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第 6 章

有本事你就來。

柳梓蔓腦中浮現出這個回答,而從小就束縛着她的家規,和媽媽對她的教導,都讓她不敢像宋澄那般肆意說出。

羽曦錯了,不是她被宋澄影響,而是宋澄喚醒了她骨子裏的叛逆。

其實她也叛逆過,放棄優雅受眾多的鋼琴,選擇受眾少笛子;與違抗家裏的安排,一意孤行選擇舞蹈學院,都是她叛逆的證據。

她不想像媽媽一樣,循規蹈矩生活,更不想像媽媽那般,受了欺負只能將委屈往肚子裏咽。

沒武學天賦又怎麼樣?她一樣可以活得精彩。

——

宋澄離開凰天娛樂,就在朱可的陪伴下打車回到了家。

走進客廳,一道夾雜着嘲諷的聲音就傳入耳邊:“你這兩天長進了不少啊,居然想出這種損招來吸引那什麼許蔚的注意。”

宋澄微挪眸子,就見原身的哥哥宋煜,端着咖啡坐在沙發上。

似是不喜她沒做聲,宋煜將手中的咖啡放在茶几上,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懟別人的時候膽兒不是挺肥,回家裏就啞巴了?”

想到什麼,宋煜抬手摸着下巴頷首:“雖蠢了點,但這膽兒確實有進步,你若早這樣,早就將許蔚那小白臉拿下。”

宋澄邁步到了宋煜的對面坐下,一本正經道:“你這張嘴,攔了不少,”思忖了下,翻找出準確用詞,“桃花運吧!”

小師叔說了,懟人就要戳痛點,只有這樣,才能讓對方無話可說。

而宋煜的痛點就是感情不順。

不說話就是頗受女生喜歡的溫潤男神,一說話就讓人想捏緊拳頭。

為此,原身從小到大沒少被這哥哥氣哭。

宋煜臉色微變,咬牙切齒道:“宋澄!”

宋澄聳了聳肩:“你這抗壓能力還得練,至少得跟你的嘴一個水平。”

宋煜:“……”

這嘴,怎麼這麼討厭?

坐在餐桌上跟鳳姐一起摘菜的吳桂芳,一直都有注意這兄妹倆拌嘴,就怕兒子把女兒說狠了。

令她沒想到的是,女兒非但沒有像往常一樣被兒子氣着,反而還將兒子懟得啞口無言。

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她這個當媽的還能不知道?

兒子因為那張嘴,沒少得罪人。

好在,兒子在生意場上還知收斂一二,公司才沒倒閉。

按理說,兒子如此,女兒的性子也不至於太弱,偏生在女兒幾歲時,家裏條件不如現在,她與老公整天都忙於工作,久而久之,原開朗的女兒,變得沉悶不愛說話。

為了讓女兒恢復到以往,她與老公花了很多心思。

奈何,他們家的暴富惹來不少流言蜚語,儘管已儘力避開所謂的上流社會社交,但女兒還是受到影響,少了幾分自信,甚至還有些自卑。

連大場合都不願參加的女兒,對人多的地兒是能避就避,但為了追隨許蔚,女兒還是鼓足勇氣邁進娛樂圈,甚至不惜砸錢,也要接近許蔚。

想着只要女兒能開心,花點錢也沒什麼,哪知才進娛樂圈不到一個月,女兒就被那些私生粉攻擊,連帶着全家都受到了影響。

這些跟女兒心裏承受的壓力比起來,算不得什麼,她也不曾埋怨過女兒。

真正讓她生氣的是,女兒竟因網上的言論不吃不喝折磨自己,整個人無比喪。

即便如此,女兒還是拼着虛弱的身體到節目組,要與許蔚同台。

也是這時,她醒悟了過來,不能再縱着女兒,不能讓女兒為了追星如此作踐自己。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拿財產給女兒下達最後的指令。

在聽到女兒說要退圈,她與老公別提多高興。高興之餘,也怕女兒會反悔,更擔心女兒還會受到網絡上的言論影響,乃至被欺負,所以,這兩日她都準時守在手機前。

在看到女兒出色的表演,激動與興奮瀰漫著她。

冷靜下來,又隱隱察覺出不對勁,自己從來不知女兒會舞劍,還舞得那麼好。

直到聽老公說,可能是女兒在學校學的,心生出的疑惑才被自豪取代。

但這種疑惑,在聽到女兒懟兒子的話時,又油然滋生。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是自己多想了。

她複雜的心情,坐在沙發上的宋澄並不知道,她自在地靠在沙發上,等着開飯。

與此同時,《才藝碰碰碰》節目組。

此時距離節目組發出澄清公告,已過去兩小時。

曾炅硬着頭皮起身,分析道:“今日的事確實給節目組抹黑了,但從另一方面來看,節目組的熱度在原來的基礎上飆升了三分之一,若後面再來一個夠爆的才藝表演,才藝碰碰碰將會在諸多綜藝節目中脫穎而出。”

張恆沉着臉,轉動身下的椅子,面對投屏。

曾炅立馬給負責數據的同事一個眼神,屏幕便出現一組數據走向圖。

見張恆不說話,曾炅繼續道:“宋澄的行為確實很氣人,但此刻確實不是將宋澄踢出去的好時機,不僅是媒體,觀眾也都盯着,還有柳梓蔓那邊……”

張恆突然舉起的手,打斷曾炅未說完的話:“我後面不要再看到舞台鬧劇。”他離開椅子起身,邊朝門外走去:“剩下的你們看着安排。”

感受到他的眼神,曾炅心裏別提多苦。

鬧劇的出現,他需肩負一定責任,更何況他還是《才藝碰碰碰》的合伙人,責任就更大了。

張恆一離開,他離開現在的位置,來到方才張恆所坐的椅子前:“張總的話各位都聽到了,大家有什麼想法,儘管提。”

——

一日後,宋澄練完功回到客廳,就見朱可坐立不安坐在沙發上。

見到她,朱可立馬起身站了起來,帶着哭腔:“宋姐,你可算練完了,”她低頭看了眼時間,瞪大了雙眼,“宋姐,快快快,我們要遲到了。”

她一個小時前就到了,在門口等了宋姐好一會兒,也沒等到宋姐出來,她只能硬着頭皮按門鈴。

可鳳姐卻告訴她,宋姐在練功,且不能被打擾。

沒辦法,她只能坐在這兒等。

宋澄道謝接過鳳姐遞來的毛巾,邊擦汗邊道:“你先出去叫車,我隨後就到。”

沒等到公司打來的電話,她就知道,節目組並未將她踢出局,這也意味着她被雪藏的計劃還要繼續。

只是沒想到節目組居然這麼快又開始錄製。

用最快的速度,挑了件白色國風長裙換上,她便出了門。

誰讓原身與節目組簽了合約?若是因她自己的原因解約,還需承擔違約金。

之所以知道這一點,是那晚查“雪藏”的意思,順帶查出來的。

來到節目組,就有不少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早已經習慣這樣的場景,她直接選擇無視,逕自朝舞台上走去。

剛走到台階前,就被工作人員攔下:“宋老師,您的位置在那邊。”

宋澄順着工作人員所指看了過去,只見舞台的左側、距離觀眾席最前排只有一米遠的地方,竟又開闢出一個透明房。

只不過這個透明房沒有台上那個等候區那麼精緻,卻將她上次躺過的吊椅放在了裏面。

她本來也對舞台沒興趣,只掃了工作人員一眼后,就調轉方向朝那邊走去。

直播間。

【哈哈哈,節目組總算做了一件對事,知道將宋澄隔離。】

【這……確定不是擔心宋澄又語出驚人?】

【樓上正解。】

【難道只有我好奇,這麼差別對待,宋澄竟沒暴走,說好的爆炸龍呢?】

……

在網友議論紛紛之際,宋澄已來到吊椅前,正打算躺上去,就被朱可抓住了手臂:“紅霞姐說,不能丟了形象。”

宋澄哪兒會聽?將手臂從朱可的手中抽回,就輕車熟路的躺了上去:“我又不靠臉吃飯,要什麼形象?”

朱可:“……”

說得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宋澄算不上精緻的五官,以及較明顯的嬰兒肥,確實容易被淹沒在不缺美人的娛樂圈中。

知道自己勸不動,她認命垂下腦袋,走到距離宋澄只有半米遠的助理等候席坐下,視線緊落在宋澄身上。

紅霞姐與胡總都說了,若宋姐再惹出亂子,自己就得捲鋪蓋回家。

坐在導師席上的柳梓蔓,微回眸瞥了眼漫不經心的宋澄,便快速收回。

也好,省得再語出驚人。

接下來的順利,讓曾炅乃至現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恍惚感。

也正因為極為順利,才很快就輪到九號嘉賓表演。

九號嘉賓選擇拉小提琴,雖選擇的曲目難度不高,但整首曲子拉下來,也算行雲流水。

宋澄慵懶地翻了個身,側望着舞台上:“跑調了。”

不過跟她無關。

“下面有請五位導師給出評分!”

三名導師給出了9.0的獎勵分,柳梓蔓與許蔚卻只給了8.5,這也拉低了平均值。

“截至到現在,目前已有五名嘉賓的平均分值達到9.3以上,按照我們的節目規則,這次是10進6,那這最後一位名額,是在另外幾位嘉賓中出現,還是被直接選擇最後演出的宋澄奪走,就看接下來宋澄的表現了。”

話音剛落下,台下的觀眾便議論紛紛。

無他,都在議論宋澄到底行不行。

這時,一佝僂着腰,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走近宋澄身後的觀眾席,壓低聲音,沖最近的觀眾道:“賭局出了,一賠三壓宋澄輸,一賠十壓宋澄贏,跟不跟?”

“節目組要求了,晉級的嘉賓不能用同一種才藝,連續參與兩場表演。我出三千,壓宋澄輸。”

“除了舞劍,她估計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了,我出五千,壓宋澄輸。”

“一萬,壓宋澄輸。”

“兩千,壓宋澄輸。”

……

越聽到後面,宋澄越是興奮,沖還盯着她的朱可勾了勾手指。

看到示意,朱可立馬彎着腰靠近,聲音極小:“宋姐,你,緊張了?”

宋澄搖頭,將順手攜帶的手機解鎖遞給朱可,沖頭戴黑色鴨舌帽男人的方向努了努嘴:“將手機里的錢都壓了,記住,是壓我贏。”

朱可一臉懵。

“密碼是XXXX,快去。”宋澄催促道。

朱可忐忑來到戴黑色鴨舌帽男人的跟前,收緊拿住手機的手:“我,我要押注。”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是宋澄的助理,”他冷笑了聲,“怎麼?是想給宋澄找回些場子?”

男人微側身,望了一眼已離開弔椅,朝舞台走去的宋澄一眼,面帶嘲諷:“你也不怕賠得血本無歸。”

男人的態度,讓朱可極為不爽,挺直了背:“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她垂眸看了眼手機零錢的餘額,到了嘴邊的三千,在感受到周圍嘲諷的眼神時,牙一咬,“壓兩萬。”

話一說出口,她就開始後悔。

自己還處於實習期,到手的工資不過寥寥四千。

S市不僅房價貴,物價也高,每月到手的工資只夠她勉強餬口。

所以,排除宋姐手機里的三千,她只能動用她先前辛苦攢下的小金庫。

男人聽見這數,立馬掏出手機,見朱可不動,勾唇嘲諷道:“沒錢就不要打腫臉充胖子,還是說,你也不看好你的主子?”

被這麼一激,朱可心一橫,掏出自己的手機,將錢轉了過去。

已登上舞台的宋澄,瞥見朱可已開始往回走,並在接觸到她的目光后,還扯出一抹笑容,就知道這是成了。

她剛收回視線,曾炅的聲音就響徹在耳邊:“宋老師,可否需要給你準備樂器?”

她坦然接過話:“我需要一根笛子。”

這話一落,全場又開始沸騰起來。

“我沒聽錯吧,她居然要吹笛?”

“完了,耳朵要飽受折磨了。”

“來猜猜,土包子多久會被哥哥或柳影后叫停?先前那個5號嘉賓我覺得唱得還可以,不還是被哥哥直接叫停?”

“我猜一分鐘。”

“一分鐘,你也太看得起土包子了,二十秒,不能再多了。”

……

網上的熱議聲更是不斷。

【已預想到殺豬的場景。】

【好心疼我家哥哥的耳朵。】

【讓我猜猜,土包子該不會想藉此來跟柳影后套近乎吧?這……確定不會惹怒柳影后?】

【沒見過這麼不自量力的。】

看着網上的評論,剛回到座位坐下的朱可緊攥着手。

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催眠自己:相信宋姐,宋姐一定可以的。

宋姐舞劍都能那麼厲害,區區笛子難不倒宋姐。

現場唯一還算淡定的只有柳梓蔓,直覺告訴她,宋澄會給她驚喜。

當事人宋澄並不知柳梓蔓對自己抱着這麼大的期待,從工作人員手裏接過笛子,就開始吹起來。

她選擇的是她曾在凡間聽到的一首曲兒,一開始曲調很平滑,卻能讓浮躁的心得到平靜。

平靜后,心與不由自主隨着曲子而動,伴隨着曲調的上升,大家感受到刀光劍影下的慷慨激昂,那種不甘於緊迫感也表現得淋漓盡致。

再往後,便是一股難以言說的悲壯感,似在訴說戰爭的無情。

直到曲調結束,在場的人也還未從悲傷中恍過來,更有的已潸然淚下。

率先從曲調中抽離的曾炅,雙手緊握着話筒。

雖未看數據,但他已能預料,今日後他們節目會爆。

他們的第一步,成功了。

從興奮中掙脫出來,他剛拿起話筒,就見許蔚從導師席上站起來,全然不顧場合,直衝向宋澄,激動抬手想要抓宋澄的肩膀,卻被宋澄避開了。

許蔚也不生氣,自然收回手:“譜寫這個曲的人是誰,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想到什麼,他又補充道:“只要他肯來,價格隨他開。”

聽見錢,宋澄眼睛一下就亮了,不過她可沒佔領別人功勞的習慣:“你見不到他。”

她初聽到這曲兒的時候,也心生出好奇,一打聽才知,這是一名將軍譜寫的曲兒,戰死沙場后,皇帝為了悼念這位將軍,吩咐每次開戰前,都要吹奏這首曲子。

久而久之,便傳揚開來,每當聽到這首曲子時,百姓都會想到這位將軍的戰功,與那些誓死鎮守邊關的將士們。

許蔚失落地回到導師席,快速提筆在打分榜上落下9.8的高分,並快速舉起:“不能給滿了,相信你還可以做得更好。”

話落,他旁邊三位導師都長大了嘴。

從節目錄製到現在,許蔚很少說話,即便說,也是開口指出對方的不足。

而面對宋澄的吹奏,不僅給出9.8的高分,還給出了這麼高的評語,這也說明,許蔚非常認可宋澄的吹奏。

台下的觀眾也蒙了,紛紛搖着頭。

“我幻聽了吧?如此迴腸盪氣的曲調,土包子怎麼可能吹奏出?”

“啊啊啊……我的錢,我的臉。”

“我相信我家哥哥的判斷,哥哥從不會偏任何一個人,哥哥說宋澄行,宋澄就是行。”

同樣質疑的還有一群網友。

【從未想過,僅是靠聽曲調,腦中就有畫面感。】

【第一次覺得笛聲如此好聽。

【這是笛聲嗎?這明明是戰士的一生。】

【啊……結束后我要看回放,我要把這個宋澄吹奏的片段截下來保存。】

【我也要,我也要……】

【宋澄,說,你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

……

導師席上,許蔚都已帶頭給出了高分,後面的人也緊跟其後,紛紛跟隨許蔚一起,給出9.8的高分。

而柳梓蔓,則更甚,給出了9.9的特高分。

曾炅趕忙抓住話題,詢問道:“面對柳導師給出的特高分,宋老師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宋澄急於收錢,不住朝還處於徵楞中的朱可使眼神,示意朱可趕緊去要錢。

一賠十,三千馬上就能變成三萬。

可朱可愣是沒行動。

“宋老師?”曾炅再度出聲。

宋澄收回視線,看向柳梓蔓:“回頭再吹一次給你聽。”語罷,她就回頭看曾炅,“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走了。”

曾炅還未反應過來,她已邁開步子。

瞥見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要溜走,她當即道:“錢沒給,不準走。”

男人步子更快,離大門越來越近。

宋澄哪兒能讓到了手邊的錢飛了?當即運用內功,如幻影一般穿過觀眾席,在男人邁出大門那刻,抓住男人的肩膀,手一伸:“給錢。”

男人試圖裝傻:“什麼錢?我怎麼聽不懂。”

宋澄半眯着雙眼,目光緊鎖男人:“壓我輸一賠三,壓我贏一賠十。”

男人臉色煞白,趕忙掏出手機:“我這兒只有15萬,都給你,你看可好?”

用最快速度趕來的朱可,氣喘吁吁道:“不行,二十萬,一分不能少。”

等氣喘勻了些,她直接拿方才男人嘲諷她的話,送回給男人:“怕賠得血本無歸,就不要學別人開設賭局?”

聽到這兒,宋澄明白過來,小助理這是自掏腰包,加大了賭注。

不過,小助理怎麼知道自己會贏,是因為信她?

沒去細想,她收緊了些抓住男人肩膀的手,還未來得及說話,參與賭局的觀眾紛紛圍堵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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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穿成全網黑后火出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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