上,瞳孔渙散沒有焦距。過了幾分鐘,那雙眼睛才有了光亮,他掃視着周圍,眉頭漸漸皺起,在目光落在牆上的電子時鐘上時,眼神突然變了。

太宰治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也看向牆上的時鐘。

日期時間一切正常。

太宰治沒有看出任何問題,緊接着他將目光再次落在‘太宰治’的身上。

只聽見‘太宰治’聲音嘶啞地說:“這種玩笑可不好笑,亂步先生。”

最後那幾個字說得很輕,就像是不想讓人聽到一樣,可是還是被太宰治捕捉到了,一瞬家太宰治就想到了一個人。

那是他調查森鷗外的背景時順手查到的一個人,那個森鷗外前搭檔身邊的小孩——江戶川亂步。

一個人,一個鐘錶,外加上他自己……

沒有絲毫聯繫。

太宰治沒辦法將這一切串成一條線。

但太宰治卻突然笑了,他眼睛閃亮地望着‘太宰治’,好久沒有遇上讓他覺得難辦的事情。

床上的人突然掀開被子。

太宰治起身跟在那人的身後,一人一幽靈來到了房間浴室里唯一的一扇鏡子面前,只是鏡子裏只有一個身影,那就‘太宰治’。

‘太宰治’靜靜地望着鏡子中的人影,他的手指停留在眼睛上的繃帶,突然放聲大笑。

原來不是惡作劇,那個日期是真的。

現在還是他們未曾相遇的時間。

……那個人還沒有死去。

他還有機會改變一切。

眼眶變得微微濕潤,‘太宰治’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就算沒有人,他也不想展露自己的狼狽。

站在‘太宰治’背後的太宰治露出了深思。

‘太宰治’稍微平復下心情,將放在眼睛上的手挪開,然後用冷水沖洗着自己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間要是他沒有記錯,他即將要進行那個任務,然後會被重傷,接下來會遇上那個爛好人。

想到那個人,‘太宰治’眉眼間染上一絲溫柔,可這卻讓看到太宰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還從來沒有用自己那張臉露出這麼溫柔的表情。

好噁心。

太宰治強忍着不適望着自己的身體。

‘太宰治’走回病床,熟練地打開床頭櫃,拿出放在裏面的手機,這樣的舉動讓太宰治臉色變了,他飄到‘太宰治’上空以便讓自己看清楚‘太宰治’的動作。

只見‘太宰治’直接解開密碼鎖,打開了他隱藏文件,開始查閱。

隱藏文件里的東西太宰治一清二楚,也就沒必要再看,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太宰治’的身上,‘太宰治’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然而馬上,‘太宰治’的表情就變了。

太宰治的目光從‘太宰治’身上挪開,放到了手機上。

那是有關時鐘塔的資料,是之前他接手寶石生意的時候順便調查的,很普通的一份資料,沒什麼需要在意的地方。

可這樣一份資料卻讓這個人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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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韁的if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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