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瑞拉打了電話，同時開了車子的GPS定位，以方便艾斯莫德她們跟過來。露西法七拐八拐好不容易看到了那輛車，然而前面一個紅綠燈已經開始讀秒了那輛車嗖的一下就飛了過去，氣的露西法抓狂：“啊啊啊為什麼人類的車子只能開這麼快！要是等個紅燈還追什麼！”
瑞拉沉默片刻，道：“我有個辦法。”
露西法從後視鏡看她：“什麼辦法？”
瑞拉：“你系好安全帶了嗎？”
露西法不明覺厲：“我系了……你要幹什麼？”
瑞拉單手按在車頂上，輕聲道：“風起。”
瞬間整台車像是飄起來了一樣，瞬間彈射出去，以監控都只能拍到殘影的速度狂飆幾百米衝過了紅綠燈。眼看着車子馬上就要追尾時，瑞拉手一松，她們的車子“哐當”一聲在S.B.K.的車子後面落了地。
露西法：“……師傅，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瑞拉抱着手臂靠在車後座上：“以前參與過護送公主車子的工作。”
露西法一邊保持着和前面車子的相對靜止，一邊不忘開玩笑：“公主也是在追犯人嗎？”
瑞拉看着追在那輛車外面的黑霧：“繆伊不能進車裏化形然後開槍嗎？”
露西法：“黑霧能進去的前提是車窗開了。要是沒開車窗的，想指望從縫隙里一點一點滲透進去那就太慢了……而且現在他開的速度太快了，如果在這開槍那車子必定會失控，到時候這一條路上的車都會危險。”
瑞拉瞭然：“所以必須在車停的時候動手，把影響最小化是嗎。”
可以的，還很維護人類社會的秩序，惡魔執行任務還是很有良心的。
繆伊飄了一會兒又回到了車裏，她化出身形道：“沒能進去，但是我看了他前面手機上的導航，地址是隔壁市的一個旅遊度假村！”
“他去那兒幹什麼？天吶……”
露西法嘟嘟囔囔地開着車。過了五分鐘左右，對面迎面開來了艾斯莫德她們的車子。露西法鬆了一口氣：“現在可以把它逼停了！”
艾斯莫德的車突然一橫，前面的車子猝不及防轉到了一邊去，進了另一個通往城郊的岔道。那車還想掉頭，但露西法又擋在了它的身後。瑞拉本以為這樣應該就能讓對方停車了，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有停的意思，哪怕開錯路了也揚長而去。
繆伊警惕起來：“怎麼回事，他是不是知道了？”
瑞拉：“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停車，轉回原來的路線上，甚至還會下車來罵兩句……”
總而言之，情況不太妙。
露西法面沉似水：“不慌，還有辦法。瑞拉，幫我超車！”
突然被叫到的瑞拉趕緊坐直了身子。就在繆伊奇怪瑞拉怎麼幫忙超車時，瑞拉又一次開口：“風起。”
車子瞬間飄了出去，超到了S.B.K.的前面。而艾斯莫德她們緊隨其後，兩車一前一後把他的車夾在中間。這時露西法鬆開了油門開始踩剎車，車速一點一點的降了下來，最終在一座過江窄橋上停了下來。
這附近的路都是剛修好的，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很適合……搶劫。
瑞拉轉過頭來，那輛車終於不負眾望的停了。
繆伊下了車。瑞拉往後看過去，另一輛車上下來的是艾斯莫德。
瑞拉問露西法：“我們要下車嗎？”
露西法搖頭：“我是司機，非必要不下車。你是人類，最好也先別動。”
瑞拉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中間這輛車停在這裏，一會兒后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了，瑞拉看到了那位曾經的歌手現在的公司董事長——S.B.K.本人。
雖然天氣已經很冷了，但是他穿的很是輕便。他摘下了墨鏡，左右看了看堵住他的惡魔。
“……”
繆伊瞬間舉起誅神槍，對着S.B.K.的心臟扣動了扳機。隨着一聲巨響，瑞拉看到S.B.K.居然跳到了水裏！
誅神槍的子彈直接打到了艾斯莫德身上，化作魔氣被吸收掉了。瑞拉倒吸一口冷氣，幸好這誅神槍對惡魔是無效的。而跳進江里的S.B.K.也沒有真的冬泳，他居然跳到了一艘摩托艇上，開着摩托艇跑走了！
露西法大罵一聲：“他肯定是已經發現自己是墮天使了！得趕緊趁他找到心臟前解決掉！”
說著她跳下了車，瞬間化作一團霧氣追了過去。撒麥爾也下了車，其他幾個惡魔一齊追了上去。
瑞拉拉開車門下了車，看着她們張牙舞爪的模樣沉默了。
片刻后，腳步聲傳來，只見薩拉也從車上下來了。
“你不去追嗎？”瑞拉問。
薩拉聳肩：“我和你一樣，不會飛，只能在這等着。”
瑞拉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不，還是不一樣的。”
薩拉疑惑地看着她。
說罷，瑞拉抬手喝到：“水起！”
原先平靜的江面瞬間波濤洶湧，一個滔天巨浪打過來直接掀翻了S.B.K.的摩托艇。瑞拉舉起了誅神槍，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中尋找着上浮又下沉的人影，確定着狙擊的位置。
“……”
S.B.K.從水中冒出了頭，和岸上站着的瑞拉對視了一眼。
他忽然笑了起來，一把抓住了翻到的摩托艇，從側面掏出了一把……尖刀。
瑞拉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如果在誅神槍擊穿心臟前，他自己刺穿了自己的心臟，那會怎麼樣？
眼看着S.B.K.的刀子就要扎入心臟，所有惡魔都在他身邊化形，瑞拉把心一橫，舉起槍來瞄準了他的心臟：“風起！”
她扣動扳機，狂風大作，將誅神槍的子彈精準無誤地送到S.B.K.的胸口，打碎了刀子，貫穿了他的心臟。
“轟——”
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周圍的景色忽然就變成了衝天的火焰。瑞拉看見一邊站着的薩拉忽然就沖了出去，在火光即將波及到時擋在了艾斯莫德身前，把她拉到了下面去。腳下的橋樑似乎已經崩塌，顧不上燎到臉前面的火花，瑞拉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被凸起來的鋼筋刺穿了大腿。
“瑞拉！”
繆伊沖了過來，將瑞拉攬入懷中。她轉過頭對着其他惡魔喊道：“快開陣法！”
幾人同時施法，周圍的烈焰逐漸消退，江水翻湧而起，逐漸打破這火焰的幻象。天界的通道還得一會兒才能打開，繆伊看着瑞拉血涌如注的腿，心中無比焦急：“再撐一會兒……再撐一會兒就好……”
她沒想到真正擊穿墮天使心臟的居然是瑞拉，更沒想到在成功擊穿心臟之後會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薩拉從水裏爬了出來，走過來道：“我來吧，先幫瑞拉緊急處理一下。”
繆伊顫抖着手將瑞拉交給了薩拉，薩拉扶着瑞拉躺在地上，接着撕下兩條自己的衣服捆在她傷口兩端，防止失血過多。
薩拉低頭看着瑞拉，思索片刻，低聲念了兩句咒語。片刻后，瑞拉悠悠轉醒。
她剛想抬頭，薩拉道：“別動，在繆伊回來之前你最好不要亂動。”
她看着薩拉，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薩拉反問她：“你知道了？”
瑞拉慢慢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看着被灼燒的發黑的手掌。
“為什麼是心臟？”
薩拉笑了笑，在她旁邊盤着腿坐下，眼中全是冷漠。
“你知道當年墮天使是怎麼進入輪迴的嗎？”
瑞拉垂眸。
薩拉：“天界聯合幾個有王爵爵位的惡魔，將墮天使的心臟挖了出來，強行削弱他們的力量。通過這種方式，才將他們打入輪迴。所以墮天使要覺醒的第一步，就是找到自己的心臟。”
瑞拉反問：“那心臟在哪？被天界保管着？還是惡魔們保存着？”
薩拉：“都不是。墮天使的心臟離體就會消失，只有墮天使自己能找到它到底在哪。”
他看着已經炸成碎片但又在惡魔的法力下重新匯聚成人形的S.B.K.的身體，慢慢道：“但是到底在哪呢，我也不知道。”
瑞拉沒有說話。
薩拉聳了聳肩：“其實取走心臟不算什麼很奇特的方法。心臟是魔力和能量的源泉，取走了心臟可以說就是取走了存在本身，這種方式在天界和魔界通用。有些惡魔或者吸血鬼怕被仇家報復，甚至會主動丟棄自己的心臟。”
反正不傷不死，沒了心臟也能活。等過了這段時間再把心臟找回來，又能恢復以前全盛的姿態。
終於天空閃起一道光芒，層雲之中開出一道裂縫。無數金光傾瀉而下，照在了S.B.K.的身上。
他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最終隨着光芒一起消失。
“瑞拉！”
繆伊跑了過來，小心地跪在瑞拉身邊。她咬破自己的手腕，將血擠在瑞拉不斷流血的傷口上。瑞拉看着一臉黑灰的繆伊，發現她的衣服也被燒了一大片，裸露出來的皮膚上全是紅色的燒傷。
大概因為是墮天使造成的傷害，所以沒能那麼快地痊癒吧。
瑞拉虛弱地笑了笑，伸手把繆伊亂七八糟的頭髮理順：“我沒事。”
繆伊終於把瑞拉大腿上的血止住了，這才抱起人來進入車子：“成功了，咱們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