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等侍女們走後,中御門松理一臉哀怨地看着空條徐倫。
“對,這個表情,再弄亂一下頭髮,然後放到嘴唇上叼着。”黃綠色頭髮的女孩撥弄了一下中御門松理的頭髮,將一縷頭髮放到中御門松理的唇上,女孩沒心沒肺地笑道,“哈哈哈,真像你們拍的恐怖片女鬼!”
“……呼。”中御門松理鼓起腮幫子,吹了一口氣把那縷頭髮礙事的頭髮吹開。
拿過旁邊的筆和紙,問問這個重傷的傷者為什麼不好好地留在皋月城養傷!
“啊,你用這個軟乎乎的毛筆寫英文,真的好奇怪啊,哈哈哈。”
“你……啊……唔?”被空條徐倫說的,一時上頭的中御門松理,驚覺自己能發出幾個單音節,他清了清嗓子,“咳咳,你啊,來……”沙啞的聲音能模模糊糊地說出幾個音節,但是實在難聽,他還是選擇寫在紙上。
[你的傷這麼重,為什麼過來這裏!]
“沒事,我把傷口都縫起來了。”空條徐倫轉了轉手指,一條絲線從她的指尖冒出,將自己的身體變成線狀物體,並加以操控,這是她的替身能力“石之自由”。
[可是,你一個女孩子獨自來這種地方,太危險了!你知不知這裏是游郭?]
“游郭?那是什麼?”空條徐倫並不知道‘游郭’是幹啥的,她只知道來中御門松理追着尤菲的線索去了辜月城,她能動之後,就一路追過來了,不過由於語言不通,問路都不方便,她比中御門松理晚來幾天。
她剛進辜月城,正巧碰上花樓在找雜役。而她為了打探消息,白天的時候進了花樓,誤打誤撞成了一個雜工。
她臉上還有大片未癒合的傷痕,招工的人嫌她傷口嚇人,讓她白天到後院那邊干粗活。
至於晚上,空條徐倫雖然聽到外面的嗯嗯啊啊的聲音,她也覺得很正常。她活着的時候,又不是沒碰上過那些在野外恩愛的情侶,只不過這邊的數量有點多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
所以空條徐倫還真的不知道‘游郭’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中御門松理這邊則是用委婉的方式,表達這裏是個對女性十分不友好的地方,[這裏啊,就是會把那些女孩通過不法手段帶到這裏,然後強迫她們從事一些她們不願意做的……]
“Oh,brothel!Sh*t!”終於理解了游郭是什麼地方的空條徐倫猛地跳了起來,“那尤菲她!我要去……嘶!”她那猛的一下牽扯到了未癒合好的傷口,捂着腹部彎下了腰。
但是這點痛對於空條徐倫來說,不算是什麼,尤菲是她的朋友,她很擔心她遇到什麼不測,喘了幾口粗氣之後,又掙扎爬着起來要出門。
笨蛋,傷沒好又亂來了
中御門松理拉着她,不讓她亂來,但是拉着她又沒辦法寫字跟她解釋,只能斷斷續續地用沙啞的聲音說著,“你……別、衝動,她、暫時……沒、事……”竭力發出聲音的他,喉嚨像刀割開那般疼痛,眼睛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藍染惣右介回來的時候,推開門看到的是這樣一幅場景。
滿臉傷疤的人穿着冬天的厚重男裝和服(花樓發的,女裝的太小,174.5cm的空條徐倫穿不了,所以拿了男裝),眼泛淚光的紅妝美人拚命拉着傷疤男,活脫脫就是一幅痴情女子挽留變心渣男的畫面。
“打擾了。”藍染惣右介退了出來。
走錯路了?
他看了一眼院子裏,還晾着中御門松理給他洗的衣服,不對啊,他沒走錯。
所以,房間裏面畫著妝的,應該是松理,那另外一個是誰?
藍染惣右介再次拉開了門,笑得溫溫柔柔的,但是周身氣壓很低,向中御門松理問道,“他完事後……沒付錢給你?”
中御門松理瘋狂搖頭,可惡,他這什麼想像力啊!
【幫我拉住她!】中御門松理對藍染惣右介做出了請求的嘴型。
終於在藍染惣右介的幫助下,中御門松理飛快地寫下了緣由,說明尤菲暫時沒有危險之後,空條徐倫才冷靜了下來。
“就是說,有人說看見尤菲了,不過她和你不一樣,要學習很長一段時間,才會被安排去……所以暫時沒有危險?”
中御門松理用了地點了點頭,游郭這種地方就是這樣,花魁比普通的游女賺更多的錢,沒落的貴女還有平民出身但聰慧的女孩,會被精心培養成花魁。
既然按那些人所說,尤菲被挑走,接受禮儀知識等方面的教育,那目前來說,還是很安全的,因為身嬌肉貴,連打都不會有,怕留下傷痕。除非像中御門松理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才會被安排上特別課程。
“松理,這位是……”藍染惣右介問道。
[我之前在皋月城的朋友,跟着我來找人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個傷疤人開口說話,藍染惣右介才發現對方是女的,沒辦法,她身材高挑,穿着厚重的男裝,臉上的疤痕又蓋住了部分的面容。
“不過我要提醒你,那個人又來找你了。現在應該走到院子的門口了……”
中御門松理趕緊將這兩個人塞進了隔壁的雜物房。
果然,沒過了幾秒,房間門又再次被打開。“羽藍,看看我今天給你帶了什麼禮物,是笛子哦,我為了找着笛子,可是拜託了不少人呢。”
對方的聲音綺麗惑人,要是不知道此人的底細,大部分女孩都會被對方英俊的面容以及誠意十足的禮物感到動搖。
可惜,中御門松理不是女孩,而且不會被珍貴的禮物打動,他一個名門大少爺什麼沒見過。
“哇哦,你今天這樣的妝容很漂亮。”對方誠心地誇讚中御門松理,“不過平時素顏的時候,已經夠美了。”
眼前的紅妝美人的頭髮有些凌亂,特別是腮邊的那一縷碎發,帶着些凌亂魅惑的美感,一般男人看見這樣的美色,應該會按捺不住吧。
童磨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這個時候,正常人是不是應該心跳加速呢?
……沒有,太平靜了,還是和平時一樣。
可能是不夠靠近她。
他靠過來,伸出手想要把眼前的紅妝美人腮邊的碎發撥到耳後,中御門松理見狀,側身躲開。
“你能看見了?還沒好完全吧。”故意壓低的柔聲細語,一句一句都帶着誘惑。
中御門松理只想趕緊讓這人離開這兒,偏頭一看,剛剛寫給空條徐倫的紙還在旁邊,雖然上面寫的是英文,但是他哪知道面前這人什麼時候死,萬一他看得懂英文就麻煩了。
他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起來拿起了對方還拿在手裏笛子的同時,悄悄地將紙踢到了小柜子下的縫隙里。
“你是要給我吹笛子嗎?好高興。”
果然,之前送的禮物都不合符她的心意,所以才會遭到拒絕呢,童磨自動腦補。
中御門松理拿起了笛子看了一下。
“……”這是龍笛,不是他之前吹的筱笛。
好吧,其實他也會。
中御門松理領着那人走出了房間,在他手心寫道,[這是龍笛,音色和我平時吹的筱笛不一樣。]
“啊?哦,是這樣的嗎?”很癢,他指尖劃過的地方痒痒的,好奇怪。
在童磨在被剛剛輕柔的接觸擾亂心神的時候,中御門松理把龍笛橫在面前,吹奏了起來。
花樓的前院,有客人為了之前聽過傍晚的神秘笛聲,今天也專門過來了。
但是等了一會兒,那暖融融的笛聲還沒來,喜好音樂的客人有些失落,打算打道回府。
然而他推開身邊游女,準備離開的時候,笛聲響了。
肅殺而冷寂,和平日的完全不一樣,他彷彿看到了一個身懷絕學的無情刀客,在山巔之上,抽出了鋒利的刀刃,那刀光照到人的身上,彷彿下一刻看到了自己人頭落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