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簡嶼清下意識雙手抓緊褲扣,看向輪椅上的人:“溫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溫黎抬眼:“做檢查。”
什麼檢查需要脫褲子???她皺眉看向屋裏的一圈人,尤其還有其他人在場。
其實她之前也想過必要的時候為任務獻身,但她沒想到這麼快。
並且她還沒開放到做那種事能接受陌生人圍觀的程度。
溫黎注意到她的難為情,讓領頭的保鏢帶着人出去,只留下醫生一人。
美女醫生走過去,溫柔道:“放心,這個檢查沒有生命危險,幾分鐘就可以結束。”
簡嶼清被她的親和力感染,反正也走不掉,只好乖乖聽話。
遮擋的帘子拉起來,簡嶼清躺在儀器上,透過淡藍色的帘子看到模糊的輪椅輪廓和人影,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隔着帘子看着她,心裏莫名生出一些踏實。
簡嶼清脫掉褲子,裏面還有一件黑色的保暖秋褲。
她目光堅定的看向醫生,眼裏似乎再說“這已經是我接受的最大尺度。”
醫生被她逗笑,解釋道:“我只是幫你看一下小腿內側的疤,你不要誤會。”
早說嘛,害她腦子裏紅一陣黃一陣,簡嶼清尷尬的甩掉黃色廢料。
擼.起保暖秋褲,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小腿,簡嶼清摸着星星疤痕,“醫生,溫小姐是讓你幫我修復這塊疤嗎?”
美女醫生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手裏的儀器檢測這塊星星疤痕,又是在疤痕上塗抹一些東西,又是用儀器按.摩。
小腿內側被按.摩的暖哄哄。
還挺舒服。
簡嶼清不知不覺閉上眼睛,表情有一絲享受。
突然小腿內側傳來一陣刺痛伴隨着滾燙的熱度,等簡嶼清疼的反應過來,醫生已經檢查完畢。
她的皮膚天生比平常人嬌嫩,雖然只被燙了幾秒,但白嫩的小腿已經開始大片大片的泛紅。
只不過看着好像很凄慘,其實不太疼。
簡嶼清隨意的揉了幾下就直接穿上褲子。
“這疤還在啊?”簡嶼清看向左腿的星星疤痕,原來溫黎真不是來帶她祛疤的。
簡嶼清到現在仍舊一頭霧水,溫黎晚上特意來接她就是為了給疤痕做個spa???
帘子外的人一直看着裏面,突然外面傳來一道冷沉的聲音。
“檢測報告多久出來?”
是溫黎。
簡嶼清被陰沉的聲音嚇得怔住,像是有一陣陰嗖嗖的冷風穿過帘子,略過敏感的脖頸鑽進了後背。
帘子外,輪椅上的溫黎漆黑如墨的眼睛一片冰冷,唯有一點燃燒的猩紅在黑眸閃爍。
簡嶼清不敢對視,甚至她連帘子都不敢掀開。
她敏感的察覺出溫黎的情緒變化,這明顯是要發火的前兆,這幾天見到的溫黎一直是懶洋洋靠在輪椅上和面無表情的安靜,導致她產生一種大佬很好相處的錯覺。
今天的溫黎到底怎麼了?
美女醫生鎮定的回復:“回溫小姐,還有六分鐘。”
這六分鐘過的格外煎熬,短短六分鐘像是過了幾個小時。
簡嶼清在裏面坐着心急如焚,顯然這份報告是關於她的,但溫黎急切的想看這份報告,所以問題還是出在自己身上。
可是到底是哪一步惹到了溫黎,她實在想不到。
美女醫生拿起剛打印好的報告遞給溫黎,簡嶼清扭頭看向打印機,醫生打印了多張報告單。
她悄悄挪動身體,伸着脖子看桌面上那張多出的報告單。
檢測結果:左腿內側疤痕增生情況確為童年時期的舊疤,非近期增添的新疤痕。
因為距離有點遠,她只看到了報告單左下角的這行檢測結果。
簡嶼清琢磨着這行字,抬頭看向帘子外的溫黎,從她依靠在輪椅上的鬆弛姿勢,可以看出情緒緩和了不少。
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突然腦海響起系統的聲音。
“缺心眼子宿主,你知道你剛才離死就差一點嗎?”
簡嶼清:“?”
系統…你不要嚇我,我這個人非常不經嚇哦。
“這到底怎麼回事?”
“剛才突然檢測到女主對宿主的厭惡程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宿主差點小命over。”
“…這麼突然!?我啥也沒幹啊!”聽到系統的話,簡嶼清一陣后怕,趕緊回想她到底幹了什麼事惹到了溫黎。
系統提示道:“宿主,星星疤痕觸發了關鍵劇情點,女主的白月光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星星疤,並且也是在左腿內側。”
白月光也有一樣的疤痕,簡嶼清疑惑的摸着下巴,突然想起剛才看的那行報告單,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怪不得剛才溫黎表情這麼嚇人。
原來溫黎懷疑自己故意偽裝成和白月光一模一樣的疤痕,然後不懷好意的接近她,所以才帶她來這裏檢查疤痕的新舊。
幸虧剛才的檢查報告救了她一命,證明她的疤確實是小時候就已經有了,不是最近故意弄成的新疤痕。
如果真的檢查出是刻意模仿的新疤,以白月光在溫黎心中的地位,可不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畢竟大佬的白月光哪兒是她們這些人可以沾染的。
既然溫黎已經懷疑自己,用腳趾頭想想,她祖宗十八代的背景估計都被調查清楚了。
她和白月光有同款疤痕,冷靜下來的簡嶼清念叨着這句話,突然腦子想到一個好主意。
“已經檢查完畢,你可以出去了。”
醫生的聲音喚回出神的簡嶼清。
“好的,謝謝醫生。”
簡嶼清整理好衣服,帘子被醫生拉開,她期待的抬頭看過去,結果帘子後面空空如也。
溫黎呢?
簡嶼清疑惑的扭頭,醫生對上她的眼神,溫柔的解釋:“溫小姐已經走了,你也可以離開了。”
這就一聲不吭的走了?
好歹在她面前刷了這麼久的臉,真是一絲留戀都沒有。
好在簡嶼清樂觀,只垂頭喪氣了一會兒,又重新鼓起信心。
簡嶼清拿起包包,着急的問道:“醫生,您知道溫小姐什麼時候走的嗎?”
“剛走幾分鐘…”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好像颳起一陣疾風,剛才還站在這裏的人已經不見了。
急吼吼的跑到大門口,簡嶼清看到停在路邊的熟悉黑車,激動的跑過去,心想還好來得及。
簡嶼清喘口氣,敲了敲後座的車窗:“溫小姐,我有話想對你說。”
後座的黑色車窗沒有落下來。
她不能錯過這次機會,簡嶼清扒住車的門把手,繼續朝車窗喊道,“我只耽誤溫小姐幾分鐘。”
車沒有開動,司機心裏發顫,後面坐着位活閻王,這小姑娘居然敢擋車,簡直不要命了。
司機好心朝她勸說,“姑娘,你這種行為很危險,快點讓開。”
管家坐在副駕駛,大氣也是不敢出,她沒想到簡嶼清既然敢這麼無理取鬧。
簡嶼清其實心裏同樣發虛,但顧不了這麼多了,如果這次走了,下次再見溫黎一面簡直難如登天。
反正只要讓溫黎見她,就是撒潑打滾她也要做。
突然後座的車窗搖下,一張神情莫辨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車窗開的太突然,專註扒車門的簡嶼清被嚇了一跳,差點跌倒在地上。
溫黎淡淡的開口:“一分鐘,說。”
簡嶼清知道這是給她機會,連忙整理了下碎發,一字一句的開口:“用不了一分鐘,我想說的是,我要和溫小姐在一起,以溫小姐戀人的身份。”
她說完,整個車的人,不,是整個空氣都凝結了。
車上的溫黎懶懶的抬起眼皮,深沉的黑眸盯着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其他人在心裏把頭都點掉了:溫小姐說的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簡嶼清想的很開,不就是當個白月光的替身,反正她又不是真的喜歡溫黎,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有什麼難的。
況且以溫黎的長相和條件,左右她也不虧。
簡嶼清對上她的目光,堅定的點頭:“我為我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溫小姐一定會留下我。”
溫黎突然笑了,“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不知道拿來的勇氣,簡嶼清堅定道:“我是認真的。”
溫黎摸着手裏的檀木佛珠,冷淡道,“我說不要你。”停頓了一下,她抬頭看向簡嶼清,“你會怎麼做?”
簡嶼清扒拉開褲腿,露出左腿的那個星星疤痕,“我這個疤是小時候磕的,我印象很深,在夢裏似曾相識的見到過另一個女孩腿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我記得那好像是個夢但又很真實,不過小時候的事,我記不太清了。”
聽到她這段話,車上的溫黎目光從佛珠緩緩移向她,黑眸隱藏着複雜情緒。
看來是有戲!
想起時簡曾經給溫黎介紹過的那個女人,估計是按照溫黎的白月光對比找的。
回憶起那個女人的氣質和笑容,簡嶼清繼續講,“我記得夢裏的那個女孩講話溫柔,雖然記不起她的臉,但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笑容,特別有感染力,一直溫暖我心底。”
系統說過白月光也有同款星星疤痕,雖然這些幻想都是她添油加醋的,但只要能沾邊白月光就行。
溫黎深邃的眼睛目不轉睛的盯她,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認真。
溫黎將車窗全部搖下,一字一句問:“誰告訴你的?”
簡嶼清假裝聽不懂:“溫小姐問的是什麼?”
溫黎不回話,就這樣靜靜的看她裝糊塗。
反正早晚要坦白,簡嶼清湊近一步,回答:“我聽傳聞講溫小姐心裏有一位白月光,剛才看溫小姐這麼關心那塊疤,就胡亂猜測的,沒想到真猜對了。”
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兩片樹葉,但有一模一樣的兩個疤痕,我就不信大佬你不信。
簡嶼清突然影後上身,楚楚可憐的趴在車窗乞求,“我知道自己沒資格代替溫小姐的白月光,只要能當替身我就心滿意足了,只要能陪在溫小姐身邊,我怎麼樣都可以。”
任誰看了都是活脫脫一服為了愛情願意犧牲一切的痴情模樣。
溫黎對上她的深情眼,罕見的帶着幾分認真問她,“替身,你覺得自己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