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妓夫太郎又到了小院的門口,往裏面看去,那屋子亮着燈。
今日,她又沒有吹笛子。
在這裏多站一會兒,她會不會又出來送我點心呢。
妓夫太郎站了一會,感覺不對,如果她在這裏的話,屋內的燈光應該會將她的身影照耀到她的門扉上,她去哪裏?
妓夫太郎還沒來得及思考,就看到有人高喊着找他,“大人,妓夫太郎大人,糟了,童磨大人他……請你趕緊過去南樓那邊。”
童磨大人?南樓?妓夫太郎馬上聯想起自家妹妹。
難道又是墮姬有什麼事了嗎?妓夫太郎拔腿就往南樓那邊趕。
結果一來,就看見了童磨和兩名男子正在對峙,童磨身後還護着個女人。
遠遠地看過去,妓夫太郎就知道那女人不是墮姬,墮姬不會穿得這麼樸素。
不是墮姬的事,叫他過來幹嘛?
嗯?那兩個男的,其中一個不就是妹妹心心念念的那個金髮客人嗎?
要不要告訴墮姬呢?
還沒等妓夫太郎走近,一個花魁就從隔壁房間出來。
她帶着春風般的笑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三言兩語地熄滅了對峙的雙方的氣焰,並將那兩位客人請進了房間。
而童磨則是帶着他護着的那個女人離開。
那女人板板正正的身姿,好像在哪裏見過。
啊,想起來了,那不就是羽藍嗎?游女的裝是真的很濃,妓夫太郎這時候才認出來了。她不在小院裏,原來是被帶到了這裏。
什麼個屁玩意!下午跟童磨大人說了爭風吃醋,他馬上就玩上了這戲碼是吧?童磨大人你到底有多閑。
而且童磨大人在想什麼啊,我是意思是讓女人們為了你爭風吃醋,不是讓你和別人爭風吃醋啊啊啊啊!
在妓夫太郎內心咆哮的時候,童磨把中御門松理帶進了別的房間。
“羽藍,你又不聽話到處亂跑了?”
中御門松理沒想到出師未捷,就被人發現了。面對童磨的質問,他想起萩原研二對他說過的招數——裝可憐。
他用細若蚊蚋的聲線說道,“那個,每晚都聽到花樓前院這邊的歡聲笑語,我整天在那個院子裏又冷又無人陪伴,很是寂寞,就想過來看看熱鬧。”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羽藍你的郭詞說得很爛呢,客人一眼就看出來你是沒有教育好的游女了,你這麼亂跑,會砸了我們花樓的招牌。”
“嗯、十分抱歉。”
“來,坐我旁邊。”
中御門松理端端正正地坐在了童磨的隔壁。
“不對,不是這樣坐,哪有游女坐得這麼端正,”童磨將中御門松理摟到自己懷裏,“得這樣。”
然後指了指面前的餐桌上的酒瓶,“那些教習老師沒教好你,今天換我來教,來幫我倒酒吧。”
童磨拿起了酒杯,示意中御門松理往他的酒杯里倒酒。
……行吧,倒個酒又沒什麼。
中御門松理靠在童磨懷裏,施施然地拿起了酒瓶,緩緩地往裏面倒進了酒液。
然而童磨是不喝酒的,應該說,鬼是不喝酒的,除了“人”以外的食物,他們都不需要,但是難得羽藍給他倒了酒,不喝又浪費了。
他轉頭就把酒杯送到了中御門松理的唇邊。
“你今天又亂跑,所以罰你喝了。”
“我不會喝酒。”
中御門松理長這麼大,除了料理裏面加入的料酒之外,還真沒碰過酒。
“我這可是罰你,會不會都要喝了。”
妓夫太郎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童磨和中御門松理進去的那個房間外面,想靜悄悄地聽牆角。
他聽到的第一句,是童磨在說話,“身為合格的游女,怎麼可以連這個都不會,乖,來張開嘴。”
“不要,我真的不會。”是羽藍拒絕的聲音。
“嘶,鬆口,不可以咬人哦。”童磨的聲音聽上去越來越興奮。
然後便是有人被推到在地的響聲、衣服摩擦的聲音,以及羽藍含糊不清的吐字。
墮姬今晚也有客人宴請,沒想到剛到了南樓,就看到妓夫太郎像地縛靈一樣在走廊上轉來轉去。
“哥哥,你在這裏幹什麼?為什麼臉怎麼這麼紅,沒事吧。”墮姬看着轉暈了的妓夫太郎,他眼睛都變成蚊香眼了。
“我我我我沒事。”妓夫太郎結結巴巴地說道,然後深呼吸了幾下,手搭在了墮姬的肩上。
“那什麼,墮姬你才是,你在這裏幹嘛?”
“我在這裏還能幹嘛?有人指名了我,我就來啊。”
“……抱歉了,墮姬。”妓夫太郎低聲地向妹妹道了個歉。
“怎麼了,是有人欺負哥哥你了嗎?”
“不是,我今天見到了你想見的那個金髮客人了。”
“他在這裏,莫非今天指名我的就是他?”
“應該不是,我看見他進了玲菊花魁所在的宴會廳。”
“什!么!”墮姬爆發出了怒音,、。
去吧,墮姬,今天哥哥陪你鬧一場,給那些三心兩意的花心渣男一個教訓。反正怎麼也得……打斷童磨大人和羽藍的那點事。
妓夫太郎心情非常複雜,回想起第一次見童磨大人的時候,他在吃人,沒想到這次碰到他被人吃。他想聽羽藍吹笛子,不是想聽羽藍和別人吹笛子。
房間內,童磨想撬開中御門松理的嘴,讓他喝下那杯酒,不過他沒想到中御門松理的舉動和他的外貌完全不符,一急起來就張嘴咬了他的手指,那杯酒灑在了榻榻米上。
中御門松理不會喝酒,還十分討厭那些給他勸酒,而且他等會還要上去上面會會那個藏在童磨背後的真正城主,萬一喝醉了還怎麼去,讓他喝酒的,都死一邊去。
“羽藍你真的該被好好教育一下,怎麼可以下客人的面子。”
面對着殺氣騰騰的中御門松理,童磨興奮起來了。
今天怎麼著都得讓羽藍喝下去。
他把中御門松理按着地上,掄起酒瓶就往中御門松理的嘴裏倒下去。
中御門松理免不了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正當他忍無可忍,想一腳把童磨踹出去時。
外面傳出了巨響。
他們都聽到了墮姬那把洪亮高亢、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你是什麼意思!見過我之後,居然還指名了玲菊花魁!是覺得我比不上她嗎!”
然後便是一陣雞飛狗跳的混亂聲響。
“……又來了。”童磨扶了扶額頭,墮姬又在鬧么蛾子了。
他嘆了一口氣,將中御門松理扶了起來,“羽藍,你來前院這邊逛也逛過了,今天你老實一點回去,下次你想來的時候,再告訴我,我帶你過來玩。”
今天無慘大人晚點回來南樓這邊,不能讓墮姬鬧得太過。
說罷,童磨轉身離開了房間。
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能從童磨這邊脫身就真的太好了。
中御門松理鬆了口氣,脫下了外衣,帶上了蒙面的頭巾,他裏面穿着一身緊身的黑色夜行服。
趁着這場騷動,他潛進了南樓的最頂層的入口。
奇怪的是,這一層居然沒有人看守。
是故意的嗎?
中御門松理剛一踏入門口,就察覺到了異常。
這個波動,是結界?這裏的死人也會巫術?
“哪來的鼠輩?”
聽到裏面有人說話,他立馬退了出來,但是幾根巨型的觸手卻從裏面飛快地竄了出來,直直刺向了中御門松理。
這是什麼怪物!難怪春日局派來的人有去無回了,就是被這怪物……
那怪物觸手速度極快,尋着中御門松理的氣息襲來。
***
京都,泉心高中。
“沖田!聽說你在全國大賽上的半決賽上,又因為遲到被判不戰而敗!?”
在去往劍道部的路上學,沖田總司被訓導主任抓住了。
“啊,那個嗎,啊哈哈哈,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啦!”劍道部的沖田總司撓了撓頭,在半決賽上,他和服部平次等人遇到了殺人事件,為了不讓警察叫停比賽,他和服部平次為了找出犯人,結果遲到了。
“真是的,這是你第二次不戰而敗了,你什麼時候能改改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壞毛病。虧我們校長還那麼期待我們學校能夠再次獲得劍道的全國冠軍。”
“再次?我們學校曾經有人拿過冠軍嗎?我記得上屆的冠軍是鬼丸猛吧,好像上上屆也是他來着。”
“不是,還要前一點,是比你大好幾屆的畢業生。”
“唔喔,真的嗎?真想和冠軍的前輩交交手呢,他現在是大學生嗎?倒是可以叫前輩回來和我們交流一下啊。”
“你想和他交手?我記得那學生高中畢業之後,去了米國留學,現在算起來,應該畢業了吧,不知道近期有沒有回國呢?那是個品學兼優的學生呢,要是碰見,得叫你向人家多多學習。”
師生倆一邊說著,一邊往劍道部的方向走,走到了劍道部的門口,訓導主任往劍道部擺放獎盃的柜子指了指,“你看,這裏還有當時奪冠拍的照片。”
沖田總司湊近一看,他之前都沒有留意這個放獎盃的柜子。“哇哦,大美人呀,是女子組的冠軍?”
“不是,男子組。”
“誒~”沖田總司發出了失望的聲音。
“不過他只在高一參加了一次全國大賽就沒有參加了,太可惜了,當時他水平遠高於和其他高中生,校長還以為至少能拿三連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