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第21步

作死第21步

“店小二就店小二,我就不信出去打雜工夫能難倒我。”

我洋裝鎮定,在清冷少年魈面前大放厥詞,以此來增加內心自信。

答案是,確實可以難倒我。

看着廚房堆積如山高般的臟盤子,嚇得我掃把都掉在了地上,已經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啦,張牙舞爪的指了指盤子,又指了指自己,發出控訴:

“我說你怎麼驢不驢的,真不把我當人看了,是不是?”

魈也沒有想到,他在這裏住了許多年,原來店裏的臟盤子這麼多的嗎,下意識望向門口,沉吟片刻叮囑道:

“你站在這裏等我,不要到處亂跑,我去問一下。”

隨後,他便一個閃身,來到暗處偷偷觀察的老闆娘身邊,還沒等他開口,老闆娘就先興奮的接上了:

“怎麼樣?這可是店裏所有的臟盤子了,怕你不夠用,我們還去附近借了不少,昨天晚上沒洗的盤子都留下來了。”

“……”

魈沉默,怪不得這麼多,原來還有別人家的,只是略微不解:

“為什麼這麼做?”

老闆娘迷茫的眨眨眼:

“不是仙人叮囑的嗎,要好好磨練一下那個少年,端盤子太輕鬆了,做飯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打掃有專門的人,左右想想,好像只有洗盤子,這個工作比較合適,太少了,怕他不夠洗,怕你不夠用。”

這樣真的好嗎?

但想到了帝君臨走時的囑咐,魈堅定內心:【聽帝君的,肯定沒錯。】

依舊在修補屋頂的鐘離,沒來由的背後一涼,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會發生奇怪的事情,下意識看向天空,生怕少年再次從天而降,可惜什麼也沒發生,他心裏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佩斯在望舒客棧怎麼樣了。】

想到這,魈反身閃了回去。

我萬分期待的盯着他,希望正太告訴自己是在做夢。

少年的眼睛亮的出奇。

魈突然不敢看,默默的移開了視線,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

“呃,那個,我問過,沒有搞錯,這就是你今天的工作。”

經過震驚,悲憤,傷心,我逐漸回歸平靜,但還是不死心,想做最後的掙扎:

“這麼大的店,就一個店小二洗碗,難道沒有什麼幫手嗎?”

黑店也不能這麼壓榨勞工,揣手手期待。

魈對此不是很清楚,只能給出模稜兩可的答案:

“大概如此。”

什麼叫大概如此,簡直不把魔法師大人放在眼裏,我不信邪回頭又看了一眼臟盤子堆,突然燃起了戰鬥的希望。

其實,柔弱魔法師也不是不能戰鬥的。

我默默把手背到身後,虛空裂縫中已經逐漸呈現魔杖的造型。

感受到奇怪的殺氣,魈的神色頓時凌厲起來,想像中,兩人殊死搏鬥,現實中,我伸出手沖他比了個心:

【打不過,臣告退,賣個萌,求放過。】

魈面色冷酷的看了看,默不作聲向後退了三大步,試圖掩飾住心中的慌張。

【怎麼辦,他好像有點不對勁,對我有些不該有的奇怪想法,如果是該怎麼和帝君交代。】

想起那天醉酒被帝君懷抱着的少年,魈面色越發冷酷:

【難道想背叛帝君,水性楊花,腳踏兩隻船!!絕對不能原諒。】

魔法師大人沒有讀心術,自然不會知道魈在腦補些什麼奇怪的東西,我認命的挽起袖子,決定與臟盤子怪獸戰鬥到底,這大概是他出愚人眾后所遇到唯一能打得過的。

“決一死戰吧!臟盤子!”

見證一切的魈,默默的放回手中的武器,雙手抱臂,又往後退了兩大步:

【帝君教導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想變成小傻子。】

我一心一意與盤子搏鬥,儘管非常努力,但是在巨大的盤子堆面前,進展程度基本為零。

這樣下去不行啊,得想個辦法才行。

少年洗盤子也安靜不下來,左顧右盼,隨後將目光鎖定在了身旁的清冷正太身上,抱着自己入地獄,別人也不能上天堂的想法。

我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如果鴨子還在旁邊的話,必然認得出來,某魔法師騙人招牌表情。

“魈你沒什麼事情。”

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魈還是真誠的點了點頭:

【還沒有到降妖除魔的時間點,現在確實沒什麼事情干。】

得到滿意的答案,我眼前一亮,天空一聲巨響,Pua大師閃亮登場: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兩個一起洗吧!”

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反問:

“為什麼?”

我不慌不忙的解釋:

“這麼多盤子,我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能在早上開業前洗完,洗不完的話,那店裏的生意怎麼辦,身為店裏的工作人員,你是不是有義務為店的前程着想。”

少年妙語連珠,說的一愣一愣的,單純的魈簡直無力反抗,甚至開始思考:

“你說的好像,有那麼些道理。”

【這麼多盤子,老闆娘也是為了他才留下,要是真的影響生意的話。】

他皺了皺眉頭,並不想與他人帶來麻煩。

勝利就在眼前,我乘勝追擊,屁顛屁顛湊到正太旁邊,貼心的遞上手套:

“那是必然的,身為店裏的工作員工,身是店中人,死是店中鬼,必定要為店的前途着想啊!”

義正言辭,不知道前提的人還以為要英勇負責。

單純的可憐魈寶慘遭忽悠,接過了手套,站在水池面前,嘗試努力刷起了千年人生中的第一個盤子:

“這是我第一次干,恐怕…”

我連忙打斷,Pua的精髓在哪裏,就是要拿捏住:

“相信自己,你是最棒的。”

看着辛勤幹活的正太,我滿意的點點頭,這生活終於有點盼頭了。

“嘿嘿嘿。”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還沒等我和正太與臟盤子一起血戰,只聽晃蕩一聲,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堆成山的盤子嘩啦一下,全砸在了地上,再抬頭,臟盤子的半壁江山已然倒塌。

我麻木不仁的望過去,罪魁禍首正是魈手中拿着的一個圓盤,兩人對視一眼,他從正太的眼中看到了懵逼,而魈從少年眼中看出了絕望。

舔了舔乾澀的唇,我顫着聲:

“兄弟…能不能求你件事。”

魈還沒從人生滑鐵盧中反應過來,只是木納的回:

“什麼事情?”

我看着地上成堆的碎片,估算着自己要賠的金額,手都在顫抖,窮苦一生,賠不起呀,話說鴨子的聯繫方式是多少來着,現在打電話還來得及嗎:

“誠懇的告訴我,我們兩個在做夢。”

誠懇魈寶,從不撒謊:

“我認為,這不是夢。”

很好,已經開始焦慮了,我無助的看向他:

“怎麼辦,怎麼辦?”

魈搖搖頭:

“沒有遇到過。”

【帝君教導過他很多東西,但是從來沒有教過他怎麼處理眼下的情況。】

果然,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心一狠,牙一咬,我拍手決定:

“不如我們把它藏起來吧,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魈沉思片刻,聽話的點點頭,兩人一拍即合,收拾起作案現場,手腳從來都沒有這麼麻利過。

待到老闆娘快開店時,花枝招展的來驗證成果之時,笑着進來的,板著臉站着的,看着眼前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年,一個向左望,一個向右望,就是不肯看自己。

她捂住胸口,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就去了:

“你倆睜開眼睛看看,我給你們盤子就這幾個。”

老闆娘想過少年是個家務白痴,但是沒想到幾百來個盤子,摔的只有幾個。

魈通紅着臉,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一把擋在他前面,可不能暴露了,堅定不移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大概就這些吧。”

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技能,少年拿捏的死死的。

最終還是魈寶綳不住了:

“實在抱歉,這都怪我。”

他認為自己要不是不抽出那個盤子,這些就不會摔壞,魈愧疚的幾乎要把頭低到地里。

一秒,兩秒,三秒…最終還是抵擋不住內心的煎熬,我猛地喘了口氣,向老闆娘承認:

“怪我,我不應該忽悠他給我洗盤子。”

魈望向少年,我誠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真誠的人,現在我們兩個就是朋友,好朋友一起走。”

正太一個人攬下錯誤,某魔法師第一次覺得良心不安,感動住了。

此情此景,老闆娘不動聲色的彎了彎嘴角,許多年了,少見仙人有朋友,這樣倒也不錯,於是乎,她露出了奸商的微笑:

“很好,我看了一下,不多不少50萬摩拉,你看一下現金,還是支票?”

誒,我愣了一下,懷疑自己幻聽:

“等等,你再說一遍?”

老闆娘重複:

“我說損失一共50萬摩拉,現金還是支票?”

我沉思了一下,再看向正太,突然也不是很感動了:

“其實,我說這盤子他送來就是碎的,你會信嗎?”

老闆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長的花顏月色,怎麼就是個小傻子呢:

“我不信。”

我兩眼淚汪汪,那一刻,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鴨子,鴨子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偷偷告你黑狀,只求你現在閃現過來救我。

“沒,沒錢怎麼辦?”

有錢沒有,要命有一條啊!

殊不知,老闆娘就等着這句話,笑眯眯的開口:

“既然如此的話,就打工還債吧,已知店小二工資兩萬摩拉一個月,一年有12個月,也就是24萬,給你算個優惠,你免費打兩年工,就可以還完了,放心好了,店裏包吃包住,餓不死的。”

她想把少年留下來陪魈,自從上一個少年離開后,仙人明顯不如以前高興了,常常一個人站在最高處望着月亮,孤寂的讓人可憐。

我捂住胸口,心痛痛斥:

“黑店,大大的黑店啊!”

老闆娘面不改色:

“一手交錢,一手放人。”

頗有□□大哥氣質。

惹不起,還躲不起,聞言,我大退一步,湊到清冷正太耳邊,小聲嘀咕:

“朋友,有money嗎?”

魈疑惑搖頭,Money是個什麼東西。

我換個詞繼續問:

“就是摩拉,我思考了一下,我背着老婆還有點私房錢,我出20萬,你出30萬,怎麼樣,是不是很划算?”

魈掰了掰手指,聽着好像不是很划算的樣子,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根本:

“沒有摩拉。”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我看你也是多年老夥計了,老闆娘說包吃包住,你一點老婆本都沒存下來。”

懂不懂勤儉持家,人類的美好美德。

我雖然讀書少,但也不是這麼好騙的呀,老婆!下意識想到記憶中的金髮身影,魈臉不自覺的泛起紅暈,慌忙矢口否認:

“我不需要這些,不需要這些的。”

我表示懷疑,兄弟,沒有摩拉,你還臉紅個泡泡茶壺啊,頭一次遇到比我還窮的人。

沒辦法,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他還等着契約結束回去看老婆呢,為了老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個你拿着,50萬上北國銀行,報我的名字…額,不行,報鴨好像也不太靠譜,還是報潘塔羅涅,順便再加上我的名字,最偉大的魔法師佩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說完,我把象徵著愚人眾內部身份的令牌拿出來遞給老闆娘。

把希望寄託於富人,都花了他那麼多錢,再多花一點,相信他也不介意。

冤種富人,確信。

老闆娘拿着牌子,去也不是,來也不是,她想要的根本不是50萬啊喂,看向仙人有些失落,索性把令牌還了回去,淺嘆了口氣:

“之前是逗你們玩的啦,幾個破盤子要不了這些錢,不過今天沒盤子也開不了店,廚房沒什麼好忙的,就好好歇息一天吧!”

最後轉身離去。

誒,我眨眨眼接過令牌:

“就這?”

反應過來不是夢,我大喜:

“這是不是說我今天可以離開望舒客棧?”沒有老婆的日子,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回去,魈連忙阻止:

“不行,不能回去。”

他可是答應過帝君的,答應過帝君的事情,他一定要做的。

我疑惑的望過去:

“為什麼,店都不開了,還不讓我回去休息,難不成在這裏上菜給鬼吃。”

這句話點醒了魈,他連連點頭:

“店裏面沒工作了,店外面還有工作,附近有很多隱藏的危險,我們兩個要一起去處理。”

雖然他昨天晚上已經處理過了,附近現在什麼都沒有,但是為了拖住少年,他豁出去了。

我再度掙扎:

“能不去嗎?我只是個柔弱的魔法師啊喂,你難道忍心看我處在危險之中嗎。”

魈殘忍拒絕:

“不行,必須去。”

我是眼含熱淚啊,本以為解放在外,到頭來兄弟居然背刺,你難道忘了我們剛剛的生死與共海誓山盟了嗎(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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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魔法少年只想和神明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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