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瑞拉被繆伊抱在懷中，坐在車後座上發愣。露西法在前面開着車，道：“這裏離我那兒比較近，先去我那裏，然後你們開傳送陣法回去……嘶！”
露西法的手臂也被燒傷了大片，她空出那隻手來：“不能瞬間癒合，有點不太習慣。”
瑞拉側坐在繆伊的大腿上，她能看見繆伊的腰上全是灼傷。發黑的皮膚下翻出了粉紅的嫩肉，暗紅的腐肉中滲出絲絲血珠，看上去就觸目驚心。瑞拉伸出手來，想到這種傷碰了還會更疼，於是又縮了回去。
“看來墮天使的威力也不容小覷，弄不好就出事了。”瑞拉感嘆。
這次行動，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燒傷。繆伊和撒麥爾這些靠的近的被燒的尤其嚴重，露西法因為下意識伸手擋在前面所以導致手臂傷的厲害。唯一幸運一點的就是艾斯莫德了，儘管當時所有人都被幻象包圍，薩拉一把將她拉了下去恰好泡在了現實的江水之中，燒傷程度居然是最輕的。
惡魔其實並不懼怕受傷和疼痛，但那是基於所有傷口都能快速治癒的前提下。擊穿墮天使心臟造成的燒傷癒合的非常緩慢，這讓她們的行動力下降了不少。
繆伊呼出一口氣：“一個墮天使轉世了，其他的估計也快了。這次也算是有了經驗，咱們準備了這麼久還是多少草率了一點。”
露西法從後視鏡看着後座的兩個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瑞拉，你立大功了。”
瑞拉有氣無力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露西法一邊嘶嘶吸着冷氣忍着疼痛，一邊不忘調侃：“艾斯莫德養的吸血鬼給她擋了一劫，繆伊養的巫師直接幫我們完成了任務。我覺得你們養的可不是寵物，而是戰略合作夥伴。”
繆伊淡淡一笑：“我養小女巫，也不是為了讓她幫我完成工作的。”
想了想，她道：“艾斯莫德應該也是。”
露西法感慨：“你們關係變得這麼好，讓我有一種老母親的欣慰感。”
幾個惡魔都到了露西法在人間的房產中。兩個寵物開門迎了她們進來，提前把別墅內的通道都收拾好以方便她們移動。瑞拉還是第一次來露西法這裏，但是她也沒有什麼精力去參觀了，失血和燒傷讓瑞拉全程都是昏昏沉沉的。在暈暈乎乎之中，瑞拉被繆伊抱着去了有傳送陣法的房間。
幾個惡魔相繼回了魔界，繆伊則帶着她回了深淵森林的城堡之中。
瑞拉看着繆伊抱着她向浴室走去，猜測到大約她要通過放血來治療。於是她拍了拍繆伊的胳膊：“去浴室，放涼水。”
繆伊不明所以，但還是照着做了。看着浴缸里逐漸灌滿了水，瑞拉清醒了幾分。她做了個深呼吸，道：“在涼水裏恢復燒傷會快一些。”
兩人一前一後的一起進了浴缸。瑞拉雖然被凍的哆嗦了一下，但是灼傷處碰到涼水感覺冰冰涼涼的，倒是也很舒服。昏昏沉沉的大腦漸漸清醒，瑞拉看到繆伊又一次咬破了手腕，殷紅的血液從水中漸漸蔓延開來。
瑞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腿上的穿透傷已經癒合了，你不用再放血了。”
繆伊垂眸看她：“你不是還有燒傷嗎？”
瑞拉張口結舌，半晌后彆扭道：“那個……你不是可以……”
繆伊：“可以什麼？”
瑞拉結巴了一會兒，猛地反應了過來：“你故意的？”
繆伊笑了笑，揉了一把她的腦袋：“不光是為了你，血也能幫我恢復。被墮天使燒傷的地方可能恢復能力變差了，所以得其他地方來幫忙。”
聽她這麼一說，瑞拉鬆了一口氣，軟軟地靠在她的懷中。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瑞拉感覺身後一陣動作。她轉過頭來，只見繆伊……在脫衣服。
繆伊一臉自然地看着她：“衣服只會耽誤治療的速度。你是不是也應該把衣服脫了？”
瑞拉麵紅耳赤的同時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扭捏片刻后終於一咬牙一跺腳，把身上的衣服也脫掉了。
繆伊收攏了手臂，將瑞拉抱在懷中。她聽到瑞拉悶聲道：“我能凈化魔力的話，是不是呆在你身邊你也能恢復的快一點？”
繆伊莞爾：“當然。”
瑞拉抱着自己的膝蓋總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軟軟的。等她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瞬間說不出話了。心虛的瑞拉看向別的地方，於是她握住繆伊抱着她的手臂，細細地看着上面的燒傷。鬼使神差的，她伸出了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傷口。
“……”
做完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像個受驚的小獸一樣轉過頭來，對上了繆伊似笑非笑的一雙眼睛。
瑞拉張口結舌，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之前我受傷你不也是這樣的嗎？”
繆伊笑容滿面：“懂了，我的小女巫更喜歡這樣療傷。”
她抱着瑞拉從水裏出來，瑞拉吃了一驚：“你好全了嗎就出來……”
然後她就發現繆伊腰上的燒傷瞬間消失，變作一片光滑的肌膚。她再去看繆伊的手臂，那燒傷也在她的注視之下消失了。
瑞拉：“……”
繆伊放掉了浴缸里的血水，拿起花灑來調整水溫：“我可是王爵爵位的惡魔，艾斯莫德露西法她們可能還得再休息一陣，我已經恢復好了。”
她衝掉了兩個人身上的血水，隨手扯了一條浴巾爾後將瑞拉扛在肩上，走出了浴室：“那我就採用小女巫喜歡的辦法給你治療吧！”
瑞拉羞憤欲死，聲音如蚊子一般細小：“……別……要是塞巴斯查恩看見了……”
繆伊：“塞巴斯查恩是個識時務的人，放心，它不會在城堡里的。”
她抱着瑞拉坐在床上，用浴巾把瑞拉身上的水都擦乾。瑞拉稍微掙扎了一下：“我覺得其實也不用非得治療……”
繆伊笑着把她按到床上：“燒到哪了，我看看？”
瑞拉捂住了臉。
繆伊握住了她的腳踝，拉開之後看到腿上大片發黑泛紅的燒傷，心中一緊。她輕聲嘆了一口氣：“都是我不好。”
瑞拉從指縫裏看着繆伊一臉愧疚，慢慢鬆開手，安慰她：“沒事，至少我們成功了。”
繆伊點了點頭，將額前的長發撩到了腦後，忽然就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所以我更得負起責任來把小女巫的傷治好了。”
瑞拉：“……”
太陽已經落山了，金色的霞光從窗子裏照進來，給人白皙的皮膚上鍍了一層曖昧的蜜色。腿上的燒傷在繆伊的治療下一點一點的癒合，漸漸地就轉移到了大腿內側那最嚴重的傷口。冰涼濡濕的觸感一點一點撫平燒灼的疼痛，繆伊垂下來的捲髮掃在周圍的皮膚上，弄得瑞拉有些發癢。
不光是身體上，心裏也在微微的騷動。
“……”
捂了半天臉的瑞拉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捧起了繆伊的腦袋：“可以了吧？應該已經都治完了，怎麼還在治？”
繆伊順勢親了以下她的臉頰：“就是感覺……嗯……挺有意思的。”
瑞拉一眼掃過她後背上淡淡的紅痕，推了她一下：“你騙我。”
她有些心疼地去摸繆伊後背上的痕迹：“你還沒好全呢，就從血浴里出來了。”
繆伊抱着她縮進了被子裏，摸索着她的下巴笑道：“沒事，就只剩一點痕迹了，過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瑞拉慢慢撫摸着她的後背，習慣性地把臉埋到她的懷裏。然而她這才意識到現在兩人和之前夜裏共同入睡時不一樣。平時她們一起睡覺時……是穿着睡衣的。
“……”
面對着面前兩片不容忽視的柔軟，瑞拉尷尬至極。此刻的她腦袋抬起來也不是，繼續放在這也不是，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繆伊悅耳的笑聲從頭頂傳來：“這麼主動？”
瑞拉趁機把自己從她懷中縮了回來，試圖轉移話題道：“話說還沒到晚上呢，咱們這就躺下了是不是不太好……”
繆伊又坐了起來，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現在睡覺太早了。”
她攬過瑞拉，讓她面對着自己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紅到不行的臉頰笑容滿面：“所以我們做點有趣的事情？”
瑞拉：“……”
繆伊很喜歡看瑞拉紅着一張臉趴在她的身體上小聲喘息的樣子。她撫摸着瑞拉光滑的後背，感覺自己似乎在飼養小女巫這件事上找到了新的樂趣。太陽徹底落下山去，一輪明月高掛夜空。卧室沒有拉窗帘，皎潔的月色就這樣落在了房間之中。天色終於完全黑了下來，瑞拉全身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小聲抱怨着：“又得去洗澡了……”
說著她看了一眼一臉神清氣爽的繆伊，有些幽怨道：“惡魔真好啊，都不會出汗。”
繆伊親了親她汗濕的額頭：“沒事，我陪你一起洗。”
瑞拉：“……倒也不必。”
幾分鐘后，浴室里傳來了嘩嘩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