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然開涮(捉蟲)
第三章公然開涮(捉蟲)
溫白流訝然:“他還能不同意?這種家教,也就騙他這種冤大頭。”
他暫時不想跟冤大頭交流。
莫沉淮這位紙片大佬在他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儼然成為仗着幾個錢一門心思追求高學歷的傻白甜暴發戶。
就這眼神,還能將莫氏做大做強?
怕不是祖上燒了高香吧。
莫家是帝城最為低調神秘的家族,祖上發跡史波瀾驚闊,令人唏噓。發展到現在,可以說是制衡華國命脈的存在。莫沉淮接手莫氏后,更是將莫氏發展成了華國頂級財閥。
高處不勝寒。
約莫是頂峰風太冷了,把莫沉淮的腦子都吹得不太清醒。
管家見溫白流眼帶不屑,忍不住暗暗吃驚。溫白流性子刁鑽,也知道誰是大腿,對莫沉淮一直維持面上的恭敬。
顧宴開忍不住好奇。
“喂,莫先生。”
解決完家教,賬戶上又增添一筆巨款。
這床墊非常柔軟,就像躺在雲朵上面,尤其是他還能在大床上肆無忌憚地打滾翻身。
“不必了。”莫沉淮搖搖頭:“準備一下,今晚就回國。”
表示他了解這件事。
你就說氣不氣人!
溫白流躺在舒服的床上,沒過幾秒,便醞釀出睡意,翻了個身便蓋上被子睡著了。
“您何時能回來一趟?”管家在心中反覆斟酌措辭:“夫人把家教給辭了。”
莫沉淮抬手揉了揉酸脹的額頭,走到吧枱邊倒了一杯威士忌。
不等他說完,莫沉淮打斷了他,掛斷電話。
但莫沉淮在F國,誰在國內把家教老底扒開了捏?
“靠。”顧宴開忍不住靈魂拷問:“沙灘、美女、香檳,我這一下都沒享受過,就要回國?!莫總,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怎麼了?那家教不行?”顧宴開心底猜測十有八九那家教翻車了。
溫白流心滿意足地回房間睡了個回籠覺。
“上回你安排的家教。”將文件放下,莫沉淮狀似隨意地問着,修長的手指在吧枱上輕點:“調查清楚底細了?”
莫沉淮沒再說話,幽深的眸子看得顧宴開心底直發毛。
“呵呵,果然是莫總,大氣。”顧宴開勾起唇角,欣然接受。
現在這位新夫人居然在他面前公然開涮莫先生。
剛躺下,溫白流就舒服地直嘆氣。
偷摸溜進廚房,管教謹慎地再探頭看向溫白流的方向,見他沒有察覺。才掏出手機,撥通莫沉淮的私人電話。
“你現在需要的可不是酒精。”顧宴開將文件遞給他:“詹姆斯同意讓出5個點的利潤,比我們預想的結果還要好。”
“你親自核實的?”莫沉淮抬起黑眸。
淡黃色的酒液尚未入口,就被男人一把奪過。
莫沉淮盯着他,薄唇輕勾,揚起一抹邪肆的微笑:“不會。”
溫家費盡心機地宅斗,結果家產累加起來還不如人家一根小拇指。
顧宴開如實交代:“我當時忙着跟詹姆斯那隻老狐狸周旋,這件事當然是讓下面去辦的。”
雖然他也覺得莫先生這波委實有些冤大頭。
一名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走進套房,手中捏着一份文件:“剛結束十二個小時的談判,怎麼不休息一下?”
“好。”將文件遞還給顧宴開:“辛苦了,這個月的績效上調百分之五。”
“需要我再找一個嘛?這回我親自面試。”他拍拍胸口保證。
溫白流從江渡第一天來就釋放出強烈敵意,對江渡的學習也從不關心。這回把家教辭退,是嫌棄給江渡補課浪費錢?
一連滾了九圈居然都沒挨着另一頭床沿。
莫沉淮挑眉,接過文件,有力修長的手指將幾張紙慢慢翻閱。
顧宴開愣了愣,才想起曾為莫沉淮家裏的小孩兒找過家教這回事。
“夫人他……跟之前好像不一樣了。”管家感受到順着嗓音傳過來的迫人氣場,頓時口乾舌燥,不知該怎麼才能說清楚:“這回是家教——”
“畢業證書、sci全都核實過。”顧宴開反問:“怎麼了?有問題?”
F國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一名身着灰色家居服的高挺男人站在落地窗邊,單手捏着手機,淡淡應了一聲。
男人的眉頭微蹙,隨即語氣依舊冷淡:“嗯。”
等他再醒來時,看見床邊站着一名滿眼郁色的少年。
他再次被刷新有錢人的認知。
少年似乎也沒預想到溫白流會忽然睜開眼,和他視線對上后,少年剛抬起的手不知所措,僵硬在半空。
眼前的小男孩約莫十五六歲,長得瘦削單薄,模樣倒算眉清目秀。
溫白流的記憶全來自書中情節,每一個名字對他而言都是紙片人,對不上臉。
出現在溫家的小男孩——
“江渡。”溫白流喊出他的名字,剛睡醒的聲音軟綿沙啞。
江渡被這道柔軟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僵在原地:“是。”
掀開被子從床上起身,雙腿從被子裏挪出來,白皙纖嫩的腳丫子落在柔軟的長絨地毯上。
在白色羊毛長絨地毯的襯托下,顯得越發生嫩。
江渡自發蹲下`身,捏起白色絨毛家居鞋輕輕套在他的腳上。
看來莫家每個人都習慣伺候原主。
溫白流沒說什麼,從床上起身。長長的褲腳從膝蓋上方垂下,江渡背脊慢慢繃緊,垂在雙腿兩側的手緊捏成拳。
他準備着,溫白流不知又要用什麼理由向他發難。
“你的家教已經被我辭了。”溫白流的嗓音響起。
江渡一愣,那個道貌岸然的家教——被辭了?
“接下來,我會輔導你的功課。”這是溫白流早就謀算好的。
兩百五十萬補課費,給誰不是賺。
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錯愕中,江渡的目光給溫白流對上:“你不相信我的水平?”
江渡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不知道溫白流想耍出什麼花樣。
一旦他的回答不順溫白流的心,馬上就要迎來他的狂風驟雨。
“沒有。”終於,他違心地吐出兩個字。
誰都知道,溫白流是花錢進入帝城大學。他大一大二的學分都沒修夠,被學校強行要求留級。
以至於現在還在念大三。
溫白流走出房間,沒再多看他一眼。
江渡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漸漸變得幽深。
這又是什麼路數?
用他那點三腳貓知識,為他反向補課?好讓他的成績一落千丈,繼續墊底?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江渡暗暗咬着后槽牙,跟着溫白流往樓下走。
沿着旋梯下樓,溫白流打量着樓梯盡頭包裹着金箔的圓形立柱,忍不住嫌棄蹙眉。
“夫人。”
“夫人!”
經過的傭人忙不迭打招呼,生怕晚說了一步,讓溫白流抓個典型。
溫白流的臉色不大好看,沉默片刻后朝一堆人說道:“既然莫先生不在家,那這裏就是我說了算。”
其他人立馬繃緊身體:“是,夫人!”
該來的總會來,這位祖宗不過消停了半天功夫。
“首先,不要喊我夫人。”一聲聲夫人喊得溫白流頭皮發麻,他還不適應這個新身份:“另外,沒有我的允許,以後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
江渡的腳步停頓了下,臉色詭譎。
“是是。”忙不迭應聲,他們還巴不得不去叫溫白流起床呢。
誰不知喊溫白流起床是件多麼艱巨的任務,得承受他的起床氣,從而一整天都遭受非人的折騰。
管家迎上來:“夫人……”
“溫先生。”溫白流糾正:“都喊我溫先生。”
“……是。”對於溫白流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管家已經習以為常。他可是肩負重任的雙面管家,一邊要應付溫白流隨時可能產生的刁鑽需求,一邊要向莫先生報備家中的情況。
“方才老宅來電話,周末的家宴請您務必出席。”
這是經過管家翻譯后的說法。
原話是:告訴姓溫的,要是周末不來,以後別想再進老宅的門。
莫家對於莫沉淮娶溫白流,一直都持反對態度。不說溫家的財力跟莫家不能相提並論,溫白流還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
溫白流臉色不耐,結婚可真麻煩。
還得應付對方一大家子。
真希望劇情能快進到莫沉淮向他丟出一份離婚協議書,殘酷地說道:“簽個字,滾。”
“知道了。”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看向窗外的草坪,光禿禿一片,連朵花都沒有。
真是暴殄天物。
“管家。”緋色的唇瓣輕啟。
“是。”管家連忙湊過來。
“這片花園裏怎麼沒種花?”他若有所思:“你們莫先生有花粉過敏?”
麻煩的男人。
嘖。
坐在商務艙里的莫沉淮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
顧宴開逮住機會:“看吧,沙灘、美女、香檳並不想跟你saybyebye。”
莫沉淮眉頭也沒動一下,繼續簽著文件,筆鋒凌厲。
“據我所知,莫先生並沒有花粉過敏症。”管家細細思索一番后回復道。
“那就行,把草坪收拾一下,種些花。”溫白流吐槽:“沒有花算什麼花園。百合、鬱金香、向日葵,四季花種都要有。”
管家心中叫苦不迭,他在莫家三年,花園……哦不,草坪上向來沒種過一朵花。
貿然種上各色鮮花,不知會不會觸犯莫沉淮的逆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