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接下來輪到藍隊派竊取者,紅隊派審核員。
許知魚決定第一次審核,也由自己上場。
許冉頤跟鍾燦都沒有異議,畢竟在中間棚的交流,他們是可以通過轉播屏觀看的。許知魚作為前鋒兩次試探,對他們後續的遊戲也有所幫助。
要不是遊戲規則規定,每四輪內必須要四個隊友都得上一遍,陶晚恨不能整局遊戲都不上,就在他們“公司”里待着,安心給許知魚打call。
坐在審核間的許知魚,腰背挺得倍兒直,好像身上穿的根本不是寬鬆的節目T恤,而是私人訂製的高檔西服三件套一樣。
杜熏推開門進來,看到是許知魚,頓時黑了臉。
“請坐。”看杜熏還站在門口沒動作,許知魚優雅一笑,甚至伸出手示意他入座。
如果忽略他身上那件松垮的節目T恤,就完全一副貴公子在宴客的模樣。
把箱子放在桌上,杜熏說:“我的箱子也不是空的,你信嗎?”
“信啊。”說完,許知魚就拍了按鈕,“懷疑一億。”
杜熏臉色頓時變得更黑了。
他本來是想學許知魚,用真話來矇騙對手,結果沒想到許知魚竟然毫不懷疑自己說謊?難道說,許知魚其實是個沒心眼的一根筋?
看他坐在那不開箱子,許知魚指指箱子說:“請吧。”
沒辦法,杜熏只能打開箱子,露出裏面代表機密的遊戲幣。
“審核員許知魚火眼金睛,看穿了竊取者杜熏竊取了機密,玩家杜熏,竊取失敗。”
看着杜熏不得不把箱子裏的道具還給工作人員,許知魚心情卻並不怎麼好。
他本來是想來試探試探其他人的,沒想到對面竟然又讓杜熏上了,簡直浪費了他一次機會。不過待會兒還能在“公司”通過轉播屏幕觀察其他人,倒也還算有機會。
回去之後,許知魚跟隊友們說:“這次我的計策竊取成功,杜熏想用同樣辦法對付我們卻失敗了,接下來,對方肯定會對這個辦法有所提防。所以接下來,我們至少一到兩輪不能這麼去做了。”
“我同意。”許冉頤點頭,然後說,“我有個想法,下一輪我們竊取價值選零,但是進去之後,依舊用許哥你剛剛那句話。”
“可以一試。”許知魚也是這麼想的。他沒想到,許冉頤不僅長得像他母親,竟然連思路也能和他高度相似。
世界上另一個自己嗎?
“那我去?”許冉頤其實想讓陶晚去,因為這個操作難度不大。
但是這話她不太好意思說,畢竟這話的潛台詞就是覺得陶晚不太聰明,這太不禮貌了。
“不,讓桃哥去吧。”許知魚覺得,跟自己腦迴路如此相似的許冉頤,完全可以第三輪去。
到時候就算是需要隨機應變,她也完全可以應付得來。
“好!”陶晚聽着這個任務不難,就已經蠢蠢欲動了。但是他不敢主動提議,他怕許知魚有別的安排,自己提議了,許知魚礙於他們的交情再為他改動。
沒想到,許知魚竟然主動提出讓他去!
陶晚頓時有種被信任后的使命感與信念感,當即拎上空箱子,昂首闊步走了。
對方這一輪派的審核員是鄭元嘉,許知魚不了解他,所以緊緊盯住了審核間的轉播屏幕。
鄭元嘉一米九的個子,比他們團最高的謝逸還高三公分,一身腱子肉,曾經是個體育特長生。
祝霄滿總喜歡說陶晚像體育生,因為腦筋直,不會騙人,對惡意的敏感度也低。不知道鄭元嘉這個真正的體育生,是不是也符合這兩點。
陶晚拎着空箱子進了審核間,坐在鄭元嘉對面。
兩個壯漢坐在一起,比起智斗遊戲來說,場面看起來更像是什麼健身綜藝。
“我說我的箱子裏不是空的,你信嗎?”
鄭元嘉搖搖頭:“不信。”
“為什麼?剛剛你們家杜熏不信我們家魚,可是被我們竊取成功了哦。”
許冉頤跟許知魚看着畫蛇添足的陶晚,雙雙捂住了臉,不忍直視。
許知魚心道:完了,忘了叮囑桃哥少說話了。
不過再差,這輪也沒有損失。
一旁的鐘燦看着兩人齊刷刷的動作,笑着問:“你們兩個,是親戚嗎?”
“哎?鍾哥為什麼這麼說。”許冉頤性格外向,有些自來熟。
“剛剛你們的動作太整齊劃一了,”鍾燦說,“而且你們都姓許,仔細看看,眼睛長得也有點像呢。”
眼睛確實像。許冉頤眉眼很像許知魚的母親,而許知魚的眼睛就遺傳了他媽。
這會兒陶晚跟鄭元嘉的菜雞試探看下去也沒什麼太大的價值,許冉頤把目光放在了許知魚臉上,仔細打量了一會兒。
“確實有點像呢!或許五百年前,我們真是一家的呢。”
許知魚笑了笑:“或許呢。”
就在他們閑聊的時候,鄭元嘉拍下了按鍵,喊出了“過”。
陶晚一臉可惜地打開空箱子,又說了句:“沒騙過你啊。”
許知魚:……
許冉頤:……
“恩……陶晚,很有意思啊。”鍾燦看着沉默的棚內,試圖高情商發言拯救一下氣氛,奈何陶晚的操作讓他一時間找不到太好的詞。
陶晚自發做了第二輪的審核員,藍隊也直接派了鄭元嘉做了竊取者。
再次旁觀了陶晚的發揮,許知魚覺得,等祝霄滿看了這期節目,大概要說陶晚“比體育生還體育生”了。
畢竟,陶晚在一波自己為難自己的操作之後,被鄭元嘉忽悠着喊出了“過”,而鄭元嘉帶了五千萬在箱子裏。
兩輪過去,兩隊戰績追平。
第三輪許冉頤上場,對上周玉,一勝一負,不過好在勝的是許冉頤竊取了一億,而被周玉忽悠着對着空箱喊出“懷疑一億”,賠給對方五千萬。
一加一減,還是領先了五千萬的。
第四輪鍾燦對上宋淑儀,又讓對方追平了這五千萬。
“這麼下去,最後平局怎麼辦?”許知魚問節目組。
“會加賽,加賽的話,規則會變得更複雜一點,以保證能分出勝負。”遊戲策劃說,“不過這遊戲想平局的話,其實也沒那麼容易的。現在只是四輪,拉不開差距很正常,玩到後面,大家熟練了,也會有更大膽的行動的。”
許知魚覺得這話有道理。不愧是做出這個遊戲的策劃,對人心肯定很了解。
點點頭,許知魚喊上另外三人,開始討論下一個四輪該用什麼戰術。